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幾瓶清酒下肚, 傅臨江果不其然的醉了。
人一醉,就開始發飄,失去了往日的分寸。
居然還迷迷瞪瞪地過來拉許曼言的手, 像個智障一樣問,“曼曼,下個禮拜你過生日, 想去哪裏玩, 想要什麽禮物?”
“誰要和你一起過生日。”
許曼言掙開, 擺擺手,“還是老樣子, 連過生日都不知道送人什麽禮物,不知道怎麽安排。”
她不想繼續和傅臨江在日料店的包廂裏耗着,起身推開門, 喚來店員結賬。
眼見許曼言買完單, 拎起包包轉身就走,店員連忙提醒:
“小姐,您的男朋友還在這裏趴着,要不要我們幫忙把他扶上車?”
“你弄錯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許曼言皺眉:“馬上就有人來接他, 你們可不可以幫忙,先看一下?”
店員抱歉地鞠躬, “不行哦, 小姐, 萬一出了意外, 我們擔待不起。”
“他只是喝醉睡着了, 不會有什麽意外。”
店員搖着腦袋, 又鞠了一躬, “那可不一定,萬一嘔吐導致窒息了怎麽辦,萬一發酒瘋砸東西打人怎麽辦,您最好等到接他的人來了,确認安全無虞再走。”
說完,目光緊緊盯着許曼言,生怕她掉頭走掉。
許曼言無奈地回望了眼傅臨江。
他頭壓在小手臂上趴睡,露出半邊側臉,唇瓣緊抿,長而直的濃眉微微皺着,在眉心形成淺川,看樣子是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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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有可能,會吐。
腦子裏又浮現出那回傅臨江吐到胃出血的情形,許曼言認命的重新走回榻榻米上坐下,嫌棄地伸出手指,戳了幾下傅臨江的肩膀:“欸,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傅臨江長而卷曲的眼睫顫動了幾下,沒有回應。
“要是再和你一起喝酒,我就屬狗。”
…………
時間過去半小時。
許曼言等了又等,自己都開始打瞌睡了,依然沒有等來傅臨江口中的呂照,不耐煩地伸手從桌上拿起傅臨江手機,想問一聲人到底還要多久才過來。
她先輸入傅臨江從前的銀行卡密碼。
提示錯誤。
又輸入傅臨江的生日。
依然錯誤。
到底是什麽?
連續輸錯次數太多會導致手機被鎖,許曼言想起當年傅臨江手機用的解鎖密碼,抱着試一試應該不可能吧的心态,按下自己的生日數字。
屏幕亮了起來。
居然解鎖了,簡直了!
許曼言捏着手機,看了看埋頭沉睡的傅臨江,差點将手機扔到他腦袋上去。
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坑!
手機都換了,就不知道改一改嗎?
迅速在通訊錄上找到呂照的電話號碼,許曼言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聲音字正腔圓。
“傅董,找我有事?”
許曼言清了清嗓子,“我是傅董的朋友,今天和他一起在日料店吃飯,他現在喝醉睡着了,睡着前說已經喊了你過來送他回家,請問你還有多久到?”
聽到對面的女聲,呂照先是一怔,确定電話的确是傅臨江手機上撥打過來的後,腦子向來轉得極快的他,想到唯一的可能性。
讓堪稱勞模的傅董接連幾天不出現在公司,又能拿到他手機的打電話的,除了許曼言不會有其他人。
原來微博那波方向操作,真的沒讓傅董被灰飛煙滅,反而感情升溫。
傅董英明!
呂照不介意再使點小手段在背後推波助瀾。
電光火石間,他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聲音因為激動變得輕快起來:“您是許小姐嗎?”
“是。”
許曼言只當呂照是傅臨江特助,知道他的行程,所以連這種私下會面都知道見的是誰,完全沒想到呂照是猜出來的。
确認是許曼言,呂照徹底放飛了,“抱歉,我剛剛在開會,沒有看到他發過來的消息。”
許曼言有點無語,“所以,你還要多久過來?”
“是這樣的,因為傅董這幾天有事,有些事情由我代他出面處理,現在我正在城郊開一個很重要的工作會議,一時半會脫不開身,可不可以請許小姐幫忙将傅董送回家,我知道你們就住樓上樓下,應該順路。”
順路是順路,可是她才不想和他一起走!
許曼言剛想拒絕,呂照那邊卻顯得很忙的樣子,連聲感謝,不等她出聲直接挂斷了電話。
“離譜。”
若不是對呂照第一印象不壞,許曼言簡直懷疑這幾年傅臨江選人降低了标準,如此草率了事,不像能放在他身邊的。
想到開始店員說能幫忙将人送上車,許曼言連忙讓人進來幫忙。好在外面出租車來往絡繹不絕,兩人合力扶到路邊,剛好有車停下。
許曼言也不管傅臨江舒服不舒服,手上動作簡單粗暴,手忙腳亂,連折帶推,将他一個一米九的男人用最快速度,塞進出租車的後座上。
她關好車門,正想坐到副駕駛座,出租車司機側過臉,大聲說:“小姐,你這朋友喝多了吧,你得留在後面照顧他,要不然萬一吐在我車裏,我多難收拾,如果要洗車的話後面生意全耽誤了。”
說着,還拿了個備好的塑料袋遞了過來,“他要是想吐,你盡量給他接着。”
許曼言深吸了一口氣,默念着心經平息心頭躁火,認命地坐進了後座。
日料店離江城一宅只有二十多分鐘車程,出租車司機為了趕時間,依然一腳剎車一腳油門,在紅綠燈密集的路段左鑽右挪,殺出一條捷徑,饒是許曼言沒喝醉,也開始頭暈了。
更別說傅臨江,身體在後坐力作用下,直接撲進許曼言懷裏。
“你坐好。”
她吃力地将人扶正。
司機一腳油門。
傅臨江頭又滑下來,搭在她肩膀上。
許曼言将他腦袋撥開。
不用幾秒,又滑了下來。
再撥,再滑。
反複幾次,她放棄做徒勞無功的努力。
“到了。”
車子在江城一宅小區門口停了下來,許曼言可不覺得自己能招架着傅臨江走那麽遠,連忙要司機直接開進了地下車庫電梯口邊。
最後還是在司機的幫忙下,她才勉強扶着傅臨江進了電梯。
“傅臨江你站好!”
再高漲的怒氣,對一個喝醉的人而言根本不在一個頻道,話音才落下,傅臨江人軟軟傾倒,許曼言下意識扶住他,随着力道踉跄了下,反而被推到電梯廂冰冷的牆面上。
身後是冰冷的金屬牆面,身前是男人溫熱帶着淡淡酒味的身軀,許曼言還沒來得及繃緊那根叫危機的神經,電梯到了一樓,門叮地打開。
許曼言睜大眼,正好一臉驚惶。
外面站着一對母子,男孩才四五歲左右樣子,擡手指過來,一臉的天真無邪。
“媽媽,叔叔阿姨是要接吻嗎?”
母親趕緊捂上孩子嘴,然後又捂上他的眼。
許曼言徒勞而尴尬地想辯解:“我們沒有……”
“我們等下一趟。”
直到電梯門徐徐關上,母子兩人也走沒進來。
許曼言伸手推了推傅臨江,腦子裏浮現出幾個防身術動作,包括對脆弱部位的攻擊。
可惜電梯很快到九樓,沒時間将想法付諸于實踐,門一開,她吃力地架着傅臨江,兩人跌跌撞撞走出去。
好在門是指紋的,抓住傅臨江的手就能開門,她可不想再試出來,連他家的房門密碼都是她的生日。
樓上樓下格局裝修幾乎一模一樣,許曼言帶着傅臨江往沙發上躺倒。
“你就睡這吧,反正天氣暖和,不蓋被子也不會着涼。”
轉身的瞬間,被一只手抓住手腕。
回頭,傅臨江睜開了眼睛,眼睛像是被打濕的黑曜石,帶着溫潤的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視線裏有一絲酒醉的迷離。
“你醒了?要是覺得沙發睡得不舒服,就自己去卧室吧。”
許曼言想抽身離開,手上的力道卻沒有松開。
“傅臨江你……”發什麽瘋。
話沒說完,一陣天旋地轉,當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牢牢禁锢在傅臨江懷裏。傅臨江眼尾低垂,溫熱的指腹擦上她臉頰,嘆息中帶着渴求:“曼曼,你回來了。”
被擦過的地方,微微發燙,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許曼言發着呆,沒想清楚傅臨江是酒醉還是清醒的幾秒鐘,傅臨江頭一沉。
軟的,帶着些微酒氣,溫熱的唇貼了上來。
先是試探的,時輕時重緩緩厮/磨着,嘗到了甜頭後,變本加厲,加大了力度,甚至想撬開她的唇,向裏進攻。
意亂情迷,鼻息糾纏間俱是他的氣息,許曼言又驚又懵,被親得睜大眼睛,長睫顫動。
她被親了!
居然被傅臨江親了!!
貝齒重重咬下。
傅臨江吃痛,終于松開,迷離的眼睛裏,似乎因為疼痛的刺激多了絲清明。
許曼言趁機起身。
她整了整衣服,眼尾嫣紅,咬牙切齒地說,“剛才的事,我就當被狗啃了。”
她只後悔,在電梯裏想到的防身術,沒盡早施行。
傅臨江疑惑地皺了皺眉,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還醉着呢!”
許曼言氣急敗壞地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睡吧,睡醒來不準記得你親過我。”
“肯定記得。”
“居然還知道回嘴!”
“不是回嘴,是事實。”
“閉嘴!”
許曼言忍無可忍地吼出聲。
傅臨江在她的威壓下悻悻然收了聲。
高跟鞋的聲音在門關上後漸漸遠去,他捂住額頭,順勢倒進沙發裏。
他也搞不清楚,現在是夢,還是現實。
醉着,清醒着,只要能親吻到她,他怎麽可能忘記。
記性好有時候是種缺點。
尤其在人還長情的時候,特別難改。
作者有話說:
推一下自己的完結文《消除男主的十道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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