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白瑾眉心深蹙的看着我,我亦看着他,不發一語。
我心裏越來越亂,看着白瑾的眼神也不複之前坦蕩,畢竟是我負了他,我有什麽可理直氣壯的。
“沒關系。”良久後,白瑾微笑着道出一句。
我一怔,愣愣的看着他。
白瑾微微笑着,眉目間一片釋然,“自從你跟着小王爺走了之後,我就知道你心裏的真實想法了。”
“阿弦,我們不成親了。”他溫聲說道,眸中泛起漣漪波光,柔柔一片情意,卻不是男女之情,然而卻比男女之前更讓人心生感動,“你能親口說出來,我很開心。”他唇角勾笑,極為溫然,然卻看的我鼻子一酸,眼裏險些落下淚來。
墨弦,你何德何能此生能得白瑾如此真心相待。
許是見我表情傷感,白瑾輕聲笑,走到我身前,說道:“小王爺待你是極好的,我便也放心了。”
眼眶應該是紅了,感覺眼角一濕,我忙用手背抹去,聽到輕聲笑道:“你這樣子要是讓小王爺看見,說我欺負你怎麽辦?”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伸手拍在他肩上,道:“有我罩着你,他能把你怎樣!”
白瑾是随着簡家去接簡昀的馬車一并來京的,我爹把十八年前的事情告知了白瑾并讓他拿着皇室信物來找我,如今,先皇後嫡子是誰也已經揭開了。
小皇帝既然說要見我,那便見吧,随時都可以。
送走了白瑾後,我一個人在別院裏閑逛,手裏摘了朵丁香放在鼻下聞着,心緒飄到了老遠。
那頭玉璇玑倚在樹下看我,我觑一眼他,将花丢了,走過來靠在他旁邊,說:“你都知道了吧。”
玉璇玑雙手環胸,看着我答非所問,“皇上已經掌握了有力證據,可以扳倒溫相了。”
我斜睨一眼他,說:“哦,這是好事,你們家很快就能洗刷冤屈了。”
Advertisement
他輕笑,“等此事一了,我們就成親可好?”
我側頭白他一眼,說:“前有秦氏,後有簡昀,你還是先解決這兩個吧。”
玉璇玑湊過來在我唇角印下一吻,微微眯起鳳眸,打趣我道:“怎的,阿弦這醋勁倒比我想的要大的多。”
我伸手去推他腦袋,再道:“還有你爹娘,怎麽可能讓我一個山野女進皇室大門,恐怕小皇帝第一個就不同意吧,太傷風敗俗妄視祖規了。”
聞言,玉璇玑樂了,攬住我腰身,埋首在我頸邊低笑,“我爹娘自然會同意,其餘的你也不用擔心。我必會讓你滿意。”
我翻白眼哼哼,把玉璇玑那只在我腰間作亂的手扯下來,“大白天的你老實一點。”
他在我頸上落下一吻,低聲笑出來,聲音低啞魅惑,聽的我面紅耳赤的。
他說:“阿弦,等溫相的事情了了,你就随我進宮面聖吧。”
我颔首“哦”一聲,後又有些苦惱的說道:“見皇帝要有很多講究吧,那些朝堂裏的繁文缛節我都不懂,萬一說錯話了怎麽辦?”
他屈指敲我額頭一記,笑道:“有我在,皇上怎麽會怪罪你。”
我嗤之以鼻,沒再說話,把腦袋枕在了他肩上,長長的舒了口氣。竟十分眷戀此時的安寧。若能一直如此,該有多好。
玉璇玑爹娘當真是開明,也當真是淡定,我都和他們兒子膩在一起一天了,人家還是該幹嘛的幹嘛。倒是讓秦氏察覺出不對勁了,後一琢磨,那不甚靈光的腦袋終于靈光了回。
登時,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剝了。
我無力扶額,你說你,偷着外面的漢子還惦記着玉璇玑,到底是什麽心态?
若玉璇玑真的碰了你,發現你不是處子,你該怎麽辦?
所以說,智商這東西委實是硬傷。
玉璇玑自那天閑了一天後又開始忙的腳不沾地了,據說皇上發作了,開始朝溫相發難了,玉璇玑是用來鎮場子的。
白瑾每日裏會來一趟別院看我,有一次還将芸香帶了來。
再次看到芸香的時候,我委實是驚的不會說話了。
不為別的,是因為她的相貌和以往大不相同,唯一一樣的還是那雙清澈明媚的眼睛。
簡昀出行在外,特意把自己相貌遮了起來,把自己傾國傾城的容貌弄成混在人群裏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這種感官刺激委實太強烈!不怪我驚的連話都說不全。
待到三日後,玉璇玑踏着月色到我這兒來,我才得知溫相的事情已成定局了,宮中溫相女兒寧德妃也被打入了冷宮。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翌日白瑾一大早就來了,手裏拎着一包酥油餅,直看的我流口水,身邊站着的玉璇玑睡意朦胧的打了個哈欠,指了指桌前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我亦沒有再耽擱,洗漱完畢後就和巧珠搬着個凳子坐在院裏一邊閑扯一邊吃酥油餅,自在的很。
屋裏兩個男人大概在說溫相的事情,我也沒興趣攙和。
因着溫相落馬,小皇帝還要進一步把溫相一黨悉數打盡,玉璇玑蓄意謀反的罪名還未完全洗刷,但大多數人心裏都已經有數了。但是這別院現在還是出不去的。
睿王極其賞識白瑾,非留下他吃了晚飯再走,白瑾不好推脫,便就留下了。
夜裏的時候我從廚房摸出一壺酒,拿了兩個杯子擱在了玉璇玑面前,“來吧來吧,趁着現在就我們倆人,喝一杯吧。”
玉璇玑坐在欄杆上,唇角微勾,一雙眸子極為明亮,夜風拂起他的衣袂,墨發也随之飛揚,整個人翩然若仙,我不由的看癡了幾分。
他溫柔的眼波淡然看我一眼,提壺斟滿了兩杯酒,把其中一個遞給我,說:“今夜月色甚美,月下對飲委實是美事一樁。”他一頓,複笑道:“更何況是與如此美人一同賞月一同對飲。”說罷,仰頭喝盡杯中物。
我白他一眼,說:“沒點正經,喝個酒而已,你也能這麽文绉绉的扯出這麽一大段話。”
他笑,提壺斟酒,“阿弦也喝啊,酒是你拿來的,你怎麽不喝了。”
聞此言,我微微一怔,笑看了他一眼,這才仰首喝了杯中酒。玉璇玑又給我斟了一杯。
“姑娘,小王爺。”不遠處傳來巧珠的喚聲,我暗暗咬一咬牙,抱怨巧珠怎麽回來這麽早,這才朝她招招手道:“這裏呢!”
巧珠手裏提着一個燈籠,蘊黃的光亮映的她眸中閃閃發亮,她身邊還跟着一個人,正是剛走不久的白瑾。
我心生疑惑,“白瑾你怎麽又折回來了?”
玉璇玑笑道:“回來的好,巧珠再去拿兩個杯子來,今兒我們四人好好喝上一杯。”
白瑾笑笑,“我有東西落到這兒了,所以才折回來取。”
他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在屋裏看見的那枚玉佩,于是道:“哦,那個白色的玉佩麽,我在屋裏看見了,還以為是璇玑的,就收到櫃子去了。”
“玉佩而已,什麽時候取不是取,今兒的月色好,都坐下來吧。”玉璇玑拿着酒壺站起來,巧珠已經取了兩個杯子來。聽玉璇玑這話,在一旁點頭附和,俨然一副兄妹模樣。
我也道:“也是,先陪我們幾個喝一杯再說嘛。”說着不忘朝他眨眨眼。
玉璇玑翻下欄杆,邊走邊道:“那邊有石桌。”巧珠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看的我發笑。
如此一來,白瑾也不好推拒,銀白的月色下朝我揚唇一笑,說不出的溫潤爾雅。
耳邊突來一陣風,我擡手擋了擋,略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來。
巧珠到底是暗衛出身,反應比我們幾個都快,只聽她一聲輕呵,氣勢盡現,“刺客!”
手被人牽了去,白瑾急切問我:“你武功恢複了嗎!”
我連連搖頭,幕良辰給的調理的藥包讓廚房的一個小丫鬟不小心當垃圾丢了,當我趕過去的時候,連渣渣都不剩了。
彼時,我也無法出門去找幕良辰。
我大概猜出這群刺客的來歷了,怕是溫相的人。
“姑娘和白公子快進屋!”巧珠抽出一黑衣人腰間的佩劍,毫不留情的一劍刺進了心口,手法快準狠,我不禁唏噓,果真是暗衛,半點面子都不留,那幾個刺客都還沒動手呢,巧珠就已經解決一個。咦,刺客來殺人居然不拔劍,這是個什麽理。
這夥刺客目标明顯是玉璇玑,對着一個已死的同伴沒半分表情,圍了一圈将玉璇玑圍在裏面。卻見他氣定神閑的坐在石凳上,眼皮都不帶擡一下。雖是淡泊之極,肅殺之氣卻渾然天成。
白瑾握着我的手,朝我道了句,“一切有我。”我有點愣,這才發現他袖中寒光一閃,竟是把軟劍!
我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白瑾,又看着他執劍的手,驚愕道:“原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