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嗆水
程玄冬是真不會游泳。
路震先從簡單的蛙泳和仰泳開始教。手掌托着他身子, 随時護着他，想着一般這樣就能護着對方不嗆水了吧。
但他實在沒想到程玄冬能這麽笨。
他的手才稍微松開一些，程玄冬的身體就開始下沉。
然後……
免不了就是嗆一大口水, 狼狽的從水裏掙紮着站起來。
路震搖搖頭, 看着男朋友這麽狼狽, 又心疼又覺得……啧，有些好笑。
“你又是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我還以為你多少會一些，看來你是真不會啊。連換氣都不會嗎？”
程玄冬苦笑：“不是和你說了不會嘛。”
“你以前還和我說你不會打網球呢，後來Niki……”路震說到一半, 頓了下，解釋道,“我是後來和Niki偶遇的，和朋友出去玩兒的時候碰見了，就随便聊了幾句, 沒調查你的意思。”
程玄冬笑了笑。
看來路震還不知道他朋友已經把他那些事兒告訴他了。
“你不生氣吧？”路震問。
程玄冬笑道，“我為什麽要生氣呢？我還擔心你會不會氣我隐瞞呢。”
“我倒是不會生氣，就覺得你那會兒怎麽會那麽可愛，揮個球拍都能把球拍給扔了，太好笑了, 可我又不能笑, 差點兒給我憋出硬傷。”路震摟着程玄冬的腰，抱着他游到泳池邊, 說,“裝得還挺像, 要不是Niki說漏嘴, 我都不知道你不僅會打網球, 以前還是校隊的。”
程玄冬兩手随意的搭在路震肩膀上，看着他笑道，“你也沒有特意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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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貍。”路震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下次，好好陪我打球，別耍賴。”
“好。”
“坐在這兒休息會兒，待會兒從換氣開始教你。”路震說，“就你這樣兒，我一松手你就沉下去了，要是非得把你教會了才準走的話，估計泳池裏的水都能被你喝完。”
“哈哈，你這嘴啊……”
路震挑眉：“怎麽？”
“真壞。”
路震給程玄冬拿了條毛巾過來裹着他，自己跳進水裏暢快的游了兩圈。
從水裏冒出來，撥開被水浸濕的頭發，發現程玄冬正看着自己，路震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頭一栽，又開始游。
這次還是變着花樣來的，一會兒仰泳一會兒蝶泳，一會自由泳。
最後，潛到水裏，游到程玄冬的身邊，抓着他的腳踝從水裏冒出來。
“你男人帥不帥？”那模樣，就跟雄性求i偶顯擺自己似的。
程玄冬忍不住笑，點點頭：“嗯，很帥。”
“身材好不好？”
“好。”
“嘿。”路震抱起他，“休息好了，下來繼續上課了，程同學。趕緊學會換氣，今天的課程就算結束了，我們還得在天黑之前回家呢。”
要說路震壞吧，還是壞的，不管不顧的時候真是什麽也攔不住他。
可只要答應了不亂來，路震還真能說到做到。
這對程玄冬來說倒是有些……唔，小小的失落呢。
特別是在看了路震游泳，有意展現自己這方面技能，以及他完美的身材時，他心裏還真不一定能靜得下來。
路震教得倒是認真的，可程玄冬已經沒有心情繼續學了。
又一次結合動作換氣時嗆了水，程玄冬猛地從水裏鑽出來，抱住路震的脖子。
路震第一個反應是抱着他趕緊往水潛的地方走，一邊走還一邊緊張的問：“沒事兒吧？別怕，我在呢。”
程玄冬平複呼吸，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路震，我們回家吧。或者，車上，樓上的房間，都可以。”
路震愣了下，很快就從「哦我家寶貝兒不是嗆水害怕」到「我家寶貝兒想我了」轉換成功，抱起他走上岸，快步走進宅子裏。
“我房間的床特別大，特別車欠！”
程玄冬笑道，“那東西齊全嗎？”
“用甘油吧！這我好像沒買，下次我會記得！”
吃了兩顆小荔枝，路震抱着沒力氣昏昏欲睡的程玄冬上車，回家。
心裏覺得這嬌氣的人啊，磕着碰着了就會疼得哼唧，皮膚又薄，立馬就會紅，給他折磨得啊……
下次他會記得，沒有鋪地毯的地板上，不行。
車開進小區了，路震輕輕叫醒程玄冬。
程玄冬從後座支起身子，迷糊的問：“到家了嗎？”
“嗯，在停車了。你先清醒清醒。”
“唔。”程玄冬坐直身體，揉揉膝蓋，嬌氣的哼唧，“小路，膝蓋疼。”
“哈，知道了，下次不這樣了。”路震樂呵呵的說。
停好車，路震先下車，來後座接程玄冬。
看着細長的腿上，關節部位紅紅的，路震又覺得頭頂開始冒煙了。
真是又心疼吧，又覺得，啧，還挺好看。
主要是這紅紅的模樣，是因為什麽原因造成的，光是想一想就讓他覺得……他男朋友可真好看！哪哪兒都好看！哪哪兒都超帶感！
鎖了車，路震彎腰要來抱程玄冬。
程玄冬趕緊擡手抵在他胸前，拒絕了。
“電梯裏有攝像頭，還可能會遇到人。你抱着我像什麽樣兒。”
路震笑了聲，“我抱自己的男朋友怎麽了？別人見不慣，別人也抱呗。”
程玄冬再次推開路震，聲音溫柔的拒絕：“不要了，我能自己走。”
程玄冬臉皮薄，不經逗，路震知道。他要是拒絕，自己肯定也不會非要強求，可嘴上還是賤兮兮的說了句：“這會兒不腿車欠了？剛不還非要讓我抱着你上車的？”
程玄冬紅着臉瞪他：“路震！”
嘿，又被男朋友吼了。
他懂、他懂，他這男朋友的撒嬌是有時限的，得在那種時候才能這麽撒嬌。
路震樂颠颠的走在前面去按電梯。
電梯從上層下來，有些慢。
兩人閑聊時，聽見手機有短信提示。
路震第一反應是讓程玄冬查看手機，一臉的兇狠：“要是有人騷擾你，告訴我！”
程玄冬無奈，拿出手機劃開屏幕給他看：“不是我的，我設置了震動，可以感受到。”
“哦，那是我的。”路震臉色緩和了許多。
不是來騷擾程玄冬的，那是誰都沒關系了。
進了電梯刷了卡之後，路震才打開手機查看短信。
來信人是：私湯-卡文。
【嗨，小路總，上次聽你們說雲城多美多漂亮，我現在來了，真的很漂亮！天好藍，雲也很漂亮！真是個美麗的城市啊！】
程玄冬雖然好奇，但他沒好意思探腦袋過去偷看信息。
等路震看完了信息，随手回複了幾個字發送出去，程玄冬才問：“是工作嗎？”
“也不算是。”路震把短信拿給程玄冬看，“給酒店設計私湯的朋友。就上次去海島的時候，和他聊過雲城，他說這會兒來玩兒了。”
程玄冬飛快的看完短信，笑了笑，“他一個人嗎？要不要改天請他一起吃個飯？”
路震皺了皺眉，“不用吧？也就見過兩次而已。”
路震冷淡且完全不感興趣的态度，讓程玄冬心情愉悅，笑容也更溫柔了。
“不是說朋友嗎？第一次來雲城，你得去招待一下吧，他都特意和你說了。”程玄冬捏捏他的臉頰，笑道，“不用擔心我會介意，我沒有那麽小氣。”
“嗤。”路震撇撇嘴，不怎麽高興，“行呗，就我小氣我介意行不行。白天各自都有事兒，晚上才能一起吃個飯，最多也就周末能出去約個會打個球，兩個人獨處的時間我都嫌不夠，還得抽時間跟個不熟的外人吃飯。”
“說什麽呢。”程玄冬笑罵道，“剛還說朋友，現在又是不熟的外人了。我陪你一起去不就好了？他都特意和你說了，你總不好什麽都不做吧。”
越說路震越不高興了。
電梯停下時，路震的臉已經黑了。
程玄冬搖搖頭，他家小笨狗是不是太可愛了？
進了家門，路震開了空調，給沙發上鋪了層柔軟的薄毯子，又給程玄冬拿了一條薄毯子蓋着，倒了杯溫水放在茶幾上。
都安頓好了，路震彎腰俯身，親親程玄冬的額頭。
“休息會兒，我去做飯，你要是想睡了，記得把毯子蓋好。”
程玄冬點頭，“辛苦……”
“啧，跟男朋友說話還用跟員工同事說話那套說辭嗎？”路震皺眉。
程玄冬笑着親了親他的臉頰，柔聲改口，“麻煩男朋友啦。”
“嘿-乖。”
路震樂颠颠的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好像就是從第一次開始，一晚上沒睡覺，再醒來時有些感冒，後來還發燒了，路震開始照顧他。後來就變成了每次在那之後，路震都會主動進廚房做飯。
雖然……每次只要路震下廚，就會特意做得很清淡。
說得還好聽，這會兒不能吃太重口味兒的。
至于卡文麽。
程玄冬覺得，于禮節來說，對方特意提出來來了雲城，完全無視不太友好禮貌，他的第六感讓他不太情願和這位卡文有過多的交集。
但作為路震的男朋友來說，還是很有必要和男朋友一起露個面的。
上次，路震是和陳止一起去的海島，那他約上陳止一起，不算過分吧？
程玄冬聯系了陳止，第一條短信裏就直接說明了用意。
末了，問：如果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吃個飯？
陳止立馬就明白了程玄冬的用意：行啊，只要是晚上我都有空。
程玄冬：那我待會兒和路震商量了之後，和對方約定時間了再和你說。
陳止：OK，我都行。
陳止：嘿，玄冬哥，放心，路震絕對男德班畢業的，外人他都不稀得多看一眼。
程玄冬：我知道了，謝謝你。
陳止：哦，對了，關于假照片的事兒，我也聽說了。那什麽，我聽孫小飛他們說，其實他們那些玩兒交友軟件的之前對你都有些誤會，就孫小飛吧，他還真以為軟件上那人是你來着。他後來想和你道歉，可又不敢來找你。當時他以為你真會玩兒，所以一直纏着你。
程玄冬怔了下。
孫小飛，和他們？
他沒想到偷照片的影響範圍還挺大，周圍的人就有這麽多人都誤會了。
這麽一想，孫小飛的舉動和話語似乎也能理解了。為什麽無論他怎麽推開，每次小飛見到他都會撲上來摟摟抱抱，還問他喜不喜歡玩兒之類，原來是真以為他經常玩兒。
陳止：路震是打算直接把軟件下線，讓軟件發官方公告曝光偷照片這事兒。雖然現在是這麽做了，但軟件使用的用戶量挺大，海外的都有不少。
陳止：玄冬哥，路震不讓我和你說，不想讓你因為這事兒心煩，不過我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有效的方式能解決這事兒。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陳止的話，令程玄冬有些疑惑。
只是偷照片，既然軟件官方發出公告了，那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怎麽看陳止這意思……似乎是很複雜的樣子？
程玄冬好奇的在網絡上搜索了軟件的關鍵詞，發現最新出現了很多條相關新聞。
因為小灰偷照片騙火包的事兒爆出來，有些自稱受害者的人稱經常被小灰騷擾，還有染病、騙錢騙物等等。
事件加起來的賠償金額很高，還涉及到官司，沒想到小灰把程玄冬的個人信息給爆出來，聲稱自己是無辜被拉來擋槍的。因為小灰反複出現在網絡上，不斷爆料反駁，事件鬧得有些大了。
涉及到騙錢這種行為，這不就好辦了麽。
程玄冬忍不住笑了，回複陳止：讓你們費心了，這事兒我來處理就好。抱歉啊，路震沒和我說過，我都不知道你們背地裏幫了我這麽多。
陳止：不是不是，能幫到你就好！就我真是想不到還能做什麽，我都想直接上門揍人去了！
陳止：玄冬哥，你打算怎麽做？要我怎麽做？随叫随到！
程玄冬：不用了，很好解決的，不用擔心，謝謝你。
陳止：跟我客氣什麽呀，玄冬哥——
和陳止結束了聊天，程玄冬打開了朋友的對話框，把網上搜到的截圖一并發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