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心有靈犀

心有靈犀

還好,他的堅持似乎得到了眷顧,又走了一段路,腳下踩到一個東西。

蘇雲逸皺了皺眉,但是沒有放過這個細節,彎下身子撿起來。

粉色的明晃晃的…不錯,是自己送給她的手表,錯不了。

發現這個,男人眼前一亮,确定何慕宜一定就在附近,心中的希望再一次劇烈的燃燒起來。

“何慕宜,何慕宜。”顧不了那麽多了,他扯着嗓子開始喊起來。

“何慕宜…”響亮的嗓音在夜空中此起彼伏。

離她越來越近,何慕宜隐隐約約,似乎聽到什麽聲音,好像是自己的名字。

她以為一定是自己聽錯了,但是再吃力擡頭看過去的時候,不遠處有一道白光朝這邊照射過來,由遠及近。

“何慕宜!”蘇雲逸又喊了一聲。

何慕宜熟悉耳朵,這一次,她沒有聽錯,這就是蘇雲逸的聲音。

原來他真的來了,感激中還夾雜着一絲絲的慶幸。

感覺自己有救了,她吃力地想要發出聲音,想要大聲告訴那個男人說自己在這裏。

“蘇雲逸,我…”可是沙啞的嗓子早已經經不起自己的折騰,她發出的聲音就跟貓叫似的,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更別說蘇雲逸了。

男人的呼喚依舊繼續,但是眼看着就要遠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讓他走了,他這樣費盡心力地來找自己,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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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沒有放棄自己,自己憑什麽要放棄!

于是她右手摸起河裏的一塊石頭,使出自己渾身上下僅剩的所有力氣朝着河水中央砸過去。

“啪!”水花四起。

男人發現動靜,頓時愣住:“慕宜!”

這一次,循着發出聲音的方向過去,他終于看見她了。

伴着潺潺的細碎的流水聲,蘇雲逸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何慕宜的身邊。

手電筒打過去,小丫頭早已經被折騰成了一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看上去再也不像是那個會沒心沒肺地和自己鬥嘴的何慕宜了。

小丫頭被整個被單薄的衣衫給包裹着,嘴角上和額頭上都已經磕破了,血液和河水交織在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沖擊到她的身上。

衣服已經被血水給浸染透了,腿上胳膊上到處都是細細密密的小傷口,那張精致的小臉,此刻蒼白得沒有一絲絲的血色。

只剩下一雙代表着最後一絲求勝欲1望的眼睛,吃力地微張着,長長的睫毛翩跹欲飛,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地閃亮。

小丫頭許是知道,或許真的是蘇雲逸來了,于是張開嘴巴吃力地說了一聲:“你來了啊!”

聲音簡直脆弱到沒話說,仿佛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男人的眼睛,明明自己整個人身上都是毫發無損,但就是覺得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給死死地擰住了。

那種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說是蝕骨穿心,抽筋扒皮也不為過了。

依舊記得,上一次心這麽疼的時候,還是小時候母親死的那一年。

不錯,時隔多年,那種熟悉的痛感在一起侵蝕着自己,就像洪水猛獸一般。

殘忍,而且猝不及防。

此情此景下,哪裏還容得了自己一絲絲的猶豫。

男人菲薄的唇緊抿着,一把撈起河水中早已經狼狽不堪的女孩兒。

也完全不會顧及她身上的血紅和濕潤會不會感染或者影響到自己。

她很冷很冷,已經凍到一種連發抖的知覺和力氣都沒有的地步,摟在懷裏就像是一個剛從寒冷的南極走出來的冰塊人似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當作珍寶一般地抱在自己的懷裏,很緊很緊。

一聲聲地撕扯着自己的嗓子“慕宜,慕宜,你怎麽了,你醒醒,你醒醒你看看我啊,我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的眼角,居然不可思議地閃現了一抹濕潤,在月光的照耀下,那晶瑩的液體被反射到河水的中央,格外地刺眼。

眼看着懷中的女孩兒就要這樣閉上眼睛,蘇雲逸不顧一起地抖動着她的身體,不停地呼喚她。

強大的力道,讓差點昏迷過去的何慕宜再一次醒來了。

她微張着眼睛,幾乎是撐着自己的最後一絲意志,看着男人的俊臉,她卻再也沒有了欣賞的精力,只是張開口扯着疼痛的嘴角笑着說了一句:“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她嘴角的笑一點都不浮誇,卻深深地刺痛了蘇雲逸的心。

一語落罷,女孩兒終于忍不住,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

她真的真的太累了,寒冷、饑餓、黑暗和恐懼一直折磨她道到現在,磨光了她所有的精力和意志力。

撐到現在讓蘇雲逸發現自己再救下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疼的,但是此刻他來了,自己真的終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女孩兒這樣想了,于是也這樣做了。

然後任憑蘇雲逸再怎麽抖動着她的身體,都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

“何慕宜,你給我醒來,你不準睡覺,沒有我的命令不準睡覺…否則我讓你用一輩子來償還!”男人發了瘋地似的呼喚着她,情緒也差不多完全失了控。

那一刻他甚至感到害怕:“來人,來人啊!”

腦海中唯一留存的意志,那就是,救她。

“少爺…少爺,蘇小姐…”一句又一句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這時候,齊魯帶着的救援大隊也差不多找到了附近。

“快看,主子在那邊。”終于,蘇雲逸和受傷的何慕宜被發現了。

齊魯走過去一看,媽耶,小丫頭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看來傷得不輕啊!

“馬上給我讓路!”男人不經絲毫的考慮,自己抱着何慕宜朝着外面走去。

心緒,已經複雜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地步,就連齊魯跟他說話也選擇不予理睬,完全當作沒有聽到似的。

因為此刻,他的心裏只有她。

易風看着自家主子,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惶恐和失控的他。

他的眼中甚至包含着恐懼,同樣的恐懼…十年前也上演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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