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等我
那人膽子越來越大，只怕之後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程玄冬努力回憶這個變态可能會是誰。
小區安保很好，大門有保安二十四小時看着，每棟樓也有管家，如果看見不熟悉的非業主的面孔，都會詢問，甚至要求對方填寫訪問記錄。
那個人可能也住在這個小區裏。
可他根本想不起來和小區裏的什麽人有過超出普通鄰居的交集。
“滋——”
聽見手機震動，程玄冬猛地回神，眼神驚恐的看着手機。
是路震打來的電話。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路震怎麽會打電話過來？
“在家？”
聽見路震的聲音，一直驚魂不定的程玄冬突然感到了安心。
輕輕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程玄冬聲音低柔的回答，“嗯，是，我在家，怎麽了嗎？”
“發生什麽了？”
那篤定的語氣，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麽似的。
程玄冬笑着問，“怎麽會這麽問呢？”
“今天去了你公司，和陳止一塊兒談公事，下午四點半，你不在公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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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半來的？他今天這麽早就走了？
程玄冬有些恍惚。
近半個月都處在驚恐害怕的情緒下，這段時間他一直沒睡好，今天感覺很累實在不能集中注意力，他時刻都在擔驚受怕，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直接碰上那個變态，就……提前離開了。
隐約有個記憶片段，夏希和他提過一句他們今天下午會來。
程玄冬皺了下眉，煩惱的扒了下頭發。
掙紮了幾秒，他語氣溫柔的回答，“最近沒睡好，今天提前回家了。你們談完事兒了嗎？”
“嗯。”
“那……”程玄冬笑了聲，“抱歉，今天沒能接待你，下次你來公司和我說一聲，我一定等着你。”
“我說的是這個？”路震聲音壓低，顯然有些惱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和我說說。”
“沒什麽，只是最近沒有睡好而已，別擔心。”
程玄冬這樣說，路震也不好再追問。
只是在挂斷電話前，叮囑了一句：“如果發生了什麽事，随時給我打電話，我會接。”
程玄冬笑着應聲，“謝謝。”
遇上變态這種事，他不太想告訴路震。
不管是自尊心也好，還是不想讓路震擔心。
他比路震年長，遇上這種事，應該能自己解決。區區一個不敢露面，只敢偷偷跟蹤他偷窺他YY他的變态而已，沒什麽好怕的。
盡管他真是這樣想的，夜深了，程玄冬心裏還是止不住的害怕。
那個變态的行為太惡心了，他無法忍受，可他必須得繼續堅持，他得想辦法讓那個人留下更多信息，抓住他。
那人體型看上去很壯，他應該控制不住那人，但如果能搜集更多東西，拿到更有用的更實質性的證據，他就能報警。
周一一早，程玄冬去了公司。
快八點半了，夏希才發來一條短信說要請假，今天來不了。
程玄冬打了通電話過去，得知夏希昨天又被騷擾，一整夜都沒睡好。
程玄冬安撫了幾句，挂斷了電話。
因為跟蹤來他家的人一直不能鎖定，他也沒有頭緒，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不是不經意時招惹過什麽人，這幾天也懷疑過，會不會是騷擾夏希的人找錯了地方，找來了他家？
可這麽一對比，時間上重合了，應該不是騷擾夏希的那個人了。
他們這是什麽難兄難弟啊，被騷擾這種破事兒竟然還湊到一塊兒了。
夏希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程玄冬有些擔心，打算盡快處理完工作，去夏希家一趟，看看情況。
下午兩點多，前臺的電話打了進來。
“程總，有一位沒有預約的季先生現在有急事兒找您。”
程玄冬的大腦飛快的回憶這位「季先生」，公司初期，他和這位季先生有過工作上的交集，雖然沒有什麽私交，但工作上相處還是挺愉快的。
程玄冬去會客室見了這位季先生。
和他回憶起來的面孔差不多，看上去是個愛笑謙和又有趣的紳士。
可這人見面的第一句話，就讓程玄冬愣住了。
“我知道，你不是夏希的男朋友。”
程玄冬怔了怔，微笑回應，“季先生，你來是談公事兒，還是私事兒？”
“你說呢？”
對方微笑着身子後仰，姿态慵懶放松，看得出來他并沒有敵意。
程玄冬也立刻反應過來，糾纏騷擾夏希的，應該就是眼前這位季先生了。
程玄冬努力回憶，笑着問，“季淮秋，我沒有記錯吧。關于我和夏希是什麽關系，我想這與你無關。”
“程先生，我來這兒也不是想和你打架，你不需要對我抱有敵意。”
“季先生你糾纏我的男朋友，我想，這不管是換了誰，都無法做到沒有敵意。”
季淮秋眯着狐貍眼，打量着程玄冬。
眼神銳利，好像想将程玄冬看透一般。
程玄冬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示弱的眯着笑眼看回去。
好一會兒，季淮秋笑出了聲，“我說了，我對你沒有敵意，我也知道你不是他男朋友。不過我确實應該先表明來意。”
“你的秘書，以及，你多年的好友，夏希，他睡了我，而且是睡了我很多次，發現我和你們公司有業務往來後甩了我。程總，你說，我該不該讓你的秘書、你的好友，對你工作上的合作夥伴負責？”
“呃……”程玄冬怔住，看着季淮秋的眼神逐漸變得不可思議、充滿震驚。
夏希？睡、睡了誰？夏希怎麽了季淮秋？
就那個只會口嗨、看片兒、分享小玩具的慫蛋夏小希，他、他能敢？
“別不相信，是真的。”季淮秋笑道，“本來在一起好好的，說甩就把我給甩了，我想挽回還完全不給我機會，扯了一堆說給狗聽狗都不會信的謊言來糊弄我。你說，我該不該生氣呢？程總。”
程玄冬回神，“那……你也不應該跟蹤騷擾他。”
“他是這麽說的？”季淮秋笑得有些無奈，“這我可更委屈了。我們同居，住在他那兒，他現在把我趕了出來。”
“可他說你堵他。”
“我無處可去，家門鑰匙身份證戶口本兒全在他家，你說，我不去他那兒等着他我又能去哪兒呢，程先生。”
是這樣嗎？
程玄冬還是不太相信，懷疑的目光看着季淮秋，“你今天來找我，是什麽目的？”
“他編的故事太多，越編越離譜。我對你印象不太深，想來确認一下是不是真的。順便，也想請你幫個忙。”
“他是我的朋友，你認為我會怎麽做？”
“你什麽都不需要做，對我來說就是幫助了。”季淮秋笑道，“他總拿你當借口，我也知道他不在家的時候是去了你那兒。程先生，我想請你幫的忙就是這個了，別阻礙我。”
程玄冬皺眉，“我也勸你适可而止。我不知道你對他有多少興趣，又有幾分認真，他最近被你騷擾得睡不好，臉色很差。你要有點兒心就別折騰他。”
“我知道了，多謝。”
送走了季淮秋，程玄冬也打算離開了。
不是糾纏夏希的人找錯地方，那……真的就只能是找他的。
不可能是追求者，每一個他都很好的拒絕了，給足對方的面子，不會讓人難堪。不會有人做到這個地步。
那會是誰……
淩晨三點半。
程玄冬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忽然聽見密碼鎖被按響的聲音，猛地驚醒！
那人在輸入密碼了！
甚至扭動了門把手，試圖想進來！
那人打算進來！他怎麽敢？！
程玄冬顧不上什麽自尊心和面子，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裏只能想到一個人——路震！
他幾乎瞬間就按出了路震的電話，撥了出去。
沒響兩聲，路震就接通了電話。
“程玄冬？”
“我……”程玄冬愣了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路震立刻清醒，從床上彈坐起來，聲音冷靜，“說，你慢慢說，我現在出門。”
“不、不用！沒什麽，我就是……”
“你覺得你現在這樣的聲音我能信？”路震說，“現在什麽情況，最近發生了什麽，全都告訴我。”
程玄冬聽見那邊的動靜。
穿衣服，找鑰匙，開門再關門。
路震現在就要過來了。
這一刻，門外的變态突然一點兒也不吓人了。
他有路震，不是孤身一人。
程玄冬輕手輕腳的離開客廳，壓低了聲音，盡量不造成任何響動驚擾到外面那人，把最近發生的事全都告訴路震。
路震「嗯」了聲，聲音冷沉，“我很快就到，我沒來之前，你不要開門出去。”
“好。”
“記住，別開門，別出去。等着我。”
挂斷了電話，程玄冬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縮在客廳的角落裏聽着門外的動靜。
那人似乎也沒聽見房子裏傳來動靜，更加大膽，隐約還能聽見他的喘息和說話的聲音。
那人在做什麽，說什麽，不言而喻。
他不敢起身去門口，不敢發出聲音，更加不敢親眼去看那人對着他的門在做什麽龌龊的事。
只能埋頭縮進自己的雙臂之間，煩惱，又很崩潰。
為什麽會遇到這種事？
作者有話說：
謝謝Soft和鶴鳴軒潇的5瓶營養液——
寶子們，別擔心程老板！但是現實中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有嫌疑人可以直接報警，視情況拘留5-10天！
這個BT目前還有別的戲份安排，但是程老板絕對不是小白花別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