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康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某一日翻牌子的時候，正好瞧見了那日廢話連篇的張答應，她那日那句“張玉欣的張, 張玉欣的玉, 張玉欣的欣”是徹底的讓他記住了這個名字。
他拿起那綠頭牌，問道：“這可是那日禦花園裏的張答應？”
敬事房的公公自然不知道皇上說的是哪位，只能疑惑地看向皇上身邊兒站着的梁總管。
梁九功是什麽人啊, 那日回來之後, 他立馬就讓人去調查清楚那幾位妃嫔的身份了，對此是了如指掌。
“回皇上的話，此人正是那日禦花園中, 與六阿哥一同說話的張答應。”
“如此，那就她吧。”康熙把綠頭牌翻過來往那托盤上一撂。
“嗻！”敬事房的人立刻退出去準備去了。
那張答應侍寝之後, 還得了賞賜，一躍成為新寵, 那日禦花園發生的事情便在宮裏傳的沸沸揚揚，人人都知曉了她得寵正是因為讨好了六阿哥, 偶然之下遇見皇上, 并且皇上還記住了她的名字。
于是乎，每日偶遇胤祚的人愈發多了, 胤祚根本連玩兒都不能盡興。
胤祚撐着下巴愁眉苦臉的小模樣, 皇貴妃見了都覺得好笑。
“怎麽了這是？都說少年不知愁滋味，怎地本宮的小六瞧着卻是愁眉不展呢？”
“皇貴額娘, 你說宮裏那些娘娘們都在想什麽呢？不去找皇阿瑪, 偏偏老是湊到我跟前來, 我每次跟五哥在禦花園捉迷藏, 她們總是想盡辦法出現在我面前, 五哥一下就找着我了！好幾次都這樣，可沒意思了。”
皇貴妃被他這番話逗樂了，笑的花枝亂顫，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那自然是因為你既能夠‘送子’，又能夠幫她們博得‘聖寵’啊，你皇阿瑪這幾日寵幸了一個張答應，據說是在禦花園與你說話的時候，跟皇上說了幾句話，讓皇上記住她了，這下人人都想要跟她一樣，可不是得來找你了。”
胤祚這下才明白原來竟是這麽一回事！
“我才沒有幫她呢！只不過是她跟其他人老是來堵我，我本想着捉弄她一次，誰知道皇阿瑪竟然真的寵幸她了。”
看來那偶像劇那麽多人愛看，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的，這不，女主角的一句臺詞就把皇阿瑪給迷住了。
“原來是誤打誤撞啊，那也是她沾了你的福氣，這不，今兒個好些嫔妃又往本宮這兒送吃食來了，可咱們承乾宮唯有小六你最愛吃這些點心，可見啊，這些不是送給本宮的，倒是送給你的，本宮都叫他們給你送來了，你是自己吃也罷，賞給奴才們也行，随你自己處置吧。”
皇貴妃說完，這桌子上就多了十幾個食盒，看的一旁的順風順水都驚呆了，自家小主子也未免太受歡迎了吧。
不過守在一旁的綠蕪卻有些緊張，心裏忍不住埋怨這些娘娘怎麽還跟她一個小小的奴婢搶活兒幹呢，要是六阿哥喜歡上她們做的點心，那自己還有什麽用處。
“娘娘，到了該吃安胎藥的時辰了。”皇貴妃身邊的侍女适時地上前提醒道。
“那本宮就先回正殿了。”
“小六恭送皇貴額娘~”
皇貴妃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這才在侍女們的攙扶下，頂着肚子慢慢地起身離去。
“六阿哥，這些點心您看是該如何處置啊？”
“先打開瞧瞧吧，到底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胤祚反正也不打算出門去了，閑着也是閑着，既然有送上門來的好吃的，那就挨個試一試呗。
這些吃食一般都是由順風順水他們先試吃，然後才送到胤祚的面前，胤祚可機靈了，順道就根據他們臉上的表情去評判是好吃還是難吃。
然後專挑那些似乎還不錯的嘗了嘗。
他甚至還邀請哥哥一起，給各宮娘娘們的手藝排了個榜。
要知道胤祚本就嗜甜，這一連小半個月的吃這麽些甜食下去，胤祚的牙先受不了了。
“疼疼疼疼！好疼~嗚~~”
胤祚晨起時，便覺得牙齒疼痛難忍，程嬷嬷着急的不得了。
“奴婢這就去回禀皇貴妃！”
胤禛就在隔壁住着，一聽見動靜都趕過來了，倒是比皇貴妃快了一步到。
“怎麽了這是？”胤禛坐在胤祚的床前，皺着眉頭擔心地看着他問。
胤祚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腮幫子，眼淚汪汪地說：“牙疼~小六好疼啊哥哥~~”
“怎麽突然就牙疼了？你的牙齒才長齊，按理說也還沒到換牙的年齡。”胤禛他比胤祚大了一歲多，如今都還未換牙，胤祚就更不可能了。
“不知道~嘤~好疼~~”胤祚疼的都忍不住開始在床上打滾了。
胤禛趕緊吩咐衆人：“小心些，你們幾個趕緊在床邊護着，可別讓六阿哥摔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皇貴妃過來一瞧，小家夥的嘴裏瞧着紅通通的，似乎是有炎症。
“快！去請太醫來。”
“嗻！”順水得了令，趕緊跑着出去了。
太醫到了之後，先是看了看六阿哥的嘴，又嗅了嗅氣味，然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敢問六阿哥近來都吃了些什麽？”
皇貴妃看了一眼伺候六阿哥的奶嬷嬷，程嬷嬷趕緊站了出來，她說：“旁的倒是沒什麽，只是近來各宮娘娘時常給咱們六阿哥送點心，六阿哥每日都會吃一些，可奴婢也不敢讓六阿哥多吃，每日不過三四塊而已。”
聽到這裏，胤禛發現躺在床上的小家夥眼神有些閃躲，頓時察覺有異，胤祚生性聰慧，說不定是他使了什麽法子，避開了程嬷嬷，多食了那些甜膩的點心，這樣的話，牙疼也就不足為奇了。
那太醫點點頭，又給胤祚診了診脈，最後開了一道方子，并叮囑道：“六阿哥是因食用過多甜食才導致牙齒驟然疼痛，拿着這道方子去太醫院抓藥，一日三服，不消十日也就好了，只不過這點心怕是暫時吃不得了，哪怕是今後，也得少食。”
“我疼~”胤祚委屈極了，不讓吃點心也就算了，這太醫也沒給他止疼，難不成他要疼上十日，直到痊愈為止嗎？
“太醫可否先想個法子替六阿哥止疼？”皇貴妃心疼地給小六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這孩子真是受罪了。
“六阿哥年紀還小，微臣也不敢随意用藥，不若含些冰塊在口中，可稍稍緩解疼痛。”都是金貴的皇子，誰敢往他的嘴裏抹藥，這止疼的藥可都是不可內服的。
“有勞太醫了。”皇貴妃打發了自己的一個貼身侍女跟着那太醫去取藥。
過了一會兒，砸成小塊的冰被送到了胤祚的嘴裏，他總算是好受了些。
皇貴妃見他沒那麽難受了，這才離去。
倒是胤禛一直定定地看着他。
胤祚被他看的心裏發毛，主要是他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虛得很，害怕哥哥指責訓斥自己，于是便裝作自己困了。
“哥哥，小六還想睡一會兒~”胤祚特別小聲地說。
“睡吧，我在這兒守着你。”胤禛倒也沒不讓他睡。
本來裝睡的胤祚後來倒是真的睡着了，只不過他醒來的時候，依舊免不了要經受哥哥的盤問。
“睡醒了？”
“……嗯~”胤祚小聲地作答。
“說吧，你都是如何瞞過程嬷嬷偷偷多吃那些點心的？”
胤祚還真沒想到哥哥就這麽直截了當地問了，完全不打算采用迂回的方法。
“沒……沒有啊！”胤祚故作淡定，他看了一眼哥哥，又趕緊垂下眼睛，生怕跟他對視上。
“真的不說？”
胤祚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堅定地搖了搖頭。
“蘇培盛，把順水叫進來。”
“嗻。”
“四阿哥您叫奴才？”順水還當有什麽好事呢，喜笑顏開的。
“你可知教唆皇子損傷自己的身體是要被拉去慎刑司打板子的？”胤禛并沒有看他，反而是盯着胤祚說的這番話。
“四阿哥饒命！奴才知錯了！”順水也不過是半大的少年人，立刻就害怕地磕頭告饒了。
“哥哥！你不要把他罰去慎刑司打板子！都是我讓他做的！不怪他！”胤祚可是知道的，慎刑司不是什麽好地方，比天牢還可怕，那兒的刑罰多了去了，宮裏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現在說說吧，都是怎麽瞞着偷吃的？”
“我說就是了，我夜裏總是容易餓，就讓順水去小廚房偷着拿了些點心給我，我躲在床上偷偷吃，程嬷嬷以為我睡着了，是不會掀開床帏看的。”
“那點心都是糖做的，你吃完就睡，那口牙可不是就疼了，該。”胤禛又生氣又無奈。
胤祚撇了撇小嘴，眼淚說掉就掉。
“哥哥不疼小六了~小六都疼了，哥哥還說小六，讨厭~”然後便把自己蒙在被子裏，怎麽也不肯出來。
這頭胤祚在鬧別扭，那邊康熙也是煩不勝煩，自從他寵幸了那個張玉欣之後，也不知她們從哪兒聽來的那句話，人人都撞到他跟前來鹦鹉學舌一般介紹自己，第一次聽是覺得有趣，可聽多了，便只覺得煩人。
康熙便想着出宮去躲躲清靜，打算帶着太皇太後一起去五臺山一趟。
五臺山歷史悠久，從隋朝至今，歷朝歷代多位帝王都曾駕幸五臺山，這是由于世人相信歷代的聖明君主是文殊菩薩化身，康熙此番前往，乃是因為他平定了三藩之亂，取得了一統天下的功業，如此看來自然算得上是一位聖明的帝王，聖明的帝王前往五臺山祭祀，順理成章。
既然要去五臺山，自然還是應該跟皇貴妃來說一聲，所以康熙便到了承乾宮一趟，陪着皇貴妃一同用晚膳。
胤禛與胤祚也被叫了過去。
寝不言食不語，吃飯的時候，康熙并沒有說什麽，吃完飯之後，兩個大人帶着兩個小孩兒在榻上閑話。
“朕打算不日前往五臺山一趟，如今宮中大半的嫔妃都身懷有孕，不宜伴駕随行，朕決定這次就不帶後妃了，只與太皇太後一道過去，宮裏的事務你多費心，若是覺得疲累，就交給惠妃和榮妃她們去辦。”
“是！臣妾知道了，必然替皇上約束好六宮上下，只等着皇上與太皇太後平安歸來。”
“皇阿瑪~”胤祚突然喚了一聲。
“怎麽了？朕瞧你今日吃的不多，可是身子不适？”康熙是知道的，這小子的胃口可不是這樣的。
“小六牙疼~”胤祚可憐巴巴地訴苦。
康熙聞言，把小家夥抱到自己的懷裏。
“難怪瞧着瘦了，這身子掂着也輕了些，好好的，怎麽牙疼了？太醫怎麽說？”這句話自然是問皇貴妃的。
“點心吃多了，太醫說過上十日左右估摸着就沒有大礙了，只是近日只能吃些清淡較軟的食物，咱們的小六皇上還不知道嗎？就愛吃那些味道重些的，這些他吃着沒味兒。”
“原來是因為你自個兒嘴饞，倒也怨不得旁人。”康熙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才不是呢，明明小六是為了皇阿瑪才變成這樣的~”
“哦？此話怎講？你倒是說說，朕也想聽聽。”
“還不是因為皇阿瑪太受歡迎了，那麽多的娘娘都想着獲得您的寵愛，她們見不着您，就都來找我，送了好多的點心，承乾宮都要被她們送來的點心給塞滿了。
那點心不吃可就壞了，小六可是知道‘粒粒皆辛苦’的，豈敢浪費這來之不易的食物，只能盡力多吃些，這不，牙就給吃壞了，可不是為了皇阿瑪才這樣麽~”
康熙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聽完之後笑了笑，對他說：“聽你這麽說，倒是有點兒道理，倒是朕叫你受累了？”
“嗯吶~所以皇阿瑪是不是應該略微給小六一丢丢的補償呀？”胤祚用小拇指比劃了一下，好像是為了讓他皇阿瑪相信，真的只是一丢丢。
康熙被他機靈的小模樣給逗樂了，于是問他：“那你說說看，想要什麽補償？吃的還是玩兒的？”
“小六在皇阿瑪心裏就是只知道吃和玩的人嘛！小六想跟着皇阿瑪一起去五臺山，見識一下我大清的錦繡山河~”
胤祚表現地可正直了，好像他真的就是想跟着出去長長見識似的，要不是他如今還不到三歲的話。
“哦？真的是這樣嗎？”康熙突然瞅了旁邊的小四一眼，好像從他進來之後，這小家夥就沒有搭理過他四哥，這很反常啊。
“帶你去也不是不可以。”康熙突然這麽說。
一旁的皇貴妃都愣了愣，剛想說胤祚還小，不适合長途跋涉，然後就聽見皇上接下來又說：“不過你一個人怕是路上沒個伴兒也無聊，不如讓你哥哥也一起去好了。”
“不要！”胤祚一口就給回絕了。
“這是為何啊？你不是素來最喜歡你哥哥？”康熙挑着眉，故意問他。
“我……哼~”胤祚又不好意思說他跟哥哥鬧別扭了，只能扭頭，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朕就知道你哪是想去看什麽錦繡山河，分明是想躲着你哥哥，說說吧，又怎麽了？朕在呢，你若是現在說出來，朕還能幫着你主持公道不是？”
“真的嘛~”胤祚撅着小嘴，認真地看着皇阿瑪問道。
“君無戲言，朕說的話還能有假？”
“哥哥他一點兒都不疼我！我都牙疼了，他也不來哄我，就知道罵我，哇嗚~”越說越傷心的胤祚，趴在皇阿瑪的懷裏，大聲地哭泣。
“好好好，你哥哥不疼你，皇阿瑪疼你就是了，不哭了啊。”康熙還是頭一回看見小六哭的這樣傷心，他還是很喜歡這個乖巧又好玩兒的兒子的，滿腔的慈父情懷驟然盈于胸膛。
“這件事呢，确實是你哥哥不對，可他為什麽無緣無故地要罵你呢？”康熙這時候也沒有昏了頭，到底是經手朝政多年的帝王，從來不會輕信任何一個人的一面之詞。
聽到這裏，胤祚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邊正襟危坐的哥哥，有些擔心他把事情當衆全都說出來。
“沒什麽，是我一時着急，覺得他不該饞嘴，就說了他兩句。”胤禛的語氣很平淡。
胤祚呆呆地看着主動說謊替自己遮掩糗事的哥哥，輕咬下唇，心中糾結，哥哥竟然維護自己，明明他那日都沒有關心自己。
“你看，你哥哥只是一時着急，歸根結底，他還是關心你的，五臺山路途遙遠，小六這次就不要跟着去了，等你長大些再說，你就乖乖地待在宮裏，替朕照顧好皇貴妃還有你額娘，嗯？”
“那……那好吧。”胤祚點點小腦袋，不再鬧着要跟着一起去。
康熙抱着他，兩只手不得空，可見他這樣乖巧軟糯，便忍不住用自己的臉去貼一貼小家夥那肉嘟嘟的臉。
“呵呵！皇阿瑪的胡子好紮人，你不要過來，皇貴額娘快救救小六呀~”胤祚一邊笑一邊往後躲，嘴裏還朝着皇貴妃求助。
“竟還嫌棄起朕了，不行，朕今日就要好好地親近親近小六，誰也不許把小六從朕手裏救走。”康熙故意扮做一個惡人如此說。
“咯咯咯~”被紮的實在是癢得很，胤祚一邊笑着，一邊忍不住抱着皇阿瑪的臉往外推。
皇貴妃與一旁的胤禛都有些驚訝，皇上竟然與小六如此親近？
“若不想朕再紮你，那你就告訴朕，那日在禦花園，你悄悄地跟那四個嫔妃都說了什麽！”
康熙實在是好奇，可他又不好去問自己的妃嫔，這個疑問都在心裏放着憋了好久了。
皇貴妃疑惑地看向胤禛，還以為他會知曉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可實際上胤禛完全不知道，自從皇貴額娘回宮之後，他便私下求着她，給胤祚配了一個身手還不錯的太監，在胤祚出去玩兒的時候跟在胤祚的身邊，胤禛再沒有陪着胤祚一塊兒出去玩耍，所以完全不知道皇阿瑪竟然跟胤祚在禦花園見過面，似乎還發生了什麽。
“皇阿瑪你怎麽知道我跟她們說話了？”
胤祚眼珠子一轉，笑着說：“小六知道啦！原來皇阿瑪那天躲在角落裏偷聽！皇阿瑪羞羞臉~”
胤祚一臉我抓到你的小辮子了的表情，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
“那日朕恰巧路過，你們又是在空曠處說話，朕可沒有偷聽，朕是光明正大的聽。”康熙如今臉皮厚的很，當着那些大臣的面兒都能說瞎話，在一個不到三歲的稚子面前就更不用說了。
“你若是告訴朕，朕給你帶好吃的好玩的回來，如何？”康熙甚至還用上了利誘。
父子倆正是因為那一日的事情，顯得愈發親近了，胤祚點點頭，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哥哥，就是不想告訴他。
于是貼到皇阿瑪的耳邊，特別小聲地叽叽咕咕說了一通。
只見康熙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從一開始的詫異，到後來的忍俊不禁，最後竟然直接開懷大笑起來。
“好啊，如今小六跟皇上父子倆都有小秘密了，也不告訴我們這些人知道。”
“皇貴額娘~這是皇阿瑪的隐私，如果您真的很想知道的話~”胤祚說道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假模假樣地唉聲嘆氣了一會兒。
緊接着說：“小六都好久沒有吃到好吃的了~”
“你啊！本宮不是不讓你吃，不是怕你的牙又疼麽？你倒好，竟拿這個來要挾，好好好，明日就叫小廚房給你做一道軟爛的粉蒸肉，給你解解饞。”
“皇貴額娘最好了~”胤祚兩只小手一拍。
“現在可以說了吧？”皇貴妃也是有些好奇的。
胤祚卻搖了搖頭。
“既然粉蒸肉明天才能吃到，那自然是明天再告訴皇貴額娘了~皇阿瑪你說小六這樣有沒有道理？”他甚至還拉了皇阿瑪給自己當說客。
“嗯，朕覺得小六言之有理啊。”
康熙覺得小六極有意思，古靈精怪的，他小小的一個人兒卻能夠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甚至還教他的妃嫔如何讓他記住她們的特點，雖然最終的結果不太理想，但不得不說，還算是成功。
太子是儲君，無法與之這樣輕松相處，他雖然很為太子驕傲，可這父子天倫到底是沒有怎麽享受到，小六聰慧過人，不但不怕自己，而且說話行事都很讨人喜歡，如今倒是恰好彌補了這個缺憾。
“皇阿瑪~你一定要早些回來~~”
“這是為何啊？”康熙疑惑地問。
“您要是出去太久了，那各宮的娘娘們就更見不着您了，到時候她們便會把注意力挪到我身上，那樣我的壓力會很大的，您想，我總不能一直不出門吧？但是我出門了呢，就會遇見她們，到時候萬一不小心又說了什麽，您回來之後可別被吓着~”
胤祚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無辜。
康熙忍不住想起那日禦花園尴尬到讓他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的場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朕只在五臺山待上幾日便回，你不許教她們那些亂七八糟的。”
康熙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你不是喜歡種花麽？朕可以給你帶五臺山的金蓮花回來。”
“那就說好了~”胤祚舉起自己的小手掌。
“這是何意？”康熙不解。
胤祚拉着皇阿瑪的大掌，用自己的小手掌跟他擊了一掌。
“這叫擊掌盟誓~若是誰違背了約定，誰就是小狗！”
“倒有點兒意思，你這小腦袋瓜整日淨想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朕記住了，定給你帶回來。”
“皇阿瑪，五臺山是什麽樣的啊？就是有五個臺子的山嗎？”
“當然不是了。”康熙哭笑不得地跟他解釋了一下五臺山究竟是什麽地方。
“不過朕也是頭一回去。”康熙說完不見小家夥的回應聲，低下頭一看，懷裏的小人已經睡着了，康熙捏了捏他的小臉，笑了笑，然後才叫乳母将他抱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