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投丸
吃飯時，陳止坐回了對面的位置。
聊天時的話題大多都很輕松，除了和酒店相關，其他都是和路震一起發生過的有趣的事。
有時還會和路震互損兩句。
看得出來，他們兩人的關系很好。
陳止活潑，路震寡言，兩個人的性格氣質都不同，相處下來倒是很和諧。
陳止揚了揚下巴，“那是，我倆從小玩兒到大呢。雖然他看着兇，其實人特別好，特講義氣。玄冬哥，你別被他兇巴巴的外表蒙騙，他其實也就看着兇而已。”
“我知道。”程玄冬笑了笑。
“你怎麽知道呀？”陳止捧着臉，一副好奇八卦的模樣，“難道路震對你做什麽了？”
想到洗手間裏摸到的胸肌，以及被他摟住的那次，程玄冬手一抖，叉子沒戳中肉丸，反倒是把肉丸給戳飛起來。
程玄冬回神，想補救，結果只能眼睜睜看着沾滿了醬汁的肉丸飛到正對面的路震身上。
陳止看呆了：“玄冬哥，你這……你這投丸有點兒準啊哈哈哈。”
路震垂眸，看了眼被醬汁染色的T恤，又看了看滾落到他褲i裆上的肉丸，臉色變了變。
程玄冬趕緊起身，抽紙巾的時候把面前的玻璃杯也撞倒了，裏面的橙汁沒有意外的倒向路震……
“哈哈哈……”陳止爆笑，“太好笑了，哥，你是怎麽做到的？哈哈哈太厲害了吧！”
程玄冬站在桌旁，低着頭，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道歉，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路震，卻又在對上路震那雙黑眸時趕緊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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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止還在笑，路震一巴掌拍在他腿上，“安靜點兒，太吵了。”
“哈哈哈……我也不想，但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路震橫他一眼，站起身來。
程玄冬莫名覺得有壓力，下意識的又是後退了一步。
路震擰眉，大掌在程玄冬頭發上揉了一把，低聲說，“沒事兒，我去洗手間，你坐下吃飯。”
“去洗手間啊？我也去，我也去。”陳止跟上去，指着路震衣服笑。
沒笑幾句，就被路震胳膊鎖脖子給逼得閉嘴了。
隐隐約約好像聽見路震用很低很輕的聲音說。
“別說了，沒看他臉都白了？”
程玄冬坐下來，眨了眨眼。
他的臉白了嗎？
程玄冬捂着嘴，忍着笑。表現得太冒失了……不過還好，路震摸他的頭，說明對他這種行為至少是沒反感的。
“嘿，你好。”一個男人拉開路震坐過的椅子，“你朋友呢？”
程玄冬的表情恢複溫和疏離，“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你是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長得挺好看，要不要認識一下？”男人解鎖了手機遞過來，“我都可以。”
程玄冬眯着笑眼看對方，“我和兩個朋友來的，我想，我不缺朋友哦，不好意思。”
“玩兒這麽開？有時候長得帥不一定那方面行，寶貝。”男人起身走到程玄冬身邊，手搭在他椅背上壓了過去，“留個聯系方式又沒什麽，什麽時候有空了再玩兒也行。”
對方糾纏，程玄冬的臉色沉了下來，右手擡起推開對方，語氣冷淡：“我雖然不是個膚淺的人，但不代表我不挑。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們待會兒就回來了，可以請你離開嗎？”
男人臉色一變，“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很醜？”
“我沒這麽說。”
眼見着男人要來拉扯程玄冬，從洗手間回來的路震和陳止趕緊快步上前。
路震胳膊一揮，把男人推開。陳止順勢就護在了程玄冬面前。
程玄冬垂下眼簾，小小挪了挪步子，委委屈屈的躲到路震身後，輕拽着他的衣服。
路震皺了下眉，視線在程玄冬的手指上飛快掃過，怒瞪着男人。
“幹嘛呢？”
陳止也很不爽：“搭讪就搭讪，沒看人不願意嗎？”
程玄冬溫溫柔柔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沒事，算了，別吵架。”
“吵架？我都想打人了。”陳止轉身把程玄冬推回椅子上坐着，“公共場合幹嘛呢，煩人。玄冬哥，你沒事兒吧？”
程玄冬搖搖頭。
陳止說，“都怪你長得太好看了，才一會兒沒人看着就有人來騷擾你。早知道我就不陪路震去洗手間了。”
程玄冬看向路震。
路震拎着那人衣領把人趕走之後，才回來。
看見對方衣服上的痕跡，程玄冬很抱歉，“路震，要不，我現在去買件你先去換上吧？”
“不用。”路震擺擺手，拉開椅子坐下，“都冷了，不是讓你先吃？”
程玄冬低着頭，看着盤子裏的牛肉丸一臉歉意，沒吭聲。
路震的黑眸盯着程玄冬看了會兒。
他垂着眼簾抿着嘴唇時，總給人一種很委屈的脆弱感，怪是招人疼的。
路震「啧」了聲，“吃完了再去吧。”
程玄冬立刻擡眸，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重重點頭，說，“好，我送你。順便，再給陳止送一瓶我用的香水。”
“我也有啊？”陳止笑嘻嘻，“好啊，謝謝玄冬哥——”
路震的椅子被挪動過，坐下來時也沒怎麽在意，位置偏移了些，更加靠近程玄冬了。
程玄冬動了下腿，就碰到了路震的腿。
膝蓋觸碰到膝蓋，小腿貼着小腿。
起初，程玄冬像是沒感覺似的，彎着笑眼和陳止說笑，西褲和運動褲的面料摩擦。
笑得不行了，程玄冬伸手去拿桌上的玻璃杯，恰好路震也伸手，兩人的手指也觸碰到一起，程玄冬才像突然回過神似的猛地收回手，隔了兩秒，又縮回了腿。
“抱歉。”程玄冬看向路震。
路震瞥他一眼，“沒事，再要個橙汁，還是換個別的？”
程玄冬一臉懊惱，“啊，對哦，我都忘記橙汁……”
“要哪個？”路震聲音兇巴巴的，“要是沒想好，那就橙汁。”
程玄冬彎起笑眼，“好，謝謝你。”
吃完了飯，旁邊就是商場。
先去一樓買了瓶香水送給陳止，他們就上了樓，去了運動品牌。
來都來了，陳止也想逛逛，兩人分別挑了喜歡的去試衣間，程玄冬閑着無聊，四處閑逛。
以前有段時間，他也挺喜歡運動風格的，但後來，就和陳止苦惱的一樣，初出茅廬，總會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露怯，讓人看出青澀，他當時也是想着通過外表改變別人對他的看法。
想想還挺幼稚的，這樣的想法，就很稚嫩。
他現在對這些運動風格的衣服鞋子沒有特別的感覺，不過稍微幻想一下如果是路震穿上的話……
不知不覺的，程玄冬竟然也挑了一些。
路震先出來，看了他手上的衣服，挑了下眉。
“啊，我是給你挑的。”程玄冬遞過去，“要試試看嗎？”
路震的黑眸盯着他看了會兒，“拿來吧。”
路震很高，摸起來雖然肌肉很結實，穿上寬松的T恤倒是挺顯瘦的，是個很好看的衣架子。
在程玄冬安安靜靜的欣賞路震的換裝秀時，陳止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走到了他身邊。
“路震帥吧？”
程玄冬耳朵立馬就燙了，但他沒有否認的點頭，“嗯，很帥氣，穿什麽都好看。”
“那是，個頭一米九二呢。”
一米九二啊……真的很高。
比他都高出了十公分。
陳止挑了幾件新款，路震就挑了件黑色很普通的T恤和褲子。
程玄冬問他，“那些不喜歡嗎？”
路震垂眸看着他，沒說話。
程玄冬想了想，恐怕是覺得一塊兒拿着，都讓他付錢，路震會不好意思？
可他還挺想送的诶……
有來有往啊，請他吃了飯，送了小禮物，那是不是下次路震也會請他呢？
程玄冬抿唇微笑，“別再跑一趟了，你穿上挺好看的，一起拿來付了吧。”
陳止眨眨眼，笑嘻嘻的把路震試過的衣服和鞋都抱了過來，“謝謝玄冬哥——”
“不客氣的。”
程玄冬把陳止和路震的東西都一起結了賬。
走出運動品牌店，陳止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就要走。
“玄冬哥，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有急事兒叫我，我先走啦。”陳止晃了晃車鑰匙，咧嘴沖路震笑，“車也借我先開走啦。”
這電話來得真突然。
程玄冬不知道是該笑呢，還是該無奈。
路震手裏的東西很多，程玄冬的手貼着路震手背滑下去，從他手裏接過購物袋，“我幫你一起拎吧，太重了。”
這兒離公司不算近。
陳止來接，他也沒開車出來，這會兒人多，也不知道好不好打車。
程玄冬僅僅只是想了幾秒，提議，“我讓司機來接，不過這會兒應該會堵車，我們得等一會兒。我記得樓下有咖啡店，下去坐着喝杯什麽，怎麽樣？”
“嗯。”
進了咖啡店，他們找了個地方放了東西，路震就按着程玄冬的肩膀讓他坐下。
程玄冬：“嗯？”
“喝什麽，我去點。”
程玄冬彎起桃花眼，笑容溫暖如沐春風，“摩卡，謝謝。”
“嗯，別亂走。”路震黑眸盯着他，“要不然我怕一個回頭，你不是摔了就是把別人桌上的東西給潑了。”
路震吐槽他！
作者有話說：
程玄冬：我笨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