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雙胞胎(捉蟲) (1)

真的可以出去逛逛嗎?

江秋白有點兒卡殼兒, 他還真不知道人魚居然是卵生的。

可就算是卵生,不也有雙黃蛋的可能性嗎?

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帝後夫妻二人此刻還目不轉睛的盯着江秋白,試圖在江秋白的臉色上, 确定他口中的雙胞胎的真實性。

說實話, 原本這一胎就不算是正常的孕育, 皇後娘娘和牧景澤心裏原本就是有擔憂的。

但他們也想的就是,無非生出來的男孩子有生育能力一類的, 絕對沒往孩子畸形發育這一方面去想過。

剛才餘可可這個小笨蛋說孩子有兩個腦袋,四條胳膊四條腿兒,真的是要把他們的魂都吓沒了。

在他們那個時代, 哪怕是皇後,真的生出那種怪胎, 也只有被當成妖怪燒死的份。

“咳咳。”江秋白安撫,“皇後娘娘,牧大哥, 真的是雙胞胎,之前皇後娘娘跟我說牧大哥的肚子比尋常孕婦要大,我就已經有猜測了,只是沒跟你們說,怕你們空歡喜一場。”

畢竟也不是沒有胎兒發育得比較快的那種情況。

“真的是雙胎嗎?”皇後娘娘還有些驚魂未定,“确定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江秋白指着屏幕,“皇後娘娘,你過來, 我指給你看, 現在月份還小, 五官不算清晰, 但還是能清楚的看到, 這是兩個健康的孩子。”

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健健康康的,沒有殘也沒有缺。

皇後娘娘看着顯示器上的畫面,覺得十分神奇,這是她第一次與她的孩兒們見面。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莫名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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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皇後娘娘拉着牧景澤的手都在顫抖,“我真的看到我們的孩子了。”

牧景澤剛才驚吓過度,還有點緩不過神來,“舒兒,我也想看看,真的不是怪物嗎?”

江秋白和皇後娘娘二人合力将牧景澤扶了起來,顯示屏上的畫面已經定格,能模糊看到紅彤彤兩個人形狀。

“這裏是五官。”江秋白指着顯示器,“這裏是手腳,兩個娃娃還背靠背的姿勢,能看明白嗎?”

夫妻二人都有點恍惚,孩子還沒出生,他們居然就可以跟孩子隔着肚子見面了。

原來還沒發育完全的孩子會是這一副模樣。

這就是科技的魅力嗎?

夫妻兩人看着顯示器,愣是舍不得移開眼。

江秋白忍俊不禁,“等會兒可以把圖紙給你們打印出來,晚點你們可以帶回去,以後随時都能看到。”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以後每個月都來做一到兩次檢查吧,彩超圖你們都可以拿回去做紀念。”

“這,這真的可以嗎?”皇後娘娘和牧景澤都有點緊張,也有點抑制不住的激動。

這些寶寶圖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珍貴了。

“不用在意。”江秋白道:“我們這邊的孕婦都會定期去醫院做産檢,幾乎每對小夫妻都會把彩超圖留下來。”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那就謝過江老板了。”

江秋白笑笑,“不用說什麽謝謝,現在能相信是雙胎了嗎?”

皇後娘娘和牧景澤濃情蜜意的對視一眼,他們以前盼着能有個孩子,結果現在是兩個孩子,怎麽能不開心呢?

不,這是雙倍的開心。

牧景澤試探性的問:“能看到是男孩還是女孩兒嗎?”

問出這個問題,讓江秋白怔忪了一下,“牧大哥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還重男輕女嗎?

江秋白還想問一句,非得生男孩兒,難不成你家有皇位要繼承?

仔細一想,皇後娘娘和牧景澤他們家還真的有皇位要繼承。

這個是時代的代溝,江秋白沒法說什麽,雖然他也能接受女人做皇帝,華夏歷史上不就有女皇帝嘛,再說現代,還是有不少國家的領導人物也是女性。

但皇後娘娘他們那個世界,一時之間還是很難接受的,思想也不是那麽容易轉變的。

“我們先前以為只有一個孩子,所以只準備了一個孩子的東西。”牧景澤滿眼都是溫柔,“如果有個小公主就好了,先前淨是準備皇子的衣服了。”

皇後娘娘還打趣,“先前我夫君看到內務府送來的那些嬰童玩偶,還有嬰童用品,他愣是留下好些個女娃子用的東西。”

牧景澤也挺不好意思,“我就是在想,有個小公主跟我們家舒兒一樣,那該多好。”

皇後娘娘臉熱。

其實,因為懷孕是吃了果子的緣故,牧景澤自己去摘果子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心裏是最清楚的。

所以他們潛意識裏就覺得一定會是個男孩兒,因為那果樹說的就是「如你所願」。

而當初,他們就是想生個男孩兒,能繼承大統,順便解決掉逼迫選妃的困擾。

但他們看了女尊世界,牧景澤心裏也琢磨過,培養一個女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要有能力治理好一個國家,男女又有什麽區別呢?

特別是他前些時日看到舒兒幫他處理奏章,殺伐決斷,能力絲毫不比他差。

不得不說,牧景澤作為一個封建社會的帝王,這樣的思想真的是十分的前衛了。

江秋白知道是自己想岔了,神色柔和了幾分,“我不是專業的,而且現在寶寶的角度也不太好,看不到那個位置,等下次有機會再看吧。”

最好還是別看,出生的時候才能有驚喜。

牧景澤也不急,反正男孩兒女孩兒都是他們自己的孩子。

擦掉肚子上的耦合劑,牧景澤穿好衣服,“麻煩你們了,江老板,還有可可和江喵,今天辛苦你們了。”

江秋白:“不麻煩。”

江喵樂呵呵的,“喵也覺得不麻煩。”

只有餘可可沒吭聲,他知道自己剛才做錯事情了,就算他們人魚世界裏沒有雙胞胎,他也該問清楚再說話的。

他真的太笨了,差點把人都吓壞了。

江秋白揉了揉餘可可被自己拍過的肩膀,“抱歉,可可,是小白哥哥沒問清楚,剛剛對你發脾氣了。”

餘可可搖搖頭,“小白哥哥不用道歉的,我知道是自己的問題。”

皇後娘娘和牧景澤雖然确實被吓到了,但幸好是虛驚一場。

這裏是酒館,不是醫館,為了他們夫妻倆,在場的人都不是什麽專業的醫護人士,能用心替他們專研機器,就該是他們欠對方的恩情了。

怎麽可能會責怪這麽可愛的小人魚呢?

“可可不用在意。”皇後娘娘溫聲道:“謝謝你這麽辛苦的研究機器,要不然我們還沒法看到寶寶。”

“對不起呀,皇後娘娘和牧大哥,抱歉,吓到你們了。”餘可可委屈巴巴的,“以後我肯定不亂來了。”

“我們沒有怪你。”牧景澤也幫腔,“可可不用自責,你再自責下去,該輪到我們自責了。”

“對呀,可可。”江秋白又把另外一個機器遞給他,“要不你來幫他們檢測胎心,讓他們聽一聽寶寶的心跳吧,這次你一定能行的。”

“我真的可以嗎?”餘可可眼睛亮閃閃的。

江秋白笑了笑,果然還是個孩子,“讓江喵跟你一起操作吧,我去給你們準備吃的東西去了。”

孕夫餐是準備好了,但大家的晚飯還沒準備好呢。

也不知道許若輕今天什麽時候能到,昨天說好了今天要早點過來的。

按照酒館的規矩,天黑透之後就能過來了,這個時間點了,許若輕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嗎?

許若輕确實被一點小事情絆住了。

也沒什麽大事情,現在許家的生意都交給了許諾風打理。

他和諾風姐的之間關系和對彼此信任,自家人自然不必多說。

但外人就不清楚了。

前段時間有些不長眼的,偷摸的傳許若輕還是個以前那個膿包,就算是成了侯爺,也還是個男兒家,說不定許諾風這個管家又要走那白眼狼的老路。

說什麽許諾風遲早要把許家的家産拿到手什麽的。

這都是那些嘴碎的女人家私底下傳的,不樂意讓男人爬到他們頭上去了。

因為他們覺得許若輕這個爵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的,肯定是靠了什麽「特殊」的手段。

畢竟那兩種傳言有畝産幾千斤的糧種,大多數人都還是保持懷疑的态度。

所以才有了這些傳言。

原本是傳不到許若輕耳朵裏來的,畢竟許若輕現在可是大嬰唯一的男爵,也不是什麽人都敢往他面前湊的。

而他自己也不愛出門,自然聽不到外面的風言風語。

但前些時日,許諾風卻突然把自己的賣身契交給了許若輕。

許若輕拿諾風姐當家人,自然不可能收他什麽賣身契了,但許諾風卻十分執着,一定要許若輕收下。

許若輕當時也是生氣了,到最後幾乎是在他強硬的逼問之下,許諾風才說了實情。

“阿輕。”許諾風當時說,“賣身契對我來說不重要,但能堵住外人的悠悠衆口,不能讓別人再亂傳謠言了。”

由家奴管家打理家裏的生意,這算是名正言順的,也是許多大戶人家常用的手段。

畢竟賣身契在家主手裏,那家仆就翻不起浪花來。

許若輕得知了外面的謠言之後,更是生氣了,當即就要拉着許諾風結拜成姐弟。

這樣許家的生意交給許諾風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了。

許諾風心裏有阿輕,如何能答應結拜成姐弟的事情?

一旦成了姐弟,那可就更沒機會了。

許諾風拒絕,但不肯說原因,許若輕為這件事情也是煩惱幾天了。

天下悠悠衆口,他堵不住,雖然他現在是爵爺,但也沒有實權,人家表面畏懼你,背地裏罵你,你也不可能知道。

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他總不能把傳謠言的人都殺了吧?

盡管許若輕沒有收下許諾風的賣身契,但許諾風還是對外宣稱的自己是許家家奴,是代為打理許家的生意。

但家奴的地位始終是不一樣的。

這不,今天有一樁生意要談,當然是許諾風出面,女人嘛,談生意總要喝幾杯的。

而許諾風又是個家奴的身份,那些人表面恭維,但灌酒啊可絲毫沒讓步。

這會兒許諾風是醉着被人擡回來的。

許若輕正在照顧她。

照顧人這種事情,原本也輪不到許若輕這個爵爺來管的,家裏多的是小侍和奴仆。

許若輕聽說諾風姐醉了,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結果就被許諾風拉住了衣角,不肯讓他離開。

他雖然有點無奈,但還是留下了,時不時跟這醉鬼聊幾句。

“阿輕。”許諾風醉言醉語,“我!@#%……”

許若輕是一句也沒聽清,但也會回應:“嗯嗯,對,對。”

“阿輕。酒館!@#你去……&”

“嗯呢,晚點要過去。”許若輕好不容易聽清楚酒館兩個字,他道:“今天皇後娘娘要帶牧大哥去酒館檢查胎兒,昨日說好了,我要去看看的,晚點過去吧,等你睡熟了再去。”

“阿輕..”

“我在。”

“阿輕。”

“我在。”

許諾風喊一聲,許若輕就答一聲。

幼稚得有趣。

有醉鬼要照顧,許若輕也只能在心裏跟皇後娘娘他們是說一聲抱歉了,他得晚點過去,不能把他諾風姐一個人丢下。

漸漸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許若輕就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睡之前,許若輕剛好想到江秋白。

再一睜眼,就已經到酒館裏了。

“阿輕。”江秋白先看到他,“你怎麽才來啊?我們等你好久了。”

他們一行人正吃得火熱呢,哪怕是牧景澤的清淡的孕夫餐,他都吃得津津有味。

還有幾乎從來沒開過的酒館大屏幕,今天也打開了,正在播放華夏歷史紀錄片。

許若輕笑笑,“今天諾風姐喝醉了,剛照顧她來着,來晚了。”

餘可可趕緊拿出幹淨的碗筷,“阿輕,來我這裏坐,咱們再吃點兒,今天的菜真好吃。”

許若輕從善如流的坐下了,他看着大屏幕,“今天怎麽想起開這個屏幕了?不是說很耗電嗎?”

江秋白尴尬地笑了一聲。

剛開酒館那段時間,他窮啊,還欠了巨額外債,自然是能省就省了,就連酒館裏的燈,他都只開一小部分,更別說耗電最大的大屏幕了。

反正大家用平板電腦也是一樣的。

後來有錢了,大家也習慣用平板電腦了,再說了,每個人喜歡看的東西都不一樣,基本上湊不到一堆去。

皇後娘娘和許若輕喜歡看看偶像劇和宮鬥劇,餘可可喜歡看那種科幻電影或者童話電影,墨影喜歡看各類武俠,仙俠劇。

江喵就不說了,還是個孩子,只能看看粉紅色吹風機了。

今天是牧景澤過來了,很好奇這個世界的發展,江秋白才提議,要麽大家一起看看紀錄片。

剛好聚餐嘛,大家也能邊看邊讨論,熱鬧。

現在想想,江秋白覺得,其實最開始他确實是摳門兒了一點。

說出來就尴尬了,呵呵。

許若輕也沒追問,拿着筷子趕緊吃了兩口,“牧大哥的檢查怎麽樣了?”

“寶寶我和都很好。”牧景澤對這個弟弟很有好感,“是雙胞胎呢。”

許若輕驚喜,“真的嗎?我們女尊世界生雙胞胎的太少了,幾乎很難聽到誰家是雙生子。”

吃果子生下孩子的,就更沒聽說過生雙胞胎了。

“是真的,估計是神樹特別照顧我們這一對異世求子的夫妻?”皇後娘娘樂道,還把最開始鬧的烏龍講給了許若輕聽。

許若輕笑得不能自已,“早知道我就早點過來了,哈哈哈,錯過了這名場面啊。”

餘可可臉都紅了,雖然大家不怪他,但他還是不好意思,還是覺得好尴尬呀。

他當時怎麽會覺得一個胎兒會長兩個腦袋四條胳膊四條腿兒呢?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說可可了。”皇後娘娘出來解圍,“阿輕你呢?今天怎麽這麽晚才過來?你要再晚一點,我們都要吃完了。”

幸好江秋白準備的飯菜夠多,而他二爺爺沒回來,曲老爺子也沒過來。

所以今天也就他們這幾個年輕人。

除了閻深,算是到齊了。

許若輕吃着東西,頓了頓,這才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皇後娘娘和江秋白對視一眼,忍俊不禁。

“你們說,諾風姐為什麽就不能跟我結拜成姐弟呢?”許若輕十分苦惱,“成了姐弟,他就是名正言順的許家人了,也是我許侯爺的姐姐,走出去,品級低的官員的都得敬她三分。”

那些商戶還敢說什麽?還敢灌諾風姐的酒嗎?

這明明就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

而且,他已經沒有家人了,那些旁支親戚不算,也就只有一個許諾風了。

他們彼此信任,互相扶持,怎麽就不能做家人呢?沒有血緣關系又能怎麽樣呢?

餘可可不懂之前的彎彎繞繞,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快口直言:“做家人的方式又不是只有結拜成姐弟這一種,而且結拜的姐姐始終是結拜的,沒有血緣關系,阿輕哥哥有沒有想過跟你諾風姐成婚呢?成婚了不就是理所當然的一家人了嗎?”許若輕一秒啞然,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腦子裏卻突然閃過諾風姐醉酒之後拉着他袖子,不讓他離開的模樣。

餘可可還在繼續叭叭,“那個許諾風從小跟你一起長大,你們也彼此信任,相互扶持,就算你現在不喜歡,長久相處下來,總會産生感情的。”

江喵這個半大小子,“對呀,你們看我爸爸和爹爹,我以前還是貓的時候,爸爸就經常抱着我說,墨影上神實在是太厲害了雲雲,爹爹那些時日帶我回仙宮,時不時也會念叨。”

他學着墨影的表情,擺着墨影的姿勢,“也不知道小老板現在在幹什麽?”

他絲毫不知道自己又讓倆個爸爸社死,小嘴兒繼續叭叭:“所以他們這個就叫做雙向奔赴,也是另類的彼此信任。”

江秋白別過頭,耳根子燒得通紅。

他突然想掐死那個曾經喜歡抱着貓自言自語的自己了。

如果說這世界有誰最了解他的話,那只能是江喵了,江喵見過他所有的秘密,陪他度過了所有的好的壞的時光。

只是自己以前的小九九突然被說出來,江秋白還是想把貓兒子揍一頓。

由此可見,把自己的秘密跟自己的貓說了也不靠譜啊。

墨影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

前些日子,他躲着不肯過來,每天又要教江喵學習法術,想到那天的那個吻,時不時就會望着窗外出神,偶爾也會自言自語兩句。

沒想到這些都被貓兒子給聽到了。

尴尬。

許若輕偷笑,他剛才還在胡思亂想呢,沒想到這把火就燒到小白哥哥身上去了。

誰讓他們一天這麽八卦的,哼哼。

“咳咳。”皇後娘娘心裏其實是為大家感到開心的。

大家的生活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我們還是先說阿輕的事情吧。”

許若輕:“..”還是逃不過嗎?

他本能的不想去深究這一件事情。

都是成年人了,他也結過一次婚了,對于那個白眼狼,他雖然沒有什麽情根深種,但也是有過怦然心動的。

母父的仇,已經報了,許家的家業,他撐下來了,他也在大家的鼓勵和陪伴之下重新站了起來。

可是他真的沒有再考慮過關于自己的感情問題。

他和諾風姐,怎麽可能呢?

許諾風比他大三歲,是管家的女兒,是許家的家生子,說通俗一點,是許家的家奴。

許家傳到他母父這一代,人丁不豐,到他這一輩,就他一根獨苗苗了。

小時候沒有兄弟姐妹,身邊也只有一個比他大一點的諾風姐。

他還記得,那時候諾風姐可調皮了,經常被管家大娘揍,但是諾風姐還是會偷偷從外面給他帶小禮物回來。

他是皇商的兒子,照理說是什麽都不缺的,但很多小玩意兒,是他母父想不到的,或者說是不讓他碰的。

而諾風姐會偷偷的帶小東西哄他開心,這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可是這秘密也沒守得住多久,還是被人發現了。

他母父待人寬厚,都是小孩子玩鬧罷了,也沒有責怪原本也還年幼的許諾風,只是還是會私底下教育他,尊卑有序。

年幼的他不懂什麽是尊卑,但諾風姐卻漸漸疏遠他了。

再後來,他也長大一些了,他是男兒家,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對于男兒的教育就更嚴苛了,是不準私自跟外女見面的。

他們兒時的情誼還在,就是沒有了親密。

再過了幾年,諾風姐長大了,管家大娘想讓自己的女兒出去歷練一番,就跟他的母親提了一嘴,自此之後,母親就就會帶着諾風姐出去做生意,跑商。

他和諾風姐見面的機會也就更少了。

最後的故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他們現在成了彼此唯一的親人,這些時日的相處也仿佛回到了幼時。

他偶爾會在酒館帶一些有趣或者好吃的東西回去,諾風姐出門談生意,偶爾出一趟遠門,也會給他帶一些小禮物。

相處得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那般。

可是許若輕還是沒有想過,要跟諾風姐成婚,成為彼此生命中的唯一。

心底是忐忑的。

他不知道這種忐忑從何而來。

吃着孕夫餐的牧景澤也道:“上次我們去女尊,許小姐一直陪着你,那時候我就看出些端倪,她心裏必定是有你的。”

這麽一說,許若輕更忐忑了。

江秋白想得多一些,阿輕經歷了一次十分失敗的婚姻,受到的打擊不小,心理出問題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阿輕長期在酒館,耳濡目染,也會轉變自己的思想。

婚姻不是必然的選擇,這句話沒錯,可如果遇到對的人,反而錯過了,那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只不過,感情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們是阿輕的朋友,可以給阿輕指點迷津,可以給他想辦法,出主意,但獨獨不可以幹涉阿輕的感情生活。

“阿輕。”江秋白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用多想,遵循自己的本心,許諾風固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一切也還是要看你自己,不能覺得她不錯,就想着湊活過日子。”

他怕許若輕聽不明白,又掰開了揉碎了,細細的講給他聽。

“在我們這個時代,雖然普遍結婚的年紀都比較晚,三十歲不結婚也很正常,但家裏的父母親戚還是會催婚。”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自己被二爺爺催婚的事情,沒忍住笑了一下。

“咳咳。”說回正事,“有的人被人催得煩了,就會去相親,相親固然是結識異性的一種不錯的方式,最起碼兩人最開始就知根知底的,如果能産生感情,一起走進婚姻殿堂也是美事一樁。”

“但是,有很多人已經麻木了,他們或許曾經在情感中受到過傷害,或許只是為了完成結婚這個任務,相親的時候就成了權衡利弊。”

江秋白眼中有些唏噓,“或許是覺得這個人還行,沒什麽突出的優點,但也沒什麽大的缺點,稀裏糊塗的,在彼此都還沒有産生感情的時候,就草草走入婚姻殿堂。”

有多少相親男女,嫁的,娶的,都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甚至都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只是因為覺得對方可能适合跟自己結婚,搭夥過日子罷了。

許若輕有些茫然。

今天在提起許諾風的時候,他腦子也閃過一絲「要不然就跟諾風姐成婚算了。」的想法。

因為諾風姐人不錯,長相也算是不錯的,也對他很好,還能把許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

他們也彼此信任,他也覺得自己也離不開許諾風。

所以,他們兩人之間,除了身份有些不對等之外,沒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

但是小白哥哥說得對,感情不該是權衡利弊之後的結果。

他把諾風姐當成家人,也依賴着諾風姐,可是,他對諾風姐沒有類似愛情的沖動和心動。

至少現在還沒有,有的只是忐忑。

江秋白又笑了笑,“我們都能看得出許諾風喜歡你,你看不出,只是當局者迷罷了,現在知道了,或許你也可以好好觀察一下,一切順其自然吧。”

皇後娘娘畢竟是古人,她能看出來許諾風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所以才想着點醒阿輕。

但江秋白這麽一說,她就反應過來了。

包辦婚姻要不得。

還是要阿輕自己喜歡才行,婚姻不能只是合适,還得相愛。

就像她和她的夫君這般。

“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江秋白招呼大家,“吃菜吃菜,菜都快冷了,我讓機器人端進去熱一下。”

許若輕回過神,滿臉笑意的看着江秋白,“說說嘛,今天舒姐姐和牧大哥都在,他們是模範夫妻,我的事情,你們也談過了,那小白哥哥,你要不要談一談你和上神的事情呀?”

語氣裏都是揶揄。

“你這個促狹鬼。”江秋白失笑,“沒什麽好說的..”

“怎麽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一直沉默的墨影突然開口,吓了大家一跳。

江秋白:“..你湊什麽熱鬧啊?”

“你暗戀本尊這麽久,如何就不能談了?”墨影得理不饒人。

但江秋白都懵了,他很想問一句:不是你暗戀我嗎?

但人多,他沒好意思問出口,幹脆就不搭理人了,給墨影留點面子。

幸好墨影也沒有追問。

“牧大哥,紀錄片看得怎麽樣了?”江秋白又操心起牧景澤這個皇帝的事情了。

牧景澤笑笑,“很有啓發,華夏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簡直就像是一個神話。”

江秋白卻笑了,“是無數先輩們,以肉體凡胎造就了這樣的神話。”

紀錄片只有三言兩語,作為一個帝王,牧景澤還是能從中看到不少的東西。

他問:“這紀錄片,我們能帶回去看嗎?”

“當然可以。”江秋白說,“皇後娘娘拿平板下載一下就好,對了,你們之前的那些資料研究得怎麽樣了?”

說起這個,他們現在可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牧景澤和皇後娘娘都有些驕傲自豪。

這段時間拿出來的東西太多,帝後二人找了個小說裏的常用梗——神仙入夢。

傳出去之後,百姓們有的也只是敬畏,沒有懷疑。

本就是真龍天子,在夢中受到神仙點播,不是正常的嗎?

“前些天,百煉鋼已經煉制成功了,将士們的武器都可以改進一番了。”牧景澤說起這些的時候,不再像一個大哥,而是一個真正的帝王。

他道:“我大禦近十幾年雖然沒有戰争,但幾個鄰國一直虎視眈眈,而大禦如今就是金玉其中敗絮其外,得操練起來了。”

皇後娘娘也道:“那些改進的工農用具,如今也讓人全國推廣了,還有紡織機,改進過後的造紙術,活字印刷,都已經在推廣了。”

江秋白連連點頭,他作為一個現代人,既然能有幸結識到這些古代朋友們,而朋友們都對他的幫助很多,他也想回報大家一下的。

既然他們是帝後,這些改進民生發展的東西,是最合适不過的了。

三人再加上一個許若輕,一邊看紀錄片,一邊聊得火熱朝天。

墨影和江喵餘可可三人也吃得不亦樂乎。

兩個陣營都十分和諧。

天色不早了,飯菜都換了一輪了,牧景澤的孕夫餐也吃了兩頓了。

“這是世界真的太了不得了。”牧景澤最後感慨,“以前只是聽舒兒說起,沒想到看過之後才知天高。”

餘可可嘴快,“這酒館也就方寸之地,看不到什麽天高雲闊,外面的世界才算精彩呢。”

就算是他們已經步入星際時代的人魚星,也沒有現代這麽豐富多姿的夜生活。

餘可可補充,“這裏的夜景可漂亮了,過去一點有個臨江公園,晚上的景色特別漂亮。”

他還細數了一下公園裏的景色。

江秋白愣了愣。

因為餘可可的尾巴,江秋白也不敢大白天公然帶出去,怕出事,偶爾晚上才會帶可可去旁邊公園裏轉悠一圈。

沒想到可可都記得這麽清楚。

他是想要出去的吧。

江秋白突然都有點內疚了,看來得想辦法讓可可能變出雙腿才行了,這件事情不能耽擱了。

皇後娘娘沒出過酒館的門,最多在窗邊往外看了看,聽着餘可可的介紹,眼神裏多了幾分向往。

牧景澤就更不用說了。

他也想見識一下這個酒館外面的世界。

許若輕也躍躍欲試。

“你們想出去的話,可以找爹爹帶你們呀。”江喵坑爹毫無預告,“爹爹會隐身術,你們不方便出門,就讓爹爹把你們隐身了就好呀。”

唰,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墨影和江秋白。

江老板才能決定他們能不能出去,而墨影才能做到是否能讓他們安全出去,安全回來。

對陌生的世界向往是有的,但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本質上,江秋白其實不想讓酒館的朋友過多接觸到酒館外面的世界的,人心是複雜的。

但,他都跟大家相處這麽久了,大家也只是一時好奇罷了,以前都沒有提過這樣的事情,看了看時間,淩晨三點多了。

街上也沒什麽人了。

他抿着唇,轉頭,“墨影?”

墨影挑眉,對他做了個口型。

江秋白耳朵一熱,小聲嗯了一下,墨影成功捕捉。

“走吧。”

“等等。”江秋白把二爺爺的輪椅也拖了出來,“牧大哥坐輪椅吧,皇後娘娘推着你走,安全一些。”

對了,“還有阿輕,阿輕是入夢而來,走不出酒館。”江秋白看着墨影。

墨影也沒讓他失望,“有本尊在,你擔心什麽?”

那就行,嘿嘿,不愧是無所不能的金大腿。

“還有可可,你讓阿輕推着你走。”江秋白覺得要安排妥當,“到時候讓墨影把你們都隐身了,我和墨影走中間,就當打個掩護。”

淩晨三點,雖然街上的人少了,但也不是沒有人了,現在的大城市,都是些不夜城。

衆人齊齊點頭,并保證一定聽指揮。

淩晨的深夜還是有點冷的。

酒館裏有暖風,皇後娘娘和阿輕的府邸裏也都有地龍,所以穿得都不多。

現在也不拘泥與這些了,江秋白找了幾件自己冬天的長款羽絨服,能穿的就穿,不能穿的就當被子蓋在身上。

“出發。”江秋白也有點激動。

他去了女尊世界,也去皇後娘娘的世界轉悠過一圈,現在才第一次帶朋友們去看看自己的世界。

墨影施法,在江秋白眼中,除了他們一家三口,其他四人的身影都成了半透明的狀态。

“這樣外人就看不見了嗎?”江秋白小忐忑,“不會變成什麽靈異事件吧?”

墨影戳了戳他的腦門兒,“你就這麽不相信本尊?”

江秋白:“額,好吧。”

他不就是合理的懷疑一下嘛。

酒館隔壁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成了他們夜游的第一站。

琳琅滿目的商品,看得皇後娘娘和牧景澤目不暇接,江秋白也小聲的跟在他們一旁解說幾句。

“如果有想要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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