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籠中之鳥(4)
在這一刻,沒有人說話,整個氛圍都僵硬了起來。
直到過了一會兒,他往前走了一步:“尊上,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可是我有話想對您說。”
“我不想聽。”我一口回絕,根本不給他任何餘地。
“我知道您是因為哥哥的原因所以才讨厭我的——”“我讓你別說了你聽不見嗎?”我轉過頭狠狠地盯着他,要從床上跳起來把他給掐死。
救護車在一旁大喊:“保持平靜,保持平靜,你的數據正在不斷上升,這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
“對不起。”他低聲道歉。
我轉過頭,不再看他:“滾。”
“是。”他低聲應答。
銀光閃現,他從我的眼前消失了。我知道他是回歸我的意識海當中重新變回了卡片,沒有我的召喚他是不可能從中出來的。
看見眼前這樣的場景,不管是汽車人,還是人類,都是沒有辦法解釋,一個人為什麽會突然之間從他們面前消失。
他們疑惑地看着我,卻并沒有發問。
而此刻的我也沒有心情對他們去解釋什麽,疲憊地閉上雙眼,我誰都不想再見,什麽話也不想再說,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
“我想病人需要休息的空間,大家都離開吧。”救護車如此說道。
我聽見汽車人們離開了病房,以為屋子裏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可是等我睜開眼的時候我才發現還有人沒走。
“你的心情看上去很糟糕,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助你的嗎?”擎天柱依舊半跪在那兒,說話的聲音非常輕柔。
我努力收拾着糟糕的心情,不讓自己的怒火蔓延到別人身上:“你幫不了我,也沒人能幫得了我,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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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你打算還是回學校讀書嗎?”
“不然呢?”我反問,“我總不可能和你們一起留下來對付霸天虎吧?保護地球從來都不是我的責任和使命。”
“這裏也是你的家園。”擎天柱說。
“有你們就足夠了。”我說。
“你不是想要恢複你的力量嗎?留下來或許會有機會。”他說。
我詫異地看着他,很難想象他居然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你這算是利誘嗎?”
“如果有用的話。”擎天柱說。
我嘆了一口氣,說:“就算是我想留下來成為你們的一員,可是我還是要繼續我的學業。我不可能永遠和你們在一起,我必須有我自己的生活。而沒有文憑,沒有知識的我,一旦脫離了隊伍我怕今後都沒辦法養活自己。”
“這個問題我想有人會幫你去解決,或許你可以進行遠程學習。”擎天柱說,“現在大學可以這樣申請,在這之前我查了一些資料。”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特別懷疑汽車人所有的智商是不是都被擎天柱給拿走了?否則為什麽別的汽車人這麽好騙,而擎天柱這麽難搞?如果他是一名商人的話,那麽和他做生意一定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我需要考慮一下。”最後我還是妥協道。
可是這樣的妥協很顯然沒有讓對方滿意,因為他又接着說:“在埃及的那一戰,所有的霸天虎都已經見識到你的力量。那種奇怪的,你從來沒有解釋過的力量。如果你繼續去學校學習,只怕你會把危險帶給你身邊的人。而且就算是讓大黃蜂跟着你,也不能随時保證你的安全。”
利誘、說理,最後加上威脅,我不明白他為什麽一定要讓我留在這裏。
盡管他說的都很有道理,而且看上去似乎都是為了我好,可是這樣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殺伐果決的人,很少有人能說的動我,可是此刻我竟然被一名汽車人逼的不得不走上一條我不想走的路。
“你的力量對我們有巨大的幫助,我們都希望你能留下來一起對付霸天虎。”他說,“如果你能留下來,我想大家都會很開心。”
面對他的說辭,我絞盡腦汁兒的憋了半天,最後才說:“我現在受傷了,也不可能很快參加戰鬥,回學校當作是療養可以嗎?”
他聽的出這是我委婉的答應了他的邀請,也就沒有再繼續堅持:“很高興能加入我們,卡蜜拉。”
看着那雙藍色的眼睛,我真誠的說道:“如果所有的汽車能有你一半的情商,或者智商,那一定是極其恐怖的一件事。”
他的臉上似乎有一點笑意,不像從前那樣總是繃着一張臉:“他們都擁有自己的智慧,每一位汽車人戰士都是優秀的。”
在這一刻,我都不知道他的話是否出自于真心。某些時刻,我認為擎天柱并不像他所表露出來的那要溫文無害。
曾經我也是領導過數以萬計的士兵進行戰鬥,身為一名領導者我深切的知道,在這個世間往往有兩種不一樣的領導性格。
一種應該就是我曾經見到過,卻沒深入了解過的威震天。霸權、高壓,利用武力征服一切。但這種領導方式往往都會存在一定的弊端,就是隊員內部缺少足夠的凝聚力。如果一旦高層領導失勢,很有可能會面臨兔死狗烹的下場。
而另外一種,就是像擎天柱這一種。看似正直善良,可是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你永遠都不知道。他的手段溫和,卻能夠在不知不覺掌控人心,讓人臣服于他,為他心甘情願的去賣命。這才是這種領導方式最可怕的地方。
像擎天柱和威震天這樣的方式,曾經在我和卡菲爾身上也展現過。很不湊巧我就是威震天,而卡菲爾則是擎天柱。所以我的死往往也都是牆倒衆人推的下場,而他——我不願意再想下去。
可是我認為我和威震天之間也是有區別的,雖然沒有真正接觸過威震天。
我在基地接受治療的期間,大黃蜂和擎天柱會時不時來看我,就連和我從前關系很差的鐵皮都來看了我兩次。
等我能夠下地走路的時候,我第一時間申請提出回校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