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媒體的追問
和爸媽的電話剛挂唐雨又接到周裴析的電話。
方才自己的冷靜一下子就被打散，她瞬間慌了神，接通電話時結結巴巴地說，“喂？周……”
“唐雨你現在在哪？”
周裴析的聲音很好聽，在長長的走廊中，隔着一部電話，這聲音仿佛他就在身邊，清晰的，就好像在講一個故事。
“我在艾騰。”
“在公司嗎？”
“恩。”
“我剛剛上了一下網，”大概是想用一種更柔軟的方式和女孩說這個問題，周裴析稍稍又想了一下，“好像被人抓拍到了什麽東西。”
“嗯。”
“有負面新聞的時候你喜歡做什麽？”
“睡覺。”唐雨第一反應到。
“恩。”雖然想離得很遠，但是唐雨能感覺到周裴析在笑，“那你今天早點睡覺。”
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說着普通平常的話，雖然周裴析看不見，但唐雨還是重重地點點頭，“好。”
之後唐雨又挨個回了所有人電話，得知自己還在外面後方志振讓唐雨在公司門口等着他來接。雖說已經九點，但有的辦公室裏依舊亮着燈，好像有很忙的事情。
已經快要入冬，整個北京都幹冷得不行，唐雨站在艾騰的玻璃門外臉被吹得受不了，但是沒過一會方志振炫目的紅色跑車就停在了馬路對面的小巷入口處。
唐雨包裹嚴實很快地上了車，“看不出來你還這麽注意，停在這麽不顯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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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得更小心嘛。”方志振扭頭看身邊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過面的唐雨，覺得有些陌生，“電影拍完了？”
“恩。”幾個小時內情緒變化得太多唐雨有些筋疲力盡，她無力地靠在座椅上，“結果一回來就鬧這個事。”
“沒有關系的，你和我姐打電話了嗎？”
“打了。”
“過兩天就好了。”這種事情他見多了，最開始羅煙出道時也被指出是上位并且借着自己父親的身份得到各種機遇，但是後來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方志振一邊說着，發現身邊的人已經疲憊地閉上了眼，他也安靜下來，穩穩地啓動車，身邊橘黃的燈光飛速向後，眼中很多車紅色的尾燈，唐雨好像睡着了，方志振想到。
他偷偷地偏了偏頭，看見女孩夜燈下精致的臉。
他很喜歡幫唐雨拍照，因為第一眼在電視中看見她就覺得這個人在鏡頭中一定很漂亮，每一次的拍攝也都讓他滿意到不能更滿意。他偷偷地把對攝影的喜歡拿出來了一點，但是很快就遭到了否認。
“為什麽？”這是他前幾天三番五次對羅煙的質問，但是都沒有得到最滿意的回答。
在還沒有開始時就輸了，這是他總結的最後答案。
但是——
他握緊了方向盤，心裏覺得很壓抑。
在上海的一間辦公室中，數盞燈都還亮着，周裴析坐在桌子前看着今天收到的幾封信。
“忙完了？”章飛端了一杯溫開水走進來，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你要的白開水。”
“還沒。”周裴析放下手中的一張照片，“這是誰寄過來的。”
照片中正是自己去唐雨的學校門口接她去爬山的那個畫面，周裴析挑挑眉，“居然一路跟着去了。”
“現在的狗仔隊多可怕啊，你還這麽明目張膽地去學校門口接。”
“戴墨鏡了。”周裴析很簡略地回答。
“還不是被拍到了。”
“沒事。”周裴析把照片整理好，把幾張效果不是很好的放回了信封，“把這些再寄回去吧。”
“桌角那邊還有幾張漏了。”
“我留着。”
“啥？”章飛懷疑自己的耳朵上肉長多了，“留着幹嘛，這都是把柄啊。”
“你把那些寄回去就行了。”周裴析并不願意直接回答章飛的話，直接說道，“明天就不要再傳這種話題了，和他們說一下。”
“好。”
周裴析把桌面上其他的資料都收起來，最後拿起最後剩下的幾張照片，裏面的唐雨沒有化妝，站在車外，背着大紅色的小包，笑得時候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而另一邊的唐雨雖然一直聽白姍姍向自己說媒體不會進學校因為會被門衛攔下來，但是在老遠處唐雨就馬上攔下了方志振，“快快快，停下來！”
“怎麽了？”方志振被唐雨吓了一跳。
“看前面啊！”已經是大晚上的，但是衆多媒體已經蹲守在校門口，和門衛争執着什麽好像很想進去。
“快，往遠的地方開。”唐雨趕緊把頭埋下去生怕被狗仔拍到，“越遠越好，我再打的回來。”
方志振只好照做，開了十幾分鐘停在了一個家屬樓下面，“打的回去嗎？”
“恩恩。”唐雨偷偷摸摸地跳下車，“你先走吧。”
“我在校門口等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他們肯定能追到宿舍去的。”
“你的助理呢？”這種時候不都應該有助理在身邊嘛。
“我剛剛不知道在想什麽就沒有去找她，還有不是你說要來接我嘛。不過我已經打電話讓她等會過來。”
“……”兩個人面面相觑了一會覺得因為剛才的感情用事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得更加亂七八糟。
“你先回去吧。”媒體記者很多都認識方志振，羅煙的弟弟，知名攝影師，如果被發現她和方志振在一起就麻煩了，而且她很不願意這種緋聞傳出去，如果周裴析看見了會怎麽想。
唐雨有些私心地想到，但是看見方志振擔心卻不願意離開的表情又覺得自己這樣很不好，她上前一步對方志振比出一個加油的動作，“沒事，這種東西我可以解決的。”
“好……”被唐雨的笑感染到，方志振也回了一個微笑，“那明天見。”
“明天見。”
唐雨在馬路邊攔了一輛的便再往學校趕去，她在後座上坐的筆直，好像想證明什麽，快要到的時候用手機暗黑的屏幕照了照，看見了自己很亮的眼睛最後她付了錢和司機師傅說了謝謝便毫不猶豫地推門下車。
門才剛推開一半整個的士已經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話筒和攝像機都對着自己，無數聲音都在耳邊響起。
“唐雨，請問今天傳出來的緋聞是真的嗎？你借着某位男星上位。”
“請問那位男星是誰呢？”
“你才剛剛上大學為什麽能走到這一步呢？”
“剛剛出道的小明星就和艾騰簽約請問唐雨小姐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唐雨又被堵回了的士後座，她很抱歉地對司機師傅說，“師傅對不起啊，耽誤你工作了。”
司機看起來性格很好，他擺擺手，“沒事沒事，倒是小姑娘你小心點啊，看起來外面的記者都好兇。”
唐雨被師傅的話逗得一笑，索性把車門關上繼續坐在裏面。
“小姑娘你在演戲？”
“恩恩，拍了幾部戲。”
“還這麽小，好厲害。”
“沒有，運氣好。”
“外面的人說話不是很好聽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并不關心八卦的司機大叔很熱心地說，“這種事情我見多了，媒體說一套是一套，一天一個樣，過幾天就好了。”
這邊正說着，白姍姍和一名男助理就趕了過來，來到的士前開始和記者推推搡搡，“麻煩讓一讓讓一讓。”
唐雨最後下車時助理已經和媒體折騰了近一個小時，她推開門走下車，挺直了背，就好像踏入的是一個戰場。
“唐雨請問你能接到這麽多戲真的是因為你借着某位男星的關系嗎？”
這種話讓她怎麽回答，唐雨在心裏吐槽道，難道讓她回答是與不是嗎？
最後唐雨清了清嗓子盡量提高自己的聲音，“這麽晚了大家還來這裏非常辛苦，在這裏為我自己做得一些不成熟的事情感到道歉。”
唐雨終于正式說話記者們也都安靜下來，只剩下閃光燈咔咔的聲音。
“但是新聞上什麽借男星上位這種事情是沒有發生的，在試鏡的時候很欣慰梁雲導演給了我機會，之前的電視劇中也非常感謝每個導演和副導演對我的賞識，我會很努力地去把握好每一個機會。”
“雖然還是一位大一的學生，但是從小演戲就是我的夢想，所以我會很重視每一個可以上銀幕的機會。在演藝生涯中會結識很多朋友，但大家也都只是朋友關系，不存在什麽上位。因為每個人都在努力着。”
“大家不辭辛苦為了工作趕到這裏真的是辛苦了，我要說的話也就只有這些，謝謝。”
話音一落唐雨便非常非常有誠意地深深鞠了一躬。
言語雖不長但已經詳細到把所有能傳出來緋聞的地方都解釋了一遍，記者們沉默了片刻後發現沒有什麽還需要追問的東西，得到的恐怕也只是剛才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