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锲而不舍的追求者
喬靈頂着鳥窩一般蓬亂的腦袋，坐在了離姜棄最遠的地方，姜棄笑望了她一眼，夾了一筷子喬靈最不喜歡的肥肉塞進了她碗裏。
喬靈剛想夾去鹿波的碗裏，就聽姜棄道：“再挑食明天不給飯吃。”
喬靈抽抽噎噎地吃完了飯，乖巧地去和廚娘一起收拾了碗筷，等她回來的時候，姜棄已經和劉明笑他們商讨起這次的差事來了。
喬靈好奇地湊了過去，就見桌子上放着一張羊皮地圖，不過地圖畫的太抽象了，好像是地形圖，喬靈看不太懂。
只聽姜棄說道：“這山寨果然占盡了地利，真是有些不好進去。”
“是啊，山寨兩邊都是光溜溜的岩壁，便是攀爬都找不到着力的地方。唯一一條上山的道路卻極為狹窄，最窄的地方最多只能并排通過兩個人。而且山寨的哨崗占位極好，任何人上山都能一覽無餘，就算是咱們輕功再好，都做不到不驚擾哨崗上山。”
于生皺着眉頭道：“我本來想着先殺了哨崗，怎麽也要沖進山寨裏看看是個什麽情況，明笑縮手縮腳的就是不肯！”
劉明笑瞪了于生一眼，“你懂什麽？那些山賊能選擇這麽好的地方建立山寨，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那麽好的地勢，除了哨崗，肯定還會設有機關暗器。你若是莽撞的殺上去，估計還沒見到山寨大門，就被機關暗箭射死了。”
喬靈好奇道：“你們要去剿山匪啊？”
鹿波搖頭道：“我要去偷東西。”
“順路也會剿了那群山匪。”于生憤憤地哼道。
喬靈驚異地說道：“你們也太沒節操了吧？居然淪落到要去偷賊的東西了？偷人家東西也就罷了，怎麽還殺人滅口啊？”
“你這丫頭，怎麽一開口說的就不像人話呢！”劉明笑挑眉道，“山賊有幾個好人？剿他們是為民除害做好事。”
“嗯。”鹿波點頭道，“我們極少做好事，這次是真的好事。”
“那你們要偷的是什麽東西？”喬靈好奇地問。
姜棄也跟着道：“是啊，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信上也沒有寫清楚。”
“其實我們也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師父傳了信來，說那東西是個黑色的盒子，應該是石質的，但是肯定沒有開口和接縫。”
喬靈瞪着圓眼道：“那不就是一塊黑色的大石頭？哎……不對呀，那個師父是誰啊？誰的師父啊？”
四個人齊齊望向了喬靈，姜棄好笑道：“自然是我們的師父，難不成你認為我們是自學成才的？”
“沒……只是沒想到你們會尊師重道地喊師父什麽的。”
“本來也沒尊師重道啊，只是不知道他叫什麽，就管他叫師父了。”于生不屑道。
喬靈點了點頭，然後催促道：“你們繼續說大石頭的事吧！”
劉明笑一噎，嗔道：“什麽大石頭，那定是朝廷的重要珍寶。”
姜棄笑了笑，“管他是什麽東西，按着朝廷的要求偷出來就成了。不過卿姐怎麽會過來，還和金五公子扯上了關系？”
劉明笑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緣由，是師父派卿卿過來暗中跟蹤金五公子的，不知道與咱們這差事有沒有關系。”
喬靈瞪眼道：“啊？卿姐不是跟金公子幫他辦事，而是跟蹤金公子幫別人辦事？”
“是啊，所以她不可能帶着你。”
“你們的師父一定不是好東西！”喬靈憤憤道。
四個人又一同看向了她，于生挑眉道：“雖然我也這麽想，不過怎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就覺得不對味兒呢？”
劉明笑敲了敲桌子，總結道：“旁的事情與我們也沒多大關系，我們只需想個法子把那東西從山賊手裏偷出來便可。”
五天之後，四人到了離着山寨最近的禹縣。因為還不知道他們要偷的大石頭藏在山寨的哪裏，所以姜棄也主張不要硬闖。四個人商議了一番，決定找個機會混進山寨，仔細探查之後再下手。
因為附近有山賊出沒，而且喬靈的容貌越來越惹眼，所以姜棄叮囑喬靈不許出去亂走。喬靈哼哼哈哈的，顯然沒太走心。于是姜棄去買了一堆繡線和錦布，還把用花撐子把布圈好，然後遞給了喬靈道：“以後每天繡一朵花，繡不完不許吃飯。這是花樣子，照着這個繡啊。”
喬靈看着一應俱全的針線花樣子，瞠目結舌，“你這是……要幹嘛啊？”
姜棄揉了揉喬靈的腦袋，頗為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也長大啦，以後也是要嫁人的，這些總是要學的。”
喬靈囧囧地望着姜棄，手裏捏着繡花針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姜棄見她的傻樣，緩了緩語氣道：“要是細致的繡不了，你可以試着做雙襪子什麽的。我的襪子包袱裏就有，你可以比對着縫一雙。”
于生戳在門口，不耐煩地哼道：“跟個老媽子似的。”
“可不是，啰啰嗦嗦的。”劉明笑也覺得好笑，“你這是養媳婦呢，還是養閨女呢？”
喬靈仰着頭問道：“你們打算怎麽混進山寨呀？”
于生扯了扯身上亮晃晃的衣裳，努嘴道：“喏，看不明白嗎？”
喬靈外頭瞅向姜棄求解釋。
“我們打算假扮富家公子，等着山賊綁架。”
禹縣還算是個比較富裕的縣城，起碼比榛原郡的梁縣富裕多了。喬靈他們住的客棧也算是條件不錯的。為了怕山賊綁架他們的時候牽連到喬靈，所以他們住的房間隔着有段距離。而且姜棄和于生自從假扮纨绔四處揮灑金錢之後，白天碰見喬靈都假裝不認識。
只是晚上姜棄都會偷偷溜進喬靈的房間，檢查她當天的女紅功課。喬靈撇嘴道：“你們這纨绔子弟假裝的太不像了！”
姜棄放下喬靈的繡作“小烏龜”，摸了摸她的腦袋，問：“哪裏有漏洞了嗎？”
“漏洞大了啊。要是真正的纨绔遇見我這樣的美人兒，哪有不調戲的。”
姜棄一噎，“也不是所有有錢的人都好色。”
喬靈不以為然，撇嘴道：“是人都好色，便是普通人瞧見我都會不經意地多看一眼，反倒是你們遇見我目不斜視，稍微有些腦子的人，就會覺出不對勁來了。”
姜棄略點了點頭，道：“你說的确實有幾分道理。那這樣吧，明天你就別出屋了，一日三餐都在房間裏用就好了。”
喬靈張嘴，嗷地一嗓子：“我又不是犯人！憑什麽呀！”
“你也說了，你自己是美人兒，若是不想惹麻煩，還是藏好些的好。”
喬靈嗚嗚道：“我還沒被人調戲過呢……”
“阿憧不是調戲過你？”
“我還沒被正常路人調戲過。”
“乖，等辦完了差事，我帶你去花街，讓你被調戲個夠啊。”
姜棄和于生揮灑了幾日金錢，沒有被山賊盯上，卻是被別人盯上了。于是當天晚上喬靈的房門被人敲響，喬靈還納悶姜棄這家夥怎麽學的進屋敲門了，結果一開門，喬靈驚訝地張大了嘴。
“靈兒，真的是你呀！”二皇子嬰禮那一臉燦爛的笑容仿佛閃爍着金光。
“二皇子……你怎麽會在這兒？”喬靈傻愣愣地站在門口。
嬰禮很是扭捏地摸了摸腦袋：“一年不見，靈兒與我見外了，以前你都是喚我阿禮的。”
“呃……阿禮。”
嬰禮的笑容又晃眼了幾分，臉蛋紅撲撲地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啊？哦，請進吧。”喬靈讓開身子，迎了嬰禮進去，見屋子裏亂七八糟堆着一堆繡布絲線，喬靈道：“別介意啊，我在做女紅，沒想到會有人來。”
“沒關系的，是我唐突打擾了。靈兒真是心靈手巧，還會做女紅。”嬰禮在一旁坐下，選擇性忽視了繡布上繡的各種外星生物。
“二……嗯，阿禮你怎麽跑到禹縣來了？”喬靈好奇地問。
嬰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那次你和阿棄突然離開的三川，我便也跟着去尋你們了，可是找了幾個月都沒找到，後來我就回帝都了。我跟父皇說，我想要跟着阿棄一起歷練一下，開始父皇不同意，後來被我求的沒法子了，就告訴我你和阿棄的下落了。”
喬靈望天，問道：“那你為什麽非要來找我們呀？”
嬰禮紅着臉，情真意切地望着喬靈，讷讷地說了句：“一年不見，靈兒越發如花似玉美得動人心魄了。”
喬靈汗毛直豎，很想去找姜棄喊救命。她也不敢再問嬰禮為什麽非要來找她了，她怕真問出什麽來，自己不好收場，這朵小白花自己不敢摧殘啊。
姜棄許是聽見了喬靈心靈的呼喚，竟然真的推門進來了，見了嬰禮也沒有擡吃驚，反而笑着說道：“白天就覺得有人跟在後面，原來是二皇子呀。”
嬰禮溫和地笑了笑：“我見你的形态不同往日，怕打擾到你，便沒有上前相認。”
“哦，所以便來尋這丫頭了？”
嬰禮毫不避諱地點頭，笑得很是甜蜜地說：“許久不見靈兒，心中十分挂念，是以唐突地過來了。”
“是挺唐突的。”姜棄點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