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陽光
“請你們解釋一下，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面試官再次嚴聲質問。
雲羲知的心快跳了出來，英語到了嘴邊都變得零零碎碎，一時語塞，只能望向于瑞求助。
于瑞握住雲羲知的手，冷靜了片刻，慢慢回答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也是相戀多年的愛人。在結婚之前，‘好兄弟’就是我們之間的愛稱而已，就像異性戀的‘親愛的’，‘寶貝’一樣尋常。”
“那你們怎麽證明你們是真正的愛人，而只不是‘好兄弟’。” 面試官追問道，語氣明顯變得不耐煩起來。
“難道我們之前回答的問題不夠證明麽？”于瑞也有一些不悅，冷聲說道，“我們同居五年，睡在一張床上，我們一起生活，一起約會，一起去買戒指，一起發誓生死相許，我的愛人喜歡吃什麽，穿什麽樣式的睡衣，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我都知道。如果這樣都不是戀人，那我不知道什麽樣才是戀人。”
“面試結束了，我們會對你們婚姻的真實性進行徹底調查，請你們在家等候消息。” 面試官似乎并沒有聽進去于瑞的言辭，邊收拾着桌上的申請材料，邊示意讓他們離開辦公室。
眼看面試就要失敗，雲羲知也想試圖解釋，但還沒開口，于瑞就拉着雲羲知站了起來，“嘩啦”一聲把椅子猛地推開，面試官一驚，停下了手裏的工作。
“面試官們，”于瑞明顯有些生氣了，把雲羲知的手攥得生疼，“我不知道你們是種族歧視，還是對同性戀歧視，導致你們因為一個字眼就否認了我們所有的回答。你要是對我們如此苛刻，如此懷疑我們，那你看這樣，夠不夠證明我們是愛人。”
說完，于瑞轉身面向雲羲知，用中文緩緩說道：“老婆，親我。”
雲羲知咽了咽口水，閉上眼乖乖地貼了上去。
嘴唇相碰的剎那，于瑞扣過雲羲知的腦袋，幾步把人推到了牆上，雲羲知驚呼一聲，下一秒嘴唇就再度被覆上纏綿的親吻。
于瑞撬開雲羲知的唇齒，長驅直入，加深了吻。平時練習的時候，于瑞頂多只是伸出舌尖試探，但這次，是真槍實彈的舌吻。雲羲知被吻得喘不上氣，只能靠在牆上承受，任由于瑞卷起自己的舌根，在口腔裏輕攏慢撚抹複挑，攪出滋滋水聲。
親吻之餘，于瑞還不忘去掐雲羲知的腰。把人弄得軟軟乎乎，癱在于瑞懷裏，摟着他的脖子發出聲聲低吟。
小小的辦公室裏回蕩着頗具情色的聲音，氣氛瞬間變得旖旎暧昧。
兩個人親得火熱，仿佛面試官和翻譯官不存在一樣，直到聽到有人喊，可以了可以了，他們才擦擦嘴分開。
雲羲知羞地全身都紅透了，沒臉見人，只能把臉埋在于瑞胸前，當起了縮頭鴕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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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瑞摟着雲羲知，轉頭冷漠地瞥向面試官：“我們是什麽關系，還用額外的證明麽。”
“不用了，不用了，”面試官紅着臉擺擺手，告知兩人面試通過，婚姻綠卡将在幾天後寄到家裏。
兩個人走出移民局，只覺得神清氣爽。這将近一個月的時間，兩個人幾乎無時無刻都在為這件事操心，如今雲羲知成功通過了面試，拿到了永久居留簽證，兩人心裏的石頭便也落地了。
雲羲知習慣性地挽上于瑞的手，單純一笑：“瑞哥，幸好有你最後那一招，要不然差點就露餡——”
“Chinese Fag* !”
一聲惡吼打斷了雲羲知的話語，兩人定睛一看，是馬路邊路過的流浪漢，看到他們兩個挽着手，還厭惡地沖他們啐了一口痰。
這幾年，美國城裏的流浪漢越來越多，對華人的惡意也越來越多，于瑞和雲羲知也習慣了偶爾走在街頭會被莫名其妙辱罵的情況。
放在一個月前，雲羲知遇到這種人，他都是不予理睬，直接無視過去了。
但是這一個月生活下來，雲羲知再聽到這樣的謾罵，突然就忍不了了：“嘿！你！請你管好你的嘴，別再說出這麽無禮愚蠢的詞彙！你給我們道歉！”
“憑什麽給你們道歉，你們惡心的要死！”
流浪漢仰着脖子嚷道，周圍陸續有人停下來圍觀。
雲羲知徹底被惹怒了，走上前指着那人理論：“你有什麽資格罵我們？有沒有人教過你要尊重他人？這包括尊重亞洲人，尊重同性戀的愛情，尊重LGBTQ群體。你要是沒人教，讓我來親自教你怎麽做人……”
于瑞深知，在街頭的混混和流浪漢才不會聽雲羲知這樣的教育，但奈何拉不住自己老婆，只能一邊讓雲羲知在身前說教，一邊自己站在雲羲知的身後，狐假虎威一般，惡狠狠地盯着那流浪漢，用嘴型說了句Fuck off。
那人見于瑞眼神凜冽陰狠，看得自己渾身發毛，就知道于瑞不是什麽好惹的人，不等雲羲知說完，沖他們比了個中指，趕緊溜走了。
人走了，雲羲知還鼓着腮幫子生氣，于瑞只覺得他這渾身的正義感有些可愛，不禁把人抱在懷裏，溫柔地安慰說，大好的日子別生氣了，證件辦妥了，我們去游戲廳玩個痛快。
于是兩個人高高興興地去了市裏最貴的游戲廳，兌換了一袋子游戲幣，把裏面的游戲玩了個遍。玩累了，就走到海邊的西餐廳去吃海鮮大餐。
夕陽落下，兩個人對坐在海邊的露天餐桌前，等服務員上菜。
雲羲知發現于瑞一路都帶着藍牙耳機，不知道在聽什麽歌，兩個人不聊天的時候他就小聲哼着旋律。
雲羲知覺得這旋律聽着很熟悉，就戳戳于瑞，問：“在聽什麽呢？”
于瑞擡眼，悠然答道： “You are my sunshine。一首很應景的歌。”
說完，他摘下左耳的耳機，給雲羲知戴上。
音樂在兩個人的耳朵裏響起，夕陽把臉頰都照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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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g(Faggot)：英語裏對同性戀最具有惡意/冒犯/侮辱的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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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
一些詭計多端，一些直男開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