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達成合作
李東給的這個合作建議，雖然是炒cp的營銷，但卻是以季沉主動的方式循序漸進，簡單來說，基本符合季沉一開始自己列舉的計劃，讓他在之後的綜藝節目中對顧懷微多獻殷勤，表現出鐘情的樣子，再由兩邊公司合作輿論引導一下，慢慢地讓粉絲和大衆接受，最後在節目收官之時通過非正式的方式隐晦地公布兩人戀情。
這個方式好就好在，是給季沉和顧懷微建立起從粉絲和偶像到戀人的遞進關系，也是讓雙方的粉絲有一個理解接受的過程，尤其是季沉這邊的粉絲，畢竟他之前吸得大部分是女友粉，又從沒走過腐向營銷，要是一下子出櫃，對他的粉絲打擊過大，可能會造成大量脫粉情況。
另外一點就是，這個方式給了雙方後退的餘地，合作計劃中的CP營業時間暫定為兩年，兩年後再會側面引導宣布雙方和平分手來結束合作，如果這兩年的時間內季沉不能假戲真做把顧懷微正式攻略，那至少有這一層合作掩護的前提，他們還能退回到朋友的位置，這也是李東說服季沉的理由。
但是這個合作的前提是，對方也同意。
說實話，李東并沒有十足把握，但這是沈慮交代的任務：“讓季沉盡情去做想做的事，卻又最大可能的保護他不受傷害。”
李東也是想了許久才策劃了這場盡量讓雙方利益最大化又能退守的合作，如今也只能希望這個合作能吸引得住顧懷微那邊了。
第二天，雙方約在了兩家公司中間的某間茶館會面，季沉跟着李東的車，顧懷微坐着肖景的車，雙方都喬裝了一番才到茶館。
整個合作溝通基本由李東和肖景主導。
顧懷微手裏拿着一杯與茶館格格不入的咖啡，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坐在一旁冷眼旁觀。
季沉則要緊張許多，他的心忽上忽下，又是擔心又是期待，如同電線杠上跳舞的麻雀一樣。他時不時地偷瞄顧懷微兩眼，又因為看不出顧懷微的情緒和想法，有些隐隐不安。
耐心地等李東介紹完合作計劃，肖景扶了一下眼鏡，合上計劃書，冷靜地拒絕：“這個計劃可能不太适合我們。”
李東作為經紀人可以說很優秀，甚至不亞于肖景，但肖景卻不單單只是個經紀人，他的能力按顧懷微的話來說，管理尚音娛樂都是大材小用，因此在談判桌上，李東明顯要弱上許多，他甚至感覺面對肖景的壓力不亞于面對沈慮的時候。
李東悄悄地輕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節奏，繼續說服對方：“肖總，這個計劃對顧影帝并沒有壞處，不是嗎？季沉的實力比起顧影帝雖顯弱，但人氣卻是當下數一數二的，他們的合作可以使彼此的粉絲圈融合，擴大粉絲數量，提高人氣等級，創造一定的話題度。顧影帝雖然市場號召力很強，但通過這次合作打開一波新的粉絲市場也不是壞事。當然我不否認這裏面季沉占了不少優勢，因此我們也做出了讓步，按設定由季沉以粉絲身份主動接近顧影帝并表現一定好感，這樣對顧影帝的形象并沒有任何影響，以及後期雙方合作到期……也是由你們這邊提出分手，并且這個時間随時都可以，這是非常有利的條件，我希望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肖景看了一眼顧懷微，對方依然沉默地坐在位子上喝着咖啡，眼眸半垂，似乎對這場對談提不起興趣，肖景見狀思索了一下，還是搖頭，“懷微暫時不需要這樣的合作，不過我們可以配合澄清，不會讓昨天的照片影響到季沉的發展。”
一旁的李東還在争取，季沉卻好似從顧懷微的态度上看出些端倪：如他所預想的那樣，顧懷微并不想要配合這場營銷炒作。
是了，顧懷微出道九年，算上最早那部未記名的電影，實際已經有十年，他什麽時候靠過炒作緋聞來增加人氣？他之前還對他說過，想找他炒作的人都退出娛樂圈了，所以，他怎麽可能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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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低下頭，咬着後牙根開始思考。
他怎麽會腦子一抽同意了東哥的建議！這個建議根本不靠譜，說起來好像是減小了風險度，實際上卻是提升了難度啊。如果今天的合作達成了，那後面他追微微的時候表現得再真誠，微微也只會認為他是在配合炒作，而不是真心的，這樣他怎麽會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呢？
他真是糊塗了！
季沉緊緊皺着眉頭，他開始後悔這個決定。
或許應該及時止損，趕緊阻止東哥繼續說下去，取消這個合作，至于追人的事，他回去再磨一磨東哥，不那麽高調追求就是了。
季沉想完，擡起頭，深吸一口氣，張嘴就要說，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對面的顧懷微卻突然出聲了。
“那就試試吧。”
一語結束，三人齊刷刷地轉頭看過去，顧懷微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嘴角挑起，笑得大方有禮：“李經紀說得挺有道理，既然都是朋友，互相幫忙一下也沒什麽，對吧，季沉？”
最後叫季沉的名字時顧懷微聲音輕揚，帶着點繞齒的親昵感。
季沉愣了一下，呆呆地點了點頭：“啊…”
肖景皺眉看了一會兒顧懷微，似乎在确認顧懷微的意思，見他沒有再改的意向，微嘆了一聲，很快同意地改變策略，轉過頭對李東說：“既然如此，那合作愉快。”
“……”
李東心裏忍不住咆哮：這改變的是不是太快了點？所以之前半小時的磨洋工都是為了什麽…
怔楞過後的季沉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他雖然驚訝于顧懷微突然同意這個計劃，但一想到剛剛自己的顧慮，就還是想拒絕這次合作，于是他主動說：“其實我們不一定要——”
“那我就期待一下沉沉你要怎麽表現了。”
顧懷微出聲打斷了季沉，他站起身對着季沉彎着眼睛笑了一下，春風般溫柔的笑容把季沉後面的話全堵在了嗓子眼，一時就傻傻地淪陷在原地。
直到肖景和顧懷微都離開了，季沉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李東在一旁敲了敲他腦袋，“幹嘛吶，把你的裝備裹好，我們也要回去了！”
“東哥，微微他們是答應了？”季沉還帶着疑惑地問。
“怎麽，你不會現在想反悔吧？！”李東瞪他，“季沉我跟你說，你這樣會失去我這個經紀人的。”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個合作是不是有點麻煩？萬一到時候我做什麽微微都認為我是為了炒作，不相信我怎麽辦啊？”
李東翻了個白眼，吐槽：“我發現戀愛真的會讓人掉智商。你傻了嗎？一個人真不真，別人是能感受到的，合作關系不會影響到真感情的發展，何況你演技又沒好到那個地步，要是顧懷微感覺不出你的真情，那只能證明你對他的愛不夠深。”
季沉立馬變臉，狠狠地瞪向李東，“再質疑我，我咬你啊！”
“行了，假戲真做聽過沒？娛樂圈那麽多夫妻不都是從假感情轉變成真感情的，你怕什麽，對你自己的魅力這麽沒信心？”
季沉憋氣皺了皺鼻子，無奈。
這計劃定都定了，也沒有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還有兩天就錄節目了，明天我去莓果試映會看第一期成片，到時候我去跟節目組透點風聲，第二期開始給你們多安排點雙人鏡頭，你……”李東一言難盡地看了季沉一眼，甩了甩頭：“算了，就按你自己的那份計劃來吧，顧影帝演技好，接你那些戲不是問題。”
“我看你一個孤家寡人也給不出什麽好意見，靠你還不如我自己把之前拍的偶像劇劇本拿出來再研究研究呢。”季沉嫌棄地瞥了一眼李東，端起桌上沒人喝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
“是是是，我就看你大少爺到時候怎麽表演了，走吧，送你回公司。”李東哼笑了一聲，起身拎包往外走。
“啪——”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杯子碎裂聲，李東奇怪地回頭，就看到季沉維持着手拿杯子的手勢，手心卻是空的，那專門用來泡茶的紫砂杯已經掉在地上碎成兩半，而季沉則是張着嘴，一臉呆滞，神情中還帶着一絲震驚。
“怎麽了？茶有問題？”李東心裏一緊，趕緊走回季沉身邊，擡手在季沉眼前揮了揮，抓住季沉懸空的手。
季沉呆了兩秒，反手抓住了李東的手，激動地上下晃起來，表情也變得十分詭異，似笑似哭，抓着李東大喊：“東東東東哥！微、微微剛剛是不是叫我沉沉了？我我我沒聽錯吧！！！”
“……”
李東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把季沉的手從自己手上甩下去，冷臉倒：“你這智商掉的還有下限嗎？顧懷微都走了多久了，你這反應速度快趕上地球公轉了。”
“那微微是真的叫了！！！！”季沉壓根沒理會李東的吐槽，嘴角肉眼可見的上揚起來，臉上是怎麽也壓抑不住的笑容，自言自語地興奮起來：“他叫我沉沉唉！東哥你聽到了對嗎！你說他之後是不是就這麽叫我了？”
“……”
李東懶得理他，掉頭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