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假畫案5
韓景黎跟着銀行人員去查監控,但他們翻了近期監控,并沒有發現任何人進出保險庫。
“這還見鬼了不成?”一名銀行工作人員看了幾遍監控,還是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銀行經理直接報警,這種懸案他們可解決不了。
沒想到來訪人居然是他的熟人。
江濤接到報警電話就火速趕到銀行,看到失主居然是韓景黎。
他将其拉到一邊,“你小子丢什麽東西了?”
“一幅畫。”
“什麽天價畫能讓你存保險櫃?”江濤一臉疑惑。
韓景黎用手指比出兩根手指。
江濤覺得這幅畫應該很值錢,要不然韓景黎不會把它存放在銀行的保險櫃裏。
“二十萬。”
韓景黎搖搖頭,雲淡風輕地說出了出來,“二百萬。”
沒錯他的這幅退圈神作早就炒到七位數了,而且經手這幅畫的人都是有名的人。
像之前落馬的錢豪,他沒出事之前可是全國有名的富商。
有傳言說是因為他丢了這幅畫,所以進了局子。
韓景黎當時猜想韓朵雲估計是為了出名,想要這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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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相當值錢,那你小子怎麽會有這幅畫?”江濤聽到財物的價格時,腦袋都是嗡嗡的。
但他還是專業地掏出紙筆記錄下來。
“H是我的朋友,他退圈送給我,結果弄丢了,然後他又從錢豪手裏換出這幅畫,我覺得很貴重就保存下來。”韓景黎沒有把自己是H的事情告訴他。
警局知道他身份的只有郝行,還有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劉宵。
江濤知道他是美術生,認識一名畫家,也沒什麽離奇,只不過沒想到大名鼎鼎的H居然給朋友送這麽貴重的一幅畫。
他繼續調查下去,翻看銀行的監控視頻。
最離譜的是在他看了好幾遍監控視頻,根本沒人觸碰保險櫃。
他和韓景黎不約而同地說道:“或許一開始,畫就被人掉包了。”
銀行經理聽他這麽一說,心裏犯怵,這事關長藤銀行的名聲,要是內部員工出了問題,他的鐵飯碗就沒有了。
“不可能,我們銀行工作人員都是專業的,而且都是優秀院校畢業的,怎麽會做偷雞摸狗的事情?”
江濤聽到他的一番話,覺得這位李姓經理十分可疑。
“我們警方單聽你的證詞,那就不用辦案了。”他準備調查銀行內部,卻被韓景黎拉到一邊。
“江哥,這事就不要告訴師父了,他要是知道,又該罵我了。”
江濤撓撓頭,心想兩人正因為天鵝中心的事情鬧別扭,還是別給郝隊添堵了,“行,那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那幅名貴的畫。”
韓景黎現在急需知道韓朵雲口中的秘密,他看見江濤幫忙在找,于是回家複刻了那幅《罪惡》。
他連夜帶着畫去了醫院。
此時韓朵雲無聊地躺在病床上,看到不速之客韓景黎,立馬笑了出來。
“哎呦,H大師,我等你好久,你終于來了,怎麽樣,我要的東西拿來了嗎?”
韓景黎将畫筒遞給她。
韓朵雲興奮地從病床坐起,拿着畫筒走到窗臺旁,一個人背對着韓景黎獨自拆開,又在月光下照了一會兒。
突然她臉色陰沉起來,将畫扔在地上。
“假的。”
韓景黎吃驚地看着她,“就是我畫的,怎麽會有假?”
韓朵雲将波浪卷發撩開,輕聲一笑,“小孩,姐姐我出道這麽多年,什麽沒見過,真畫當年流落在海外,而且我還親眼見過,展館的朋友還告訴我怎麽鑒別真假。”
“怎麽鑒別?”韓景黎好奇地看着她。
“我朋友說真畫有熒光水印,在燈光下就會顯露,而假話畫沒有,他們做展出的時候,專門弄了這個,你這幅畫一看就是假的,不管是不是你畫的。”韓朵雲靠在窗臺前,月光拂過她的面容,把她的曲線完美地照了出來。
韓景黎沒想到自己被偷的這幅畫,被人做了防僞标識。
但他猛然想起,在錢豪家換那幅畫的時候,并沒有熒光色的标識。
“我在錢豪家拿到的那幅并沒有這個标識。”他不禁脫口而出。
韓朵雲瞬時皺起眉頭,“難道那幅畫并不在國內?”
她想起自己觀賞那幅畫的時候還在國外。
兩人還在思考,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響聲。
韓朵雲打開衣櫃,讓韓景黎鑽了進去,“肯定是那個煩人的警察,不能讓他發現你。”
提起煩人的警察,韓景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郝行。
他也不想撞見郝行,害怕他拉着自己又跑去案發現場。
衣櫃門關上,身處黑暗環境的韓景黎聽見外面傳來奇怪的聲音。
“你是誰?”
“你找哪位?”
“芸姐!!!”
......
忽然病房沒了聲音,韓景黎推開衣櫃的門,看見韓朵雲身處血泊之中。
她身上清楚的12道傷痕瞬間讓他震驚起來。
這時去買宵夜的路芸回來看見這一幕,驚恐尖叫。
她的尖叫聲響徹整個醫院的病房。
韓景黎絕望地坐在地上,他的線索就這麽斷了。
郝行接到報警,火速來到現場。
路芸指着韓景黎喊道:“就是他殺了朵雲,我一進來就看見朵雲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這個人就站在那裏不動。”
郝行無奈地點點頭,讓人先把發瘋的經紀人拉下去。
他走到韓景黎的跟前,“小韓,你有什麽想說的?”
“師父,我這次沒有失憶,人不是我殺的。”韓景黎雙眼驚恐地指着女人的12道傷痕。
郝行嘆了口氣,将他帶離現場,這次他保不了這孩子了。
因為張局要親自見他。
長藤市刑警隊午夜燈火輝煌,警隊的人都在連夜加班。
江濤為了韓景黎的畫在銀行徹夜調查,卻沒想到當事人又陷入第二起命案。
郝行帶着韓景黎坐在局長的辦公室,等待張局到來。
韓景黎緊張地摳着手指,他第一眼看見張局,就感覺生理不适,似乎在哪見過他,但又死活想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張局鐵青着臉從外面進來,他手裏抱着一份檔案。
“郝行,你都幹的什麽事情?”
“啪唧”一聲,張局将檔案袋重重地摔在桌上。
郝行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張局,“張局,消消氣,人肯定不是這孩子殺的,你相信我。”
“我只相信證據,這是818案件,我連夜去長遠市拿的,你自己看看。”張局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轉身背對他們,似乎看見他們就來氣。
郝行小心翼翼地打開檔案袋,這是一個來自三年前的案件。
2020年8月18日,在長遠市一中發現了一具屍體,一個發瘋的少年捅死了一名男子,後被診斷為精神病人,在長遠市精神病院治療兩年,于2022年7月出院。
該精神病人的姓名為韓景黎。
郝行拿着這份檔案不斷看向韓景黎,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韓景黎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懷疑。
“他是有前科的,就你還相信他,力保他沒有問題,保不成他精神病發作,繼續殺人呢?”張局的話打斷了沉寂的氣氛。
韓景黎這才明白他們是在說自己。
兩年前的案子跟天鵝中心發生的一樣,他同樣手握兇器,身邊躺着一具屍體,但是他根本不記得殺人的整個經過。
由于當時警方沒找到其他證據,所以認為他就是兇手,那會兒他還未成年,被帶到少管所教育幾天就神經失常。
有獄友說他半夜夢游,總是站在牢房門口說自己是冤枉的。
警察認為他精神有問題,就帶去精神病院檢查,沒想到被判為重度精神病,被關了兩年才被放出來。
韓景黎現在想起那段經歷感覺就跟做夢一樣,雖然他很讨厭那名死者,總是在夢裏殺人,但他根本不記得他殺過人。
郝行被張局罵了一通,但他翻看當時的筆錄,發現了同一問題。
不管是兩年前的韓景黎,還是現在的他,案發的時候他都聽過“滴答滴答”的水聲。
也就是這句話,讓警察覺得他确實精神有些問題。
“張局,我還是選擇相信小韓,給我七天時間,我一定把案子查個清楚。”郝行信誓旦旦地站在張局面前。
張局無奈地嘆口氣,“郝行,你可是我們警局最優秀的人才,我不希望你因為10年前的案子喪失了判斷能力。”
“張局,放心,如果我判斷失誤,這個警察我就不做了。”他斬釘截鐵,揮揮手讓韓景黎出去。
此時韓景黎突然走到張局面前,淡淡說出一句話,“您為什麽第一次見我就如此讨厭我?”
郝行沒想到這家夥比他還膽大,敢質問張局。
張局無奈地坐下,“孩子,我不是讨厭你,只是我不想讓你卷入這些案件之中,但是沒想到郝行這個壞東西非要把你拉進來,這些本不該你經歷的。”
“所以你覺得是我殺人了嗎?”韓景黎雙眼緊盯着他。
“孩子,我只想相信證據,我當然希望你沒有殺人。”張局無所畏懼,直視于他。
郝行趕忙拉着韓景黎離開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