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局中局3
“知道了,就快說,別藏着掖着了。”江濤有些心急。
韓景黎讓他稍安勿躁,拿着木棍在地上畫着什麽。
他越畫思路越清晰,恍然大悟,“管不得張向初願意自首,原來他的目的是師父。”
江濤站在原地急的打轉,他不能離開崗位太久,希望韓景黎不要再賣關子了。
“江哥,別急,我全部告訴你,其實幕後真兇是沖我來的,他在我周圍似乎布了一個很大的局,一步步弄走我身邊的人,先是劉宵,現在是郝行。”韓景黎眼裏頗有幾分認真。
江濤摩挲下巴,深思一番,“那照你這樣說,郝隊豈不是很危險。”
韓景黎讓他噤聲,他摘下助聽器,坐在地上閉上雙眼。
他在腦中推測高速路上001警車發生的事情。
車上一共三名警察,加上郝行四個。
張向初想在高速路上逃脫,必先激怒郝行,然後趁機開鎖襲擊幾名刑警,刺傷郝行。
韓景黎實在沒想通平時辦案謹慎的師父也會上了張向初的當,這有點不理智了。
江濤看着韓景黎皺着眉頭打坐,将助聽器戴在他的耳朵上,“小韓,想明白了什麽?”
“江哥,我剛才推了一遍,覺得兇手不可能是師父。”韓景黎拿着地上的繃帶。
“那會是誰?”江濤抓耳撓腮。
“是張向初。”韓景黎記得張向初的通緝令上曾寫他是42鞋碼,這樣他約方梨的時候,趁機弄死她,讓他們丢掉最後一條線索。
“這附近也沒有□□什麽的,如果能找到,就能證明郝隊是無辜。”江濤打給警隊,派人來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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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江濤,明天就是我們與張局約定的最後一天,幫我忙,多給我些時間,讓我親手抓住張向初。”韓景黎戴上黑帽準備離開。
江濤發愁地看着他,“我盡量吧,不過張局要是發通緝了,你也難逃了。”
韓景黎不管這些,只要再給他些時間就好了。
說完,他趁大部隊到來之際,火速離開案發現場。
韓景黎現在已經很清楚幕後大佬想要的什麽,只要他親自去換回郝行就行了。
他回家打開電腦,登錄那個熟悉的論壇,向管理員發送消息。
【我知道你們想要的是我,把郝行放了。】
對面過了很久才回複他。
【好,明日九點天鵝中心見。】
韓景黎嘴角劃過一絲滿意的笑容,他拿着電腦離開公寓。
第二天一大早,張局愁容滿面,在辦公室來回踱步。
約定的時間到了,郝行并沒有如期而歸,甚至還弄丢了一個重要兇犯。
他本來收到聞局的電話,已經給韓景黎洗清一半嫌疑,可嫌犯和郝行一起消失,他如果今天不抓韓景黎,給不了上面交待。
張局眼看時間過了9點,他一拍腦門,打給江濤,讓他捉捕殺人兇手韓景黎歸案。
江濤挂掉電話,長嘆一口氣,果然暴風雨将要來臨,長藤市不知又要卷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而此時的韓景黎早就藏在約定的地點。
天鵝藝術中心現在成一片廢墟,被人用隔板圍了起來,重新施工裝修。
韓景黎明昨晚趁工人不注意溜進約定的地下室。
他抱緊自己在角落坐了一晚上,靜待黎明。
就等來人赴約,将他一棒子打倒。
他握緊棒球棍子,屏住呼吸。
這時一個帶着黃色安全帽,穿着筆直的西裝,跟着幾名工人走了下來。
眼看着他們要靠近自己,韓景黎正準備拔腿跑掉。
誰知道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指着他笑道:“你就是新來的設計師,沒想到一大早就來這裏,來我辦公室聊一下吧。”
韓景黎一頭霧水被他請到辦公室。
中男人背對他而站,“你拿棒球棒,就憑你個殺人犯還想打我?”
韓景黎心頭一驚,“你是誰?”
“哼,我是誰,你難道還沒想起來,那張美鈔,不記得了嗎?”男人轉過身坐在老板椅上,将一副畫拆開,“當初承諾你的畫,現在總算交到你的手上。”
韓景黎看到那幅畫,熟悉的記憶浮現。
他從小就愛寫寫畫畫,拿着畫本跑到一幅畫面前,臨摹下來。
這時候身後走來一個人,他微笑着看着自己,“你這小孩有畫畫的天賦。”
小韓景黎有禮貌地道謝。
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美鈔,“你能不能把這個畫下來,如果你畫出來,我就把這張美鈔送給你。”
小韓景黎對錢不感興趣,并沒有理會他,他跑到別的地方繼續寫寫畫畫。
男人發現他對錢不感興趣,倒是對莫奈的《睡蓮》感興趣。
于是他再次走到孩子身邊,“如果你能畫出這張美鈔,我将這幅畫送給你。”
小韓景黎雙眼泛光,驚喜地叫着,“真的?”
“那當然。”男人打了一個響指,展館的工作人員就把畫下架了,并用油皮紙封了起來。
小韓景黎眼巴巴地望着畫離開的方向。
“別着急,你畫下美鈔,那畫就是你的。”男人将美鈔放到他面前。
小韓景黎皺着眉頭說道:“這個東西有很多紋路,我可能要畫幾天才完成,明天父母還會帶我來這裏,你還在嗎?”
“在,我每天都在。”男人朝他微微一笑,摸了摸小韓景黎的丸子頭。
“好,你等着我明天把這個還給你。”小家夥聽見父母叫自己,便跑走了。
第二天韓景黎已經把美鈔完整地畫出來,他交到男人手上。
男人激動地紅了眼眶,“找了這麽多年,終于找到了。”
“叔叔,你沒事吧。”小韓景黎心想他就是臨摹了一張畫,他何必這麽激動。
就在男人承諾将畫送給小家夥的時候,一群警察突然湧進畫展現場。
男人神色緊張拿着美鈔消失在消防通道。
小韓景黎當時還以為他着急上廁所,一直等到父母叫他,人都沒出現。
小家夥還以為這人是一個騙子,回家玩了一陣就沒在意下去。
但是沒想到過了一陣,他們看完畫展那天就遇到了車禍。
“美鈔是你讓我臨摹的。”韓景黎指着他,百思不得其解,“可你找我幹嘛?”
男人摸着胡子微微一笑,“我叫孫鐵雄,坐擁幾億家産,可惜一朝踏錯,在阿拉斯加輸光了所有家當。
當時美元的彙率很高,我看到了商機,但是找了不少畫手,他們畫技都很差,錢放到他們面前都畫不工整。
直到我遇到了你,你真是天才,才一天時間,你就把美元完整的臨摹下來,只要加上防僞标志可以直接用了。
你小時候畫的那張美元我用做母版,印了很多張,找人做了防僞标志,沒想到賺了不少錢。
可惜美元換的太快,舊版已經不流行了,所以我需要新的畫手,但是你身邊的人太多,我根本碰不到你。”
韓景黎吃驚地長大了嘴巴,“所以你設計害死我的父母,只為了讓我給你們畫□□?”
“你父母的死純屬意外,也不是我幹的,你經歷的這些雖然不是我一手造成的,但也跟我脫了不關系。”孫鐵雄摩挲鼻梁,他知道兇手是誰,但不想告訴韓景黎。
韓景黎幾近崩潰,小時候的善意竟然助惡魔生長,“我師父呢?”
“只要你再畫一張,我就放了你師父。”孫鐵雄将新式美鈔放到桌子上。
“等下,我得先确認郝行是否還活着。”韓景黎并沒有答應他的要求。
孫鐵雄笑了笑,打了個響指。
張向初從書櫃後面的暗室拖着一個人走了進來。
果然不出韓景黎所料,郝行渾身是傷,看着只剩了一口氣。
“師父!”他大喊一聲。
郝行被蒙住雙眼,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嗚嗚~”兩聲。
他的舌頭被他們紮麻了,根本不能說話,此刻他多希望韓景黎趕緊離開這裏。
“我師父怎麽了,為什麽不能說話?”韓景黎神奇焦急。
孫鐵雄瞪了一眼張向初,“向初,我怎麽說的,不是讓你好好招待我們的客人,你怎麽回事?”
張向初低着頭,道歉:“雄哥,這個人實在是太吵了,一天到晚的喊,我們就拿麻針紮了他的舌頭。”
韓景黎直接坐下,耍起脾氣,“我不管,我一天看不到師父恢複原樣,我就不畫。”
張向初看到這小孩在熊哥面前沒大沒小,直接喊道:“臭小子,你的通緝令已經貼的到處都是,你一出去就會被關進局子裏,你跟誰在這兒吼呢?”
孫鐵熊微笑着制止張向初,“這還不是我們待客之道沒做好嗎?”
韓景黎看着他的笑容就覺得虛僞,“我們各退一步,我可以幫你們畫,現在我只想知道天鵝藝術中心的人到底是誰殺的?”
張向初冷笑一聲,“不就是你小子殺的嗎?你放心在這裏的人,誰手裏沒幾條人命。”
“張向初!”孫鐵熊看見他刺激韓景黎,立馬呵斥道。
這小子可是他的搖錢樹,他不準任何人破壞自己的計劃。
孫鐵雄笑着解釋,“你放心,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是殺人犯,這件事情,我會找人替你解決,找到那個栽贓你的人。”
韓景黎半信半疑地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