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就一點臉都不要?

邁步進了樓道,仁野默默上樓,樓越往上走越黑,一絲光亮都沒有,他走了好多年,輕車熟路,眨眼間就到了六樓和七樓之間,臺階上沒人,仁野又往上走了一層,已經到了頂樓,擡眼一看,門口處隐約有道影子,仁野心裏一動,以為是何許,結果再定睛一瞧,是隔壁鄰居堆在旁邊的紙殼箱。

剎那間,仁野心下一空,甚至有些不爽,他很不喜歡這種疑神疑鬼又心不由己的感覺。

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去,仁野開了燈,他不想讓何許影響到自己,半強迫式地讓自己一如既往,開空調,洗澡,而後坐在沙發上,用手機查看今天的彙率,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但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總是往右上角的時間上瞄。

從飯局結束到現在,已經快半小時了,她說散局後找他,沒說來家裏找他,更沒說立即找他,他在這等個什麽勁?

又過了五分鐘,仁野看了眼手機側面,确定沒有靜音,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未讀微信,煩躁地放下手機,仁野去拿桌上煙盒,煙剛抽出一半,耳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哎呀…”

仁野咻得側過頭,那是個女人的聲音,準确來講,不是在門外,而是在樓道,聽着……像她。

仁野幾乎要站起來,可理智又告訴他坐下,別露出這麽迫不及待地的樣子,心裏一個聲音在說:【她會不會出什麽事?】

另一個聲音馬上道:【她能出什麽事,她身邊的保镖也不允許她出事。】

仁野還坐在沙發上,手裏的煙維持着半拿不拿的狀态,雖然人未動,可整個心都飄到了門外,他在算時間,聽聲音,對方應該就在七樓的樣子……

十秒,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十五秒,仁野開始心煩,這麽久,沒事爬也要爬上來了,他騰地站起身往門口走,還差三步走到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仁野心底一跳,原地定住,那感覺,像是做賊被抓了髒。

仁野在門內屏住呼吸,門外敲門聲還在繼續,一下,兩下,每一下都敲在他心坎上,仁野足足在原地又站了十幾秒,這才稍微氣順,走過去打開門。

面前出現那張無論看幾次都會覺得驚豔的臉,更恐怖的是,仁野第一次見何許時,還只覺得她長得好看,而之後的每一次,他在她臉上都會尋到不一樣的感覺,比如這次,他在等待,等待看到她的臉。

仁野很讨厭這種類似被她套住的心理,看到何許的第一瞬,他本能冷下臉,何許視而不見,笑着道:“我來找你了。”

她神情語氣像極了兩人關系有多好,仁野慣會潑冷水:“誰讓你來的?”

何許更會以惡治惡:“不是你讓我來的嘛。”

仁野:“我什麽時候讓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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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許:“你在大排檔店裏都暗示我了。”

仁野面無表情地說:“那我現在明示你,走。”

何許挑眉:“你當我什麽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說着,她伸手扒門,仁野更壞,門從一開始就只留了道窄縫,是何許這麽瘦都進不來的縫,何許前手扒門,他後手立馬握着門把手收緊,兩人暗自發力,何許哪是他的對手,沒預兆地手上力道一松,手穿過縫隙去抓仁野的胸,仁野本能後退,想要收手關門,卻在門縫快要夾到她手臂的一瞬間,直接松開手。

何許沒碰到仁野,但成功進了門,不等黑臉的仁野吐出什麽象牙來,她擡起左手,“我給你買了叉燒飯,你喜歡吃的那家,我看你晚上除了酒什麽都沒吃。”

何許在門口脫掉鞋,穿上仁野的拖鞋,輕車熟路地往裏走,把袋子放在客廳茶幾上,而後身子一甩,将自己扔在寬大的皮沙發上。

“哎……累死我了。”

仁野原本就沒想好從何罵起,視線一瞥,突然看到何許右膝蓋上的一塊紅色,她皮膚本就雪白,那紅色是新傷,還帶着滲出來的細密血珠,一看就是磕破的,回想起他先前聽到的那聲‘哎呀’,她應該是在樓梯處磕到了,一時半會沒起來,所以才上來這麽慢。

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最明顯的一點,氣沒之前那麽大了,仁野站在客廳一處,瞥着沙發上的人道:“你來幹什麽?”

何許枕在柔軟扶手上回視他,坦然道:“想你了。”

仁野血往頭頂上沖,不辨喜怒地問:“想跟我上床?”

何許動了動酸痛的手臂,拍了拍身側位置:“我喜歡沙發。”

意料之中,仁野沉下臉,何許見狀,唇角寸寸揚起,邊笑邊道:“沒有金剛鑽就別惹瓷器活,你又不想,問我想不想有什麽用?我說想,你罵我不要臉,我說不想……”

何許停頓了一瞬,而後癟癟嘴:“我還不想,累得渾身酸疼,動彈不了。”

她本還想加一句,體驗不好,怕仁野把她抱起來從窗戶扔下去,算了。

仁野冷顏冷語:“活該。”

何許說:“你先吃飯,吃飽了再罵。”

仁野:“你就一點臉面都不要?”

何許:“被喜歡的人說兩句怎麽了,我喜歡你,你說什麽我都樂意聽…不用你罵我賤,你沒喜歡我,不然你就知道我只是誠實而已。”

仁野無力到極處,腦海中出現了一幅畫面,何許拿着魚竿釣魚,而他就是她魚竿上的那條魚,他拼命掙紮,死命撲騰,何許拿着魚竿,跟他隔着一段距離,笑得肆無忌憚,胸有成竹,甚至連怎麽吃都想好了,還問他這麽死高不高興。

房間陷入安靜,何許看着仁野道:“不着急,先吃飯,邊吃邊想怎麽罵。”

仁野盯着何許,半晌,沒來由地說了句:“我不喜歡你這款的。”

何許雙眼放亮,“你喜歡什麽樣的?”

仁野不答反問:“在國外待久了,你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麽寫嗎?”

何許回:“你現在要能寫出來,我立馬就走,敢不敢賭?”

仁野面不改色:“我喜歡的女孩,就是你現在做的一切的反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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