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撞槍口上了

飯桌上,除了何許被迫滴酒不沾之外,其餘四人都喝酒,何許和仁野負責把周紅麗的話翻譯給另外兩人,大家聊工作,聊日常,聊正經,聊八卦。

何許會說D語沒什麽好驚訝的,她驚訝的是,仁野竟然會說R語,還說的這麽好,她對他的了解又多了一分。

酒過三巡,R國客戶率先露出本色,感慨道:“要是你身邊的美女會R語就好了,我就能跟她直接聊天,也免得麻煩你。”

桌上能聽懂他說什麽的,只有仁野,仁野偏偏不接話茬,R國客戶紅着臉,迷瞪着眼問:“你在哪雇到這麽好的女孩子給你工作?”

仁野:“專業剛好對口。”

R國客戶:“她是你公司正式員工嗎?”

仁野:“有什麽問題?”

R國客戶:“她會說Y語,還會說D語,我想請她到我這裏來工作,我每年會去D國幾次,來中國的次數更多,她這樣的人才,我很需要。”

仁野:“她是我公司正式聘用的翻譯。”

R國客戶眼睛放着精光,笑問:“那我跟你打個商量,你讓她來我這裏工作,作為交換條件,我公司未來一年的貨,都從你這裏走,怎麽樣?”

他仗着語言加密,又覺得大家都是男人,生意場合談‘生意’,有恃無恐。

仁野面不改色的說:“不行。”

R國客戶馬上加碼:“兩年,我名下還有一家服裝公司,兩家公司兩年的貨單,不會少于三百萬。”

仁野:“不行。”

R國客戶用旁人看了非常正經,像是在談公事一樣的表情,看着仁野道:“那你覺得多少合适?”

仁野:“我賣貨,不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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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國客戶笑得不以為意,“我只說你不要不開心,你都不問問她,怎麽知道她不願意跳槽來我這裏呢?我給她的待遇,不會比你給她的少,而且我還可以給你兩年的訂單,大家都不吃虧。”

仁野:“你也不是她,怎麽知道她一定想跳槽?”

說完,他還是沒忍住,怼了句:“她來我這工作,不是為錢,是為我,她就這一個要求,你那給得了嗎?”

兩人私聊,何許正給周紅麗和D國客戶翻譯,女人的直覺,她覺得仁野跟那個R國客戶聊得不是公事,也不是家常,即便R國客戶時不時在笑。

一頓飯吃滿兩個小時,氣氛其樂融融,D國客戶拿出手機,何許跟他加了聯系方式,仁野瞥見,沒出聲,R國客戶見狀,也跟着湊熱鬧,拿出手機要加何許,何許也加了,周紅麗不着痕跡的瞥了眼仁野,怕他不高興,但仁野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

五人出了飯店,周紅麗送客戶去酒店,原地只剩下何許和仁野,仁野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卡號。”

何許眸子微挑:“嗯?”

仁野:“我按三小時給你結算,一小時五千,卡號給我。”

他不提何許都快忘了這茬,微頓,何許道:“你真按同聲傳譯給我算價?”

袁啓成和李明在外面找人,一小時三千都嫌預算太高,仁野本沒想帶何許來,主要也是周紅麗很想促成這單生意,人他帶來了,總不能叫她虧着,面上沒有情緒,仁野回:“給少了你開個價,多的算你臨時過來救急的加班費。”

何許想也不想的說:“當然給少了。”

仁野:“你要多少?”

何許:“我幫你忙活一晚上,嗓子都說啞了,你怎麽着不請我吃個宵夜喝個糖水的?”

仁野道:“我給你兩萬。”

何許幹脆利落:“成交。”

她拿出手機,當着仁野的面,給他發了個微信,意料之中,消息前面顯現一個紅色嘆號,标注是請先添加對方為好友。

何許說:“加微信,微信轉我就行。”

仁野有些尴尬,上次在她質問他生氣都沒有删她微信時,他就知道自己落了把柄在她手裏,所以出門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給删了,正因如此,他剛剛才要了卡號,沒想何許故意當面戳開。

她就一點都不怕尴尬嗎?

何許用實際行動表明,尴尬是不可能尴尬的,她調出微信二維碼,把屏幕轉向仁野。

仁野硬着頭皮,繃着臉道:“直接給我卡號就行。”

何許:“卡號記不住。”

仁野剛想說下次,轉念一想,這不是又給了她下次見面的理由嘛。

拿出手機,仁野掃了下何許的碼,微信重新添加,他轉賬兩萬塊給她,何許勾起唇角,“謝謝老板。”

仁野:“收了。”

何許捅破:“着什麽急啊,我前腳收下,你後腳再給我删掉?”

仁野真就這麽想的,何許嗔怒:“有你這麽狠心的人嘛,用完就甩。”

午夜市中,街頭仍有行人往來,見何許看仁野的表情,分明就是看始亂終棄的渣男,仁野眉心微蹙,沉聲說:“我們兩個的關系,也就到此為止了。”

何許:“我們是什麽關系?”

仁野:“以前沒關系,以後也一樣。”

何許:“我們的微信記錄裏都是轉賬,單純的買賣關系?”

仁野:“你要這樣想也可以。”

何許:“男人最渣的話就是‘你要這樣想也可以’。”

仁野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何許手機臨時響起,是個陌生號碼,她接通,裏面男人說着蹩腳的Y語,何許聽了一會兒才道:“中村先生…”

她一秒切換之前當翻譯時的禮貌,仁野卻是一剎那神色微變,尤其當何許突然無縫銜接地說起了日文,她說:“不好意思中村先生,我跟我老板在一起,之前在桌上沒有機會當面婉拒您的邀請,謝謝您提出的優厚待遇,我确實是見色起意,為了追我老板才進了現在的公司,所以您懂的,不好意思……”

何許臉上挂着職業假笑,二十秒不到就挂斷電話,順道把號碼拉入黑名單,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重新擡眼去看仁野,何許問:“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仁野:“……”

何許:“對,你不能用這種渣男的話打發我,主要你不能光說不做,想當渣男,總得先幹點渣事吧?”

說着,何許表情越發得同情起來,“你說你,衣服撩上去又幫我拉下來,請我來當翻譯,給着同傳的錢,不讓我喝酒,還為我得罪客戶,幹嘛啊,原來你是默默付出型的。”

說到最後一句時,何許明顯壓低了聲音,口吻說不上暧昧還是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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