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雖然我借給了昌浩轼神之力，讓他殺你，但卻也讓實現了他的願望啊！”
“轼神之力嗎？那是我應該得到的懲罰，我沒有資格責怪任何人。”紅蓮冷冷地回答。
“哦？”高龍神輕輕一笑，語帶玄機地說：“那孩子，真是很有趣。”
“什麽意思？”紅光一閃，紅蓮恢複原來的姿态。
“沒什麽，只是作為人類，他很有趣。”高龍神依舊面不改色。
“你，”紅蓮皺了皺眉，“你剛剛說實現了昌浩的願望，是什麽意思？”
“你被轼神之力貫穿了身體，現在卻又絲毫無損，你說是什麽原因呢？”高龍神的語氣讓人捉摸不透。
“難道……記得醒來後問晴明，晴明笑笑說是一位能夠理解情感的神明大人的恩典，之後便沒再追問，莫非是昌浩……”紅蓮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覺得頭越來越痛，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
[“你想要騰蛇以原來的姿态重生？”
“是的！”
“即使以你的生命作為代價？”
“是的！”]
[“小魔，小魔……”昌浩的淚水滴在他的身上。
“讓我來承受吧……”
“我把我的生命給你，所以，你回來吧！小魔！”]
“啊……這是那個時候的記憶？”紅蓮望着高龍神，“那昌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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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竟然能夠回來，所以我才說他很有趣嘛。”高龍神的語氣依舊，“不過啊，有趣的東西，特別招人喜歡，尤其是……妖魔呢。”
紅蓮的心一沉，感覺到濃烈的妖氣，還有的竟然是——昌浩的氣息。“可惡！”他立刻飛速向遠方趕去，留下看得饒有興致的高龍神。
“想不到龍神大人會插手呢！”青光一閃，是一位白發蒼蒼的智者。
“天空？”高龍神笑道：“有人來幫我清理垃圾，不是很好嗎？”
“龍神大人的本意不僅如此吧？”天空往往能夠洞悉一切。
“是啊。”高龍神也無意否認，“因為，那孩子很有趣。”話畢便消失于夜色中。
眼看白色的魔物就要追上自己之時，一團紅色的火焰迎面而來，掠過自己的身邊，纏住了魔物。昌浩回頭看了看，霎時僵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前方，熟悉的氣息由遠而近，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紅……蓮……”
“昌浩！”紅蓮擔心地喊道：“你沒……”映入眼簾的卻是衣衫褴褛的昌浩，還有昌浩那還在滴血的左肩，怒火不禁湧上胸口，紅蓮狠狠地盯着昌浩身後的妖怪，“你這個混蛋。”接着揮動手上的焰蛇，向魔物攻去。
“啊啊啊，”白色魔物發出痛苦的叫喊，“榆羧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啊啊啊！”然後灰飛煙滅，不留一點痕跡。
“昌浩，你怎麽樣？”紅蓮關心地問道。
“真的是紅蓮，真的是……你嗎？”昌浩望着眼前的神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把抓住紅蓮的手，就像13年前的時候一樣，“真的找到了，紅蓮，小魔……果然在這裏啊！”
紅蓮的心震動了一下，“昌浩，我……”
“我們好像很久沒見面了，太好了，終于……”昌浩因為嚴重失血，又體力透支，倒下了，幸虧紅蓮眼明手快地接住他。
“昌浩，昌浩！喂，你這晴明的孫子！”紅蓮急得大喊。
“不要叫我孫子！”昌浩有氣無力地反駁，就像過去一樣。
“紅蓮，”昌浩仍然緊緊抓住他的手，好像害怕紅蓮會逃走似的，“對不起。”
紅蓮沉默了片刻，“為什麽要道歉？要道歉的應該是我，因為我……”
“因為我用朱雀的大刀和轼神的火焰貫穿了你的身體，我……”昌浩的聲音充滿痛苦。
紅蓮望着昌浩，“昌浩，是因為這件事覺得內疚，不敢見我嗎，所以才用水鏡？”
昌浩低下頭，不作聲。
“那是我應該得到的懲罰，因為我……”紅蓮看了昌浩一眼，頓了頓，繼續說：“傷害了你。”說着，露出痛苦的神色，“我……沒有待在你身邊的資格。”
“紅蓮是笨蛋，紅蓮和小魔都是笨蛋！笨蛋！大笨蛋！”昌浩顧不得身上的傷，十分激動。
紅蓮大吃一驚，“昌……”
“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錯啊！我根本就不在意！”昌浩的聲音越來越低，“為什麽要離開，小魔不在的時候，我真的很寂寞啊！”
紅蓮怔怔地望着昌浩，“對不起！”
“紅蓮無需道歉。” 昌浩繼續說：“我要成為超越爺爺的陰陽師，紅蓮要看着。我們不是約定了嗎？”
紅蓮沉默着，心裏卻翻起巨浪：“昌浩，你總是溫柔地給予我光明，即使我傷害了你。我真的可以在你的身邊嗎？贖罪也好，奢求也罷，我……我很想在你的身邊……一直保護你啊！”
昌浩見紅蓮不作聲，“我們……一起回家吧。紅蓮！”
“嗯。‘晴明的孫子’！”紅蓮抱起昌浩，神色中充滿了溫柔。
“不——要——叫——我——孫——子！！！”
望着遠去的兩人，白發蒼蒼的智者微微一笑，“果然是晴明的繼承人啊！”語罷便閃身消失了。
今晚的貴船山，在月色的照耀下，分外寧靜。
當紅蓮帶着昌浩回到安倍宅時，剛好在門口碰上了天一和朱雀。看見昌浩的左肩，天一不由得驚呼道：“昌浩少爺，你又……”
昌浩連忙說：“沒事的，皮肉小傷。”
“天一，昌浩暫時拜托你了。”紅蓮對天一說。
“紅蓮，”昌浩叫了一聲。
“放心，我只是去找晴明說點事。”
朱雀接過昌浩，迎着天一焦急的神色，說道：“天貴，走吧，到昌浩的房間。”
紅蓮來到晴明的房間外，正要踏進之際，卻又猶豫不決地停下了，一幕幕的往事又浮現眼前：當年誤傷晴明的事情；一直都孤獨一個人；直到13年前，昌浩出生，第一次，自己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不一樣的表情——
[“小魔，你就叫小魔吧！”
“小魔，你成為我的眼睛吧！”
“痛苦的話，就說出來吧。”
“如果紅蓮死了，我怎麽辦？小魔不在的話，真的很寂寞啊！”
“真傻啊，又不是你的錯……果然，沒有小魔在身邊，我真的不行呢！”
“你回來吧！小魔！我把我的生命給你！”]
昔日的點點滴滴，宛如明媚的陽光，讓心中泛起一股溫暖，卻又仿佛狂風暴雨，掀起了紅蓮心中的波濤巨浪：“昌浩……我……真的……可以……”
“紅蓮嗎？”房間傳來晴明的話音，打斷了紅蓮的思緒。
紅蓮沉默了片刻，終于走進了房間，迎來的是晴明笑意盈盈的臉。
“呵呵，”晴明露出習慣性的笑容，“歡迎回來。”
“……”望着晴明，紅蓮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晴明，為什麽昌浩會在貴船山？”紅蓮的聲音深沉而冰冷。
“哦，原來你們去了貴船山啊？真是個好地方呢？”晴明笑呵呵地說道。
“晴明！”紅蓮的聲音有點生氣，“你明知道昌浩的身體還沒有恢複，為什麽要讓他單獨在深夜外出？”
“那是他自己的要求。再說，”晴明意味深長地瞄了紅蓮一眼，“一旦昌浩決定的事，是沒有人能夠阻止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呀！正因為這樣，你才會回來，難道不是嗎？”
“……”紅蓮頓時語塞，“我……”
“紅蓮，”晴明忽然露出正經的神情，正色道：“你從式神的位置上退下來，是為什麽呢？”
“但是……”紅蓮露出痛苦的表情，往事猶如噩夢，啃噬着他的心。
“唉！”晴明輕嘆道：“不是跟你說過多少遍，你無需道歉的嗎？真的希望你能夠放開那件事，我是這樣想，昌浩也是啊。你為什麽總是要記着呢？”
“……”紅蓮又是一陣沉默，良久才道：“有些事，是無法忘記的！”
忽然，房間閃過兩道青光，“騰蛇，昌浩在等你。”伴随而至的是朱雀的聲音，還有天一。
紅光一閃，紅蓮恢複小魔的姿态，望望晴明，見晴明點頭示意，便離開房間，朝昌浩的方向直奔過去。
“唉，”望着小魔遠去的背影，晴明又輕嘆一聲，轉頭問道：“天一，昌浩怎樣了？”
“已經止血和上藥了。”天一的聲音總是那麽溫柔。
“總是麻煩你呢！”
“不，”天一搖搖頭，眼中流露出難過的神色，“非常抱歉，晴明大人！”
眼見這樣的天一，晴明暗感詫異：“為什麽要道歉？”
“因為我沒能好好的為昌浩少爺治療。”天一低下頭。
“不是止血上藥了嗎？”
“但是昌浩少爺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