第55章 笨蛋混血攻失憶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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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舟還。”林舟還主動伸出手,他不算是很敏銳的人,并沒有察覺到甄十譯淡淡的敵意。

“我叫Bet,中文名叫甄十譯,你怎麽叫都行。”

甄十譯笑着,藍色的眼睛裏閃着光。

陶蔚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這孔雀開屏的架勢……

“今天讓你家小主唱換首歌唱吧?”他故意道,“你看看酒吧裏面多少人在借酒消愁,估計是失戀了,結果他在這裏唱戀愛小甜歌,合适嗎?”

“他自己開心不就好了?又不會有人來找他麻煩。找了也是他們沒道理。”林舟還莫名其妙,這又不是第一次了,陶蔚為什麽這個時候提起來?

可甄十譯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看見了林舟還無名指上那閃耀着的戒指,明白自己這是亂吃了醋,有些尴尬。

陶蔚得意地笑了笑,意有所指:“找麻煩的人可不管有沒有道理呢。”

甄十譯更心虛了。

他想起陶蔚說喜歡比自己大的男人,因為失憶,他已經失去天生的優勢了,如今還是表現得成熟穩重點比較好。

他這麽想着,收斂了面上的笑意,看上去不茍言笑起來。

林舟還也莫名其妙這個人為什麽突然變臉,但他家小主唱開始唱自己以權謀私點的歌了,他也沒心思關注其他,目光早就溜過去了。

“哼,”陶蔚趁林舟還不注意,悄悄朝男朋友哼了一聲,“幼稚。”

幼稚在百度詞條上的含義:成人思想不成熟,見識不夠開闊……

沒有一點符合年上男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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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十譯心中警鈴大作,立刻端着自己輕咳一聲:“抱歉,是我想多了。”

“這麽大一雙藍眼睛還看不見人家的婚戒。”陶蔚笑着調侃他,因為不想讓林舟還聽見,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甚至故意在他耳邊吹氣。

甄十譯忽然想起那過于纖細的腰肢,臉上一紅。

“你別鬧,”他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你不是還要工作嗎?”

這時候知道用工作來搪塞我了?

陶蔚眯起眼睛,他多年來邊調酒邊聊天,那可不是白練的。

“這不是在調酒嗎?再說了,酒吧裏面的調酒師又不止我一個。”

“我是老板,我摸魚咋啦?”

他說話時,帶着幾分小得意,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這個時候甄十譯才發現他居然還有一對可愛的小虎牙。

好想舔一下。

甄十譯愈發覺得自己男朋友可愛,情不自禁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幹嘛?”

“就是想要戳一下。”

“幼稚。”

幼稚就幼稚,甄十譯心想,我看你還挺喜歡的。

之後休假的半個月,陶蔚帶着甄十譯到周圍的名勝古跡轉了一圈,他看着對方那驚奇的模樣,想着五六年前的相似時光,不由好笑。

“我好像想起一點兒事情了。”甄十譯眨了眨眼,望着眼前盛放的桃花樹,忽而笑了。

“嗯?這麽快?”陶蔚有些驚訝。

“我說給你聽,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那時其實還不算春天,寒冬的寒意尚未散去,小雪沾了桃花枝頭,光禿禿的一點兒也不好看。

“你真的來過這裏嗎?”甄十譯顯得有些疑惑,“冬天的梅花為什麽不開?”

“我來過,但上次來是初三的時候,記憶已經很模糊了,”陶蔚摸着鼻子,也有些心虛,“可能是我記錯了?這裏其實只有桃園,沒有梅園。”

“啊……”

聞言,甄十譯有些失望。

因為他也想看看盛放的梅花,然後在小雪紛紛揚揚之下,在樹枝上挂上自己的小像,許願“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哦。

很有意境的呢。

那時的陶蔚還很單純,沒想那麽多,只當對方想要出來玩,又是熱戀期,見不得對方這般失落的模樣。

“我再想想,我記憶裏面是有梅園的!”陶蔚的臉藏在巨大的羽絨服帽子了,被周圍的毛茸茸一遮,顯得更小了。

甄十譯看得不禁伸手比了一下,覺得自己對象的臉,應該比自己的手還小。

“幹嘛?”陶蔚眨了眨眼。

好可愛哦。

甄十譯說:“其實桃花也可以吧。”

桃花也很好,典故也很多。

兄弟情有桃園三結義,愛情那就更數不勝數了。

他笑着,從口袋裏面拿出了兩張小紅紙片,遞給了陶蔚。

“嗯?”陶蔚下意識接過,有些茫然。

但當他看清楚手裏的紅紙片是什麽的時候,沉默了。

這是一張小像,看上去是個男生,隐隐約約有點像自己。

“……不是吧?你來梅園是為了這個?”陶蔚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對呀,快和我一起挂,然後我拿走你的小像,你拿走我的。”甄十譯很有儀式感,他把小像挂在枝頭上,做甄嬛的祈禱狀。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陶蔚:“……”

他該不該告訴對方,這句詩的意思是希望風不要太早把梅花都吹沒了?

也是這孩子沒經歷過高考,詩詞賞析含義是要有直譯和意譯的。光了解女主人公故借梅花比喻自己,希望有解意之人,與之偕老的心情是不夠的。

老師最多給一半的分。

陶蔚:“……”

他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都是被這個家夥害的!

甄十譯自己做完法,就用自己那藍色的大眼睛盯着陶蔚,希望他也來一次。

陶蔚的內心是拒絕的,就算周圍沒有什麽人,但也有攝像頭。

但那藍色的眸子太擾人神智了,正如他自己所想,一泓秋水,蕩漾的卻是陶蔚的春心。

所以,戀愛中的人就是最傻的。

陶蔚也閉着眼睛還原了倚梅園劇情,說起來,他甚至感受到自己還有那麽一點誠懇。

有點好笑。

“好了,我們要交換小像!”甄十譯說着,小心翼翼地把陶蔚的小像放進自己的口袋,然後眼巴巴等着陶蔚也把自己的放好。

陶蔚自然是照做了,做完,他問,能不能回去了?

“按理來說,我們應該濕了鞋襪再回去……”甄十譯小聲嘀咕。

陶蔚:“……”

他倆穿的都是雨靴!要濕襪子還得脫鞋子,這太影響形象了!絕對不行!

作為一個生活很精致的gay,陶蔚很堅決地拒絕了。

但他不想讓甄十譯失望,于是撿起地上一捧雪,揉成小球,朝對方丢了過去。

甄十譯自然不會讓着他,也開始朝他丢雪球。

兩人不知道玩鬧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停戰,在大雪中擁吻。

反正也沒人在看。

回去以後,那張陶蔚的小像被甄十譯小心翼翼地吹幹,又放在自己最珍貴的本子裏。

他不知道陶蔚是怎麽處理那張小像的,也沒有多問。

如今卻是有些好奇,陶蔚是怎麽對待那張小像的。

風一吹,花瓣落在了陶蔚的頭發上,甄十譯輕輕把它拿開,輕放在自己的手心。

他問:“你是怎麽藏那張小像的?”

陶蔚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問這個——明明當年都沒有問。

“夾在一本我很喜歡的書裏,書就放在書架上。”他只是這麽說。

“哪本書啊?”

“你自己找,我才不告訴你。”

甄十譯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他決定今晚就回去翻一翻書架。

“這次你要許願嗎?”陶蔚笑着問他。

甄十譯一時不知道該許什麽願了。

又是一陣風,這次的風可比先前的風大多了,桃花瓣紛紛揚揚落了一地,也落了兩人滿衣。

甄十譯沒有惜花之心的浪漫情懷,只是見陶蔚的頭發上又沾滿了粉色的花瓣,不由莞爾。

他輕輕幫對方把桃花瓣吹開,在對方嘟囔着自己發型亂了的時候,笑着取下幾瓣吹不走的頑固分子。

人面桃花相映紅。

甄十譯莫名想到這麽一句詩。

“那就希望我每年都能看見這麽好看的桃花吧。”

其實桃花是無所謂的,主要是能看見同他相映的人。

陶蔚有些不明所以,他總覺得對方話中有話,況且對方的性格沒那麽文藝,從來都不給自己玩文字游戲的。

“說人話。”陶蔚扯了扯他的臉,“就算看《甄嬛傳》也不許給我彎彎繞繞的。”

甄十譯眨了眨眼睛,略有些無辜。

“我是想說,我的桃花是你。”

甄十譯心想,自己真是出息了,還能一語雙關。這是他中文水平的極大進步。

陶蔚一定會被自己的情話所感動的。

陶蔚:“……”

他勉力擠出一點笑容,心想,這種情話,他聽了五六年已經膩啦。

不過,心裏還是甜絲絲的,就算聽得耳朵起繭子,他也認命了。

甄十譯看着他紅了的耳朵,有點想要咬一下。

回去以後,甄十譯開始翻書櫃,他首先排除了自己的那堆書,把目标落在陶蔚為數不多的幾本書上。

他對象其實不愛看書,書架上大部分位置都被甄十譯占領,這便大大地方便了他的行動。

陶蔚也默認了他的行為,自己窩在廚房裏面,準備今晚的晚飯——他是不會讓y國人進廚房的。

找了一會兒,甄十譯在一本書的扉頁裏頭找到了那張小像,它被透明膠帶死死地黏在書頁上,被保存得很好。

下面還寫了字,是陶蔚那略顯幼稚的字體:

大笨蛋。

甄十譯有些好笑,心想陶蔚怎麽和個孩子似的,怎麽還好意思說自己幼稚的?

當他心滿意足地合上書,卻突然注意到了書名:

《每一天都很喜歡誰?》

每一天都很喜歡你,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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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的書名是杜撰的,大概沒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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