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尊

這戲做得十分全套。

江秋白睡到第二天大中午才醒。

幸好曲書靈叮囑他喝了一杯蜂蜜水才去睡,要不然非得宿醉起不來床不可。

好久沒有喝過這麽多酒了,腦子發暈,身上全是酒味。

原本喜歡睡他枕頭的壓倒炕今天都在床尾盤着,江秋白起身把壓倒炕抱懷裏揉搓了兩下,壓倒炕四條小胖腿不停劃拉,掙紮得非常厲害。

顯然是十分嫌棄鏟屎官身上的酒味兒。

膀胱憋得快爆了,江秋白這才慢慢起床,解決好個人問題,這才去了酒館正廳。

也不知道阿輕他們什麽時候離開的。

啧啧啧,滿桌狼藉,看起來不像是主動離開,更像是時間到了,他們自動回到了原世界的。

收拾好了大廳,江秋白這才開了門,準備做白天的生意。

不過白天的生意就存粹靠緣分了,一般偶爾來一個客人也只是點一杯調制的冷飲,基本上沒有大白天就來喝酒的。

這樣也好,江秋白心裏算着,白天生意差,但聚少成多,一個月的水電費,再怎麽都能賺齊。

不忙的話也正好,他可以構思自己的漫畫。

昨天的上神只畫了一半,這會兒沒人,江秋白就拿起來畫筆,繼續琢磨上神的眼睛該怎麽畫。

琢磨了半個小時,塗塗改改,江秋白放棄了。

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放棄肯定很爽。

江秋白有些惆悵,這上神的眼睛确實是太難畫了,眼型不難,難的是墨影眼中的神韻。

上神的畫稿暫時保存翻篇兒,江秋白準備先把阿輕和皇後娘娘畫出來。

至于靈爺,他另有打算,他準備把靈爺設定成酒館的npc,先不急着畫。

許若輕一雙小鹿眼,是十分好畫的類型,身型偏瘦,但線條流暢,不過半個小時,線稿就出來了。

也不知道阿輕看到這張畫會是怎麽樣的表情,不知道阿輕今晚來不來。

江秋白有點兒期待看到阿輕的那張笑臉了。

女尊大嬰,皇商許府。

許若輕今天也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年哥兒還笑話他睡懶覺。

只有許若輕知道,昨晚他跟皇後娘娘喝到最後,胡言亂語了好一陣,現在想想都頭疼,也尴尬得不行。

他都不曾想過自己有這麽大膽的一天,居然大言不慚的說,他給母父報了仇之後,一定要娶他十個八個小嬌妻。

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

許若輕揉了揉太陽穴,看來和以男子為尊的皇後娘娘他們待太久了,思想都快被同化了。

在他們大嬰,哪有男子娶那麽多妻子回來的?

像他們許家這樣,招贅妻的都不常見。

緩了口氣兒,許若輕才想着自己的正事。

“年哥兒,今天外頭有什麽動靜?”

“早晨那白眼狼來過一次,送了一盒燕窩過來,說是給公子補身子,我說公子還在休息,沒讓他進院門。”

也不想想,公子從來都不愛吃燕窩。

成婚幾年了,居然連公子的喜好都不知道,果真是個白眼狼。

許若輕倒是不覺得有什麽,現在那白眼狼再怎麽做,都不可能讓他有任何情緒了,他只想報仇。

他想了想,說:“給我找一身舊衣服出來,你也穿舊點兒,咱們今天出去逛街。”

年哥兒不明所以,但還是聽了吩咐去辦了,只是恍然覺得自家公子最近是真的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這樣也好,以後關上院門,他們過自己的小日子。

皇商許府富可敵國,住的地方自然是皇城裏最繁華的地方,當然了,跟權貴大臣們還是沒法比的。

王傑瑞過來找人的時候,許若輕已經一身素衣且不施粉黛的出門了。

“公子,今日出門是要添置香粉了嗎?”年哥兒想起下人們之前讨論的新品香粉,“聽說錦玉堂近日裏上了不少新鮮玩意兒,公子要去看看嗎?”

“當然要去。”許若輕唇角的笑意十分微妙。

這錦玉堂是上京最好的脂粉鋪,金銀首飾,香粉,胭脂,必定是上京最好的,頗受達官貴人們的喜愛。

但這家店,也是出了名的看碟下菜。

品級越高,招待越是周全,要是窮人進去,眼神都不會給你一下。

往常,他作為皇商的獨子,花錢大方,雖然沒有品級,但至少擔了個皇商的名頭,許多商人也想巴結着許家,想跟許家做生意。

所以那時候他去錦玉堂,一直是被奉為座上賓的。

也不知道今日一身素衣,全身上下也沒帶一件值錢的配飾,會是什麽樣的待遇?

“喲!許夫郎來了啊。”錦玉堂負責招待的小二哥立刻就圍了上來。

最近許家布料失竊鬧得滿城風雨,小二哥自然是知道的,這許夫郎今天穿得也素淨,要不是熟客,他都懶得搭理。

想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還是殷勤的上前招待,“您先裏面坐,先喝口茶,歇一歇,新品等會兒都給您送雅間裏,您慢慢挑。”

成了婚的,被冠以妻姓,但許若輕當初是招的贅妻,這就另當別論了,他還是自己的姓,但終究是成婚了,得被人叫一聲夫郎。

許若輕沒有去雅間,去了雅間還怎麽演他的戲?

他做出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不,不用,我今兒個就在外頭看看,給我拿幾個香包吧,普,普通的就行。”

說着,他還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這天氣熱了,我買兩個香包回去驅蚊,所以要普通的就行。”

小二哥臉上的笑意一頓,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商許家,潑天富貴,只要普通的香包?

小二哥再次打量了一下許若輕,衣裳雖然素淨,料子也是頂級的,但也能看得出,這身衣服是舊的。

再看許若輕身邊跟着的小厮年哥兒,居然是一身洗得發白的布衣。

以往許家的仆人,雖不至于雲錦加身,但也都是十分精細的棉布,像是許若輕的貼身小厮,那就穿着就更講究了,比起普通商戶之子都不差什麽。

小二哥心中百轉千回,許家不就是丢失了一批布料而已,這許夫郎怎麽就一副落魄的模樣?

不對勁,不對勁。

那許家的贅妻不是最疼愛這許夫郎了嗎?

而且,以前許家招贅妻,他們看熱鬧,看着兩人的感情挺好的,那贅妻也潔身自好,從不去煙花柳巷。

這許夫郎幾年無所出,母父去了之後,還主動給自己的贅妻納了幾房側室。

當時他還聽上京裏的那些貴公子聊起過這個事情,說那贅妻起初是百般不願,最後妥協,也只是希望能給許家留後。

畢竟贅妻是入贅,自個兒都得跟着夫家姓,哪怕是有側室,生了孩子也是跟着夫家姓。

這讓不少年輕待嫁的公子都羨慕不已,若不是家裏不允許,他們也想招個一心一意對自己的贅妻了。

小二哥想到雅間裏就坐了個夫郎,嗯,是那贅妻的側室。

這側室在雅間裏挑挑揀揀,還都是最貴的,這正夫郎一身素衣就不說了,還只買兩個便宜的香包。

這..那贅妻怕不是..寵妾滅夫?估計也沒表面上看着那麽良善啊。

啧,白眼狼啊,這是。

他等會兒得跟哥兒幾個好好說道說道,以後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瞧這許家公子,招贅妻都還得被欺負。

許若輕見小二哥的神色,就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達到了,當真買了兩個便宜的香包離開,付錢的時候,拿的都還是碎銀子。

這戲做得十分全套。

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去了上京好幾家貴夫聚集的鋪子。

這一天下來,年哥兒都要看不懂自家公子這是什麽操作了。

布料丢失,确實會損失一筆錢財,但公子也不必如此節約吧?

“年哥兒,你去幫我買一份栗子糕吧。”許若輕看到了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後的人影。

是許諾風。

他得把年哥兒支開,他道,“我就在前面茶樓等你,快去吧,好久沒吃那家的栗子糕了。”

年哥兒不疑有他,小跑着去了相隔八條街的糕點鋪子。

茶樓,雅間。

“諾風姐,出來吧。”許若輕倒了兩杯茶水。

許諾風身姿皎潔地從窗戶裏飛了進來,此刻她正一臉怒容,“那畜生竟如此對你?”

她看到阿輕一身素衣,身上連一點配飾都沒有,臉上更是素面朝天,她心疼極了。

她從小看着長大的阿輕,就應該被嬌養着,住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衣裳,戴最華貴的首飾。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許若輕淺笑了一聲,“諾風姐,我是故意的。”

瞬間,許諾風便想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心中有些差異,阿輕原本那麽單純,是如何想到這種法子的?

還有..布料?

許諾風頓時一驚,顧不得什麽禮儀,立馬抓住了阿輕的手臂,“阿輕,你老實告訴我,布料失竊,是不是跟你有關。”

“是啊。”許若輕坦蕩的承認了,“但是,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我不能跟你說,你也別問,我只能告訴你,我很安全,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許諾風定定的看着他,她看到了阿輕眼中的執着和對那畜生的恨意。

半晌後,她放開手,“阿輕,我不希望你涉嫌。”

“不危險。”許若輕眉眼彎彎,“我今天想跟諾風姐談一樁買賣。”

作者有話說:

求留言呀,小可愛們。

作者舉過頭頂雙手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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