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比起溫靓,現在的孟祥歌更容易激起蔡含心中的怒火。
蔡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樓下縱橫交錯的馬路,不論是快速行駛的汽車，還是緩慢行走的行人,在他眼中仿佛都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蝼蟻,他伸手在空中比劃，将停在路邊等紅綠燈的汽車捏在兩個手指頭之間，似乎只要一個用力,那輛汽車便能被他捏得粉碎。
然而綠燈一亮，那輛車沒給蔡含反應的機會,一踩油門,迅速地逃離了他的手掌心。
蔡含看着空空如也,什麽都握不住的雙手，猛然意識到,對于孟祥歌,他真的做不出什麽報複的舉動。
溫靓解約的消息在公司裏傳得飛快,伴随而來的還有蔡含新傳達出來的命令。
所有藝人都要簽訂一份新的合同,誰不願意簽,自己收拾包袱走人,公司給的違約金？那是絕對沒有的,自己不被扒掉一層皮就算不錯了。
新合同拿到手一看，條款比之前的苛刻了十倍不止。
原本就有意想走的藝人猶豫了,現在走,自己還沒站穩腳跟,要是不走,以後一輩子都會被聞天拴住。
那些還未出頭的藝人倒無所謂,還沒意識到這份合約有多麽不公平，只想了一會兒後便簽了。
傅真自然也收到了那份屬于他的新合同。
他還沒簽。
何飛坐在辦公椅上，忙着處理今晚宣布傅真和溫靓兩人分手的事宜。
擡頭一看，放在桌子上的合同傅真還沒簽，他不滿地皺眉道：“還不簽？”
他敲了敲桌子，威懾道：“想想你的處境，要是不簽你還有什麽好去處？現在正是你向蔡老板表忠心的好機會，咱們公司，除了溫靓，就屬你最紅，你現在簽了，公司自然不會虧待你。”
傅真眸色不明，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條條苛刻的合約條款上，遲疑道：“我能再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麽？”何飛忽然往桌子上重重地砸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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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你還有把柄捏在我手上，你想走就得考慮考慮後果！”
傅真擡頭看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說：“我簽。”話音落下，他迅速地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何飛笑道：“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蔡老板不會虧待你的。”
何飛心知肚明，溫靓的出走對蔡含來說沒有造成很大的損失，畢竟前期砸在她身上的錢都是溫緯國出的，公司還從中賺了溫靓一半的收益，對蔡含來說，他所堅信的明星可以批量生産的路線成功了一半，若是溫靓真的憑借孟祥歌的新電影大爆，那麽便可以證明蔡含選擇的路線沒有錯。
不過，都到了這份上，蔡含估計不會讓孟祥歌的新電影大爆了。
何飛将手上的工作分給手下之後，站起來攬着傅真的肩膀，笑道：“別苦着個臉了，走，帶你去見見這批新招進來的藝人。”
公司每年都會對外招募有潛力的好苗子，可惜最後能留下來的最多只有一兩個，然而那群人一聽說聞天的招牌，便削尖了腦袋往裏鑽。
蔡含敢開出那麽苛刻的合約條件也是基于此，只要他們公司還有捧紅藝人的潛力，那麽後續便會有千千萬萬個溫靓湧出來。
溫靓和溫緯國坐在汽車後座上，解約後的溫靓一身輕松，親昵地挽着溫緯國的手臂。
溫緯國卻忽然道：“對了，怎麽沒看見傅真？”
溫靓擡起頭來，說：“分手了，一個月前就分了。”
溫緯國愣道：“這事你怎麽沒告訴我？”
溫靓揉了揉鼻子說：“這還不是怕你笑我！”當初她想要和傅真在一起，她的爸爸第一個反對，為逼他答應，溫靓故意兩個星期不跟爸爸說話。
出乎意料的是，溫緯國聽到這話後很平靜，沒有責罵也沒有取笑。
溫靓好奇問：“你不罵我？”
溫緯國笑道：“我什麽時候罵過你？再說了，對我來說，你分手不是好事嗎？我為什麽要罵你。”
“哦！”溫靓點了點頭，看來自己之前的擔心是多餘了。
“那麽你打算什麽時候向媒體公開這件事情？”
溫靓茫然地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
之前何飛說會幫她處理，她也就沒在意，現在她和公司解約了，何飛也沒義務再幫她了。
“要不我明天去跟媒體公開？”
溫緯國皺眉看着手機道：“不用了，他們已經先發出來了。”
“不會吧？”溫靓拿起手機，點開娛樂新聞版面，＃溫靓傅真分手＃的詞條高挂熱搜第一。
點開一看，前排的幾條營銷號發的內容轉贊評數都破了萬。
前排都是cp粉們的各種惡評。
溫靓皺眉往下翻了好幾頁，那些難聽的評論看得她膽戰心驚。
那些cp粉從前有多愛她，現在就有多恨她，話裏話外說她和傅真是合約情侶，割粉絲韭菜。
幾乎每條營銷號的評論區都是大型脫粉回踩現場。
溫靓切換到自己的圍脖大號上，果不其然，私信已經爆了。
辱罵和安慰的評論各占一半，溫靓看得眼睛疼，放下手機，轉頭對溫緯國訴苦道：“何飛怎麽沒通知我？”至少讓她做個心理準備吧。
cp粉如此憤怒，她只能躺平任罵，可是這落差太大，溫靓一時無法接受。
溫緯國卻道：“我們已經跟他們公司解約，他為什麽還要替你着想？”
“可就算是這樣……”溫靓張了張嘴巴，忽然說不下去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幾年要不是有爸爸和公司的人在給她幫忙，她哪能順風順水。
溫靓低下頭，表情悶悶不樂。
溫緯國安慰道：“好了，這種事情粉絲們遲早是要知道的，爸爸會替你解決的。”
“怎麽解決？”
溫緯國笑道：“這你就別管了。”
溫靓不幹了：“不嘛，爸爸你告訴我，讓我學着點。”
“行吧，”溫緯國想了想，忽然笑道：“你們圈裏的事情爸爸也不是很懂，只能憑經驗幫你處理，現在應該做的，便是把那條熱搜撤下來。”
“好。”溫靓點頭，聽溫緯國繼續說。
何飛宣布溫靓和傅真分手的消息自然通知了蔣妮和張照雯。
這條通知把她們兩個打得措手不及。
兩人私底下想給傅真提純的計劃才剛做到一半，
然而何飛只是輕飄飄地扔下讓她們別管的話後便沒再理兩人。
此時cp超話裏已經吵翻了天。
蔣妮和張照雯作為大粉，一直不停地收到艾特提示音，甚至有粉絲要求退款。
兩人都不敢回應，選擇裝死。
蔣妮和張照雯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張照雯好奇道：“何飛不是說一年後再通知嗎？怎麽這時候就通知了，還不理我們。”
蔣妮咳了一聲道：“我聽說好像是因為溫靓跟公司解約了。”
“那就怪不得了！”張照雯托着下巴，非常苦惱，誰知道失業來得這麽快，還以為可以再賺一年的。
“這段時間我們該怎麽辦？”
張照雯心想，這段時間沒收入是其次，如何安撫粉絲才是重點，畢竟兩人以後還是要靠着粉絲養活的。
蔣妮卻笑道：“何飛不管我們，沒說我們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張照雯疑惑道：“這是什麽意思？”
蔣妮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找到一則視頻，點開給她看。
裏面是溫靓和傅真共同參加的游戲比賽直播現場，視頻清清楚楚地拍到溫靓因為輸給時卿後，各種對傅真甩臉色。
張照雯驚訝道：“你不是删了嗎？”
蔣妮：“我想了想，覺得以後說不定有用，就把它恢複了。”
依她追星這麽多年的經驗，溫靓和傅真兩人一看就走不長久，保留視頻是在給自己留後手。
張照雯佩服道：“果然還是你想的多。”
這話聽得蔣妮十分受用，她輕咳一聲囑咐張照雯道：“現在我們就把這段視頻發上去吧，正好趁着熱度在。”
“好！”張照雯點頭。
何飛想的是，過錯方在傅真這一邊，為免鬧得太大，打算表面和溫靓講和，等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再暗戳戳甩鍋給溫靓。
誰知道當天晚上，他洗漱完準備睡覺時，他習慣性地打開手機，看一看當天有什麽娛樂新聞，結果就看見文娛版上高挂了一個＃溫靓傅真視頻＃的詞條。
何飛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他點開熱搜，一看，竟然是上次那段比賽視頻。
再點開評論區，裏面果然是cp粉的吵架現場，他們已經吵翻了天，一邊倒地辱罵溫靓，說她是大小姐脾氣，對傅真不尊重，不體貼……
那些評論看得他十分頭疼，何飛趕緊給手底下的工作人員打電話，接通後劈頭蓋臉便罵：“是誰把那段視頻放出去的？”
然而無一例外，接到電話的人都說不是自己幹的。
那還能有誰？何飛氣得睡意全無，忽然想起了蔣妮和張照雯，該不會是她們倆發的吧？
蔣妮接起電話，語氣茫然道：“沒有啊，這段視頻怎麽可能是我拍的，那天我忙着和cp粉一起做數據呢！”
否認之後，蔣妮又小心翼翼地暗示說：“當天那麽多cp粉在，說不定是哪個脫粉回踩的cp粉拍的，被賣給對家了。”
何飛一想，覺得有道理，趕緊挂了電話，準備給溫靓打個電話。
張照雯疑惑問：“何飛幹嘛這麽生氣？我們做的不好嗎？”
蔣妮心中隐隐約約有了答案，說：“會不會是溫靓手上有傅真的把柄？”
“不會吧，那我們後續的料還放出來嗎？”
蔣妮此時也有些害怕，她想了想，說：“算了，我們先收手吧。”
但是事已至此，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蔣妮登上圍脖大號，點開cp超話，裏面果然是大型辱罵溫靓現場。
當初高調秀恩愛的是她，不珍惜的人也是她。
cp粉們一邊倒地同情傅真，蔣妮可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立馬發了一條帖子，宣布自己轉成傅真的唯粉。
張照雯緊随其後，兩人的帖子發出沒多久，粉絲數立馬上漲，而傅真的粉絲數亦是不斷地上漲。
蔣妮得意洋洋道：“看，接下來一年我們還是有收入的！”
網上的消息傳的有模有樣，溫靓和溫緯國卻剛剛到家，一下車，何飛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溫靓拿起來一看，想了想，按下接聽鍵，還沒等她說話，何飛趕緊跟她道歉說：“不好意思，網上的視頻絕對不是我們放出來的，你先冷靜一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什麽視頻？”溫靓一頭霧水。
何飛一頓，補充道：“總之，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也在查是誰幹的。”
溫靓莫名其妙，挂了電話和溫緯國踏進家裏的客廳後，才打開手機去看娛樂新聞。
一看差點沒把她氣壞。
明明是傅真的錯，竟然把鍋甩到她身上。
溫靓轉頭看向溫緯國，卻發現他擰着眉毛，正在通電話。
溫靓耐心地等着他打電話，好不容易看到爸爸放下手機，她趕緊道：“爸，他們太過分了，我們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在網上污蔑我。”
“是嗎？我看看！”溫緯國拿過溫靓的手機，越看眉毛擰得越深。
他擡起頭來，輕咳一聲，說：“你還記得你身上有多少個代言嗎？”
溫靓想了想說：“不記得了，爸你問這個幹什麽？”
溫緯國說：“這些都是蔡含給你拉來的，等合約到期後他們恐怕不會跟你續約。”
溫靓一頓，不服氣道：“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不過，爸你快給我想想辦法。”比起代言，她更關心現在的麻煩，要是真被打上污名，那她以後還要不要在圈裏混了。
溫緯國沉吟一聲說：“你們分手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溫靓哼了一聲道：“誰讓他要背着我跟女人撩騷。”
“你有證據嗎？”
溫靓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有！”她趕緊登錄郵箱，把那段音頻下了下來，将手機遞給溫緯國道：“把這段音頻上傳了就行了嗎？”
溫緯國擡頭望着她，忽然問：“剛剛是誰打電話給你？”
“是何飛，他說那段視頻不是他發的。”溫靓對這話一個字都不信，那段視頻那麽清晰，不是他找人拍的還能有誰會去拍。
溫玮國點頭，拉着女兒去書房，他對這種事情不是很擅長，還是要找專業團隊來替他做。
到了書房後，溫玮國着手聯系專人給他處理，溫靓在一旁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罵她的隊伍大軍中，嘴上說着不是他做的何飛和聞天娛樂全部裝死，每一個人出來回應。
溫靓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點開傅真的圍脖，好嘛，他也在裝死。
這是看自己遲遲沒動作就以為自己肯咽下這口氣了嗎？
溫靓擡起頭來，想了想，對溫玮國道：“爸，還有一件事情，聞天的合約太坑了，我想曝光出來，免得他們再坑那些什麽都不懂的新人。”
溫玮國轉頭看她，笑道：“你的合約不是挺合理的？”
“光我一個人合理有什麽用，再說了，他們不也是看在爸爸你的面子上才肯給我這份合同。”
“行！”
溫靓點點頭，起身溜出書房，在走廊上打開手機，翻來翻去驚訝地發現她竟然沒存時卿的電話，她想了想，給伍茉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咳，那個，你有時卿的電話嗎？”
伍茉一愣，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當然有，你要她的電話嗎？”
溫靓說：“是啊，你發給我吧。”
挂掉電話，溫靓切到和伍茉的聊天框上，耐心地等着她發來一串手機號碼。
然而等了許久，卻是一條文字消息。
“你，你和時卿吵架了？”
溫靓：？？
溫靓：才沒有，快發給我吧，待會兒我要睡覺了。
伍茉：好。
她很快便發來一串號碼。
溫靓呼了一口氣，複制這串號碼到通話界面上。
随着嘟嘟的聲音響起，溫靓感覺自己被這聲音弄得特別緊張，她想喘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一口氣還沒提上來，電話被接通，傳來時卿的聲音。
溫靓被吓了一跳，不滿道：“你那麽快接聽幹嘛？”
時卿：“……要不我現在挂了，再讓你打一個進來。”
“算了，跟你說正事，趙藝的事情你處理得怎麽樣？”
時卿低頭看了看桌上的文件，說：“準備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去法院起訴。”
溫靓咳一聲道：“我今天晚上要發跟公司解約的新聞，我可以免費讓你蹭蹭熱度！”
“嗯？你的合同也很坑嗎？”
溫靓翻了個白眼：“我已經解約了，而且解約得非常輕松，他們坑不到我頭上，我只是替公司的其他人說。”
時卿笑道：“好啊，你快發，讓我蹭個熱度！”
挂了電話，時卿看着漆黑的手機屏幕，笑着搖搖頭。
對面的陸岱好奇問：“怎麽了？什麽事這麽開心！”
“啊，我剛剛跟溫靓打電話了，她說讓我今天就把趙藝的消息放出去，正好大家一起互相蹭個熱度。”
陸岱遲疑道：“你們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時卿撓了撓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算了，我先給趙藝打個電話吧。”
趙藝這幾天一直待在醫院裏，和她的媽媽輪流照顧剛做完手術的爸爸。
期間聞笑打來一個又一個電話，趙藝沒理。
可聞笑的電話卻越打越多，網上關于她的黑通稿也越來越多。
趙藝忍了許久，跑到走廊上接通電話。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趙藝深吸一口氣，按下錄音鍵，然後才說：“我爸爸剛做完心髒手術，我在醫院裏照顧他。”
“這些之前我跟你說過的。”
聞笑冷哼一聲道：“是說過，可是經過我同意了嗎？我允許你幾天不來上班了嗎？”
趙藝握着手機沒吭聲。
聞笑不依不饒：“手術費要多少錢？十幾萬？”
“有那閑錢怎麽不把欠公司的錢交了？”
趙藝道：“我沒欠公司錢，這個月的五千塊我已經交了。”
“五千塊是交了，可是你這幾天無故曠工，按照合同，你一共欠了公司五萬。”
趙藝驚訝道：“合同哪裏有這條？”
聞笑卻沒理她，轉了個話題道：“十分鐘後到公司來，跟我去見見王總，識相地就快點過來，要不然你欠公司的錢只會越來越多。”
說完，不給趙藝說話的機會，立馬挂了電話。
趙藝呆呆地看着手機，忍了又忍，切到錄音界面，點開剛剛錄下來的通話錄音。
聞笑冰冷的話語清晰可聞。
趙藝下意識捏緊雙手，即使隔着機器，一聽到聞笑的聲音，她還是下意識怕得發抖。
手機恰巧在這時候又響了起來，趙藝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她趕緊打開手機，看見屏幕上的“時卿”兩個字後才松了一口氣。
“趙藝，你在哪兒？我計劃提前了，打算今天晚上就在網絡上曝光你的消息。”
手機傳來時卿溫柔的聲音。
趙藝鼻子一酸，說：“時卿姐，我還有一段錄音，不知道有沒有用。”
時卿笑道：“好啊，你先發給我吧。”
時卿又問：“你在醫院嗎？”
趙藝：“對。”
時卿哦了一聲，然後說：“今天晚上你就好好地陪你媽媽吧，不要讓她擔心，你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的。”
趙藝感激地應了一聲，沒忍住道：“時卿姐，你對我真好！”
時卿愣了一會兒，然後笑道：“別想太多了，今天晚上記得早點睡！”
趙藝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挂了電話，緩了好一會兒後才轉身去了病房。
病床上的爸爸剛剛睡下，臉頰凹陷，臉色蒼白，而守在一旁的媽媽還沒睡，聽見動靜，轉頭看向趙藝。
她起身把趙藝拉了過來，母女倆人坐在一起。
趙媽拍了拍趙藝的肩膀，笑道：“怎麽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趙藝看着她道：“媽，如果我以後不再當藝人了怎麽樣？”
趙媽不知道合約的事情，只知道她的工作工資挺高。
趙媽聽見這話，溫柔笑道：“好，不當就不當，你那份工作太忙了，等你爸爸好了我們就一起回家，好好過我們的小日子。”
趙藝吸了吸鼻子，忽然把她的媽媽抱住，趴在媽媽的肩膀上，拼命地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