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開始直播
現在騙子都這麽人模狗樣了？
來了來了，感覺來了，要！要發芽了！
黑色的種子靜靜的蟄伏在土內，男人面朝花盆，在整個十八區都感受不到的空間內，透明的細細的比針尖還要小的透明絲線的東西正從男人身上如活着一般伸着觸角小心翼翼的進入土壤中的種子內。
細碎的夕陽落在他的身上度了一層溫暖的光暈，突然花盆內似乎有東西動了一下！
就要出來了！
但他最後發現那點動靜其實是一點小石子滾了下來，并不是發芽了。
但莫回岸依舊有些激動，因為他真的能感覺的到，裏面的生命力越來越強了，就在這幾天！不是錯覺！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之前的兩個種子之所以任由他怎麽更換土壤與斥巨資購買幹淨水資源喂養都沒有半點活動跡象的原因有兩點。
一點是那時他沒有精神力，或者精神力被壓制住了。
二點就是他只有五點的精神力不足以孵化這兩個生命力着實低的種子。
而現在因為他找到這一顆生命跡象｀前所未有旺盛｀的種子，這才讓他激活了精神力與任務面板的出現。
精神力也得以顯現。
而現在經過了一夜，這顆種子也終于在他精神力的喂養下就要發芽破土了！
星際的網絡發達，娛樂業也發達。一個貧窮又汲汲無名的小人物，沒什麽能比上網絡更能為莫回岸快速積攢大量的名氣，并且為他賺取資金來繼續進行種子的分化。
他決定要借着這波好運勢沖上一波，開個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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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回岸立馬花了一筆巨資，用二十星幣開通了一年的網絡。而他的積蓄也終于在維持了大半年他的生存後徹底空了。
将第一天錄制的視頻系統保存下來後，他發送到了新創建的直播賬號內。
直播名字就叫——孵化萬種綠植第一天；
孵化萬種綠植這個口號在星際的當今不可為不是狂妄，這個憑空的新號很快就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力。
衆人看着這個直播間名字不由紛紛倒抽一口氣，這尼瑪可真是嚣張至極。
孵化萬種綠植不知道這個主播是蠢還是蠢又還是蠢呢，這是到這來招罵來了吧，莫回岸會不知道這個稱號帶來的副作用？他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會快速招來黑他才做的。
所謂黑紅黑紅也是紅嗎，先能搞到錢，錢不就順着名氣一塊來了嗎，而供養幼苗的資金到了，那一切不久好起來了嗎。
而這邊衆人再一看賬號名字叫——回頭不是岸？再一看那賬號注冊天數，第一天？！
！！
……
網友們就覺的這新人主播很絕是真的很絕，還真是故意來找罵來了。
那還不順着這新人主播的意趕緊罵他，不罵他還能幹嘛！
絲毫不出意外的，莫回岸的直播賬號底下很快就順着他的意烏煙瘴氣了。
只不過與其他人的間不同的是，別的間好歹是新粉黑粉老粉死忠粉路人粉腦殘粉一起大亂鬥。而他的直播間清一色的都是對他這個新人主播的嘲諷與謾罵。
可謂是齊齊整整。
而在一衆謾罵中其中一個人的言語雖然沒有謾罵卻是在一衆語言中分外顯眼，也是點贊數與建樓數最多的，莫回岸看過去。
努力的c級能力者語帶嘲諷：“呵，新人好大的口氣。孵化萬種綠植？從室內的簡陋擺件來看應該不是在十區以上的居民吧？十區以下可幾乎沒有能力者的，不超過兩個巴掌，而這十個人住處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簡陋，主播不會是非能力者吧？！”
聲聲句句沒有罵人卻是句句質疑，引領衆人湧流。
不得不說這個c級能力者的偵查與思考能力可謂是一針見血。一下就猜到了他的住處并且還猜到了他可能是無能力者。
與當今能力者淨化能力完全不同的分化能力，他可不就是會被鑒定機構測定為無能力者嗎。
如此一來，他确實是無能力者。
而下方的樓層內的回應也多是；
喜歡綠葉子啊：“我覺的樓主真相了，八成包裝自己來騙錢的，最近這種騙子主播是越來越多了。”
種子快發芽：“真相+1，大家不要被這個主播騙了啊，不要給他打一毛錢！也千萬別打一分錢！”
頭發愁的要綠了：“真相+10010，讓騙子去死！什麽時候系統能管管這種詐騙主播！”
……
莫回岸直接關掉界面睡覺了。
清晨。
等到日頭從東邊升起，莫回岸看也沒看直播界面，他揣着口袋內兩個鋼镚去早市買低劣的豌豆食物。這是他僅剩的兩個星幣。
如豌豆姑娘一般這種生命力極強的存在機會挽救了大半個星際居民的生命與生活活動，讓人們得以在惡劣的環境中可以果腹。
豌豆也是黑色的，是怪異的又瘦小的。
十八區黑山早市上的人很多，隐隐約約是難見的熱鬧。十幾個人的樣子，莫回岸這俊俏的男人在一衆買菜的婦女與全都不足八歲的孩童中就顯的異常顯眼了。
婦女在家照顧小孩，與撿多的煤炭。而八歲以上的小孩也都去了煤炭場稍微安全的礦區去工作貼補家用了。
早市人本就少，黑山的人也不多，面對人們異類鄙夷的目光。莫回岸似毫無察覺的走到一處人最少的豌豆攤販前詢問價錢。
修長的手指捏住豌豆，豌豆米粒般大小，肉粒幹煸似乎極為缺少水分，摸起來幹皮幾乎能殘酷的割裂人的皮膚，這是最劣質的豌豆。入口如石爍粒一般糟糕，所以即便黑山窮困人家也不會買這個。
而現在黑善最最窮困/無工作戶/莫回岸戶主就在買這些幾乎無人買的豌豆。
“老殼，今天又賣不出去吧。”他語氣似乎與這位老板很是熟稔，說着他看了看身後似乎眨眼間早市上 已經快沒了人的空曠道。
老殼沒有做聲。幹煸的皮膚就像是黑豆一般只有一雙眸子黑亮，他的年紀與老股一般大甚至比老股還小上二十歲，一百六十歲。
但是看起來卻是比老股還要蒼老，他沒有老股幸運，而是在身體不行後就被煤炭場給毫不留情辭了。
煤炭場不養閑人。
于是老殼千辛萬苦下終于找來了這個收人家賣不出去的豌豆，去賣賣不出去豌豆的活。
某種可憐程度上，就吃不飽飯來說，可以說是與莫回岸一樣的苦命人。
在莫回岸之前，老殼的豌豆一個月就沒賣出去過。
老殼就用皲裂臉龐上的黑色眸子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那始終帶在臉上的笑意是這裏所有成年人都沒有的。
人們在四五歲懂事後就很難再見人就露出微笑了。
他是整個黑山與十八區的異類。
老殼的臉上是這裏所有人都帶着的市儈麻木又冷漠，即便是面對這樣令人耳目一新的男人。
“兩個鋼镚怎麽樣？”莫回岸似乎沒有注意到對方冷酷的打量，指尖在口袋摸索後終于拿出僅剩的兩個鋼镚來。
最後在老殼的猶豫中，莫回岸終于将兩捧大小的豌豆給收攤了。
老殼也許久沒有賣出，急需錢財，所以勉強答應了。他還不想失去莫回岸這個｀長久｀的客戶，當然若是老殼知道他身上已經沒了錢，必然是不會這麽輕易就答應他的。
這些食物緊緊巴巴的夠他吃兩天了，再緊巴一下至少一個周他是餓不死的。
想到這莫回岸對着老殼露出了個感謝的笑容，在老殼眼中對方的笑容只覺男人笑的晃眼的很。
難受！
“別笑了！”于是他說。
笑臉頓時一僵，唇角慢慢下壓直到壓的平平的。
但老殼依舊面無表情，就像幹涸的毫無生命力的老樹，多做一個表情都是在浪費他的生命。
告別老殼，莫回岸輕輕吐出一口氣，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在這還不好使了。
一早上笑的臉倒是怪酸的還沒撈着個好。
回到屋中，莫回岸先是用精神力看了看荊棘種子，然後熟練的從櫥櫃中拿出一個水杯，小心的從水桶中倒出只到一個手指節大小的量後。
取出半個雞蛋大小的黑豌豆在盤子中，拿起勺子往嘴裏慢條斯理的吃，不知道還以為他在吃什麽山珍海味。
又看了一眼某星直播後臺後，果然一個打賞的人都沒有。
倒是評論區，似乎大家都一晚上不睡覺的，吵的罵的更嚴重了。
像石子一般的口感在嘴裏慢慢磨砂磨砂磨砂。
莫回岸就這樣劃拉着評論，然後打發着不算友好的艱難用餐時刻。
順便發了個視頻，盆栽外加一點細微的昏沉光線，配上标語在清晨很有氛圍感。
——美好的一天開始了，再過兩天就要與我可愛的荊棘幼苗打招呼了。
但在直播間網友們看來只覺的這天黑壓壓的，這盆光禿禿的，實在壓抑。
還發芽？裏面別壓根就沒種子吧？
這裏的網友們明顯戾氣都很重。
然後網友們果然又在這條新的錄像下又開始了一番新的對他的厮殺，單方面的集體的對主播的一致厮殺。
而随着厮殺，熱度也開始變的高了，又給他吸引了一番新的流量。
種子快發芽：“第一個第一個！啥，還有兩天就種子就發芽，加上昨天這才一共三天吧，我的種子兩個月了都還沒發芽呢，主播在吃屁吧！”
綠了好綠了好：“新人到被标題荊棘幼苗吸引來的，不過樓上說的主播要用三天孵化種子是真的麽。憨憨主播嗎，還是主播是隐藏的精神力b級以上級別能力者大佬。”
綠了好本來進來是想問荊棘幼苗是什麽幼苗的，因為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荊棘這類植物。只是沒想到一進來就被主播這驚人的孵種立flag言論給震驚了。
然後就直接給整跑偏了。
與綠了好綠了好一樣因為好奇标題新植物的人大有人在，然後進來後果斷也被這神級立flag給驚的拐跑偏了。
見很多人問，于是然後就有人非常友好的給大家夥給指路第一集 視頻所在。
喜歡綠葉子啊：“這只是個新人主播而已，而且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佬。詳情請大家去第一個視頻看評論區蓋樓數最高的c級能力者大佬的評論。”
頭發愁的要綠了：“樓上+1，防騙知識，大家都不要被主播的人模人樣的外表給騙了，這屬實就是個吃不起飯想騙錢的新人主播！”
看了一眼激烈的評論區，見熱度明顯上來了，莫回岸就放心了。
他跑去錄制下一期熱度視頻。
和種子｀含情脈脈｀又對視了近一天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