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別墅命案16
香湖國際幼兒園
三人坐在校長辦公室，等待着幼兒園的校長。
小江疑惑地拿着那張水彩畫，“小韓，你怎麽知道葉封的女兒在這裏上學，這個地方不管是離城西還是別墅區都有一定的距離。”
韓景黎将水彩畫拿在手上，反複掂量，又聞了幾次。
“全棉水彩紙，中粗細紋，重度大概在300g，紙張質量高端，這款水彩紙的品牌來自意大利法布亞諾，只有美院旁邊的專賣店才會有，恰巧香湖國際幼兒園也在這個附近。”
江警官還是表示不理解，“小韓，這方圓幾百裏有好多幼兒園，你怎麽就确定是這個幼兒園。”
韓景黎用手指着校長書桌上的打印紙，“你瞧校長用的紙張，跟這個水彩紙是同一個品牌，再說這裏舍得花錢買這種高價紙張。”
江刑警拍手鼓掌，“你可比劉宵厲害多了，連畫紙的品牌你都能聞出來，你是狗鼻子吧。”
郝行卻無情地打斷他的誇贊，“那是因為他小時候在這裏上過幼兒園。”
“哎呦，小韓，看不出你父母還挺有錢的啊。”江刑警上前準備握住韓景黎的雙手。
恰巧有推門的聲音，打斷他們的談話。
一個面容優雅，挽着貴婦頭，身穿酒紅色連衣裙的中年女人，推門進來，“你好，我是香湖國際幼兒園的校長方梨，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
韓景黎背對她而站，似乎不想讓她看見自己。
郝行掏出警官證，介紹自己的身份，并告知她來意。
方校長接過水彩畫，又看了看照片，“沒錯，這是我們學校的畫紙，這個女孩長得好熟悉，我查一下檔案。”
她快速走到電腦桌前，翻找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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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方校長擡頭看了眼郝行，“找到了。”
郝行迅速上前，迫切地想要看記錄。
“張悠悠，5歲，幼兒園大班，平時都是她家保姆接她上下學，就昨天她奶奶突然來了，把她接走了。”她指着電腦上的接送記錄。
“你知道這孩子的住址嗎？”郝行發問。
“這個。”方院長快速将張悠悠的個人資料打印出來。
韓景黎趁衆人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拿起資料，他仔細閱讀上面的信息。
一把搶過郝行的車鑰匙，“我知道這個地方，跟我來。”
他手一揮，讓郝行跟着他們。
小江最後一個出去，有禮貌地将門關上。
方院長看着剛才那個背對自己站的男生，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想了想，從抽屜下拿出一沓老舊的檔案翻找着。
韓景黎走出幼兒園，快速鑽進車裏，系好安全帶，等着郝行他們的到來。
“臭小子，你跑那麽快，又不會開車，到底要去哪裏？”郝行鑽進車裏，扭動車鑰匙。
“我已經幫你們定位好了，星湖小區。”韓景黎打開導航。
“你跑那麽快，我還以為你小子認識路呢。”郝行嘲諷道。
韓景黎眉眼閃動了一下，指着前面的路，說起往事，“你說的沒錯，我是曾經在這裏上過幼兒園。
我父母是美院的老師，本來買了星湖小區的房子，看完畫展之後就要搬進去，誰知道發生了車禍，所以星湖小區我是再也沒有進去過。”
他來到這裏，以往熟悉的記憶湧上心頭，他有些抗拒，往日的美好不會再現，多呆一秒都是徒添傷悲。
坐在後排的小江聽到他的話，詫異道：“星湖小區的房子可不便宜，現在漲到三萬一平方了吧。”
韓景黎平靜地回複：“是不便宜，可惜我10年前就賣了。”
“你這小孩，瘋了，10年前的房子賣了才有多少錢？”小江有些惋惜，“這裏可是市中心啊。”
郝行打岔，“別說廢話了，葉封為什麽把女兒送到這裏，還專門請了一個保姆看着她，對了，臭小子，你剛才搶走資料，我還沒看清楚呢。”
韓景黎拿出那份資料，念了一遍張悠悠的身份信息。
“張悠悠，女，2017年6月1日出生，父親是張潤，母親是王桂芬，家住星湖小區......”
還沒等他念完，郝行立馬打斷，朝後看去，“小江，你查查死者王桂芬的背景。”
“是。”小江拿出手機，在警網上搜尋資料。
此時車內一片寧靜。
韓景黎看着車窗外的景象，揉了揉眼睛。
郝行知道他來這裏，心裏肯定不好受，他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加快了油門。
剛到星湖小區，小江就查到王桂芬的資料。
“郝隊，王桂芬曾騙過婚，她把自己包裝成知性女青年，專門騙富豪，我搜到關于她好幾個案例，還有的是不願意報案，怕負面影響。”
“這倆膽子可真夠大的，敢用真名給女兒注冊學校。”郝行在車庫停好。
“郝隊，我害怕我們撲個空，我去找物業看看有沒有備用鑰匙。”小江提議道。
于是他們兵分兩路，韓景黎跟着郝行進了電梯。
“一會兒，如果開門是陌生男人，你趕緊打給小江，讓他找支援。”郝行神情流露幾分擔憂，畢竟葉封一家被人威脅。
韓景黎毫不在乎，冷笑一聲，敲響房門，“有人在家嗎？我是物業的。”
不一會兒，房門轉響，一個小女孩打開房門，笑嘻嘻地看着他，“哥哥，我家裏沒大人，奶奶出去買菜了，你一會兒再來吧。”
“那你奶奶沒有告訴你，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你不害怕我是壞人嗎？”韓景黎蹲在地上，神情嚴肅，将手慢慢地伸向小女孩，捏住她的小臉。
郝行連忙将他踢倒在一邊，“吓唬孩子幹什麽？”
結果他剛打照面，小女孩被他的容貌吓得哇哇大哭。
韓景黎拍拍身上的灰，“醜大叔，啥時候收拾一下自己。”
他朝小女孩揮揮手，“走，哥哥教你畫畫。”
沒想到他的話比誰都有用，小女孩牽起韓景黎的手往屋裏走去。
郝行驚訝地看着這一幕，他照了門口的鏡子，不過就是粗糙一些，居然把小孩能吓哭。
“哥哥告訴你，以後不管是誰，你都不能給陌生人開門。”韓景黎坐在沙發上，仔細叮囑着。
“好的，哥哥，可是你一看就是好人。”小女孩開心地笑着，不過看見郝行走過來，連忙躲在韓景黎的背後。
郝行坐在椅子上，溫柔地問道：“張悠悠，你奶奶什麽時候回來啊，你平時跟誰住這裏啊？”
張悠悠一聲不吭。
韓景黎安撫她，“沒事，他是抓壞蛋的警察，你別害怕。”
“好的，我聽哥哥的，不過，哥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張悠悠擡頭看着他。
“什麽？”
“你耳朵上戴着什麽東西啊？”
“助聽器，我小時候不聽話被壞人打傷了耳朵，所以聽不見聲音，要戴着這個才能聽見。”韓景黎摘掉左耳的助聽器，遞給她玩。
張悠悠小眼珠子一轉，拿着助聽器鬼靈精怪地說，“那我悄悄地告訴你，我平時跟保姆阿姨一起住，奶奶周末才會回來看我。”
“那你見過你的爸爸媽媽嗎？”
“哎，你不是聽不見嗎？”張悠悠好奇地看着他的左耳。
“可是我的右耳可以聽見啊。”韓景黎指了指右耳。
郝行無奈地撓撓頭，他實在拿小孩沒有辦法，就起身繞着房子轉了轉。
整個屋子看起來九十多平，夠一個小孩生活。
整個環境都很簡潔，門口放了兩個行李箱。
估計張媽打死也不敢相信他們會追到這裏。
“咯吱”一聲，門開了，張媽提着菜回來，張悠悠飛快地從沙發下來，大喊了一聲，“奶奶。”
她剛抱到孫女，就被身後的郝行吓了一大跳，“你們怎麽在這裏？”
“聽你兒子說，有人拿他的家人威脅他自首，所以我們來保護你啊。”郝行給小江打電話，讓他趕緊來這裏。
就這樣，張媽抱着孫女在其他二人的看管下去了市局。
郝行安排母子二人見面。
葉封見到女兒喜極而泣，想伸手觸碰孩子。
誰知孩子對他很陌生，一直蜷縮在張媽的懷裏。
葉封嘆了一口氣，舉手示意他要舉證。
正巧劉宵從醫院回來，見到郝行，立馬彙報，“師父，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等下，先審葉封，你也一起來。”郝行收拾資料，将葉封的家人安頓好。
劉宵看見那個小女孩，只覺得眼熟，突然大叫一聲，“喲，我想起來了，師父，我之前查葉封的原姓名，查到好多同名同姓的，還跑去調查他們的家人。
這個小女孩，我之前在幼兒園蹲守過，接送她上下學的是別人，所以我就沒跟進了，這真是葉封的女兒啊？”
她害怕師父調查錯方向。
“你啊，這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以為這樣，我們就找不到了，還有你就是太着急了，總是漏掉一些有用的線索。”郝行拿着鋼筆戳她的腦門。
不過劉宵的提醒，他察覺到葉封不像表面那樣老實，他的心思缜密，手段兇狠，這次審訊，他得下功夫了。
劉宵捂住腦門，立馬低着頭，不敢看師父，她來到監控室，看見韓景黎已經準備好了，這次他不是拿着畫板，而是拿個小本子記筆記。
她上前，揉亂他的頭發，“師弟，這才有刑偵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