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腦洞十四

在一片歡騰中，阿茲卡班監獄一位罪大惡極的食死徒死亡的消息，沒有驚起任何波瀾。或許有吧，得到消息的納西莎·馬爾福很傷心，她在未嫁之前是姓布萊克的。現在西斯裏·布萊克死了，布萊克家真的完了。她的弟弟雷古拉斯·布萊克雖然名義上是失蹤，但在那種食死徒肆虐的時候，被黑魔王派去執行秘密任務，衆人只能默認雷古拉斯·布萊克的死亡。

然後就是魔法部發出“還我清潔魔法界”的號召，倡議大家在進行戰後重建的時候，不要忘記保持環境整潔。當然，另一個層面上的意思就是害蟲不能有，像老鼠、蟑螂、蒼蠅之類的。所以，一只躲在街道陰暗處老鼠的死亡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甚至在阿尼瑪格斯失效之前，屍體就連同其他害蟲屍體一起被焚化。

最後還有狼人萊姆斯·盧平沒有找到，狼人的特性讓他颠沛流離，可他是一位善良的狼人，不願暴露身份，不願威脅普通人，所以都以打零工的方式維持生計。在鳳凰社解散之後，他游走在人類社會邊緣，常在深山老林出沒，瑪麗無法确定他的行蹤。

可是瑪麗等不及了，新學期就要開學了，必須趁着戰後重建的時機重訂規矩。瑪麗帶着這樣美中不足的心情，踏上了霍格沃茲的土地。

“霍格沃茲校長室！”一把飛爐粉，一陣綠光，瑪麗帶着律師執行司的兩位工作人員，一起踏進了霍格沃茲校長室。

帶着銀絲眼鏡的鄧布利多校長熱情接待他們，“要吃點兒小圓餅嗎？或者蜂蜜蛋糕。”

“鄧布利多先生，您要體諒，作為一位女士，任何糖分都是保持身材的大敵。”瑪麗聳肩道：“一杯清水。”

“一杯清水，謝謝。”兩位随行人員如是說。

“正确的選擇。”瑪麗對兩位下屬點頭，又無奈道：“雖然我知道這是沒用的，最後肯定會被鄧布利多先生勸着吃掉不少點心。天啦，我該少吃幾頓，運動多久，才能抵消這些點心？”

“哦，瑪麗，別擔心，不是有減肥魔藥嗎？再說，以你曼妙的身姿而言，更不該辜負美食。”鄧布利多眨眼道。

“謝謝您提醒我魔藥那美妙的滋味兒，更讓我想起了斯拉格·霍恩教授（Horace E. F.Slughorn）的身材，那可是一位魔藥大師。有他做前車之鑒，我們更改愛護身體，注意身材。”瑪麗調皮道。

“好吧，好吧，瑪麗你總是這麽能言善辯。”鄧布利多把糖果盒子放到自己身邊，挑選一顆紅色的糖果放進嘴裏，口齒不清的問道：“這次來有什麽事兒嗎？”

“當然，最重要的上是來看望我學生時代的領路人，偉大的鄧布利多校長您。順帶——帶來這個。”瑪麗從公文包中拿出一紙公文，推到鄧布利多面前。

“反校園欺淩司？”鄧布利多拿起文件一看，臉色慢慢嚴肅起來，這是魔法部插手霍格沃茲的試探嗎？

“是的，在魔法部單列一個二級司，就在我領導的法律執行司之下，專門負責處理、審理校園欺淩案件。在霍格沃茲也會有一個反校園欺淩會，每年由魔法部撥給專門經費，由魔法部派官員入駐霍格沃茲，為學生們提供心理支持、法律援助、社會救濟……”瑪麗開始滔滔不絕介紹這個新成立的部門。

“等等……等等……史密斯部長，您覺得有必要成立這樣的部門嗎？在霍格沃茲千年的傳統裏，從來沒有一個這樣的部門。”也沒有魔法部插手霍格沃茲教學的事情，不客氣的說，四巨頭成立霍格沃茲的時候，還沒魔法部這個小崽子呢！

“必要？”瑪麗瞪大一雙眼睛，詫異道：“我以為您的經歷已經說明了這個部門存在的必要性。在這短短的五十年間，歐洲出現了兩位震驚世界的黑魔王，而這兩位都是在正規學校接受過正規教育的人，難道教育界，尤其是教育一線的老師不應該反省這個問題嗎？我調查過兩位黑魔王的過去，蓋勒特·格林德沃先生曾經是品學兼優、快樂狂放的天才式人物，就因為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的閉塞和不包容，才使他被開除，流浪社會，結識暴徒，最終走上了黑魔王的道路。再有剛剛被消滅的伏地魔，他曾經也是以全O畢業的學生啊。在霍格沃茲兩百年的歷史中，我只找到了校長先生和他的名字，這樣一個優秀人才為什麽走上了犯罪道路，難道不是我們應該反思的嗎？”

“所以，你得出了結論。”鄧布利多輕輕轉動鏡片，看着桌上一個空白的相框，裏面什麽都沒有。

“是的，蓋勒特·格林德沃先生的事情已經過去太久，先不談，重點說說伏地魔吧。他在學校歸屬于斯萊特林學院，你我皆知斯萊特林重視血緣，可他只是一個混血，在學校受盡了排擠欺辱。不僅斯萊特林，就是其他三個學院也有不少對混血、麻瓜不友好的學生吧……”

“咳咳……”鄧布利多輕咳打斷瑪麗的訴說，也許他更想聽一聽瑪麗對格林德沃的評價，畢竟幾十年過去了，很少再聽到這個名字。

“校長先生？”瑪麗疑惑問道。

“親愛的瑪麗，你願意陪我去黑湖旁邊散步嗎？今天的陽光可真好啊。”

“當然願意，陽光是梅林賜給倫敦的福音。”瑪麗微笑點頭，不管梅林、上帝，好像都對陰雨天總是格外喜愛，所以在倫敦能夠看到太陽，的确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瑪麗吩咐兩個下屬先回去，收回剛才的腦洞，瑪麗意識到鄧布利多轉移陣地，也許是不想太多人知道伏地魔的過去。

兩人在綠草如茵的黑湖邊散步，陽光靜靜灑在身上，溫暖而美好。

鄧布利多嘆息一聲，率先開啓話題，道：“你真的認為是學校教育的缺失嗎？”

“我負責戰後審理事宜，見過很多食死徒。”瑪麗仿佛開啓了另一個毫不相關的話題，道：“您一定不知道這些人成為食死徒的原因是多麽可笑，因為伏地魔先生英俊的面孔，因為和家裏人賭氣，因為伏地魔先生像他的初戀情人，因為他占蔔的茶葉指向正是伏地魔先生走來的方向……林林總總，而不管他們踏上這條路的理由多麽可笑，食死徒不是詩歌研究會，沒有随時下船的自由。所以雪球越滾越大，伏地魔利用這些人才有了聲勢浩大的戰争。我常在想，若是當初有個人拉着他，在人生選擇最關鍵的時候告訴他，有更英俊的帥哥，茶葉只是被前桌的同學撞了一下……”

“這個人是老師？”鄧布利多問道。

“在人格塑造最關鍵那幾年，孩子們在學校待的時間比家久，和老師同學相處的時間，比親人久。食死徒中很多人都是在學生時代宣布對那個人效忠的不是嗎？為什麽學校沒有發現？為什麽沒有老師制止？”

“是我的過錯。”鄧布利多黯然。

“自然是。”瑪麗毫不客氣點頭承認，“您的道歉總是來得這樣遲，就像我當初一樣。”

“也許反小院欺淩司的成立，也有你經歷的影子。”鄧布利多銳利的藍眼睛靜靜看着瑪麗，似乎看穿了她的內心，說那麽多廢話不過是鋪墊，最重要的是她的經歷促使她做這一切。

“我不否認。”瑪麗嘆息一聲，道：“我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正義和公平到底是怎樣判定的，我一直以為格蘭芬多就是這兩個單詞的代表。”

鄧布利多輕輕閉上眼睛，仿佛又聽到了那句“我從來沒有如此羞恥，因和你同為格蘭芬多”。鄧布利多只能再次低聲道：“是我的過錯。”鄧布利多也許狡猾，也許曾犧牲別人，但他對巫師界抱有大愛是不容置疑的。或許他從不懷疑自己的志向，為了更美好的巫師界！

“校長先生，在讀書的時候我就非常奇怪，你為什麽對波特和伊萬斯如此寬容，每次看到他們是四個圍攻斯萊特林的斯內普，就算是格蘭芬多也有很多同學議論。那已經不單純是同學打鬧，或者校園欺淩的，那是犯罪。”瑪麗諷刺的看着鄧布利多，道：“現在我明白了，為了他們從容赴死，對嗎？”

“史密斯小姐！注意你的言辭。”鄧布利多突然生氣了。

瑪麗不在乎的聳肩，“難道還有更好的解釋，在我這個曾經的受害人面前。鄧布利多校長，不妨告訴您，這個部門我是一定要成立的。不管你做錯過什麽，你依然是我曾尊敬的人，大義不虧，魔法部才如此客氣。新學期開年的時候，會有魔法部官員進駐的。”

瑪麗說完，不等鄧布利多反應，大步離開，往醫療翼的方向而去，她也想趁機看望龐弗雷夫人。

鄧布利多再次嘆息，靜靜走回辦公室。在走廊上的時候，他發現有幾個剛入學的小巫師在打鬧。

“你這個邪惡的斯萊特林，你們一家都是食死徒，你也該被關在阿茲卡班！”一個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用魔杖指着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旁邊圍了一圈格蘭芬多的學生。

鄧布利多看着走廊盡頭來往的學生，沒有人願意關注這起打鬧；再看那個斯萊特林學生的表情，猶如一頭受傷的孤狼，周圍都是敵人，從來沒感受過溫暖。這是在把人往伏地魔的陣營逼迫，還是在制造第三代黑魔王？

鄧布利多站出來，在格蘭芬多學生魔咒發出的瞬間站了出來，嚴肅道：“校規規定不能在走廊實用魔法打鬧，格蘭芬多扣十分，為你違反校規。”

“不，校長，是這個邪惡的斯萊特林……”

“格蘭芬多再扣十分，為你因一個人指責一個學院，分裂霍格沃茲；格蘭芬再多扣十分，為你們以多欺少；格蘭芬多再扣十分，為你們有矛盾不着教授解決。斯萊特林扣十分，有問題找教授，你們都只是學生；拉文克勞扣十分，為你們視而不見。都是霍格沃茲的同學，路見不平，主持正義是每一個霍格沃茲學子該有的品質。最後，快去吃午飯吧，不然雞腿都涼了。”

衆多格蘭芬多憤憤不平的散開，那個斯萊特林的小孩兒受寵若驚從地上爬起來，但倔強得不讓人幫忙，站在外圍的拉文克勞若有所思。

鄧布利多覺得自己也許明白，為什麽在這個端口，瑪麗·史密斯堅持成立反校園欺淩司。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