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別墅命案14
郝行扶着王媽,想将她帶離停屍間,“她不是惹您不高興了,我讓她消失了,一看您就沒吃午飯,走,我帶您去吃飯。”
王媽警惕地甩掉他的胳膊,直接坐在停屍間的門口,“不行,我要守着我兒入土為安,你們這些警察心眼壞着呢,就想害我兒。”
“阿姨,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幫您還來不及了,怎麽會害您?”郝行擋住她的視線,好心勸說,“阿姨,你哭這麽久,肯定口幹舌燥,喝點水吧。”
他蹲在地上将水遞給她,想扶她起來,不料老人倔強的很,死活都不肯起來。
不過她接了郝行的水,邊喝邊嘆氣,“哎呦,都怪我兒找了那樣的女人。”
郝行聽聞,立馬從兜裏掏出本子,“阿姨,可以詳細說一下你的兒子是怎麽認識蕭冉的?”
停屍間內,梁法醫一切準備就緒,查看屍體的姓名、年齡,确認是王響無誤,便掀開白布進行檢查。
劉宵緊緊地靠在門背後,一滴冷汗從臉頰滑落。
而梁法醫則是認真地檢驗死者的屍體,她戴上眼鏡,用放大鏡觀察死者的每一寸肌膚。
“小劉,記錄一下。”她撥開死者的眼皮,“雙側瞳孔散大,四肢僵硬,冰涼且發青......”
她說了一半見身後沒有動靜,扭頭看見劉宵拿着本子,雙手顫抖。
恰巧頂上的燈突然閃了幾下,她吓得抱成一團。
梁法醫聽見動靜,深深地嘆了口氣,摘下手套,扶着她的肩頭,“小劉,你要是受不了,就出去等我吧。”
劉宵搖搖頭,用手背擦掉頭上的汗水,扶着門框站起來,“梁法醫,這點困難我都克服不了,以後還怎麽跟我師父去辦大案子?”
她深吸一口氣,抱着本子來到屍體前,記錄下死者的死狀。
“那好,我們繼續。”梁法醫接着檢查,她查看死者左手,只發現了一個針孔,她推測死者平時用左手輸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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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掰開他的嘴,在舌根下面發現殘留的白色粉末。
梁法醫連忙用刮勺分離這些物質,裝入證物袋裏。
“看來王響真正的死因還得需要解剖,現在初步看來确實是心髒病突發猝死。”
劉宵抓耳撓腮,她誰都不怕,就是害怕難纏的當事人,“現在死者的母親就在外面攔着,梁法醫,你如果查不出是其他原因死亡,估計我們也帶不走啊。”
梁法醫收拾工具,輕笑一聲,“你啊,還是年輕,我來說。”
她背起工具箱就往外走,劉宵連忙跟上,她可不想一人呆在這裏。
她們剛出去,就看見韓景黎大汗淋漓地沖到郝行面前,喘着大氣,“有...有了。”
“有什麽?”郝行擡頭,一臉疑惑。
“拍....拍到了神秘人的背影。”韓景黎掏出手機,将那段監控放給郝行看。
郝行立馬起身,看到葉封家的隐藏攝像頭剛好拍下神秘人跳窗而走的畫面,他穿着一身黑色雨衣,白色運動鞋,臉上戴着黑色的口罩,将面部包裹的嚴嚴實實。
“雖然看不清臉,但好歹有線索了。”他有些激動,連忙扶起坐在地上的王媽,“阿姨,你的兒媳婦就是被這個人害的,說不定你的兒子也是被他害的,所以你讓我們去化驗你兒子的屍體,這樣才能還你們一份公道。”
王媽還是不同意,她拼命地搖搖頭,甩開他粗糙的雙手,轉而挽住韓景黎的胳膊,“你長的太兇了,我不相信你的話。”
此時梁法醫一臉嚴肅地走過來,向郝行行禮,“郝隊,剛才我已經驗過屍體,死者是被人投毒了,我申請帶屍體回刑警隊進行進一步檢查。”
劉宵跟在身後,一臉詫異,她再次翻開記錄本,上面并沒有說死者中毒的症狀,梁法醫居然睜眼說瞎話,這就是她的辦法。
郝行立馬整理衣着,嚴肅起來,命令下面的人帶屍體離開醫院。
王媽見狀靠在韓景黎的肩頭哭泣,“我的兒啊,老娘保不住你的屍體,就跟你一起去算了。”
說完,她硬是往牆上撞去。
郝行立馬擋住,将韓景黎擋在她的身前,“阿姨,這孩子父母身亡,孤兒一個,你看看當你的新兒子行不行?”
韓景黎聽後,恨不得一把掐死郝行。
王媽擡眼瞧見他的俊樣,連忙捏了捏他的臉,“這個孩子也是苦命人,哎呦。”
郝行松了口氣給韓景黎使了個眼色,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安撫好家屬,再回來。”
接着他們一行人帶着屍體離開醫院,獨留韓景黎抱住王媽,他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阿姨,我有點忙,要不我晚點來看你。”
王媽舍不得松手,她搖搖頭,“我的親兒子都被他們帶走了,你再離開我,我真是沒活頭了。”
“阿姨,我問下,你為什麽願意認我當你的兒子?”韓景黎無奈地問道,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浪費時間在這裏。
王媽擡頭,認真地看了眼他,伸手撫摸他的臉頰,“因為你跟我兒子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韓景黎驚訝不已,他看過王響的照片,大致能猜出他20出頭的樣貌,可跟自己長相一樣,那就有些離譜。
但是他想要脫身,只好先安撫她,“那阿姨,我畫一張你兒子年輕時候的樣子,你留着當紀念,等我忙完就去看你。”
“好啊。”王媽有些激動。
韓景黎掏出速寫本,在王響原有的樣貌上,增添自己的神韻,這幅人物畫他就大功告成了。
他交到王媽的手上,她立刻激動地哭出來,“簡直一模一樣。”
等韓景黎趕到警局,天都已經黑了,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穩住家屬,這些本來都是郝行的事情。
他氣呼呼地出現在郝行的辦公室。
“剛好,我們要提審葉封,你跟我一塊兒去。”郝行無視他的怒火,将桌上的資料整了整,走到他的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你以後進來,也要安撫當事人,所以我讓你先歷練歷練。”
韓景黎伸出食指,“你!”
氣得他說不出話,很多髒話藏在嘴邊,不知道先說哪個。
劉宵正好遞交資料,又看見兩人不對付,她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被眼尖的郝行看見。
“徒弟,你來得正好,幫我教育師弟。”
“師父,其實我是來給您遞交屍檢報告的。”劉宵雙手呈上,繼續解釋,“梁法醫在醫院的時候,就懷疑死者可能吃了刺激心髒病突發的藥物。”
郝行看了報告,皺起眉頭,“氨茶堿不是治療哮喘的藥物嗎?王響的病史似乎沒有哮喘吧。”
“他是沒有哮喘,但是有慢性支氣管炎,但恰巧氨茶堿不能給心髒病患者吃,這樣會使患者心律失常,加快猝死。”劉宵将梁法醫的話一字不差地說出來。
郝行有些頭疼,他扶着下巴,“可是我們之前不是查過王響的病史,他不是沒有心髒病,梁法醫屍檢後怎麽說?”
提到關鍵之處,劉宵有些激動,“師父,這問題怪就怪在這裏,梁法醫解剖後發現死者的心髒嚴重充血,而且得心髒病的跡象已經很嚴重了,但是當時為他檢查的醫生卻說沒有問題。”
“這其中必定有鬼,你去查,查當時為死者做檢查的醫生。”郝行将屍檢報告交到劉宵說上,看了眼時間,向韓景黎揮揮手,讓他跟上。
此時的韓景黎還在氣頭上,靠在牆邊一動不動。
劉宵連忙上前勸說,“師弟,你別介意啊,師父坑人的事情幹得真不少,之前辦案,他擅自給我認了好多兄弟姐妹,所以你不要以為他只坑你一個人,刑警隊的小江,前一陣子和師父辦案,還被他推去做了婚禮司儀。”
韓景黎想到小江一本正經地站在臺上,用刑法寶典主持婚禮,不由地笑出聲來,舉起大拇指,“不愧是郝行。”
“所以,你想辦法抓住師父的把柄,把他推出去。”劉宵舉起拳頭,她的複仇計劃就交給他了。
韓景黎一臉正經,拍拍她的肩膀,“交給我吧。”
他一路小跑,跟在郝行身後。
“你師姐給你說啥了?瞧把你高興的。”郝行有些好奇。
韓景黎搖搖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監控室。
還是老樣子,他倆監視,小江審核。
葉封被關了幾天,樣子有些疲憊,他無精打采地坐在審訊椅上。
郝行指着他的臉問道:“你猜他有多大?”
韓景黎用他那雙敏銳的眼睛仔細觀察,看見他的雙手布滿細紋,或許他幾天沒洗臉了,臉有些浮腫,皮膚有些粗糙,看起來比以前還老了十歲左右。
“40?”他有些不确定。
“好小子,你這雙眼睛真的可以。”郝行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韓景黎不可置信地盯着葉封,“我亂猜的,他真有40?”
“這家夥拿詐騙的錢去國外整了容,搖身一變從四十歲的大叔變成三十歲的高富帥,明明比我還大5歲。”郝行透過玻璃用手筆劃着他的臉。
韓景黎聽他的提示,想還原葉封以前的樣貌。
他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小江見監控室紅燈亮起,他正式開審。
“葉封,你和蕭冉是怎麽認識王響的,他是否參與你們詐騙活動當中去?”
“不用問了,是我殺的人,他倆都是我殺的。”他眼神冷漠,轉向單向鏡,似乎在看鏡子後面的人。
站在監控室的郝行捏緊了拳頭,大罵道:“這個王八蛋,在關鍵時刻改口供。”
作者有話要說:
臨床上并不存在心髒病不能吃的藥,但是,對心率、血壓、血脂、血糖影響較明顯的藥物,如茶堿類藥物、升壓類藥物、降壓類藥物、激素類藥物、抗抑郁類藥物等,心髒病患者需要由醫生根據患者自身情況進行分析,非必要一般不建議吃。
氨茶堿藥物多用于哮喘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