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黃金盜竊案6

臨近黃昏,韓景黎和劉宵兩人沉着臉,各坐一邊,誰也不理睬誰。

韓景黎讓劉宵去楓林中學探探底,誰知她非要去查楓林集團,他覺得是打草驚蛇,堅決不同意,兩人為此争執到現在,說不到一起。

“要是師父在就好了。”她暗自嘆氣。

“那你明天就去你想調查的地方,我去學校找那個老家夥。”韓景黎突然悟了,他不過是警校的學生,沒有郝行的庇護,他哪裏有資格辦案,何必和劉宵浪費口舌讨論調查方向。

“行,我先不去楓林集團,你去找師父,看他咋說。”劉宵拎起公文包,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

韓景黎出現在郝行辦公室前。

剛咬上一口包子的郝行,看見他直接愣住,“你小子怎麽來學校了?”

“你好意思說,我又不是正式的警察,我憑啥查案,楊瑤跟我有什麽關系?”韓景黎學起郝行之前犯渾的模樣,坐在他的對面,翹起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不是拿着我的警官證,那是我專門為你留的。”郝行知道他的來意,嘴角微微上揚。

韓景黎盯着對面的人,果然如劉宵所說,這個人就是個老狐貍,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大膽猜測,“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楊瑤了,她考警校也跟你有關?”

郝行繼續咬着他的包子,默不作聲。

“哇,你真是個老狐貍,把我和劉宵耍的團團轉。”韓景黎氣不打一處來,猜到郝行其實什麽都知道,就是不告訴他們,讓他們到處跑。

“你們不是辦得挺好的,應該查到她來自哪裏了。”郝行吃完最後一口,扯下旁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此舉就是考察兩個徒弟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發現案件的關鍵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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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知道她的男友是誰?”韓景黎激動地問道,他心想如果郝行知道楊瑤的男友是誰,還讓他們白費功夫,那就等着他的“報答”吧。

“那我倒不清楚,我只能告訴你我确實早就認識她,也是我讓她來讀警校。”郝行攤開雙手,表示不知情。

時間倒回五年前。

2017年1月1日,郝行如往常一般穿梭在大街小巷查辦案子。

他開車到達時代廣場,看見一個女生穿着薄款運動服蜷縮在垃圾桶旁。

即使路過的人嘲笑她,她也不曾擡頭。

郝行停車,走到女生身邊,“孩子,元旦你不去過節,你待在這裏幹什麽?”

面前的女生依舊沒有理他,她頭發亂糟糟看着比郝行還要亂,雙手凍的通紅,将臉埋在膝蓋裏,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般。

他害怕她凍死,連忙伸手探氣,“還活着。”

即使郝行伸手碰她的鼻子,她只是抽搐一下,依舊沒有擡眼看他。

郝行環顧四周看見旁邊有便利店,立馬脫下大衣蓋在她的身上,“孩子,等等叔叔,我去給你買點熱的東西。”

片刻,他從便利店端着熱茶跑了出來,發現人不見了,地上只剩他的大衣。

郝行最見不得一聲不吭就走的人,尤其是有心事的人。

他望見廣場四周都有監控,連忙打給附近的交警部門,調取監控,看剛才那個女生究竟往哪去了。

“叮”的一聲,一條短信出現在他的手機屏幕上。

【那個女孩往春雪路走了。】

郝行立馬驅車趕往那裏。

剛開過一個路口,他就看見剛才那個女生渾身哆嗦地抱着自己,慢悠悠地向前走。

她似乎也不知道去哪,站在十字路口迷茫許久。

郝行停在她面前,搖下車窗,“你好,我是剛辭才給你大衣的叔叔,我是警察,你不要怕,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沒想到女生哭喊道:“家?我沒有家。”

“那你先上車,叔叔帶你去警局。”郝行打開副駕的門,讓她進來。

女生聽說他要帶她去警局,驚慌地逃走了。

郝行立馬下車,一把抓住她,“孩子,你到底怎麽了?”

“我不要去警局...我不要去警局!”她拼命地搖頭。

“行,我們不去,我帶你去吃飯吧。”郝行強行拉着她上車。

他坐在車上才發現女生的雙手凍的通紅,“給,剛才給你買的熱茶,應該還熱着。”

女生接過,低聲問道:“叔叔,你為什麽要管我?”

“因為我是警察,要為人民服務。”郝行嘴角上揚,帶她離開。

三十分鐘後,郝行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狼吞虎咽地吃着雞腿。

“孩子,你叫什麽,家住哪裏?”

他問題一出,女孩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不是還想送我回去?”

郝行連忙擺手,“我只是想認識你,我叫郝行,是一名刑警,可厲害了,平時抓很多壞人,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

在餐廳明亮的燈光下,他這才看清女生臉上有淤青,嘴角滲血,手腕處還有傷疤。

她冷笑一聲,“沒有人能幫我。”

郝行沒有多問,只是說了一句話,“只有你自己強大起來才能戰勝一切困難。”

他掏出身上僅剩幾千塊錢遞給她,“孩子,對面的服裝店還開門,去給自己買一身棉衣穿上,好好活着。”

她接過之後,突然哭了起來,“警察叔叔,只有強大才能戰勝一切嗎?”

“沒錯。”郝行點點頭,将他穿警服的照片給她看。

女生看着照片,眼神堅定地看着他,“警察叔叔,我叫楊瑤,我要去當警察,你等着我。”

說完,她拿着錢就去對面服裝店去買衣服了。

郝行坐在餐廳等她,誰知一個小時都沒有出現,等他去對面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他覺得楊瑤臨走時說的話,想她應該不會一個人待在外邊了。

但是他還是不放心,一連好幾天都開車路過時代廣場和春雪路,不過楊瑤再也沒出現了。

直到今年他在警校見到楊瑤,沒想到是最後一面。

郝行将他與楊瑤認識的過程詳細地告訴韓景黎。

“師父,你還真是愛撿孩子。”他聽完就這麽一個感想,楊瑤是郝行在路邊撿的,自己是他在派出所撿的,不知道劉宵又是哪撿的。

“胡說八道什麽,看見自己的學生死在我的面前,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難過。”郝行鐵青着臉。

韓景黎等着就是他這句話,“那你還袖手旁觀?”

“哼,臭小子,少激我,我知道你來學校找我幹什麽,你脾氣沒有你師姐這麽爆,她要是知道了,那肯定要跟我較量一番,所以你先別告訴你師姐。”郝行從抽屜掏出一根麥芽糖含在嘴裏。

“敢情我好欺負,你就使勁薅我?”韓景黎也不是軟柿子。

郝行扶着沉重的腦袋,他帶的倆徒弟,沒有一個是好脾氣。

“你不知道我被停職,還有三天,我才能辦案,今天我不會跟你們出去辦案。”

韓景黎搖搖頭,說明他的來意。

“哦,原來如此,既然你們查到這裏,先不要打草驚蛇,你師姐什麽都好,就是性格有些急躁,我知道你肯定勸不住她,還得我來。”郝行掏出手機打給劉宵,叮囑她不要魯莽行事。

韓景黎總算松了一口氣,他似乎并不生氣郝行算計他們。

就像他說的,這是一場考驗,所幸他沒有判斷錯誤。

郝行打完電話,見他還沒有離開自己的辦公室,“你怎麽還不走?”

“我是大學生,來學校上學有錯嗎?再說我已經錯過一節格鬥課,不想錯過第二節。”韓景黎看了看手表,離上課時間還有半小時。

郝行聽聞來了興趣,“你小子柔柔弱弱的,還想學格鬥。”

“我想學會格鬥,也能反擒劉宵。”他想起在醫院被劉宵用武力欺負,他還沒有報仇。

郝行站起身來,舉起大拇指,“有志氣,你師姐當年可是警校散打第一。”

韓景黎冷哼一聲,跟在郝行身後,走出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

韓景黎已經是第50次被郝行摔在地上,他怒瞪着眼前這個老狐貍。

沒想到他居然是格鬥課的特教,而且他之前沒來學校,所以同學早就匹配好練習對象,唯獨他落單了。

格鬥課的老師指着郝行,讓他來幫助自己。

剛開始郝行還扭扭捏捏,說自己老了,不如以前。

可是他摔起韓景黎,一次比一次狠。

韓景黎感覺整個背被他摔斷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郝行甩甩頭發上的汗水,向他伸手,“我沒告訴你師姐的一身武功是我帶出來的。”

“沒...沒力氣了。”韓景黎像攤水泥待在地上一動不動。

“起來!”郝行使勁拉起他,“就這樣,怎麽出去辦案,你要知道我們面對敵人有多強大,他可以在雨夜撞死你的父母,甚至殺害一名女交警,他一個人害死三個人。”

韓景黎一陣恨意湧上心頭,将拳頭緊緊攥在手心裏。

“把我想象是你的仇人,動起來!!”郝行怒吼着。

韓景黎左手直揮了過去,卻被郝行反轉,來了一個過肩摔。

“力度不夠,再來!”他嘶吼着。

韓景黎将助聽器扔到一邊,他紅着雙眼,将面前的郝行想象成雨夜殺人狂。

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身上,即使被摔在地上,也不肯停手。

郝行興奮起來,笑着向他揮手,一遍又一遍喊着:“再來!”

格鬥課旁邊練習的學生聽到動靜,紛紛停了下來,看見韓景黎被郝行一直摔在地上,卻一刻也不停歇。

兩人從場地角落往場中移動,誤傷了旁邊的學生,也不知道,而是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裏。

郝行一直喊着:“再來!”

格鬥老師連忙疏散學生,“這個郝行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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