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驚喜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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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瑟斯曼很快就兌現了帶赫爾伯格打游戲的承諾。或者,準确地說,拉着自己的金主陪自己打游戲的承諾。

周末,無需工作的赫爾伯格穿得很休閑,長袖T恤加上一絲發膠也不抹的頭發,讓他看起來與曼哈頓最富有的企業家毫無關系。他坐在地毯上,看着瑟斯曼麻利地把薯片、洋蔥芝士醬、可樂等等五花八門的零食一樣樣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瑟斯曼:“可說好了,抽煙還是得去樓下,房裏的煙霧報警器不能貼掉,否則房東會殺掉我的……”

赫爾伯格看看含糖可樂,忍俊不禁:“恐怕不等房東,我的健身教練就會先暗殺你。”

瑟斯曼哈地笑出來:“教練只會因為自己不會失業而感謝我!”他高興地坐在零食堆裏,把游戲手柄塞進赫爾伯格的手裏,說:“我家從小的宗旨:玩就放開了玩,吃就放開了吃。這時候別介意什麽體脂了,z先生。再說,要是腹肌胖成一塊了,軟乎乎的不是更可愛嗎。”

z先生:“我可沒聽說過……”

瑟斯曼那雙藍眼睛透過鏡片,半認真地看着他:“是會更可愛的,z先生。”

他打開游戲,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片頭劇情,而赫爾伯格目光有短暫的失神。

赫爾伯格脫下衣服,沐浴在對方審視的目光下。那長久注視卻不說話的目光讓他開始不安。

“你是不是最近又疏于鍛煉了?”對方最終問。

“是……剛開始在爸爸這裏實習,有點忙。”年輕的赫爾伯格開始為自己辯解。

沒有任何其他指責,只有一聲幾不可聞的失望嘆氣。赫爾伯格敏感的耳朵絕不會漏聽。他窘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很想重新穿上。

對方抓住他的肩拍了拍:“嚴格要求你,是作為你老師的宿命。你知道,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對嗎。”湊近,聲音變得暧昧,“當然,對這裏也要嚴格要求……”

那只手伸到他的腿間,挑逗地撫摸。那只手已經對他太過于熟悉,從性啓蒙到熟練的性愛,一切都是他給的,能輕而易舉讓他“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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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關于那一次,赫爾伯格記得最清楚的是對方沒有高潮,自己也沒有。他一直在努力讓對方有感覺。而對方的眼睛一直玩味地盯着他,透過那副精致的金絲邊眼鏡。好像這場做愛只有赫爾伯格需要為兩個人的高潮負責,而他是置身事外的。抽插的過程變得越來越幹澀,赫爾伯格低聲說:“林奇教授,請側過身。”

又是一聲嘆氣。

“今天就算了吧,你不在狀态。”

赫爾伯格愣住,有些無措。算了……是說,他們做到一半,然後就……算了?他剛才做了這麽多,完全沒讓對方有感覺嗎……

那個被他稱為林奇教授的男人推開他起身:“我早和你說過吧,保持你的狀态,才會讓人對你感興趣。你可不止是這樣,你應該是更好的。”他一邊說,一邊一件件地穿好衣服,人模人樣地離開了。

赫爾伯格被留在床上,羞恥地抓着床單,對自己的裸體越看越厭惡,開始翻看已經很緊湊的時間表,試圖再塞兩節健身課進去。

那一陣,因為精力的恢複跟不上消耗的速度,他實習的時候總是犯困,靠着越來越濃的黑咖啡堅持……但他最終做到了,他在這種高壓強下收拾好了自己。換來的是對方難得的贊賞。那曾給赫爾伯格帶來極大的滿足感……

連成一塊的胖肚腩,虧這小子說得出這種話……

“這是什麽糟糕的父母啊……”瑟斯曼嚼着薯片,指着游戲劇情感嘆。赫爾伯格聞聲回過了神:“抱歉,剛剛走神了,你說什麽?”

嘴裏被塞了一片沾滿洋蔥芝士醬的薯片,瑟斯曼對他的走神毫不介意,開始指指點點着屏幕介紹起劇情來:“這對父母要離婚了,完全只想着自己的事。他們的小孩子祈禱爸爸媽媽不要分開。結果祈禱變成了詛咒,她的爸爸媽媽——就是我們,就砰!變成兩個玩偶啦!”

“那現在我們要?”

“克服萬難地複婚!你做爸爸還是媽媽?”瑟斯曼指着屏幕裏那胖成球的爸爸形象,“要不先預習一下有胖肚肚的感覺吧!”

“這……”

“選好咯,我是媽媽。”

“……”

游戲的過程對赫爾伯格來講就是個噩夢。那之前他連游戲手柄都沒摸過,這該死的笨蛋游戲讓他丢盡了臉。光是跳幾級臺階就用了五分鐘,而瑟斯曼用幾秒就過去了,剩下的時間都得在旁邊無所事事地等他,他從未如此笨拙地拖後腿——但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是,他竟沒有摔下手柄不玩了。不是為了照顧那男孩的情緒,而是……他的确沒有一刻感到了難堪。每當他操控的小人不聽使喚,他獲得的不是嘆氣,而是鼓勵。他的小人以稀奇古怪的方式摔死時,換來的是歡樂的笑聲,和一些塞進嘴裏的小零食。而當他偶爾一次性地跳過了某個困難的臺階,瑟斯曼就會誇張地叫起來:“天哪!我就說你是個游戲天才!看到沒,剛才那一幕,是應該錄下來時時回放的英姿啊!”

赫爾伯格笑:“得了吧……”

瑟斯曼:“那打賭嗎?下一關你一次性就能跳過去。”

赫爾伯格:“這不可能。”

瑟斯曼:“我說這就是一定的事。你說這不可能。那麽我們中誰猜錯了,就得有懲罰。……這樣吧,把芝士醬擠在胸口,下次對方要蘸醬的時候,就得,嗯?這樣,懂了吧。”

赫爾伯格:“也就是說,如果我一次性成功了,就得給你當人體碟子。但如果失敗了,你卻反而會給我當人體碟子?”

瑟斯曼:“看看,不愧是商業巨頭,頭腦就是好使。”

赫爾伯格搖搖頭,拿起手柄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盯着屏幕操控小人——還是失手了。瑟斯曼頓時痛苦大叫起來,一頭倒在赫爾伯格的腿上,像只小動物一樣枕着他的腿看着他,解開扣子露出胸來:“來吧,你的人體碟子。”

赫爾伯格低頭看着他,看着看着,噗嗤笑出來。這是一種新鮮的體驗,他失敗了,但更愉快了。他用手指沾了些醬料,抹在瑟斯曼的乳頭上,瑟斯曼立刻扭動着說很癢。整個過程兩人都憋着笑。而後他俯下身舔那些醬料,順便開始舔瑟斯曼的乳頭。一開始兩人都對接吻有些猶豫,但氣氛實在太好了,他們的嘴唇最終黏在一起,交換了一個香香的洋蔥芝士味的吻。很奇妙很居家的味道,赫爾伯格想,像是一個好幾年的夫妻的吻。

他們靠在一起,又開始繼續玩。并自然而然地就着游戲裏的劇情聊天。

“天哪他家這破吸塵器,”瑟斯曼嘀咕,“讓我想起了我媽的禮物。”

“會有媽媽給孩子送吸塵器嗎?”

“是啊,得問她的數學腦袋。”瑟斯曼聳聳肩,“我媽問我成功攢滿學分後想要什麽,我說想要做個男人。我那時候已經是班裏最小的了啊,又攢滿了學分,意味着又要跳級。她就問我,是不是想在家裏有一席之地。我當然說是啦!然後我就收到了一個吸塵器……她說成年意味着分擔家務……”

赫爾伯格:“這毫無邏輯錯誤。”

瑟斯曼:“不要和一個數學教授講邏輯。她會徹底挫敗你。”

赫爾伯格:“那有和母親鬧別扭嗎,小男孩。”

瑟斯曼:“盡情地叫我小男孩吧!踏進成年的門後,我就對這個詞不敏感了。我倒是也沒有對這個禮物太失望,我家總是喜歡互相送禮,尤其是當他們感覺我經歷了重要的變化時,就會送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猜,這次我的實驗項目啓動,他們的禮物又要來了。”

赫爾伯格:“有預感會收到什麽嗎?”

瑟斯曼:“經驗告訴我,別猜。但是——”瑟斯曼扭過頭來,頂了頂反光的眼鏡,“說起禮物,你應該感覺到我努力地把話題往禮物上引了吧。那是因為,我也為你準備了一件。”

赫爾伯格:“哦?”

瑟斯曼故意壓低聲音,一臉暧昧:“獲取它的方法現在就藏在我身上,等着你來發掘呢,z先生。”

赫爾伯格一把把人摟過來:“剛才正面都摸過了,什麽都沒有吧。”拉開瑟斯曼的領口往裏看,果然幹幹淨淨。

瑟斯曼說:“再找找啊,z先生。”說着還搖了幾下屁股,強烈暗示着什麽。

赫爾伯格興致盎然地把他扯趴到自己腿上,卻不急着扒他褲子,而是掀起他的上衣檢查他的後背,故意沿着後背的肌肉線條撫摸到肩膀。

“嗯……”他沉吟着,又把人翻過來,兩手一抓按在地上,沿着肋骨把正面的衣服捋起來,一直摸到腋下。瑟斯曼被摸得癢癢的,笑起來。他看到赫爾伯格那黑色的眼睛裏也都是笑意。

那只手終于開始扯他的褲腰,赫爾伯格先是扯下他的一條褲腿,對着那條腿又是摸又是看,而後是另一條。最後才從他的內褲裏扯出了那張黏在屁股上的“邀請卡”,上面寫着:

為z先生準備的“感謝會”,誠摯邀請你的到來!

赫爾伯格:“解釋。”

瑟斯曼坐起來,臉上仍有笑意,但目光認真了起來:“我還沒正經地對你的幫助說謝謝,曼森先生。你的信任和資助對我真的很重要。”

赫爾伯格欣然說:“那何不就在今天呢。”

瑟斯曼:“……因為禮物其實還在路上……可惡的亞馬遜……”

赫爾伯格:“我有機會提前知道是什麽嗎?”

瑟斯曼笑而不語,對他拼命擡眉毛,暗示這東西很性感。

赫爾伯格:“那我猜,我還是不要破壞了樂趣為好。”

為赫爾伯格準備的“感謝會”是個兩人的派對。當天,瑟斯曼一結束工作就馬上往宿舍沖。作為講師的他為本科生講的經濟學概論課頗受歡迎,課後總有零星學生想與他交流。但今天那些學生追都追不上他的腳步。

一到宿舍,瑟斯曼就忙開了。他精心準備了一桌燭光晚餐,除了食物還有他用攢下的生活費買的酒,餐桌的正中央還擺上了他做的蛋糕,并在蛋糕中央鄭重其事地放上他為赫爾伯格準備的禮物——一枚前列腺按摩的跳蛋。

他還用鮮豔的顏色在跳蛋周圍隆重地裱了一圈花,并寫上:致z先生。确保進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

屋裏放起了浪漫的音樂,并調暗了燈光,确保一切的氛圍美好又暧昧。

為了今天,瑟斯曼可期待了好幾天,并在心裏不斷想象着流程。想象z先生進屋時,看到他準備的一切,會露出笑容。z先生品嘗他做的食物……不,或許在那之前,就看到了那枚跳蛋,然後顧不上吃飯,他們就會擁抱在一起,親吻,然後做愛。

現在他的腦內仍蕩漾着這樣的期待,只恨時間過得太慢,才……等等,都過了赫爾伯格的下班時間了??瑟斯曼大驚失色,赫爾伯格可能會在任何時候到達,可他還沒做最關鍵的一步——換衣服!!!

他立刻把自己扒了個精光,并七手八腳地換上了和跳蛋一起到貨的情趣衣,又沖到鏡子前看了一眼,就啊地慘叫了一聲——這都是什麽啊!鏡子裏的男青年穿着一條锃亮的皮質丁字褲,胯下那一包反光得厲害。上半身則是消防員配色的熒光黃加反光銀色條紋的尼龍帶,而且那尼龍帶的形狀設計得太故意了,勒着他的斜方肌和肋骨,硬生生把兩個大奶子擠凸了出來。

瑟斯曼在産品介紹裏看到它的時候覺得是男人會喜歡的類型,但當這東西真實地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真的太有沖擊力了。尤其他還帶着斯文的眼鏡,頭以下的部分看起來卻騷得他後背發癢。他嘶地抽了好幾口涼氣,硬着頭皮想:接受它……這又雄性又騷氣的效果……太到位了……要的就是刺激……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是赫爾伯格到了!

瑟斯曼一激靈跳了起來,抓起了噴花筒,沖到門口。他躲在門後,心開始因為期待和興奮而砰砰亂跳。這一刻可總算來了!總算要從不斷的想象變成真正體驗的現實。他拽住噴花筒上的繩,吸了口氣,準備給他的z先生來一個同時觸動心和欲望的雙重驚喜。希望z先生會喜歡這一身不滅火反而引火燒身的消防員情趣衣……千萬,千萬!

他一把扯開了門,從門後跳出來大叫:“驚喜!”砰地扯開了噴花筒,無數的彩帶噴出來,在落下的彩帶間,他看到門口站着的兩張熟悉、但絕不該出現的臉。瑟斯曼的臉從笑容,到僵住,到驚恐,到扭曲,只用了0.2秒。

“啊……!”他張着嘴倒吸氣,發出了雞叫一般的聲音。

出現在門口的,正是打算以自己的到來給兒子一個驚喜的,瑟斯曼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兒子像個變态一樣跳出來,吓得手裏的大包小包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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