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拆穿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你們都光看不說話,也不收藏。world sing how learn./(ㄒoㄒ)/~~
她走了過去,想推開窗戶。可是這窗戶好像釘死了,根本推不動。隔着一扇窗棂。她聽到了江知北的聲音:“雪兒,你沒事吧?”
“我還好。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兒很危險!”
“我那天見到你和林裕匆匆走了,很擔心你有事情。所以便跟了過來。”
飛雪将手輕輕覆在窗戶上,窗外江知北看着她的身影,慢慢伸出了手去摩挲着。
“你還是趕緊走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那怎麽行!姓馬的那小子對你虎視眈眈,我可不想頭上一抹綠。”
飛雪猶豫了片刻,輕聲道:“其實我們已經和離了,你又何必為了我再身陷險境。此處危險,你還是先走吧。”
江知北猶豫了片刻,緩緩說道:“雪兒,其實我早就想對你說了。那一日我不是有意要傷你。我只是聽你說要對莫大哥下毒手,我想你武藝那麽高強,所以當了真。所以才會出言提醒。你不要生氣了。”
飛雪嘆了口氣:“我并不是為了這件事而生氣。只是在生死的一剎那,我忽然想起許久前看過你寫的一個故事。故事裏說,有一個愛恨癡纏的姑娘喜歡上了一個男子,可男子并不喜歡她。她苦苦追逐,甚是将男子禁锢在家中,期待朝夕相處之中他能愛上她。豈料家中走水,她冒着生命危險前去救男子。男子得了自由之時,屋頂上的橫梁砸了下來。她奮力推開他,自己卻被壓在橫梁之下。可男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只是——”江知北想分辨,卻聽飛雪繼續說了下去。
“那時候我看到這個故事,氣得火冒三丈,覺得這個男子怎麽可以如此絕情。可我還記得你當時的評論。你說,世人都責備男子無情,卻又豈知女子的愛于他而言只是枷鎖。平白被套上枷鎖,換來的只有恨意,又何來的愛。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們的婚約對你來說也只是枷鎖,所以我才下定了決心要放你自由。”
江知北聽到飛雪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說的不錯,此前他确實以為這一段婚約只是一個枷鎖。可是他并無心去傷害她,所以他偷偷躲在暗處想要照顧她,等她傷好後再離開。
也因此他看見了她的另一面。一個脆弱又無助的尋常女子。她臉色蒼白,在偌大的書房裏自言自語的時候,她抽出畫像嫣然一笑的時候,還有她伏在案頭睡去時眼角流出的那一滴淚。情起情滅就只是剎那之間的事情。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他早就對她動了心。所以才會那樣無意識地去畫她的畫像。可他竟然遲鈍愚蠢到根本沒有意識到。
良久,江知北将一個小瓶子從窗戶的縫隙塞了進去:“雪兒,我們有婚約在身,你不可以嫁給姓馬的那臭小子。這個藥拿好,關鍵時候可以用。”
飛雪接過了藥瓶,她可以感覺到江知北的離去。飛雪将小藥瓶收好藏在了衣袖間,退後了幾步坐在椅子上。她難道就只能靠婚約才能留住一個人麽?
輾轉一夜,第二天馬天陽傍晚的時候來探望她,順便把飯給喂了。飛雪從他口中得知,他們今晚子時準備行動,放走莫謙年和慕容清雲。
她暗忖了一下,覺得這是個好時機。馬天陽必定會迷暈一大票山匪,她功力恢複了三成,遇到一般的喽啰應該不成問題。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于是飛雪耐心等着子時的到來。門外梆子敲了三聲,飛雪側耳傾聽。外面什麽動靜都沒有。她小心翼翼撬開了窗戶想跳出去。費了半天力撬開窗戶,探身一看,這才發現外面根本就是懸崖!
江知北居然站在這個地方送藥給她,這不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麽!飛雪一陣後怕。
她勾着窗戶的邊緣飛身出去,繞過了懸崖落在地面上。果然,拱月寨的山匪們都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飛雪不敢逗留,徑直趕到了莫謙年和慕容清雲被關押的地方。還沒走近她便發現門已經洞開了,想必人應該已經走掉了。
她轉身便要離開此處,忽然裏面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飛雪飛身就要閃躲,背後忽然風聲呼嘯。她轉過頭,之間一塊腦袋大的石頭砸了過來。她堪堪閃過了這石頭。
屋子裏忽然全都亮堂了起來。江知北踉跄着撲了出來。接着馬天陽也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他那個虎背熊腰的老爹馬毅。
原本橫七豎八躺着的山匪也都站了起來。飛雪大步上前拉過了江知北,她擋在他身前擺開了架勢:“怎麽回事?”
“哼!想哄老子的兒子,沒這麽容易!”馬毅拍了拍馬天陽的肩膀,“老子跟你說什麽?女人不能信!你看她根本就沒打算跟你成婚!要我說直接一刀砍了一了百了!”
“你是不是騙我?”馬天陽看着飛雪,眼神很受傷。
飛雪心中也有些愧疚,于是點了點頭:“小馬,我不可能與你成婚的。”
“為什麽?”
飛雪正要回答,身後江知北便朗聲道:“因為她是我的娘子,我們早已經成婚了。”他走上前來,沒有絲毫懼色,“你們知道我娘子是什麽人麽?”
“老子管你什麽人,他娘的敢騙我兒子,今天你們別想活着走出拱月寨!”馬毅說着拔出了他的樸刀。
“你們想要與整個江湖為敵麽?!”江知北斷喝道。
馬毅頓了頓:“你是什麽意思?”
“你們難道沒聽說過新上任的武林盟主,是個女子?而且今天就站在你們面前。”江知北暗暗握緊了飛雪的手,“她叫韓飛雪。”
馬毅踟蹰了起來,他微微蹙起了眉頭看向馬天陽。馬天陽吃驚地瞧着飛雪,嗫嚅道:“他說的是真的麽?你......你和他已經成婚了?”
飛雪點了點頭。
馬天陽忽然變了臉色,他拔出腰間的長劍指着江知北:“好!那我就殺了這個人。然後照樣可以娶你。”
飛雪抽出袖中的紅绫冷笑道:“你動他試試!”
馬天陽沒料到這個之前一直病弱的女子會忽然顯露出這樣的氣勢來。他知道她內傷未愈,可是此刻也是心頭火氣。于是長劍一揮直襲向江知北,半途長劍卻被紅绫纏住甩了開來。
馬天陽招招狠辣攻向江知北,卻都被飛雪一一攔了下來。他不想傷她,于是将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了江知北的身上。
好幾次差點刺中他的要害,甚至有一次堪堪劃過了臉。飛雪看到江知北臉上多了一個小口子,頓時炸了毛。這還了得!她不廢了這小子就不姓韓!
飛雪招式淩厲了起來,馬天陽被纏得無法,大叫了一聲:“爹!你幫我攔着她!但是別傷她!”
“好嘞!”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馬毅立刻卷了進來。飛雪被馬毅阻擋着,頓時急火攻心。
馬天陽嘴角牽起一絲笑意,大喝道:“受死吧!”長劍破空直刺向江知北的心口,就在這一剎那,馬毅阻攔着的飛雪身形一閃。下一刻馬天陽只感覺到長劍穿過了什麽人的身體。
塵埃落定,飛雪在最後一剎那擋在了江知北的身前。她本是要空手接白刃,可馬天陽那一劍用了全力,最終還是劃破了她的雙掌,紮進了她的身體裏。
江知北面色慘白,下意識地抱住了她。飛雪踉跄着退後了一步,吐出一口鮮血來。這傷并不致命,可這劍氣卻是傷人。還沒好的內傷加上劍氣的傷,簡直是場災難。
馬天陽一把丢掉了手中的劍,一個箭步沖了過來。飛雪擡起手掌防禦,馬天陽站住了腳步,滿臉焦急:“飛雪,你受傷了!我......我......讓我瞧一瞧!”
“別過來!”飛雪一聲斷喝,卻引發了傷口,又吐出一口血來。
“好好好,我不過去。可你需要立刻找大夫!”
“我夫君會帶我下山去找大夫。”飛雪握住了江知北的手,“帶我走吧。”
“不準走!”馬天陽大步走了過來。飛雪一掌毫不猶豫地拍了下去,他卻躲也不曾躲。事實上飛雪這一掌也沒什麽力道了,馬天陽抱過飛雪擡腳踢開了江知北。
江知北冷聲道:“今日你們若是不放過飛雪,我的書信便會傳遍整個江湖。到時候正派武林圍剿拱月寨,你們願見這樣的場景麽?!”
馬毅聞言忙上前勸道:“是啊,兒子。為了個女人不值得。”
馬天陽大笑了起來:“爹,你別怕。若我們是綁了武林盟主或許會遭人圍攻。可若是我娶了她,便不會有人管這閑事。”他低頭瞧着飛雪咬牙切齒道,“我是不會放手的!”
飛雪心中長嘆。少年人最容易生執念,尤其是情之一字,總也學不會放手。可她現在說不出話來,一張口就要吐血。近來流年不利,動不動就受傷,簡直要把她這輩子的血都給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