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對戲
“你在辦公室裏做什麽呢，還把章飛趕出去了。”
周裴析剛放下電話便有人推開門走進來，完全沒有外來是客的自覺性，直接坐在了沙發上，“來杯咖啡，多加點糖。”
“自己去倒。”周裴析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紙張說道。
“好不容易來一回你就這麽無情啊！”
“不是剛見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裴析。”
周裴析好笑地看了眼沙發上的人，“我準備去接梁雲的新電影，剛剛定下來的。”
這話恰好被端着咖啡走進來的蘑菇頭聽見，他馬上扯開了嗓門，“什麽？你不是準備接那部馬導演的戲嘛，他可是重金邀請啊，不去多不給面子。”
“都一樣。”
“這哪裏一樣了，”蘑菇頭焦頭爛額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你這讓我怎麽和馬導說啊。”
“這有什麽，裴析想接不想接他說了算，”剛剛一直觀察着周裴析的餘天華突然說了話，最後很不正經地對周裴析擡擡下巴，“是吧。”
看着垂着頭出去準備打電話處理這件事的蘑菇頭，餘天華又問周裴析，“怎麽突然接這部電影，
雖說也是大作，但知名度自然沒有另一個高。”
周裴析把剛剛蘑菇頭匆忙放在自己辦公桌上的咖啡端給了餘天華，“羅煙昨天有打電話問我。”
“羅煙的魅力這麽大？”餘天華嘗了口咖啡，“糖加少了。”
周裴析沒有再說話，又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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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是時間悄然間就變成了倒計時，好像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唐雨開始在日歷上畫着圈圈，期待着去上海的那一天。
聽說周裴析就住在上海，當然她不是要去別人家裏面看一看，好像誰在盯着自己的內心看一樣，
唐雨趕緊臉紅地否認。
“唐雨，你怎麽天天對着那個本子看啊。”
被點了名的唐雨放下支着腦袋的胳膊對魏靜說，“劇本嘛，多看看，免得到時候演砸了。”
“你這太誇張了，你已經盯着劇本看了整整三個小時一句話都不說了。”
“……”三個小時了嗎？唐雨頭上頂着冷汗看了眼只翻到第二頁的劇本。
“對啊，而且已經連續好幾天了。”白亞蘭也說道。
“第一次拍電影嘛，有些緊張。”
騙誰呢，你根本是從頭到尾開小差！
唐雨又翻了翻劇本，不得不說因為是鬼故事所以劇本還是很吓人的啊，最近每天晚上都不敢起床去上廁所了……
正皺巴着臉想着，手機突然響了，唐雨打開一看，是羅煙給自己發的短信。
“去上海拍戲我和你一起坐飛機過去。”
唐雨連忙回了“好啊”。
“劇本看了嗎？”
“正在看，好吓人。”
雖說和羅煙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但是自從第一次無厘頭的相處之後兩人好像理所當然地就成了朋友，一直都是什麽話都說得開的樣子。而且在羅煙面前唐雨很自然地有了一種依賴的感覺。
“到時候小心不敢拍。”羅煙又回了短信。
“不會的，試鏡都過了。”
這次短信發出去後良久都沒有回信，好像去處理了什麽事情，十幾分鐘後羅煙又發短信來“明天來我家我們對戲。”
一貫的語氣，不是詢問也不是征求意見，只是一句陳述。
“好。”
第二天唐雨直接請了假坐上了羅煙的車。
“你看你那膽子小的劇本都不敢看？”這是羅煙對唐雨說的第一句話。
“還演什麽戲啊，回家種田去吧。”
“……”一直被用來吐槽自己演藝生涯的話突然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唐雨感到了莫大的恥辱。
“再怎麽說我也是經過層層選拔通過了試鏡啊。”
“層層選拔？”
“最後一關……”
和羅煙争論什麽自己總是說不贏的，唐雨無奈地咬咬嘴，“羅煙你在北京住？”
“有時候會在北京住，有時候在上海。”
“……”其實這句話她都不該問，像羅煙這種人哪裏沒有幾套房子。
《夜影》中大部分的戲份都是兩個女生一起探尋謎底，到故事的中間部分男主才開始加重戲份。所以能和羅煙進行一天的對戲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和唐雨想象中的并不一樣，羅煙的家中的裝飾甚至顯得有些小女生化，唐雨盯着小碎花的粉色窗簾和沙發上的兔子布偶問道，“這是你買的？”
“不清楚啊，”羅煙掃了眼那些小女生的東西，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一般都是助理幫忙弄得。”
“……我就知道……”要是這些是羅煙買的她就從這裏倒着走回寝室！
“別墨跡了，把臺詞本拿着過來。”羅煙站在客廳中間對唐雨說。
“哦……”
“從第一段開始。”
“好。”
作為演員最需要的就是無論在什麽狀況下都能做出最理想的表現，就像是自己真真正正地身處在那個地方。
雖然羅煙能走到這樣一個高度和她足夠雄厚的背景是離不開的，但是羅煙的演技不得不一次次讓唐雨咂舌。
方才還冷靜的酷酷的女生瞬間顫抖着聲音喊了一句，“快過來！”
“那邊好像有什麽東西！”唐雨驚慌地回頭一看，表情恐懼到扭曲，她往前傾了一步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發出嘎嘣的響聲，“啊——”
被唐雨的尖叫吓到的羅煙渾身顫栗地把唐雨拉過來，“不要亂跑，等救援隊來！”
雖然口中這麽說着，但是羅煙一直死死地抓着唐雨的衣袖，仿佛喪了心般喃喃道，“別過去……
別過去……”
就在這時唐雨看着羅煙的身後整個人都僵住了，好像看見了什麽，她瞪大了眼睛卻遲遲發不出聲音來。
“啊——”
中午的時候羅煙提議在家裏下面條吃，兩人便戴上嶄新的圍裙走進了嶄新的廚房。
“還是覺得好害怕……”唐雨恹恹地說。
“這有什麽好怕的。”
“每次演戲都是想象自己身處在那個環境，還會特意去想得很細免得在手腳的動作上會覺得尴尬。”唐雨難受地把臉捂着長嘆了一口氣，“可是這次是拍鬼片啊，我每次還強迫自己去想象其實我就看見了特別恐怖的東西。”
羅煙拍了拍唐雨的後背，“中午面條幫你多下一點，填補一下你那脆弱的心靈。”
“你會下面條？”
“這怎麽可能不會。”
“那看你的咯。”
這句最後被證實是最大的錯誤，唐雨很是無奈地把羅煙拽出了廚房，把那裝了幾乎半鍋油的“面條”倒進了馬桶。
“怎麽能倒馬桶裏呢，多髒啊，還上不上廁所了……”說了一半的話被唐雨嫌棄的眼神壓倒。
發現自己一直在幫倒忙而且惹人嫌的羅煙只好坐在客廳看着唐雨做着小記號的劇本。
“唐雨你的演技不錯啊，完全不像是個剛剛上大學的學生，你小時候就開始當童星了？”
“不是……”唐雨遲疑着不知道怎麽解釋，“這還是我第一次拍電影。”
“看不出來啊，而且你的鏡頭感很強，”
一直嫌棄自己的羅煙難得這樣誇贊自己唐雨很是享受，“哈哈，那當然咯。”
彼時羅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喂？”
“嗯，就在我這啊。”羅煙斜着身子望了眼還在廚房忙活的唐雨。
“算了吧，你小子別想了，好好拍你的照片去。”
“怎麽，你還想造反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聽着羅煙的話唐雨很疑惑，“方志振打來的？”
“嗯。”羅煙把手機再次丢在了桌子上，她盯着唐雨的戴着圍裙的背影想了半天，“诶，你知道嗎，周裴析這次演男一號。”
“知道啊。”演員表早就公布了。
“好奇怪他會來演這部電影。”
“很奇怪嗎？”唐雨的心裏也打起鼓來。
“嗯，個人想法啊。對了，唐雨，你和周裴析熟不熟，私底下有什麽交往嗎？”
“……沒有啊，我這種小演員……怎麽入得了他的眼。”
“哦”羅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時間過的很快，還沒來得及和同小組成員一起讨論期末考試話劇的事情，唐雨便和羅煙一起坐着飛機到了上海。
因為開拍前編劇和大家還有一場小小的讨論，所以一到賓館放下行李後兩人便跟着助理去了讨論的房間。
還沒走近唐雨便看見了和蘑菇頭站在一起的周裴析，唐雨的心口一緊，走路的步伐都慢了下來。
“好久不見。”一看見唐雨周裴析便笑着打了招呼。
“嗯，好久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