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既然忘了,那就重新認識一下,陸淏,你最鐵的哥們、最好的兄弟,記住了不?”
寧瑾谕看着陸淏裝作不在意實則透着期待和認真的眼睛,覺得好笑的同時,突然有些嫉妒“寧瑾谕”了。
曾幾何時,他也幻想着能擁有這樣的摯友,只可惜娛樂圈的人心太過難測,自認又沒有一雙火眼金睛,他只能選擇明哲保身,和誰都保持着不錯的關系,但真正深交的卻一個都沒有。
沒想到,第一次有人斬釘截鐵對他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喂!你在猶豫什麽!”
陸淏的聲音将寧瑾谕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因為他剛才的發呆,陸淏臉上又挂上了“兇狠狠”的表情。
再不回答恐怕又要炸了!寧瑾谕匆忙伸出手握住了陸淏始終伸着的手,同時不停地點頭,保證道,“記住了,記住了!”
“哼!”陸淏貌似不爽地哼了聲,但微揚的嘴角洩露了他的好心情。
“行了行了,你好好躺着,花我給你拿個瓶子裝着去,這些可得好好養着,父皇可是聽說我來看你才同意我摘的,就這幾朵還把他心疼壞了,不過他說能開到國慶日之後呢!”陸淏邊說邊從寧瑾谕懷裏把那束鮮豔的紅薔薇給拿了回來。
寧瑾谕本想說房間裏估計沒有花瓶不用忙活了,結果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陸淏就從床頭櫃裏找到了一個精致的玻璃花瓶。
寧瑾谕:??為什麽病房裏會有花瓶?現在醫院的服務這麽周到,連探病可能會用得到花瓶都考慮到了?
自從陸瀛出現後就一直充當背景板的米迦勒深藏功與名。
灌水、修枝、插畫,陸淏全程哼着寧瑾谕沒聽過的小調,看上去心情頗為愉悅,将花瓶放在床頭後,還将花枝調整了好幾次才滿意地點點頭。
寧瑾谕不自禁地産生懷疑,這位二皇子殿下莫非是園藝專業?這一套動作未免也太熟練了。
不過不管陸淏是什麽專業,床頭多了這麽一瓶鮮豔欲滴的紅薔薇,寧瑾谕的心情跟着明朗了不少,連帶着對這位二皇子殿下的印象也提高了幾分。
接下去的時間,寧瑾谕乖乖地坐在床上,聽了一個由陸淏主講、麥爾基偶爾補充的關于三位少年的成長故事。
故事很簡單,總結來說就是“寧瑾谕”和陸淏青梅竹馬,調皮大王帶着調皮小王從幼兒園霸到小學,遇到了被欺負的麥爾基路見不平将人罩到了麾下,然後一路同班到高中畢業,直到大學進了不同專業,三人才沒整天黏在一起,不過感情也非比尋常了。
“再然後,你出了車禍,把我們都忘了。”故事在陸淏幽怨的小眼神中暫告了一個段落。
寧瑾谕讨好地笑了笑,知道陸淏不是真的責怪他,所以這次沒有再說什麽對不起。
充當了一下午背景板的陸瀛适時遞上了水,陸淏接過來後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朝他哥甜甜一笑,“再來一杯,謝謝哥!”
陸瀛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站起身。
“嘻嘻。”陸淏得意地朝寧瑾谕揚了揚眉。
寧瑾谕沒跟上精神小夥的腦回路,不知道他在得意啥,不過精神小夥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應。
又牛飲般喝光了一杯陸瀛親手倒的水,陸淏滿足地長嘆了一口氣,視線掃到外面已經有些擦黑的天色,他突然“啊”了一聲,“瞧我這腦子,差點忘了!”
陸淏仿佛如臨大敵般看向陸瀛,“哥,小谕谕你失憶了,那下周的慶典怎麽辦?”
寧瑾谕聽得一頭霧水,疑惑地看向陸瀛,對方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
“哥?”陸淏順着寧瑾谕的目光看向陸瀛,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沒告訴小谕谕?他可是為了那個準備了足足一個月了啊!”
寧瑾谕:??那個是哪個?請你将話說全,這樣半吐不吐的是要憋死人麽!
然而陸瀛卻似乎不打算讨論這個話題,他站起身朝陸淏和麥爾基比了個“請”的姿勢,“時間不早了,不留你們吃飯了,回去路上小心。”
陸淏:“诶,不是,怎麽突然就趕人吶!還有,為什麽不留我們吃飯啊!”
陸瀛沒有搭理他,而是轉向麥爾基朝他點點頭,“替我向你母親問好。”
“殿下您客氣了,”麥爾基微微鞠了一躬,又和寧瑾谕打過招呼後,就把陸淏拖走了。
直到房門将陸淏咋咋呼呼的聲音阻隔在門外,寧瑾谕還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看着如青松般站在窗前的陸瀛,眉梢微挑,“慶典是怎麽回事?”
陸瀛揉了揉太陽穴,本以為能混過去沒想到還是逃不過,他斟酌了一下,解釋道,“8月15日是我們帝國的國慶日,各種慶典活動從上周末開始就陸續啓動了,下周五會在皇宮舉辦一場全國直播的慶典舞會,瑾谕作為準皇子妃将和我共同跳開場舞。”
寧瑾谕心裏的一串“WoW”在聽到“全國直播”和“開場舞”時硬生生地卡在了那裏。
想他寧瑾谕一代新生影帝,要顏有顏要腦子有腦子,身材也一級棒,什麽角色都是手到擒來,但只有一個領域,是他絕對的短板。
那就是:音樂。
任何和音樂相關的,他都兩眼黑,唱歌永遠找不着調,樂器小時候沒那個條件學,至于跳舞,拍子倒是能踩對,但他的動作總是機械地跟機器人一樣,什麽舞到他那都跟“抽筋”似得。
因此麗姐不止一次幫他拒絕了各種綜藝節目,原因就是節目總會安排嘉賓表演,而他實在拿不出手。好不容易這次接了一個不需要表演的,結果……他就穿了。
對上陸瀛的視線,一個讓人非常不安的念頭從寧瑾谕的腦海裏浮現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到時候我和他還沒有換回來的話……怎麽辦?”
陸瀛難得臉上有了表情,但寧瑾谕說不清楚那是高興還是無奈,只見他略微沉思後,問道,“能冒昧地問下,你舞技如何?”
“咳,”寧瑾谕心虛地移開了視線,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幾分,“不如何。”
陸瀛似乎并不意外,但語氣裏還是難免帶出了一絲遺憾,“那換不換其實差別不大。”
寧瑾谕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陸瀛這句話的意思,他不免有些不可置信,“陸淏不是說他準備了一個月?”
陸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