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秦日翔目光如水的看着夏曼希,聲音就跟發.情的公狗一樣,沙啞、魅惑!

“真沒想到你今天會來我爸的壽宴,我剛才聽人說你和萬歷浔要離婚了?是真的嗎?”

慕筱兔瞬間反應過來,你爸的壽宴,那你豈不是害我家破産的敵人之子。

她趕忙打開他壁咚自己的手臂一臉敵意地說道:“關你屁事!”

秦日翔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有些興奮地說:“曼希,我到現在還單着因為什麽你不明白嗎?”

“……”我明白你個大姨媽啊?

秦日翔見她一臉木讷,又朝她貼近一步暧昧地說:“這麽多年,我心裏只有你,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怪我爸當年對你家做的那些事,但你有沒有想過,只要你和萬歷浔離婚後嫁給我,那我爸現在手上握着的這些股份遲早也是我們的。”

慕筱兔一聽還有這種好事啊?頓時拿出手機:“那好說好說,留個微.信,我們回頭聯系呗。”

秦日翔也沒想到她的态度轉變得如此快,有些受寵若驚地拿出手機,兩人湊到一起掃了個二維碼。

這一幕正好被姍姍來遲的萬一看見,萬一愣是怔了老半天。

夏曼希在嫁給萬歷浔之前名聲是真的差,而這個秦日翔差不多就是男版的夏曼希,偏偏還公然追求夏曼希好多年,夏曼希因為他爸收購了自家的公司,對秦日翔也是恨到骨子裏,聽說曾經還找人揍過他。

怎麽一轉眼兩人關系這麽好了?

沒一會秦老穿着一套黑色的繡花唐裝從樓上走下來,他的身邊簇擁着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見壽星下來了,紛紛圍了過去給秦老祝壽。

今天來祝壽的人也都準備了不少珍奇寶貝,秦老坐在雕花木椅上,秦家的傭人一樣樣奉上壽禮,來賀壽的人再向秦老說幾句吉祥祝福的話。

旁白放着筆墨,秦老素來喜歡書法,還提了幾個字當場挂了起來。

要說秦老也算是津市商界的泰鬥級人物,雖然有錢有勢,但惡名在外,被人尊稱為萬惡資本家的鼻祖,專門靠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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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來得子,只有秦日翔這麽一個兒子,便讓人尋來了秦日翔陪在身邊。

慕筱兔感覺口幹舌燥,到場邊開始找喝的,那些五光十色的雞尾酒做得十分精致可口,乍喝下去有種甜甜的果汁味,還挺好喝,慕筱兔一下子就喝開了,還把每種味道嘗了個遍。

等萬歷浔讓人來找她的時候,她基本上已經喝茫了,她被人帶到萬歷浔身邊的時候,萬歷浔正坐在沙發裏同人說話,餘光就看見一團藍色的物體向他飄了過來,他一側眸就看見朝他笑得十分燦爛的夏曼希。

他微微蹙了下眉把手裏的煙掐滅緩緩站起身,漫不經心地撫了下西裝袖扣對慕筱兔說:“跟我去向秦老祝壽。”

慕筱兔非常乖巧地點點頭跟着萬歷浔,萬歷浔低聲囑咐她:“今天的場合很多有商業往來的人都在,待會送上賀禮後,由你來向秦老祝壽,不管你心裏對秦家人有什麽看法,面子上你得給我圓過去。”

慕筱兔眨巴了兩下眼:“那我說什麽?”

“随便祝賀兩句就行。”

“哦…”

慕筱兔兩眼發直地跟着萬歷浔走到秦老面前,那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穿着唐裝往那一坐,跟黑白照似的,讓慕筱兔莫名有種下跪的沖動,加上她喝得的确有點多了,膝蓋一軟就要給跪下去,被萬歷浔一把攥住朝她瞪了一眼。

旁邊圍得全是人,慕筱兔酒醒了兩分,就聽見萬歷浔說:“今天攜夫人來向秦老祝壽,特向毛鴻志先生求了一幅畫帶給秦老。”

旁邊已經有人把畫呈給秦老,秦老有些驚訝:“毛鴻志老先生這些年深居簡出,不見世人,我前幾年托人向他求畫都沒有求來,萬總啊,他怎麽肯賣你這個面子?”

慕筱兔側頭看着萬歷浔,他立在燈光下清清淡淡,眉梢間深邃的陰影有種超出他這個年齡的老成,他淡笑道:“我年少時曾和毛鴻志先生有過一面之緣,他算是我的啓蒙老師,這些年一直有些聯系,我定期會去拜訪他。”

秦老恍然,萬歷浔捏了捏掌中纖細的手提醒慕筱兔開口說話。

慕筱兔也很快得意,清了清嗓子朗聲說:“既然今天是秦老壽宴,我就借由這個機會即興賦詩一首送給秦老!”

周圍衆人頓時鼓起掌來,萬歷浔也有些訝異。

慕筱兔一頭張揚的藍色長發微微卷曲,喝醉的眼眸中像激起層層海浪大聲說道:“天氣真是好,東西也好吃,飲料也好喝,就是有點冷,但是沒關系,萬歲萬萬歲!”

慕筱兔說完這番話已經有些搖搖欲墜。

頓時,全場安靜,秦老整個人都懵了啊,這是什麽變異的五言絕句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秦日翔,就見他站在秦老旁邊拼命鼓掌:“好!說得好!”

于是在他的鼓舞下,周圍瞬間掌聲雷動,也有不少人跟着叫好。

萬歷浔臉色已經黑得不忍直視,秦老臉上跟打翻了顏料一樣默默打開萬歷浔送的畫,只見這幅畫中是一片鮮紅的壽桃,雖然壽桃栩栩如生,但并沒有把整幅畫占滿,那片壽桃懸在畫的右上角,構圖有些奇怪,頓時引起了慕筱兔,一個美術生全部的注意力。

秦老細細打量,有些愛不釋手的樣子,毛鴻志算是當代國寶級的畫家,他的國畫已經不能用價值來衡量,雖然秦老能在此生得一幅毛老先生的畫很是激動,但總覺得這幅畫中空出的地方有點太多,怎麽看都不大協調。

此時慕筱兔突然掙脫了萬歷浔差點要把她捏碎的手,搖搖晃晃就朝秦老走去,在衆人完全摸不着頭腦的情況下忽然就奪過秦老手中的畫,平放在旁邊秦老提字的桌子上,然後拿起一邊的毛筆。

衆人倒抽一口涼氣,就聽見萬歷浔厲聲喊道:“夏曼希!”

然而已經遲了,慕筱兔拿着毛筆的手已經落在了畫上,她神情專注,秀眉微微凜起,好看的紅唇緊緊抿着。

剛要上前的傭人被秦日翔攔了下來,萬歷浔已經大步走到她旁邊,剛準備出聲制止她毀了這幅畫的行徑,卻赫然看見她秀氣白皙的手牢牢握着毛筆,筆鋒微微向左右來回傾斜,筆尖和筆腰同時一側着力,筆痕變化莫測,不一會空白的那處畫上便呈現光與鋸齒呼應的效果,又突然逆鋒用筆,筆根在前,筆尖尾随,逆毛蒼勁有力,自上而下勾勒出優美的弧度,拖筆之間筆痕舒展流暢。

這樣的手法自然娴熟,豐富虛靈,讓萬歷浔擡起的手僵在半空。

夏曼希從小在國外長大,受到西式教育,別說國畫,連中文成語都認不全,說話向來中英文參半。

只是此時,萬歷浔擡頭看着她,她幽藍的頭發貼在臉頰邊,襯得她皮膚愈加白皙,眼珠柔光若膩,他似乎…從來沒有看過她如此專注的模樣,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讓他感到一絲陌生。

整個大廳突然安靜下來,萬歷浔颀長的身影立在夏曼希身邊,便沒人再敢上前,連秦老也只是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夏曼希身後默默地看着。

時間嘀嗒嘀嗒走動着,慕筱兔也許喝了點酒的緣故,手上的毛筆更加揮灑自如,沒一會那幅畫上空白的地方便出現了兩只靈動的仙鶴,一只微微曲着腿,另一只在它身後雙腿立直,兩只仙鶴都昂着頭看着那片鮮紅的壽桃,慕筱兔大筆一揮,仙鶴腳下便出現一片祥雲環繞。

頓時,仙鶴與壽桃交輝相應,不再留白,整幅畫霎時間自成一體。

她緩緩放下毛筆,雙手拿起這幅畫轉身遞給秦老,迷蒙的眼珠子透着幾分俏皮,微笑說道:“仙鶴配壽桃,這幅賀壽圖送給您。”

秦老臉上由綠轉白,忽然就會心地笑了,帶着些許欣賞從夏曼希手中接過這幅畫。

萬歷浔整個人都怔住了,他前陣子說要來參加秦老的壽宴,特聯系毛老先生,只是毛老先生素來脾性古怪,大約也知道秦老的為人,所以并不誠心祝福,只畫了一片壽桃,沒想到夏曼希的神來之筆,補上了仙鶴,讓一幅只有“壽”的畫,多了一份“賀”,完成了這幅賀壽圖,也無形中化解了萬歷浔的尴尬,圓了這場賀壽。

那一瞬,萬歷浔望着眼前的夏曼希,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改掉了濃妝豔抹的習慣,臉上也只是簡單化了一個淡妝,美目流盼間少了股自傲,多了些清澈,讓他心裏産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只是她臉色迷蒙,緩緩眨着眼,睫毛微微卷曲有些柔弱地看向他對他說:“壯壯,我好像喝醉了…”

說完她的身體輕輕一晃,萬歷浔一把握住她輕盈的腰将她扶進懷中:“那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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