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哪裏火都大
昏暗到近乎漆黑的樓道裏,仁野看到靠在門邊的身影,她竟然還沒走。
往上邁過最後幾個臺階,仁野來到人影身前,他剛剛靠近,人影就伸手纏上來,她身上很軟,跟他想象中一樣,理智告訴仁野,他應該推開她,可是心底有個聲音又在說:就一次,放任一次怎麽了?
短暫掙紮,仁野伸出手,環上人影的腰,她穿着薄薄的吊帶,腰細得他雙臂收到最緊,才感覺她貼在他懷裏的真實感,唇瓣相碰,熟悉的柔軟,仁野将人按在牆壁上,用全身感受她身體的輪廓。
很快,他就不滿足于親吻,手邊是門,他輕輕一拽,門開了,屋內亮着燈,他清楚看到被自己拉進房裏的人是誰,她頂着一頭特別乍眼的銀白色長發,五官精致而深邃,模糊了無辜和勾引的目光看着他,讓他一瞬間撤掉所有理智,不想當人。
仁野把燈關了,視線重回黑暗,他将何許壓在沙發上,肆意深吻,觸摸,任由欲字當頭,當沖動逐漸攀至最高點時,他毫不猶豫,将熱褲裏外一并扯下,肌膚相貼的親密感,仁野已經能體會下一步的快樂,正當他俯下去時,耳邊隐約傳來什麽聲音,這聲音沒能讓他瞬間抽離,只是讓整個空間快速變得虛幻,他眼睜睜看着身下人從真實變得模糊,他越是用力想要握住,思緒越是被用力往回剝離。
終于,仁野聽到了手機鈴聲。
“喂…”他聲音暗啞,明顯沒睡醒。
手機裏的袁啓成大咧咧地問:“野哥,你早餐吃什麽,我幫你帶。”
仁野腦子裏還是活色生香的場面,一股無名怒火,他沉聲道:“不吃,還有沒有事?”
袁啓成愣了一瞬:“…沒了。”
仁野二話沒說,直接挂斷,重新閉上眼睛,之前的畫面還留有餘溫,可是再回憶,也回不去了,仁野不得不回到現實,也不得不承認,他特別僞君子的做了個C夢。
二十三,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仁野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但他不濫,連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都沒談過,夢裏沒開始就結束了,現實卻還在‘開始’中,仁野一個人待在洗手間裏解決,期間很努力不想起那張臉,但是失敗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像是要被迫承認自己又當又立,一邊嘴上說着不要,一邊偷偷摸摸做夢,要說做夢控制不了也就算了,他還在清醒時拿她‘洩憤’。
完事後洗澡,臨出浴室之前,仁野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三天了,他下唇上的咬痕依舊明顯,腫退下去之後,唯餘青紫,他不是個愛照鏡子的人,但十三行裏鏡子多,每每偶爾照到時,總會猝不及防地想到何許。
仁野真的很煩,說不上是煩何許,還是煩生活被人打亂的感覺,出門去糖水店,早上六點多,店裏還沒什麽人,他幫忙擺桌椅做準備,陶晚芝說:“最近你那忙,不用起早過來幫我開店,也不用一天回來好幾次,我自己搞得過來。”
仁野盡量不動聲色地說:“如果有人一次點很多,你別一個人着急做,給我打電話,我要在忙就讓大頭小明他們過來幫你一下。”
Advertisement
陶晚芝:“沒有,最近都是來店裏吃的人,外賣也頂多三五份帶走,不用操心我,我要忙不過來,大不了不接了。”
仁野心裏有愧,他最近的确每天往回跑的次數比以前勤了些,因為生怕某人再一點上百份,陶晚芝一個人忙得累,他擔心陶晚芝,也控制不住去想那個人。
準備工作做好,仁野跟陶晚芝打了聲招呼,騎車去公司,袁啓成跟大家說,仁野今天好像心情不大好,搞得衆人見他都小心翼翼,仁野坐在椅子上查單,貨單早就對過三遍以上,一點問題沒有,他又問了出貨情況,也都順順利利。
正當衆人覺得今天可以平平安安結束時,仁野突然想到什麽,問了句:“D語翻譯找到了嗎?”
袁啓成說:“從中介找的專業翻譯都很貴,而且大多還不懂我們這行,找D語專業的大學生便宜點,但水平也是參差不齊,便宜的不保證能翻出專業術語,成績好點的說有特殊要求,得加錢。”
仁野:“說這麽多,就是沒找到?”
李明怕袁啓成撞槍口上,把話接過去,“已經過了一些人的資料,這兩天就能決定,紅姨說的那個D國客戶不是下個禮拜來嘛,耽誤不了事。”
仁野:“抓緊時間,別什麽事都貼邊做。”
李明點頭,“知道,我看看今天能不能敲定。”
仁野在公司裏待了半小時,等他走後,一幫人都是一身的冷汗,袁啓成第一個道:“我說什麽來着,我早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感覺他心情不好。”
旁人道:“野哥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用你說?”
袁啓成:“你沒感覺他今天格外地不好嗎?”
“是不是我們之前背地裏聊他八卦,他還在生氣?”
“我們也沒說野哥什麽啊,上趕着送上門的…”
李明皺眉打斷:“沒長記性是不是?非得挨頓打才能閉上嘴?”
衆人聞言噤聲,可他們始終不明白,仁野沒瞧上何許,也沒打算跟她在一起,為什麽他們背地裏調侃何許送上門,仁野要發火,而且這火貌似還發不完了,這幾天他一直黑着臉。
仁野一天中多半的時間都在十三行和工廠裏度過,下午從工廠回‘夜涼’的路上,突然看到路邊一抹銀白身影,他很快看過去,第一反應就是何許,結果第三秒就察覺不對,頭發顏色類似,但是不對,長度也不對,發型,身形,都不對。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