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流氓也會不舒服

仁野來氣,她不光吃他冰淇淋,還倒打一耙,他什麽時候打過她?

繃着臉,仁野伸出手,“拿走。”一副不愛撿剩的模樣。

何許小心翼翼地回來,畏畏縮縮地從仁野手上接過冰淇淋,見她要往甜品店走,仁野道:“不用買,我不想吃了。”

何許眸子微挑:“誰說要給你買?”

她又去買了個香草的,左手一個右手一個,仁野看她,何許把冰淇淋舉到他面前,“要吃嗎?給你嘗一口。”

仁野真動了想要一口吃一個的心,轉念一想,他幹嘛跟她比誰更幼稚。

兩人在周圍溜達,返程的時候,何許又買了個巧克力的冰淇淋,仁野忍不住說:“胃是別人的?”

何許以為他說她吃得多,出聲回:“走了這麽多路,已經消化了。”

仁野:“胃疼別找我。”

何許當即頭往他手臂上一歪,“心疼可以找你嗎?”

仁野沒躲開,只是沒好眼色的瞥了她一下,把鄙視刻在腦門上。

仁野把何許送到家門口,她在後座傾身向前,吻在他唇角,而後跳下車,“拜拜,等我給你打電話。”

她現在已經不跟仁野說‘回去給我打電話’了,反正仁野又不會打,都是她主動。

仁野到家收拾完,坐在沙發上等何許的電話,又比之前晚,他又忍不住胡思亂想,仁野很讨厭這種感覺,第一次生出以後他到家主動打給她的念頭,主要受不了這份沒來由地煎熬。

已經比平常晚了快二十分鐘,今晚兩人分開時又沒有任何不愉快,仁野怕她有事,手指還有一秒就落在何許的號碼上,屏幕突然切換成來電模式,仁野接通,沒說話。

何許問:“你到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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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沒有任何痛苦,但仁野對标的是她以往的生龍活虎,不着痕跡,仁野回:“到了。”

何許:“嗯,那你早點睡覺,晚安。”

知道她馬上就要挂斷,仁野搶先一步道:“怎麽了?”說完又怕她誤會,趕緊加了句:“今天廢話這麽少。”

何許微頓,也不遮掩:“肚子不舒服。”

“活該。”仁野說什麽來着,喝完熱湯吃冰淇淋,還一吃就是三個。

何許可憐兮兮:“我都這樣了,你還罵我。”

仁野硬邦邦地回:“不是你自找的嗎?”

何許:“誰讓你故意引誘我了。”

仁野提氣,已經準備反駁,可轉念一想,确實是他故意引誘的何許,他看她一晚都沒張羅吃零食,想買一個給她。

但眼下這種情況,仁野沒辦法承認,他只能頂着避雷針說:“管不住自己還賴別人,我行行好給你叫個120?”

何許蔫蔫地回:“沒事,疼幾天又是一條好漢。”

仁野聞言,沉默幾秒,“…你來生理期?”

何許噗嗤笑出聲,仁野在這邊臉色驟然一紅,他後悔了。

果然,何許邊笑邊道:“小野哥懂得還挺多。”

仁野氣得臉色黑一下紅一下,随時都想挂斷電話,不等他主動挂,何許那邊先開口:“今天算你走運,我不唠叨你了,晚安。”

又是何許主動挂斷,她實在太疼了,大姨媽突然造訪,一如既往地來勢洶洶,運氣好只是輕微地疼,但這次顯然運氣不好,才開始就很疼。

何許到家後忍着難受匆匆洗了個澡,這會兒窩在床上,開着空調,很快就憋出了一身汗,陳乃昔去香港了,那邊有個何必喜歡的畫家在開巡回畫展,她人不在岄州,何許又不能打給她爸,她連何靖州目前在不在岄州都不清楚,至于她媽那邊……哎,山高皇帝遠,自己顧自己吧。

何許從小到大沒遭過什麽罪,唯一能屬遭罪還不能代替的,就是大姨媽,打從十四那年開始,一月一次噩夢,這也是她立志下輩子當個男人的最主要原因,這兩個月被仁野迷得找不到北,她覺得當女人也挺好,不然怕是更難追,可眼下小腹疼得像武林高手在體內耍完花槍耍飛刀,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到底想當男還是當女。

明天見面問問仁野,他喜歡男的嗎?

仁野這一晚上都沒睡實,做夢模模糊糊還跟何許吵了一架,起因就是何許痛經,他不聞不問,何許不再接他電話,他瘋狂找她找不到,結果突然在夏記碰見她跟其他男人坐在一起喝糖水,他上前問:“他是誰?”

何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誰?”

仁野氣不打一處來,很想看清男人的正臉,但他越努力,那人臉越模糊,他氣得炸肺,因為太氣,一下給自己氣醒了。

夢裏的場景和情緒都太過逼真,以至于仁野睜眼後的前幾秒,仍舊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心口酸疼,總覺得失去何許了。

待理智逐漸蓋過情緒,仁野重新整理了現實和想象,看了眼時間,淩晨六點十分,鬧鐘都還沒響。

仁野坐起來,翻開他和何許的微信頁面,她昨天給他打完電話之後,沒有再發微信,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前天晚上,她給他發的青菜瘦肉粥和自拍照,照片中她沖他眨眼,好看又古靈精怪。

仁野沒說,其實一直在心裏罵何許是個妖怪,只有妖怪才會披着變幻多端的外殼,只有妖怪才會為達目的不計經過,只有妖怪才會讓人越想理智越堕落。

他就是沒想到,妖怪也會經歷人的折磨。

仁野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親媽,身邊也沒有姐妹,是進了十三行才開始紮在女人堆裏,有時候去搬貨攬貨,時不時就能聽到幾個女孩子站那聊大姨媽,有人腰疼,有人肚子疼,他還見過有人賣着賣着衣服,直接暈倒,被120擡走的。

女人很麻煩,所以仁野從來不靠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一上午時間,仁野都過得心不在焉,興許是受昨晚的夢影響,他總覺得自己一點表示都沒有,等同禽獸,就算何許生他氣,再也不理他,都是情理之中,思前想後很久,仁野給何許打了個電話,理由他都想好了,告訴她他今晚沒空。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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