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腦洞二

醫療翼的氣氛一時沉默，凝重在病房中蔓延。

瑪麗清楚的知道，現在霍格沃茲已經成了鄧布利多的後花園，從狼人盧平能在這裏求學就可見一二。教授們當然是公平正義的，可他們也認同鄧布利多的價值觀，現在魔法界太過危險，與其讓不知名勢力插手這片淨土，不如讓鄧布利多掌控，鄧布利多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白魔法師，他公平公正的對待每一個學院的學生，慈祥而博學，為魔法部的和平安寧奔波，不辭辛勞。

沒有鄧布利多的允許，瑪麗無法聯系外界，這點瑪麗更清楚，或者鄧布利多再狠心一點，一個一忘皆空對偉大的白魔法師而言并不難。詹姆斯·波特是鄧布利多培養了六年的得力幹将，小天狼星·布萊克是聯系純血貴族的重要紐帶，盧平是對狼人為首的神奇生物的善意，彼得是魔法界下層人士的代表，他們都是純正的格蘭芬多，在未來的戰争中，有着不可估量的價值。

鄧布利多皺眉，真的要加強對四人組的教育了，上次在月圓之夜把斯萊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引到盧平身邊已經讓他焦頭爛額，這次居然在同學院的同學身上下手，鄧布利多更是頭疼。

“我的孩子，那你認為該怎樣處理。”鄧布利多疲憊道，他在前線奔波勞苦、奮勇殺敵，可是後方這些孩子卻不體諒他的苦楚。

“我聽說有個魔咒叫赤膽忠心咒。”瑪麗擡頭，眼睛中沉沉一片，讓人看不出深淺，這不是一個十七歲姑娘該有的眼神。

“是的，可是它需要的魔力非常多。”鄧布利多再次嘆息，他不能讓瑪麗把事情洩露出去，可他也不願意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他有他的底線。一個赤膽忠心咒，可能抽空瑪麗的所有魔力。

“龐弗雷夫人，您願意做保密人嗎？我只有您能信任了。”瑪麗眼中閃着淚光望着龐弗雷夫人，她是個合格的醫生，人品值得信任。

“我願意，好姑娘。”龐弗雷夫人抽出了魔杖。

“那麽，來吧。”瑪麗下床，赤腳站在地上，堅定得握住了鄧布利多的手。

“阿不思·鄧布利多，你發誓不透露我瑪麗·史密斯的一切事情，更不能有意留下破綻線索，也決不允許鑽言語，漏洞洩露我的秘密。你發誓絕不傷害我，或者坐視別人傷害我。”

“我發誓。”鄧布利多輕聲道，一道金色的火鏈纏繞這他們雙手。

“阿不思·鄧布利多，你發誓給我一個絕無後患的穹頂，裏面有十萬金加隆。”

“我發誓。”第二條火鏈繞過胳膊。

然後，瑪麗就愣住了，赤膽忠心咒有三個條件，第三個條件她應該說什麽呢？

鄧布利多和龐弗雷夫人都沒有催促，靜靜的看着這個小姑娘，遭受大難，她能如此冷靜犀利的處理事情，已經超過絕大多數人，更超過他們的預料。

“阿不思·鄧布利多，你發誓在我求學期間，為我提供一切便利條件，保守秘密。”最後瑪麗只能想出這條看似和第一條重複的要求，她現在已經六年級了，還有一年就從霍格沃茲畢業了，提這樣的要求根本沒有必要。

“我發誓。”鄧布利多輕聲道，第三條火鏈燃了起來，三條彙聚成一條，龐弗雷夫人宣布，“誓言成立。”

原本對瑪麗有所防備的鄧布利多都輕松些許，是他太敏感了，不是每個人都是伏地魔。鄧布利多從不小看沒個年輕人的潛力，但更有自信。這兩百年間最優秀的人，一個是他的情人和敵人，一個是他的學生和敵人。

誓言成了，瑪麗癱軟着身子倒在地上。

龐弗雷夫人驚叫一聲，想去扶她，昏迷中的瑪麗卻也防備別人的碰觸，龐弗雷夫人只好用漂浮咒把她移到床上。

“阿不思，你在犯罪，我也是幫兇。”龐弗雷夫人為瑪麗蓋好被子，轉身對鄧布利多道。他們作為成年人，有完整的價值觀，更知道這件事絕對是四人組的錯誤，與一個無辜的女孩兒無關，與西弗勒斯·斯內普更無關。

“是的，我有罪，我的罪過梅林不會寬恕。”鄧布利多嘆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瑪麗不公平，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食死徒隊伍越來越龐大，伏地魔越來越嚣張，魔法界籠罩在恐怖陰暗中。四人組是他培養多年的人才，是維護魔法界和平的英雄，不能有損，英雄身上更不能有污點。為了更大的利益，為了多數人，鄧布利多道：“是我對不起瑪麗小姐，是我的錯。”

在龐弗雷夫人的嘆息聲中，鄧布利多從壁爐離開，知道錯了，但他們沒有能力改正，他們付不起這樣的代價。是他們這些大人的錯，作為師長，卻不能保護學生，甚至連一個公道都不能給她。可是他們能怎麽辦？世事兩難全啊！

龐弗雷夫人嘆息着拉上瑪麗床前的布簾，打開醫療翼的大門。

“哦，瞎眼的梅林啊！西弗勒斯·斯內普！”龐弗雷夫人發出驚訝短促的驚叫聲，她一打開門，就看見西弗勒斯·斯內普就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的站在醫療翼大門外。龐弗雷夫人看着他手上的一托盤藥瓶，知道他是來送藥物的。西弗勒斯·斯內普魔藥出色，升到五年級之後，就一直為醫療翼提供魔藥，也算是勤工儉學的一種。“你聽到了，對嗎？”龐弗雷夫人輕聲問道，她和鄧布利多兩個實力強大的巫師都沒有發現門外的西弗勒斯·斯內普，證明這兩人內心的波動有多大。

不用西弗勒斯·斯內普回答，龐弗雷夫人把他拉進醫療翼，不停揮動魔杖，檢查門外是否還有人，然後在檢查醫療翼內是否有別的生物。一個個魔咒下來，果然是安全的，龐弗雷夫人松了一口氣，她都被吓怕了。

西弗勒斯·斯內普就這麽呆愣站着，甚至問不出一句，“這不是真的”之類自欺欺人的話。

太意外！太可怕！西弗勒斯·斯內普當初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廢棄教室，最後的記憶就是和四人組打鬥，他以為他進入廢棄教室之後就昏迷了，可是他本能的覺得身體有不适，這才借着送魔藥的機會，想請龐弗雷夫人給他檢查一下。龐弗雷夫人是世界上最慈祥的夫人，她尊重病人，為病人保密，西弗勒斯·斯內普一直感激着她。

龐弗雷夫人接過西弗勒斯·斯內普手中的托盤，把他按到椅子裏，并為他送上一杯熱可可。可憐的孩子，事有湊巧，若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遲十分鐘過來，他就不會聽到這些事情。鄧布利多已經發了赤膽忠心咒，西弗勒斯·斯內普會平靜的過完求學生涯，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傻愣愣的縮在椅子裏，不知所措。

“孩子，你既然聽得到了，就知道這件事只有鄧布利多校長、我和你們兩人知道，甚至現在瑪麗還以為你不知道，如果……”龐弗雷夫人頭疼得要命，也許這件事該讓鄧布利多來處理。

“我該負責任，對嗎？”西弗勒斯·斯內普輕聲問道，他從小生活在一個不幸的家庭中，他的父親從來不知何謂責任，有這樣的反面教材，斯內普早已覺定做一個負責人的好男人。可是……可是，這份責任太沉重了，沉重得斯內普都無法下決心，該不該負責，能不能負責。

“唉，如果你想。”龐弗雷夫人嘆息。

斯內普緊握杯子，實在無法想象自己該怎麽負責，他有這個能力嗎？如果負責，又該怎麽做。結婚？不，不，他已經被馬爾福引薦給主人，決不能娶一個格蘭芬多出身的妻子。更何況他還有莉莉……對啊，他若是結婚，莉莉怎麽辦？雖然斯內普知道，莉莉已經和可惡的波特在一起，但斯內普早已下定決心，一輩子只愛一個人。

“不必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醫療翼中響起。

“梅林啊！”龐弗雷夫人捂着頭道，她查探了醫療翼中有無外人或者魔法生物，卻忘了躺在病床上的瑪麗。瑪麗剛剛經歷痛苦，昏迷也睡不着，龐弗雷夫人的魔法驚醒了她。

瑪麗穿好鞋子，唰得一聲扯開了床前的布簾。一身黑衣的斯內普陷在椅子裏，油膩膩的頭發顯得臉色更加陰沉。

瑪麗緩慢的走過來，她下/體還在疼，可她不願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夫人，也許我們需要赤膽忠心咒，您和斯內普，我做保密人。”

這樣就萬無一失了，瑪麗決不允許這件事被別人知曉，她如今沒有親人、沒有力量，無法保全自己。這件事鬧開了，只會成為食死徒和鳳凰社拔河的旗杆，成為衆人口中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