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阮季輕輕擡起眼皮,眼前的弟弟,就差沒把嘴巴咧到耳後根了,他低下頭,吃了一口泡面,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在阮健新聽來宛如仙樂,他腦袋頓時暈乎乎的,整個人也跟着輕飄飄起來,他甚至有一種脫離地面往上飛升的錯覺,還是耳機裏吳曉的聲音才把他拉回現實。
“你哥都說同意了,你還問那麽多做什麽?小心他反悔!”
“反悔”兩個字宛如警鈴,在阮健新腦袋裏嗡嗡作響,他趕緊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那哥你慢慢吃,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阮健新提起沙發上的書包,抱在懷裏幾步就蹿回了房間。
吳曉還沒挂斷電話,阮健新卻在躲進房間後,立馬撲到床上翻來翻去,還抓起枕頭狠錘了幾拳才勉強壓抑住內心的喜悅。
吳曉頗為納悶:“聽起來,你哥脾氣不差呀,這不是挺好說話的嗎?”
聽見這話,阮健新回過神來,托着下巴,想了想,說:“這個嘛,其實他脾氣是不差。就是在某些方面特別固執,固執起來特別可怕。”
“比如呢?”
阮健新皺了皺眉,說:“就是在管教我這方面特別嚴格。”
吳曉推開衛生間的門,朝客廳裏看了看,确認她媽媽出去散步後,開門出來去了自己的房間。
她躺到自己的床上,撈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裏,接着問:“你家只有你們兩個人嗎?怎麽沒見你爸媽?”
吳曉用肩膀夾住手機,雙手整理身後的靠枕,想讓自己坐得更舒服點,等她好不容易弄好後,才發現電話那頭的阮健新一直沒吭聲。
她拿下手機看了看,确認電話還在連線,問:“喂,你人呢?”
阮健新咳了一聲:“我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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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剛怎麽不說話?”
阮健新撓了撓後腦勺,說:“我記不清了,好像我有記憶的時候都是跟哥哥一起生活的。”
吳曉驚訝道:“那你也不問?”
阮健新迷茫道:“這需要問嗎?”
吳曉:“……你腦袋裏是不是缺了根弦?”
“算了,”吳曉翻了個身,晃着手上的耳機線,“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就先挂了。”
“行!”阮健新挂了電話,尋思着吳曉這次幫了他這麽大一個忙,是不是該給她送什麽禮物?
身後關上的房間門忽然被敲響,阮健新下意識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他回頭一看,發現阮季已經打開門,隔着一道門縫跟他說:“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阮健新哦了一聲,快速下床,跟在阮季的身後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兩人分別坐在沙發上的兩頭,阮健新不明所以,雙手放在膝蓋上,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阮季掃了阮健新一眼,視線最後落在他空空的耳朵上,然後笑道:“電話打完了?”
“是啊!”阮健新脫口而出,然後立馬擡起頭來,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小心翼翼問:“你,你都知道了?”
阮季:“當然。”他雙手插肩,往沙發背上一靠。
阮健新哀嚎一聲,極其失望地垂下腦袋,苦着臉說:“所以你剛剛說的都是騙我的?”
阮季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他們是怎麽簽下你的?”
“誰?”
“就是傳盛娛樂的人。”
“哦,你說這個啊,”阮健新換上笑臉,“我去面試啊,面試上就簽了。”
阮季皺了皺眉:“所以我之前跟你說的你都沒聽是吧?”
阮健新縮了縮脖子:“傳盛這家公司很好的,合同我看了,不是霸王條款,對了,你知道帶我的經紀人是誰嗎?是周慧,公司裏的元老,還有時卿,她是我的師姐。”
“時卿?”
阮健新點了點頭:“對,就是她,和陸岱結婚的那個,我們公司很正規的,我絕對不會被騙的。”
聽到陸岱這個名字,阮季眼神明顯一閃,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嗯了一聲。
阮健新豎着耳朵,等他說下一句話,然而卻遲遲沒等到。
阮健新摸不清他的态度,忍不住問:“那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阮季肩膀一晃,似是才回過神來,他點頭道:“嗯,你合同簽了還能說什麽?我可沒錢給你交毀約金。”
“真的?”阮健新不确定地問了一遍,然而阮季卻不願意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談,他忽然道:“對了明天開始我就不去送外賣了。”
“那你要去做什麽?”
阮季拿出手機:“我明天要去旅游,大概半個月後回來,這段時間你自己照顧自己吧。”
他說完就從沙發上起身,準備回房間收拾行李。
阮健新立馬也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跟在他的身後。
阮季就當沒看到,打開衣櫃收拾衣服。
阮健新扒着門框,看他準備一件又一件路上要用的東西,等行李箱的拉鏈要拉上時,他終于忍不住說:“那你記得每天給我打個電話!”
阮季擡頭看了他一眼,此刻的阮健新耷拉着腦袋,表情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都是這樣子舍不得他出遠門,卻還是要乖乖在家裏等着。
阮季的态度緩和下來,他點頭道:“嗯,我明天等你出門後再出發。”
阮健新悶悶地回答道:“好。”
周六晚上,被節目組的文字預告吊足了胃口的觀衆和粉絲早早守着開播時間點。
各家CP的超話熱鬧了一整天。
最熱鬧的當屬陸拾超話,粉絲們都在期待陸岱和時卿這期會不會再合體演戲,畢竟節目組說了,這期的重點是給敬老院帶來一場公益演出。
兩人上次的合體表演,粉絲們看得意猶未盡,就是可惜是個悲劇故事,幸好超話裏産出的同人文,漫畫等稍稍彌補了一些遺憾。
晚上八點半,與你同行第五期如期開播,節目剛開始就産生了大批彈幕,陸岱和時卿的頭像時不時地飄過屏幕。
開頭照舊是30s的先導預告,視頻一開始就放出了王鷺和姚晶的對手戲,場面火爆,看點十足。
給到三組嘉賓的鏡頭相對就少了一些。
預告過後,節目便正式開始,從所有嘉賓出發到達敬老院開始拍攝,到所有人聚在話劇團裏,被告知要将戲劇改編成話劇,以及分工安排。
這一階段流程沒有什麽争議,節目組完整地剪輯下來,沒有故設懸念。
看到分工安排,許辰和伍茉的CP粉非常激動。
[許辰要笑死吧,和伍茉演了一對夫妻,雖然他演的是個渣男。]
[許辰快把你的嘴角收一收!]
[秦香蓮?這個我跟着奶奶看過N遍了,劇情都會背了,公主這麽愛你,許辰你賺大發了!]
……
陸拾粉卻非常失望,因為他們期待的陸岱和時卿再一次合體表演沒有出現,兩人都選擇了做幕後,可想而知,給到兩人的鏡頭肯定少之又少。
[沒辦法,時卿還要拍戲,時間不夠!]
[這期是摳糖的一期。]
[姐妹們,樂觀點,自己摳出來的細節糖不香嗎?]
甘越和林玉的CP粉不多,當他們也被分到幕後的工作時,只有少數幾條抱怨的彈幕。
進度條慢慢推進,鏡頭裏的時卿和林玉為了改好劇本,一次次地和所有參演人員溝通,陸岱則和甘越負責後臺協調,期間雖然出了點意外狀況,但很快就被解決。
陸岱似乎是個天生的領導者,在他的協調下,後臺布置工作有序不紊地推進。
而前臺的排練亦是在有序推進。
這場演出,全由演員們自由發揮,王鷺一登上舞臺,就展現出了強大的控場能力,她一站在那裏,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迅速吸引觀衆的眼球。
[咦?我是來晚了嗎?這是正式演出嗎?]
[并沒有,這只是排練。]
[厲害,我現在的表情就和臺下老爺爺老奶奶的表情一樣。]
[你提醒我了,我也要去叫我奶奶來看,她最喜歡看秦香蓮了,百看不厭。]
鏡頭忽然給到後臺的許辰,他似乎特別緊張,不是在默念臺詞,就是在悄悄看舞臺,伍茉看起來非常鎮定,和他形成鮮明的對比。
觀衆忍不住調侃。
[這還只是排練,你就這麽緊張,正式演出還得了?]
終于輪到許辰上臺排練,他和王鷺的對手戲還好,基本都接住了她給的戲,然而和伍茉一起排練的時候,許辰一句臺詞講得磕磕絆絆。
伍茉不明所以,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便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許辰咳了一聲,搖搖頭道:“沒事,我們接着排練吧!”
他背過身去,使勁扇了自己一巴掌後才讓自己鎮定下來。
[嘶,這一巴掌真疼!]
這一巴掌雖狠,效果卻十分明顯,許辰立馬冷靜下來,和伍茉順利地排練完剩下的戲份。
播完了排練部分,進度條終于來到正式演出當天。
時卿特意和劇組請了假,匆匆趕到話劇團,而陸岱也從後臺裏出來,特意等着時卿,等到她後,兩人一起坐在後排看表演。
随着音樂響起,演出正式開始。
舞臺布置精美,演員演技精湛,尤其是王鷺和姚晶,本來以為排練時的兩人已經表演得足夠好,沒想到正式演出的她們更具爆發力,她們仿佛和角色融為一體,一舉一動都是戲,把觀衆帶入戲裏。
許辰和伍茉的表演亦是不遜色。
許辰作為男二專業戶,多年來一直在劇裏扮演着深情男二的角色,他此次演的卻是一個渣男。
沒看過秦香蓮的觀衆在彈幕裏問:“能不能給我劇透下,許辰演的陳世美真的是個渣男嗎?他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我覺得他跟公主好pay。”
“別被他的臉騙了,他就是個絕世大渣男,和公主一點也不配好嘛!”
“……我決定了,我不嗑劇,我嗑真人!許辰你要努把力。”
“笑死,第一次聽說不嗑劇,要嗑真人,尴尬夫婦也是沒誰了!”
……
侯芳拉着陸明峰早早開了家裏的電視機,還把時卿和陸岱叫到一起。
一家四口齊齊坐在沙發裏看電視。
侯芳雙手插肩,啧聲道:“可惜,這期你們倆的鏡頭太少了。”
不過,節目組倒是挺大方,把話劇的全部內容都放了出來。
秦香蓮這部劇,她也愛看。
侯芳漸漸被劇情吸引,忘了自己本來是要看陸岱和時卿的。
陸明峰也看得非常入迷。
時卿今天拍了吊威亞的戲,困得直打哈欠。
陸岱見狀,便趁父母不注意,悄悄把時卿帶上樓。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書房看書。”
時卿卻抱住陸岱的腰,把他拽到床邊上坐下,撒嬌道:“不行,你別走,我要你在這裏看書。”
陸岱蹙眉道:“開着燈不會影響你休息嗎?”
時卿搖搖頭:“才不會!”
陸岱無奈笑道:“好,你等一下,我去拿本書來看。”
陸岱去了隔壁書房,習慣性地去書架上取來上次還沒看完的《瓦爾登湖》,忽然動作一頓,想了想,換了另一本書,取了一本童話故事合集。
他推開卧室門,時卿抱着床上的枕頭,頭發披散在肩上,看見陸岱過來,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站到床邊,張開手要他抱。
陸岱配合地将她抱進懷裏,輕聲道:“又不睡覺了?”
時卿搖搖頭:“不是呀,我要你抱我走一圈,走完一圈後,你再放我下來。”
“好!”
兩人的卧室非常大,還有一個陽臺,陸岱抱着時卿在房間裏走了一圈,最後來到陽臺上,時卿看着頭上的玻璃天花板,今夜的月色不太好,勉強看到幾顆星星。
時卿再度打了一個哈欠。
陸岱催促道:“這回該去睡覺了吧?”
時卿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朵邊吸了一口,陸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她都喜歡。
“好,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你放我到床上去。”
陸岱便把她抱到床上,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一手給她整理身後的枕頭,理好床鋪後再把她放了下來。
他自己則坐在床沿上,拿一個枕頭墊在後背,剛坐下,時卿立馬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肚子上。
陸岱挑起她耳朵邊的一縷頭發,輕輕摸了摸她的耳垂,然後才打開書,沒看幾行字,果然聽見時卿懶洋洋道:“你在看什麽,給我念一段,我也要聽。”
陸岱輕輕笑道:“好。”
他的聲音輕柔,讀出來的文字咬字清晰,不疾不徐,合着窗外的蟲鳴,仿佛現場版的深夜電臺。
時卿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覺得特別安心。
她的腦子幾乎轉不過來,只聽見陸岱的聲音慢慢地往耳朵裏跑,像一支安眠曲,她漸漸困得睜不開眼,再度抱緊了他後才沉沉睡去。
陸岱念完一則故事,低頭一看,時卿果然睡着了。
他将童話書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松開時卿環繞在自己腰上的手,讓她平躺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在床邊盯着她的睡顏看了一會兒後才拿着書本去了隔壁的書房。
陸岱剛走進書房,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回身關上門,拿起手機一看,卻是祁山打來的。
陸岱走到書桌前坐下,剛按下接聽電話,祁山焦急的聲音就冒了出來。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陸岱蹙眉道:“什麽大事?你慢慢說。”
祁山咽了咽口水,說:“有人把上次敬老院裏吵架的視頻發到網上去了。”
聽到這話,陸岱拿下手機,點開微薄,#與你同行敬老院#的詞條高居熱搜榜。
他點開這則詞條,首頁上飄着的是上次兩個老頭因為座位的事情而争吵的畫面,畫面十分模糊,看得出來是遠距離拍攝。
這條視頻經過拼接,将兩人一開始的争吵和最後瘦老頭捂着胸口直喊疼的兩段視頻拼在一起,掐去中間的。
視頻裏還配了一段解說,“據說與你同行節目組為了節目效果,強行把生病了的老人拉來現場看演出,老人最後是捂着胸口沒錯吧?不知道他身體有沒有事。”
底下的評論早就把與你同行罵得個狗血淋頭。
[本來對節目組還挺有好感的,沒想到竟然也玩這一出啊?]
[濾鏡碎了,之前因為那場公益直播對節目組還挺有好感的!老爺爺不知道身體怎麽樣了?]
[家屬呢?老人的家屬怎麽不出來說話?]
[據說這位老人無兒無女。]
[節目組真惡心,欺負別人沒人撐腰嗎?]
……
各種評論不堪入目。
陸岱退出這則詞條,轉頭對祁山道:“沒發解釋聲明嗎?”
祁山急得滿頭大汗:“發是發了,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冒出一個賬號,他說自己是那個老頭子的侄子,在網上發小作文控訴我們!”
“對了,你上次不是說有監控嗎?我去找敬老院的人要,他們說沒有。”
陸岱輕咳一聲道:“确實沒有,我上次那麽說是為了吓唬他的。”
祁山着急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陸岱沉吟一會兒道:“你先別着急,雖然現在有點晚,但我覺得你還是可以先去找當時在場的所有老人,請他們做個證明。”
祁山一拍腦袋道:“你說得對,我怎麽沒想到這個,我先挂了!”
陸岱挂斷電話,望着漆黑的屏幕若有所思。
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陽臺上,望着城市的夜景看。
這條新聞爆出來的時間點不太好,敬老院的老人大部分都已經睡了,祁山硬着頭皮,給敬老院的負責人江愛打電話,連聲道歉後請她現在幫個忙去把當時跟瘦老頭吵得特別兇的胖老頭叫起來。
江愛卻指着視頻裏的瘦老頭說:“我們敬老院裏沒住過這個人啊!”
“不可能吧?”祁山驚訝道:“那天他還來這裏看戲了。”
江愛肯定道:“院裏的老人我都認得,絕對沒有他。”
祁山卻已沒時間去想這個,又催促她快些去找胖老頭。
江愛笑道:“你別着急,我現在就給你去找。”
胖老頭聽說這個消息,氣得困意全無。
“我就說他是故意找茬!”
胖老頭指着江愛的手機道:“快,你給我錄個視頻,讓我把當天的情況說明一下,不能就任由他這麽給節目組潑髒水。”
江愛點頭,然後拿起手機,将攝像頭對準胖老頭。
胖老頭在鏡頭裏一臉嚴肅,先是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後将當天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複述出來,最後再感謝了一番節目組。
錄完後,江愛便将這段視頻發給了祁山。
祁山得到視頻後,馬上讓營銷號将這段視頻發了出來。
這段視頻的熱度迅速爬升,一部分觀衆選擇相信胖老頭的話,另一部分觀衆卻還在質疑。
偏偏這時候瘦老頭的侄子又發出來一篇小作文,說自己的伯父不是那所敬老院裏的老人,只是去那裏散步遛彎,卻忽然被拉進敬老院裏,逼着他當觀衆,被迫看話劇。
可他的伯父根本就不喜歡看話劇,他想走,節目組卻不讓走,着急之下便和工作人員吵了起來,他的伯父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可節目組卻沒有一點表示。
此篇小作文一發,輿論風向又偏向瘦老頭,網友紛紛指責胖老頭和節目組蛇鼠一窩,沒一個是好東西。
祁山看着越來越糟糕的局面,急得直揪頭發。
他已經可以确定,這根本就不是一場誤會,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無論自己做什麽,對方早有一套說辭在那裏等着。
就在祁山實在想不出任何解決辦法時,陸岱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
祁山趕緊接聽,聽見陸岱在電話那頭道:“他不是說,他的伯父在住院嗎?你代表節目組去看望他。”
祁山立馬恍然大悟:“你說得對,我之前怎麽沒想到,那個瘦老頭根本就沒住院,身體好好的。”
挂了電話後,祁山趕緊在個人微薄裏發了一則聲明,說自己作為導演,對這期節目負有主要責任,既然對方說老頭子還在住院,祁山願意以個人名義去醫院給他賠禮道歉。
他措辭誠懇,言語間透着濃濃的誠意,讓網友的憤怒平息了不少,然而也只是平息了一點點而已。
此條微薄一發,還在關注着的網友都在等着老人侄子的回應。
然而那個賬號卻是沒再發一條動态。
網友等了許久,不停地在他的微薄下催促他回應,又跑去祁山的微薄問他們是不是私下協商解決了?
祁山只得再發一條微薄說:“我現在還沒和對方取得聯系,懇請網友多多轉發,讓對方看到這條微薄後與我聯系。”
網友漸漸回過味來,這人別是來訛錢的吧?
有網友反駁,怎麽可能,照片可以P,視頻難道還能合成嗎?
就在大家等得焦急萬分時,網上又爆出了一段監控視頻,視頻裏可以清晰地看到,是瘦老頭自己走進敬老院,沒有誰強硬地把他拉進去。
緊接着的是一段他自己完好無損地走出敬老院的視頻。
大批網友看完視頻後驚覺自己被騙,紛紛沖到老人侄子賬號的微薄底下,指責他扭曲事實,自導自演。
可那人忽然又上線,又發了一條微薄,嘴硬說他伯父确實在那裏被迫看了一下午話劇,當時好好地走出來是以為身體沒事,誰知道回去後就不舒服了。
網友便又催促他快和祁山聯系,可他對這些評論視而不見,只顧着回複那些詢問具體情況的評論,說得有鼻子有眼,網友對他說的話将信将疑。
祁山只覺得頗為棘手,這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不停地在自己跟前蹦跶。
這時有工作人員建議道:“要不找律師發一份律師函吧?反正我們沒做過,就算告也是她們輸,我們當天可是有那麽多證人在場呢!”
祁山點頭道:“只能這樣了。”
這份律師函很快就被發了出來。
有了這份警告後,那人立馬消停,沒再上過線。
祁山擡手看了看時間,今晚這麽一鬧,公衆的關注點全在這些破事上,吸走了第五期節目的大部分流量。
可惜了王鷺和姚晶貢獻的精彩演出。
陸岱期間一直在關注事情的進展,确認事情解決後,他才長舒一口氣,不過,他總覺得這個事情特別奇怪。
他想了想,給文平城打去了一個電話。
文平城在電話那透打着哈欠:“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
陸岱笑道:“你想不想把話劇團的事情公開?”
文平城立馬警覺道:“這可不行,要是公開了,那些演員的粉絲肯定會去敬老院蹲點的,那不是打擾了這些老人的生活嘛!”
陸岱點頭:“你說的也對。”
文平城好奇道:“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陸岱笑道:“今天的事故你看了嗎?”
文平城聽到這話,習慣性地切去微薄,将熱搜大致浏覽一下,說:“這事确實蹊跷。”
“所以,我想借你的話劇團給我做個宣傳。”
文平城疑惑道:“什麽宣傳?”
陸岱啧聲道:“就是你非常看好,我投資的那部劇,我打算過幾天就跟公衆官宣。”
文平城一聽這話,高興道:“這話我愛聽,你是不是準備得差不多了,演員也找好了?”
陸岱點頭道:“差不多。”
這下文平城猶豫起來,一邊是他非常看好的電視劇,一邊是敬老院的寧靜,權衡之下,他問:“公開後,你能不能确保那些粉絲不會去打擾他們呢?”
陸岱搖頭:“我想我沒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我能說的是加強安保。”
文平城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下定決心道:“那行,公開就公開吧,加強安保的費用我來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