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夢醒

晏玉然給予了雲羲知最柔軟的吻，一路向下，最後在他頸窩的吻痕上蓋上了豔紅的唇印。

雲羲知突然無比清醒，頭暈、胸悶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了。

一切仿佛雲開見日，思緒也變得清晰透明。

晏玉然是一個從雲羲知理想中走出來的女人，無論外貌，性格，還是思想，她皆擁有了他對異性所抱有的一切幻想，雲羲知沒有任何理由不去喜歡她。

但當這個近乎完美的女人躺在他身邊，和他調情，親吻他的時候，雲羲知卻在想于瑞。

晏玉然的嘴唇如此軟糯飽滿，但雲羲知就是不喜歡，貼上去只會覺得渾身難受。于瑞的嘴唇薄了許多，有時候接吻還會被胡子茬紮到，雲羲知卻從未反感過，時間久了，他甚至想要更多。

自從出了公司，或是說，自從他早上醒來，雲羲知滿腦子就只有于瑞。

這一刻，雲羲知忽然明白了，他是喜歡于瑞的，就像晏玉然所說的一樣，他只是沒有意識到，之後又不肯承認罷了。

雲羲知想，他或許很早就喜歡上于瑞了，或許是出差給他發信息的時候，或許是在查Tracy資料的時候，或許是在每次接吻的時候，又或許是在他答應和于瑞結婚的時候，甚至是他大學剛認識于瑞的時候。

雲羲知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于瑞，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他掙紮着推開晏玉然，起身鄭重地和她道了歉，拒絕了她的心意。

晏玉然随即也禮貌地起身，微笑着問道：“羲知，現在，想明白了？”

雲羲知點點頭，“嗯。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真羨慕他呢。”晏玉然悵然笑道。

雲羲知匆匆道別了晏玉然，此時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坐進出租車裏，雲羲知摸着自己的脖頸，回憶着昨天的夢境。那是他夢見過無數次的場景，于瑞抱着他親吻，把他壓在身下，耳鬓厮磨地說着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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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夢境，竟不是夢。

雲羲知的手指嵌進頸肉裏，留下了幾道紅色的指甲印。

記憶一天一天地回溯着，生活裏的一切蛛絲馬跡都變得有跡可循。

于瑞應該是喜歡他的。但是他為什麽要瞞着他呢。

雲羲知的心髒咚咚直跳，視線也跟着變得模糊起來，一時間分不清哪裏是夢境，哪裏是現實。他急着想回家，他急着想見到于瑞，因為只有于瑞才能将他心裏的虛實混沌重新找回秩序。

天色漸晚，于瑞給雲羲知發了五條微信，打了三次電話，都沒有音信，正當他要開門出去找雲羲知的時候，門先被拉開了。

兩個人冷不防地撞到了一起，雲羲知踉跄了一下，被于瑞拉住了。

“雲，沒事吧，怎麽不接電話——” 于瑞面露焦急，但轉眼看到了雲羲知頸窩上的口紅印子，話說一半一下子就沉默了。

雲羲知在腦海裏設想了一千種質問于瑞的方式，問他這吻痕是不是他親的，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但看到于瑞沉悶的樣子，雲羲知突然覺得，他也許怎麽問，都沒有意義。

他對于瑞向來是言聽計從，對于瑞的依賴與信任使得他本能地去相信于瑞的每一句話。所以只要于瑞想，他可以用各種借口搪塞過去，或是用雲羲知永遠找不到破綻的理由和邏輯說服他。就像曾經的每一次對話一樣，無論雲羲知怎樣掙紮，最終都會心甘情願地掉進于瑞的語言陷阱之中。

此時的沉默像是海水灌滿了房間，像是烏雲壓向了地面，雲羲知在于瑞的沉默下，悶得喘不過氣來。

“瑞哥，你有什麽想說的麽。”

雲羲知啞着嗓子偏過頭，用拇指抹下了肩窩的口紅印子，舉到于瑞面前，拈在手中揉搓碾磨，紅色順着纖長的指尖蔓延開來，如鮮血浸透在白雪上一般刺眼。

于瑞撇過頭，沒有作答。

雲羲知早就預料到了于瑞會是這樣的反應，但看到，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火，鼻子一酸，上去狠狠給了于瑞胸口一拳。

于瑞被錘得悶哼了一聲，胸口上也染上了斑駁的紅色。

還沒等于瑞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見雲羲知紅着眼圈站在門口，身子抖了一抖，緊接着，眼淚就如洩洪一般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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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

不知道咋預告，反正小可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