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照不宣的秘密
因為跟家裏人打過招呼，韓年這七天小長假都在C市過。
前面的六天，兩人去了磁器口，去解放碑……總之參照着韓年準備好的旅游攻略将C市玩了個遍。
更離譜的是，明明怕鬼，韓年還要衛青末陪他去鬼屋看鬼。
“龍哥，你說會不會真的有鬼啊？”
腰被對方抱着，韓年整個人都慫在他身後。
衛青末揉了揉跳動的額角。
多虧了這個二貨的福，治好了他多年的社交障礙。
由于韓年地主家傻兒子的人設屬性，這人各種不知道砍價也不知道自己被坑。
在得知對方買了高于正常市價三倍的黃牛票過後，衛青末沒收了韓年的卡。
偏生韓年還在小聲辯駁，“龍哥……十一黃金周是這樣的啊……”
“你閉嘴！”而後衛青末點亮了殺價技能，不知不覺間以前不願意出現在人前跟陌生人打交道的毛病居然消失了。
“怕就別玩了。”想着兩個大老爺們拉拉扯扯的也不像話，衛青末掰了掰韓年的手讓對方松開。
“不！”韓年就跟個小娃娃似的還鬧騰上了。
“……”衛青末這是真沒脾氣了。
耐着性子陪着這個一路上怕得要死卻還要偷偷瞄的二貨走出了鬼屋，一路上韓年不是哼哼唧唧就是突然整個人都黏糊上來說怕。
衛青末的面容越來越陰沉，整個人的氣場越來越生人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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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龍哥我們去坐摩天輪吧~”出了鬼屋就活出人樣的韓年一臉興奮地建議。
睨了韓年一眼，衛青末找回了在網絡上跟韓年相處的感覺
“不去。”
冷淡的語氣，目空一切的神情。
妥妥就是龍騰裏邊的青龍未。
“龍哥~”偏生韓年也找回了在網絡上的黏糊死不要臉。
龍哥嘴上說不要，最後還是會被他哄着去的。
事實證明确實是這樣。
最後衛青末一臉嫌棄地跟着黏糊着他的韓年上了摩天輪。
“龍哥龍哥我跟你說啊……”
偏偏韓年看不出衛青末心情的郁悶還在喋喋不休。
這人就跟250只鴨子一樣吵……
但衛青末卻沒跟以前對待不喜歡的人一樣無視得徹底。
哪怕心裏厭煩抵觸，嘴上嫌棄拒絕，最後他還是順從了對方。
耳畔是對方的話語連綿不絕，凝視着摩天輪外的風景，衛青末開始思考一個重大的人生難題。
整個人走神，當然沒有注意到韓年越說越靠近的身影。
在摩天輪到達頂點的那一刻，韓年突然沖着面前的衛青末的側臉印下一吻。
神游的思緒被這沒來由的吻所驚擾，衛青末側過臉對視上韓年的眼。
紅毛青年笑得燦爛讨打，言語理直氣壯，“龍哥，你都不理我！”
于是這就是你親人的理由？
微眯着眼，缭繞在衛青末周遭的氣息越來越肅殺危險。
在氣氛凝結至冰點之前，韓年索性破罐子破摔整個人都湊近衛青末扒拉着黏糊道：“我就想龍哥跟我說說話……龍哥一直都不理我……”
這也不是你該親人的理由！
衛青末雖然不說話，但是眼神卻一直關注着這個讓自己拿捏燙手的紅毛青年。
抱着衛青末的腰身，韓年将臉埋入，聲音悶悶，“龍哥，你理一下我好不好？”
嘆息，衛青末将手放在青年紅毛上微微揉順着，“你說，我聽。”末了，還補上一句，“我平時話也不多。”言下之意就是不是故意不搭話。
“龍哥最好了！”興奮的話語，而後是興奮上頭的又一個吻。
左右對稱，衛青末瞧着一旁企圖依靠傻笑蒙混過關的青年，板着臉面高冷如舊一副讨好不了的模樣。
可在對方失落地認錯低下頭的片刻，自己卻伸出手摸了摸才被襲擊的左臉頰，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心底的思量也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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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夜裏，韓年又拉着衛青末風風火火去朝天門碼頭看夜景，發展到最後看不過瘾還買了船票帶衛青末上船看江景。
夜裏的C市霓虹燈彩，奢華浮靡。
靠在欄杆上，任由夜風吹拂着發絲，韓年枕在胳膊上偏過頭看着衛青末，霧裏看花燈下看美人。
韓年覺得一個月面基已經有些快了，但他沒想到兩人相處不過七天，一想到明天自己就得回S市，居然還有些依依不舍不想分開了。
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惦念到這種地步。
不光是心理年齡驟降整個人跟個沒長大的奶娃娃似的，就連這種24小時都不想分開的心情就不是他人生前二十年曾體會過的。
“龍哥。”雖然沒什麽大的話題想說，但是韓年就是想叫叫對方。
“嗯？”衛青末看向韓年，示意對方有話說話。
“我……”猛然喧嚣的風，将韓年的發型徹底吹亂遮擋了視線。
絕壁不能在龍哥面前邋裏邋遢，韓年趕忙拯救自己的發型。
倒是衛青末看不過去韓年的毛手毛腳，上前拿開韓年的手，自顧自為對方理着發絲。
纖長白皙的手指穿梭在緋紅的發絲當中，近在咫尺，兩人呼吸交融，心跳的旋律逐漸變得急促。
模模糊糊的，某個答案快要浮出水面。
越來越抑制不住的沖動促使某些不經大腦的話快要溢出口，衛青末卻先一步退卻回到了自己的陰影裏，“理好了。”
微微擡起手，韓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但是心裏有個聲音在不斷蠱惑他，不斷告誡他。
只有今天了。
如果他不抓住，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猶豫半晌，韓年終究還是鼓起勇氣一把捉住了對方堪堪撤回的手。
雖然兩人這幾天摟摟抱抱也不少，但是十指交錯還是太親密了。
試圖掙脫，韓年卻是越收越緊。
擡眸試圖告誡對方，沒想到卻對上一雙深邃的眼，那眼裏的情緒太過複雜，灼燒得向來冷感的衛青末無暇深思也無力探尋。
“松手。”冷了幾個度的聲線，這似乎是見面以來衛青末說過的最冷漠的話語。
他不習慣這麽親密，也不敢這麽親密。
在沒有徹底理順這層關系之前，他不允許任何誘導迷惑的因素存在，這對彼此都好。
“龍哥……”不似平常的跳脫，不似平常的咋呼，此時此刻，韓年真誠無比，言辭懇切，“我好像有些喜歡你。”
耳畔的喧嚣驟然變得空寂，凝視着面前這個高大的身影，瞳孔微縮驚詫卻也在意料之中。
對方出手得如此猝不及防，根本不給他思索的機會。
衛青末低垂下了頭。
鴨舌帽早就被某個咋呼的搗蛋鬼丢在了不知名角落，此時此刻他無處遁形。
記憶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你要是再這麽執迷不悟就別認我這個老子！”父親暴怒的話語，震懾着他。
“衛青末，我只是喜歡你的臉而已，你這人真的很沒意思。哈你居然還真跟家裏攤牌了？成熟一些好麽，倆男人玩玩可以，結婚，你是在開玩笑麽？”記憶中那個男人的話語，讓他不再沖動熱血。
曾經他也跟面前這個小年輕一樣，有着無窮無盡的熱情，有着敢想敢做的勇氣。
但是這是人生不是戲劇。
失敗的感情讓他變得冷漠也讓他行事之前三思而後行。
雖然他不讨厭韓年……
甚至，跟韓年一樣，他也有些心動的因素。
但……
彼此需要時間思考抉擇，也需要更多時間沉澱積蓄。
感情從來不能兒戲。
他比對方年長，此時此刻更需要擔當起監督者引導者的角色。
“你喜歡我什麽。”從始至終都很冷靜，衛青末心裏已經開始為對方編制答案。
“我……”被對方這麽反問，韓年突然回答不上來，但哪怕是回答不上來，他也清楚自己的心思，迷惑的神色頃刻間變得堅定，韓年單手緊握言之鑿鑿，“我就是喜歡你！”
沒有理由沒有緣由，甚至連時間的磋磨都不需要。
這倒是讓做好了各種假設的衛青末始料未及。
不是因為臉，也不是因為其他。
就是喜歡，沒有緣由沒有顧慮，甚至不考慮他現實究竟是什麽身份。
倆人只是在網絡上接觸不過一個月，現實裏相處不超過七天。
這個小子就說喜歡他。
“你當是過家家麽？”抛下這句話，衛青末轉身步伐堅定。
哪知身後的韓年再次追了上來，一把攬過他的腰，将頭邁入他的頸項，火紅的毛發躍入視線，“龍哥，不走。”
悶悶的嗓音，跟小孩兒撒嬌似的。
“我不走跟着你丢人？”掰開對方的手，指了指一旁圍觀得人群，衛青末冷冷道：“我先回去了。”
韓年眼見着對方在游船停靠時走得幹脆，自己卻只能愣怔在原地，雙腿跟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常年挂着笑的俊臉面色難堪，幾近絕望。
龍哥這是……拒絕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拒絕，龍小受得回去規劃未來啊，畢竟大了韓二傻十歲不可能憑着一腔熱血做事。
等龍受想明白了，韓二傻就該被清蒸紅燒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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