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兩個選擇
喬靈的傷恢複的極好,用姜憶的話來說就是禍害遺千年,姜棄對此也表示贊同。而喬靈卻還嫌棄這傷好的太慢了,她根本就沒意識到這麽重的傷她能活下來就是萬幸了。
占着姜棄的床養傷養了半個多月,喬靈覺得自己都快長蘑菇了。終于在她的千呼萬喚之下,姜棄終于宣布她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去走走了。
喬靈歡呼一聲:“騎馬去喽!”然後跑了還沒兩步,就被姜棄一把揪了回來。
“我說你傷好了,是說你可以在院子裏走走了,誰許你去騎馬了?”
喬靈撅着嘴,圓咕嚕的睜着眼睛看向姜棄,一臉委屈至極的模樣。姜棄一巴掌呼她腦袋上,笑嗔道:“別以為擺出這幅表情就讓你出去瘋跑,到時候傷口裂開了,還得我照顧你。”
喬靈吸鼻子,表情越發委屈,水汪汪地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姜棄。
姜棄頭疼地嘆息一聲,點着喬靈的額頭道:“可說好了啊,我就帶着你出去吃頓飯,你可不許給我東跑西颠的啊。”
喬靈連連點頭,嘴都咧成一朵花了。
姜棄也不用什麽随從,自己就駕着馬車帶着喬靈出去了。姜棄尋了個人不是很多的酒樓,點了幾個喬靈愛吃的菜,然後對喬靈道:“你在這裏老實吃東西,我出去一下。”
“幹嘛去?我可沒帶着銀子。”
姜棄無奈地拿出一錠銀子塞進喬靈手裏,“你可是訛了我好幾錠銀子了啊,回去得還我。”
“什麽呀,我聽不見你說什麽呢,我吃飯呢。”喬靈笑嘻嘻地挑揀着菜裏的蝦仁,剩下了一堆黃瓜丁。
姜棄出去的時間還不短,喬靈大快朵頤都撐得吃不下了,姜棄才回來。他坐下來笑了笑,呼啦了一下喬靈的腦袋,然後匆匆吃起了已經有些涼了的飯菜。
“你怎麽了?”喬靈給姜棄夾了一筷子她最不喜歡吃的肥肉。
“什麽怎麽了?”姜棄笑道,“就你事兒多,吃你的就是了。”
“我早就吃飽了。不過是看你不自在,問你一句罷了。反正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你就當跟我吐吐苦水,也省的壓在自己心裏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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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棄笑了笑,仔細一想喬靈知道的還真的不少了,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這個小丫頭越說越多了呢?姜棄笑着搖頭道:“哎呦呦,現在我居然要對着一個小丫頭吐苦水了。”
“沒事兒,你說吧。”喬靈托腮笑眯眯的道,“作為聽你唠叨的報酬,你剛剛那錠銀子就給了我了啊。”
“你這個小財迷。”姜棄扭着喬靈的臉道,“你都訛詐我多少銀子了?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自然是攢着做嫁妝啦。”
“不知羞,小小年紀開口閉口不是嫁人就是嫁妝的。”
喬靈吐舌做鬼臉,說道:“你別轉移話題啊,你感覺吐吐苦水,我拿着銀子心裏就舒坦了。”
姜棄無奈地一笑,嘆道:“朝廷來了消息,催促我快些動手。”
“啧,前兩次差事也沒見朝廷着急過啊,這才回來一個多月……估計朝廷也是怕你下不去手,懷疑你的衷心呢!”喬靈手上轉着筷子嘟囔道。
姜棄奪過喬靈的筷子放好,徑自吃飯,也不再多說什麽。
喬靈卻是又道:“我還是不明白啊,到底你為什麽要幫朝廷做事呢?還真是因為你爹不喜歡你不成?”
姜棄夾起一塊魚肉塞進了喬靈的嘴裏,笑道“堵住你這叽叽喳喳的嘴巴!”
喬靈連忙吐了出來,連道:“有刺兒!有刺呢!”
大約是朝廷的催促造成了姜棄的壓力,他不像往常一樣悠哉了,待把喬靈送回府之後,姜棄就不見了蹤影,而且當天晚上也沒有回來。
姜恺天天來找都見不到人,哼聲哼氣地對喬靈得意道:“看來這次大兄離家是不願帶着你了。”
喬靈也跟着哼:“他還沒走呢,不過是出去玩幾天,馬上就回來了。”
其實喬靈心裏也在嘀咕,姜棄不會是扔下他奪命而逃了吧?那她是出去追啊,還是在姜府等着啊?
終于第四天晚上,姜棄翻窗回來了,喬靈這幾日睡的都不沉,聽見姜棄的動響,困恹恹地說道:“我給你留着門呢,你翻什麽窗戶啊……”
“你還沒睡?”姜棄扯了面巾,眉毛上都凝了一層白霜。
“我還以為你把我扔了呢。”喬靈抱怨道。
“呵,扔也要把你扔在荒山野外,怎麽會把你扔在家裏享福?”
見姜棄回來了,喬靈也安了心,她也猜到姜棄去做什麽了,所以并沒有多問,安心地睡去了。
果然姜棄這幾天做了什麽,他回來的第二天,三川城就出了件大事。一封血書貼在了三川城最繁華的市街中,血書上清清楚楚地寫了楊延鐘這些年私吞的姜家財産和暗中置辦的産業,随着這些驚人數目的爆料,楊延鐘的一個手下莫名地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三川城的商鋪幾乎都是姜家的産業,楊延鐘也算得上是他們的半個主子,如今楊延暗中的産業被爆料了出來,這麽大的數目姜家是不可能不過問的。三川城一時人心惶惶,都在等姜家的反應。
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最不安的自然是楊延鐘。他不敢來姜府,上次姜寧安對他的一頓毒打他還記憶猶新,可是不去府上解釋,楊延鐘又怕自己被當成默認了罪行。幾番猶豫,楊延鐘只得派心腹去找了姜憧,希望他能幫忙出出主意,或者在姜寧安面前說說好話。
最近姜憧一直跟在姜寧安身邊,所以當下人來回報姜寧安這件事的時候,他臉上無光,極為惱火。姜寧安只是微笑着應了一聲,并沒有說怎麽處置,吊的人心懸得高高的。
姜棄數次讓姜憶給姜憧帶話,囑咐他無論如何也不要在父親面前幫楊延鐘說好話。姜憧雖然明白兩位兄長的苦心,可楊延鐘是他的親舅舅,對他向來也都不錯,他實在不忍心不幫忙。
所以這一日,姜憧見姜寧安心情看似不錯,便在他面前替楊延鐘辯駁了幾句。
姜寧安斜靠在一個侍妾身上心不在焉地聽着,表情似笑非笑,那慵懶的模樣迷醉人心,美得令一旁的侍妾都有些窒息了。待姜憧說完了,擡頭見姜寧安只是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卻沒有其他反應,姜憧心裏也是不安。
姜憧就這麽等了半晌,姜寧安才睜開眼睛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放過楊延鐘?”
“他雖是有過錯,卻也沒有外面瘋傳的那般嚴重,再說他為姜家奔波多年,也算是有些功勞的。當然罰也是該罰的,總要讓他長長記性。”姜憧低聲道。
姜寧安伸展了一□子,烏黑的長發從侍妾的肩頭滑了下來,更襯得姜寧安風姿迷人。他懶洋洋地開口道:“唔,我也不太想殺他。不過……因為這件事,我心情不佳,既然你不想讓他死,那就用別人的命來換吧。”
姜憧并未反駁,只問道:“父親想要殺誰?”
“我看你大哥礙眼的很,你幫我殺了他,我就放過楊延鐘。”
姜憧驚詫地瞪大了眼,下意識地憤憤起身,桌子上的東西被他帶倒了一片,好生狼藉。
姜寧安卻是抿唇而笑,接過侍妾遞來的酒杯,悠閑地說道:“就今天吧,你若是帶不回楊延鐘的腦袋,就把姜棄的腦袋帶來。若是到了子夜我什麽都沒見到……那我就派人把他們兩個都殺了。”
“父親!”姜憧緊緊地握拳,厲聲道:“您何以厭惡大兄至此?他是您的嫡子!”
姜寧安将酒一飲而盡,哼笑道:“厭惡就是厭惡。”
姜憧咬破了嘴唇,怒道:“我做不來,我沒有父親您那般狠心,可以因為一句厭惡就殺害家人。”
“哈哈哈……”姜寧安笑個不停,表情嘲諷地悠然道:“那好吧,為了你,為父就費些氣力差人去殺他們。”
姜寧安輕叩桌面,幾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了面前,他們整齊劃一地低頭半跪在地上。姜憧臉色慘白,姜家的影衛他是認得的。這些人只忠于姜家的家主,不管什麽家主給他們下達什麽命令,他們都會不死不休地去完成。
姜寧安淡漠道:“一個時辰,帶回姜棄和楊延鐘的人頭。”
“是,主子。”
“等等!”姜憧啞着聲音喊,臉色慘白地咬牙道:“父親……我去。”
姜寧安單手支着頭,望着姜憧輕蔑地笑道:“瞧你這幅窩囊的模樣。”
“我去……殺了楊延鐘。”姜憧咬牙道,“不必父親勞心了。”
“那好啊,我便等着今天見到他那顆人頭了。”
姜憧踉跄地離開,黑衣人也全都退了下去。姜寧安哼笑一聲,卻聽見身後的怡華輕嘆。姜寧安頗為無辜地轉身望向了怡華,揮手讓身邊的人離開,這才親昵地笑着問道:“阿嬷做什麽嘆氣?”
“阿憧最是像你,我以為你是喜歡他的。”怡華道。
“有我一個就足夠了,又何必再要一個像我的人?”姜寧安輕蔑地笑道,“再說,他也不過是長得像我些,這麽懦弱的孩子,不配像我。”
“阿忱本也是個好孩子……”
姜寧安冷笑,“阿嬷忘了,他現在叫姜棄不叫姜忱。再說現在可是他處處與我為敵,當了朝廷的走狗。”
“若非你把他逼迫成這樣,他又如何會投奔朝廷?”
“我看見他那張臉,就恨不得劃花了去,要怪只能怪他的命不好,長得像那個人!”姜寧安冷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姜棄原名是叫姜忱的啦~~話說通過新改版的地圖就知道他們下面去哪兒了,可憐我畫了半個小時的山脈,還是很吐血,我要手繪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