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蘇燦葉因太過劇烈的心跳和呼吸短暫地失去了意識,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林管家見狀連忙推着祁潋走過去,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來,讓其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用拇指用力地掐他的人中。

祁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很快蘇燦葉就睜開了眼睛,眼神愣愣地和林管家對視。

見人醒了林管家才松了一口氣,關切地詢問:“孩子,你沒事吧?是低血糖了嗎?怎麽走在路上好好的忽然就暈倒了?”

蘇燦葉沒有回答,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是呆呆的,像聽見了林管家的話也像沒聽見。

林管家看了看他的臉,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向祁潋,“少爺,這……難道摔到頭了?”

說着還伸手去摸蘇燦葉的後腦勺,“不會啊,他剛剛明明是躺在草地裏。”

祁潋只是看着蘇燦葉,淡聲道:“應該是低血糖犯了,讓他跟着我們回去喝點水吧。”

林管家沒想到祁潋會這麽說,驚訝過後便點了點頭。

蘇燦葉一臉怔愣地被林管家扶着站起來,林管家還貼心地幫他拍了拍衣服,“能自己走嗎?”

蘇燦葉剛才暈了一下,此時只覺渾身綿軟無力,但還是點頭,“能。”

祁潋忽然笑了一下,看着蘇燦葉道:“如果走不了,我現在可背不了你了。”

蘇燦葉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顫,擡起臉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祁潋,“你……你還記得我?”

祁潋緩緩地點了一下頭,輕聲道:“我記性還不錯,而且,我只背過你。”

林管家站在兩人中間,聽見這番對話臉色疑惑,“是少爺你認識的人?”

“嗯,剛剛認出來的。”祁潋蒼白的面孔露出點點疲憊之色,似乎剛才幾句話用了他不少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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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有些擔心地走回他身後推着輪椅掉頭,對還愣着的蘇燦葉道:“走吧,到我們家裏坐坐,喝杯茶吃些點心。”

蘇燦葉受寵若驚,“可,可以嗎?”

林管家笑了笑,“可以的,走吧。”

蘇燦葉連忙跟在林管家身後走。

路上,林管家忍不住問蘇燦葉:“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蘇燦葉,燦爛的燦,葉子的葉。”

林管家喔了一聲不住地點頭,“挺特別的名字。”

蘇燦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因為我姐姐叫燦星,我爸媽說姐弟倆名字要對稱,所以我就叫燦葉。”

“原來是這樣,那小蘇和少爺是怎麽認識的呢?”

林管家剛問完就發現走在身旁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羞澀,是那種頭都埋下去不敢擡起來的那種,說話的聲音更是細小,若非這周圍僻靜,怕是很難聽清楚他在說什麽。

“祁學長是我在一中時的學長,大我兩級。”蘇燦葉低着頭,說得很不好意思,“我高一剛入學那會兒被顆飛出場外的足球砸出鼻血,是學長出現幫我解了圍,還送我去醫務室的。”

“喔~那就是高中的同學了!”

“校,校友……”

“對,校友。”林管家笑容和藹可親,像個鄰家爺爺般親切,“小蘇也住在這兒嗎?”

蘇燦葉連連擺手搖頭,“沒有沒有,我不住在這兒,我是來……我是來,來看我姐姐的。”

蘇燦葉靈機一動,“我姐姐是鋼琴老師,她的學生住在這兒。”

林管家一點也沒懷疑,“喔~好像我們來的時候是有聽到鋼琴的聲音,那小蘇現在要去找姐姐嗎?”

“晚,晚點也可以,我姐姐還沒到時間下課……”

“那太好了,正好到我們家裏坐坐,你和我們少爺是高中同學,許久不見可以好好聊一聊。”

這一路林管家一直在和蘇燦葉聊天,他是個很健談的人,很會起話頭找話題,即使坐在輪椅上的祁潋一直沒說話也不會讓蘇燦葉感覺尴尬或者是緊張。

十幾分鐘後,林管家指了指前面獨棟帶花園的別墅,“我們就住在這。”

走過門口的雕花鐵門,有條古樸的青石板小路直直通向別墅大門。

輪椅被推到別墅門前的臺階下時,蘇燦葉正想幫着林管家把輪椅從邊上小坡推上去,結果還未等他伸出手,林管家已經利落地把輪椅和輪椅上的祁潋推了上去。

蘇燦葉還站在臺階下,眼前的別墅大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兩個穿着制服的女傭站在門裏。

林管家回頭招呼蘇燦葉,“小蘇,快進來吧。”

蘇燦葉回過神後急忙走上臺階,“好的。”

對于蘇燦葉的到來,別墅裏的人們顯然十分好奇,眼神克制打量,但依然充滿好奇。

蘇燦葉在玄關換好女傭給他的室內鞋後,渾身寫滿不自在地走進客廳裏,坐在沙發上低着頭不敢到處看。

祁潋的輪椅就停在他對面的沙發前,他并沒有把自己挪進沙發裏,只是坐在輪椅上看着蘇燦葉,“想喝茶還是想喝咖啡?”

蘇燦葉一聽見祁潋說話他就緊張,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都止不住微微一顫,“都,都好都好,我都可以。”

“那喝些茶吧,再吃些餅幹。”不知是不是為了安撫緊張的蘇燦葉,祁潋臉上浮現出一抹很淡的笑容,笑意清淺溫柔,簡直和蘇燦葉記憶中的面孔完美重合。

蘇燦葉激動得腦子又開始一片空白,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他哪裏想得到就在不久的一個小時前他還在外面琢磨怎麽混進來,可現在他就坐在祁潋面前,他問自己要喝茶還是要喝咖啡。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卻真的在現實裏上演!

蘇燦葉重重地吸了兩口氣,感覺自己又要因為大腦缺氧暈過去了。

祁潋看着明顯有些激動的蘇燦葉,微一挑眉,輕聲問他,“你真的是因為姐姐來的嗎?”

聽見這話蘇燦葉心髒猛地一縮,驚訝地擡起眼看向祁潋。

祁潋抿了抿沒什麽血色的嘴唇,“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是來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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