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躍入我心025
這頓飯吃的黎梧一肚子氣。
要不是知道姜磊取向正常，還以為他感興趣的是艾森。
三句話不離艾森，不是這麽多鏡頭對着，她真想拍拍屁股走人。
總算挨到宴會結束，壓根沒吃飽的黎梧第一個離開回了小屋。
她躺在床上回憶姜磊晚飯時說的那些話。
有的有理，有的沒理。
但有一點她是很清楚的，自己是不可能喜歡艾森的，發過誓的，絕對不能。
黎梧側過身，拿起手機刷朋友圈。
朋友圈都被她翻爛了，一滴新鮮的都擠不出來。
鬼使神差點進自己的頭像，一下下往上滑。
時間太快也太久，黎梧都忘了四年前的朋友圈她還留着，只是轉成了僅自己可見。
有好幾條都是兩人的合影，有自拍的，有朋友拍的……
她盯着屏幕上兩人青澀稚嫩的面龐出神。
一股股悲傷情緒湧上心頭，傷心，難過，悲痛欲絕，感覺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反正到最後都會分道揚镳，為什麽還要踏進這個圍牆。
那麽痛。
不知不覺中，眼淚從眼角悄悄滑下，順着臉頰落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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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了一把，吸吸鼻子。
去他的愛情。
老娘要獨美！
黎梧果斷點擊删除，可當屏幕彈出“确認删除”的一刻，她猶豫了。
鎖屏。
把手機丢到一邊。
“啊啊啊啊啊！”
煩死了！
黎梧煩躁的揉着頭發，直到敲門聲響才停手。
“叩叩叩。”
“誰！”黎梧沒好氣地應聲。
艾森：“是我。”
黎梧皺着眉緊閉雙眼，現在她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艾森的聲音：“她不在，沒空。”
別人都相約出去逛了，就她一個人回來了。
艾森：“我看你晚上沒吃飽，點了份大骨頭，等下記得出來拿。”
黎梧就想不通，為什麽要讓她在節目裏跟艾森有交集，明明可以各自安好的，為什麽非要出現在彼此的世界裏。
倘若艾森對她愛答不理倒也行。
可偏偏他就跟以前一樣，怕自己餓着，累着，傷着……
但黎梧早就不是從前的那個黎梧了。
準确來說，從小就不缺愛的她從來沒想着依靠除了父母家人和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直到艾森的出現，她慢慢變得依賴他，覺得也不是不行。
可這一切都在他說分手的那一刻，像破掉的泡泡一樣，破了！沒了。
什麽狗屁愛情，都是過眼雲煙，虛無缥缈，完全不現實。
可現在呢。
這算什麽？
他們明明沒有關系了。
當初分手說的那麽決絕，怎麽四年過去，腦袋被門夾了？
黎梧越想越氣，心裏一團無名之火燒的她難受。
這人真是有病，互不打擾不好嗎？
反正十五天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了。
她頂着被揉成雞窩的頭發沖到門口，用力拉開門，還沒說出話，一腳踢翻門口的外賣。
沒蓋嚴實的骨湯撒了一地。
本就煩躁的她直接崩潰，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臂窩，幾秒種後，紅着眼眶擡頭，發現艾森正在默默打掃。
黎梧長嘆一口氣，站起來去搶他手裏的拖把，結果被擋開。
艾森：“你腳還沒好，我來。”
黎梧盯着他忙碌的背影張張嘴，卻又說不出。
她不明白他這是在幹嘛！
為什麽非要逼她。
半晌，黎梧皺着眉開口：“收拾完了過來，我們談談。”
·
其實艾森可以很快就打掃完的，可他很少見黎梧這麽暴躁，而且來了之後也很少給他談話的機會。
現在主動約談，未必是件好事。
拖地的功夫，他幾次看向屋內站在床邊的黎梧，磨蹭了好一會才終于下定決心。
他把拖把放一旁，敲敲門：“我進來了？”
黎梧盯着窗外才上崗的月亮沒說話，算是默許：“把門帶上。”
艾森站在門口，沒往前進。
房間沒開燈，有點暗，即便黎梧站在窗邊，光打在她臉上，艾森還是看不清她的表情。
僵持了好一會，直到太陽徹底落下地平線，黎梧才回頭。
她的臉一半藏在陰影裏，一半在月光下。
老實說，氛圍有點奇怪。
黎梧：“這裏除了你我沒別人，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從窗邊離開，徹底隐匿在黑暗中。
沒一會，房間裏的燈開了。
黎梧走到桌邊，指了下旁邊的位置：“坐吧，聊聊。”
分手之後就沒怎麽正經聊過。
艾森搓搓褲縫，走過去坐下：“聊什麽？”
黎梧低頭擺弄手指：“就聊，你這幾天的反常。”
艾森捏了下鼻尖，知道她指的什麽，可千言萬語彙于心中，這會偏偏說不出了，半天憋出一句：“腳還疼嗎？”
“就說這個？”黎梧擡頭，雙臂抱胸，下巴微揚，“你想跟我複合？重新開始？”
她咬住下唇，看向別處：“可我不喜歡你了。”
艾森呼吸一滞，沒想到她會說得這麽直白。
他也知道，縱然當初事出有因，但終究還是提了分手，哪怕是自以為的為了她好，到底是傷了她。
她讓他等，他就等。
也知道這麽說很渣，可他确實沒有一天忘記過她。
甚至想過，等她退役，就重新追。
只不過這個時間因為節目提前了。
被甩了生氣在所難免，換成是他肯定也氣，什麽态度，什麽做法艾森都接受，可無論如何沒料到她會這樣說。
艾森：“你說什麽？”
黎梧擡頭，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複：“我，不，喜，歡，你，了，聽得懂？”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艾森想說的太多了，可是……
他還是有點不甘心：“你說真的？”
黎梧點頭：“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得。”
“值得！”艾森脫口而出，“只要是你，怎麽都值得。”
黎梧沉默幾秒，突然笑了。
艾森：“你笑什麽。”
“你不覺得說這話好笑嗎？”黎梧搖搖頭，“要是沒別的想說，就走吧，節目錄完你是你，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
艾森：“是因為尤莉莉嗎？那我等下就跟她說清楚。”
黎梧：“你愛喜歡誰喜歡誰，跟我……”
她的話被艾森打斷：“我喜歡你。”
黎梧一頓，仿佛聽見什麽驚人的秘密，眼睛瞪大，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可我不喜歡你！你要我說多少遍。”
她直視艾森，片刻後挪開視線看向別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可以走了。”
艾森沒動，一直盯着她：“你是認真的。”
黎梧繼續擺弄手指：“嗯。”
“好。”艾森站起來，把椅子推回去，手死死捏着椅背，關節都開始泛白。
就這麽僵持着，黎梧也不再下逐客令，但也沒再說話。
艾森就低着頭，死盯一點。
良久，他終于下定決心，把手抽回來，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早點休息，晚安。”
“砰！”
門被關上。
黎梧被驚得擡頭，同一時刻，眼淚不由自主流下來。
她捂着臉，哭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自從四年前分手，她就沒再哭過，受傷再疼，訓練再苦她都咬着牙堅持了。
現在是怎麽了。
黎梧摸過手機，撥通聶晨曦的電話，聽見她聲音的時候，眼淚再一次決堤。
聶晨曦正準備點外賣，開着外放，怎麽也沒想到先聽見的是她的哭聲：“不是，梨子，怎麽哭了。”
黎梧哭了好一會才停下，啜泣着說：“我，我把，我給拒，拒絕了，我，嗚嗚嗚嗚……”
她趴着的枕頭都被哭濕了。
聶晨曦：“你慢點，慢點說，什麽？”
黎梧緩了緩，在枕頭上蹭了一下，抽搭着：“我說，我，我說我把艾森拒絕了，嗚嗚嗚。”
聶晨曦默了幾秒：“你說什麽？！”
黎梧不想再重複了，光是想想就覺得難過，心痛，她重新把頭埋在枕頭上繼續哭。
聶晨曦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腦袋宕機了幾秒後終于清醒：“你說你把艾森給拒絕了？”
黎梧：“嗚嗚嗚嗚。”
她現在想想都後悔，為什麽要把話說那麽絕。
可當初他就很絕情啊。
但一想到以後可能不會再聯系了，心如刀絞。
聶晨曦：“別哭，別哭，梨子，別哭，哭得我心疼。”
“我也想，嗚嗚，我不想哭，可，可我忍不住。”
黎梧的聲音隔着枕頭悶聲悶氣，不算清晰，但這會聶晨曦聽清了。
聶晨曦：“可是為什麽啊？他跟你表白了？”
黎梧抽搭着，再次坐直，眼眶紅紅：“算，算是吧。”
聶晨曦：“他怎麽說的？”
黎梧：“他說，他想重新開始。”
“嗚嗚嗚嗚。”
說着黎梧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久到眼淚都幹了，終于停下，委屈巴巴地問：“你還在麽？”
聶晨曦：“嗯，在。”
黎梧嘆了口氣：“抱歉啊，哭了這麽久。”
聶晨曦：“沒事，感覺好點了？”
黎梧搖搖頭：“嗯，沒有。”
聶晨曦：“雖然這麽說有點不好聽，但你為什麽要拒絕他呢？你不想跟他重歸于好？”
黎梧：“可……”
“可我發過誓的，不會再喜歡他了。”
聶晨曦：“……你是三歲小孩嗎？感情這種事是發誓能解決的？”
黎梧：“但……”
聶晨曦：“別但了，事情都發生了，後悔藥也沒得買。”
黎梧現在就聽不得這個，一聽就想哭：“你別說了，我難受。”
聶晨曦：“難受也得說，我問你，你到底怎麽想的。”
黎梧：“我也不知道。”
聶晨曦：“那你對他還喜不喜歡了？是真的不喜歡了，還是因為他甩了你，你生氣，憋氣，別跟我說什麽發誓，有屁用。”
黎梧：“哦。”
她很認真地想了想：“可能……都有？”
聶晨曦：“這樣，你也別想了，好好睡一覺，明天看看，看他是什麽狀态，反正感情這東西，沒有能一下就割舍的，一下就割舍的，也不是真愛。”
黎梧：“好吧，我盡量不想。”
聶晨曦：“我飯來了，你等我半小時，我跟你視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