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撒手

第10章 撒手

“賣貨啦，賣貨啦。”

然而丁亽還沒開始介紹，這時一道叫賣聲從遠處傳來。

“看來我們離縣城真的不遠了，這裏居然有賣貨的。也不知道這賣貨的師傅身上有沒有賣吃的。”張青袁激動道。

但他的笑很快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丁亽的臉色很鄭重，“注意點，有古怪。”

方劍波幾人心中一驚，警戒起來。

轉過一片樹林，他們就看見一個挑着擔子的賣貨郎。

然而賣貨郎脖子上光禿禿的只有一個碗口大的血疤，他沒有腦袋。反倒是他肩膀上挑着擔子的兩邊竹簍中一邊放着一顆腦袋。

賣貨郎在離他們十米的位置剛好停了下來。

“嗨，幾位大兄弟買腦袋嗎？便宜賣咯。”左邊擔子裏的腦袋高聲叫道。

“不用了，我們不買。”丁亽直接道。

【食序6：厄怨級，這是一個很難啃的食材。給個建議，既然難啃就趕緊跑吧】

“走。”丁亽低聲道。

他從挑頭鬼身上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險氣息，這只鬼怪極端地危險。他現在只有将席禹他們先送到石廬縣他才能放心戰鬥。

衆人小心的從賣貨郎身邊繞過去，賣貨郎竟然也沒攔着他們。

“買賣不成仁義在，要是下次在碰到諸位兄弟可得光顧下我的生意啊。”挑頭鬼笑道。

“賣貨啦，賣貨啦。”叫賣聲逐漸遠去。

但沒人放松下來全部加快了速度，他們都感受到了這只賣貨郎的恐怖。其他不說，只看它能夠說話就足夠讓他們心裏發毛了。

“這是一頭怪異，大家接下來要小心點。”席禹道。

“怪異？”張青袁連忙問道，“什麽是怪異？”

“怪異是身體內的畸變特性已經能力化，誕生了食祭能力的強大鬼怪。”席禹一邊趕路一邊解釋。

“食祭能力又是什麽？”秦威忍不住不好意思問道，他從來沒聽說過食祭能力這個詞。

“就是中洲說的超能力。”

這麽一說，方劍波幾人瞬間就知道了失态的嚴重性。超能力極端稀有，在整個中洲都沒幾個，他們只聽說過幾位B級的大佬身上有超能力。可現在一頭鬼怪竟然擁有了超能力，這實在就有些可怕了。

席禹知道其實用超能力解釋食祭能力并不太準确。

食祭能力就是生命體內蘊含的畸變特性的能力實質化。

盡管每一個生命體都擁有獨特的畸變特性，但對大部分存在來說，直到B級才有一定的幾率感知與使用自己的畸變特性。這個時候的畸變特性終于形成了質變，擁有了各種千奇百怪的能力。

B級能夠誕生食祭能力的生命體就很少了，C級則更加鳳毛麟角。

「我能看見食材品質」其實就是一種食祭能力，只不過是最低級的超凡食祭，也正是它提醒席禹賣貨郎必然擁有食祭能力。

他現在就希望賣貨郎的食祭能力只是最低級的超凡食祭，要不然就真的麻煩了。

每一種食祭能力必然都是有用的，哪怕是最低級的超凡食祭也絕對不容小觑。一般擁有食祭能力的生命體都會變得極為詭異難纏。

這時丁亽說了一個消息讓方劍波六人的心更是往下沉了下去。

新成市是在十天前才突然遭受到了衆多強大的鬼怪攻擊，其中有六頭頂級的C級鬼怪給新成市帶來了巨大損失，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而剛剛他們碰到的賣貨郎，正是新成市那六只恐怖的C級鬼怪之一的挑頭鬼，現在已經有兩位新成市的C級死在了挑頭鬼的手中。

而它剛剛脫離了新成市沒幾天正在周圍的縣城肆虐。

原本第一界衛就希望丁亽在趕到新成市之前，看看能不能先剿滅挑頭鬼，但沒想到挑頭鬼竟然就在這裏被他們給提前遇上了。

聽完後衆人感到無比憤怒。

中洲每一位C級誕生都無比艱難，現在居然在挑頭鬼手中一口氣就隕落了兩位。此時就連丁亽看到挑頭鬼都想着先退讓，就連他也沒有絲毫把握，怪不得要請動中洲的B級出動了。

“老大？”張青袁想讓丁亽先帶席禹離開，但他剛開口聲音就頓住了。

“賣貨啦，賣貨啦。新鮮的腦袋有需要的嗎？”

不到十分鐘挑着擔子的賣貨郎無頭鬼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不同的是，這次他離衆人的距離不多不少剛好七米。

“諸位小兄弟，你們買腦袋嗎？”這次換了右邊竹簍中的頭顱熱情道。

“護好席禹，你們先趕到石廬縣。”

丁亽心知無法僥幸，不再猶豫果斷出擊。他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突然出現到挑頭鬼面前一刀斬下去，他要先試一試挑頭鬼的實力，如果不是對手他還有核武在，未必不能殺死挑頭鬼。

只是席禹他們要先行離開。

“噗嗤。”

誰知挑頭鬼的身子竟然輕而易舉地就被他一劈兩段，兩邊竹簍中的腦袋瞬間掉落在地上。

“啊。”兩只頭顱同時發出慘叫，“你們不買腦袋就算了，怎麽還要殺人，你們會遭報應的。”

在哀嚎中，鬼怪的身體與頭顱一起化成了黑氣消散在空氣中。

然而沒人覺得挑頭鬼就這麽死了，反而覺得它的能力詭異之極，讓他們完全無從下手，他們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丁隊，等一下讓我來試試吧。”席禹開口。

“好。”丁亽猶豫了幾秒，同意了。

“老大。”張青袁他們大急，不想讓席禹冒險。

“放心好了，我已經有了把握。而且我畢竟是神龍啊，這個世界上暫時還沒有誰能殺死我的。”席禹沖着張青袁他們笑道，“反倒是你們，等一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要不然你們出了意外我會難受的。”

“嗯。”方劍波忍不住脫口而出，他突然有一種不受控制的感動。席禹在關心他們，他真的把他們放在了心裏。

“席禹，我能碰你嗎？”丁亽突然看着席禹問道。

席禹愣了一下，其實龍欲對他的影響已經消散了很多，丁亽身上的光芒也暗淡了下來，只剩下了一絲絲。

他現在也不确定如果觸碰丁亽會不會造成龍欲的再次爆發。但他看着丁亽急切的眼神，于是他忍不住道：“你把手伸出來。”

不管怎麽樣席禹準備嘗試一下，他也想知道現在龍欲狀态到了什麽程度。

丁亽果斷的伸出手，席禹握了上去。

丁亽的手掌要比他大不少，握緊後席禹就感覺自己的手完全被包住。丁亽的手很暖和，也有點粗糙，但十指相握的感覺卻很舒服。雖然席禹有點貪戀這種感覺，但這回他能确定不是龍欲的影響。

“沒事。”話音剛落席禹就被丁亽瞬間抱住腰騰空而起。

“下次真的只拉我的手就行了。”席禹心累。

不管怎麽樣丁亽還是想将席禹他們先送到石廬縣，他相信席禹應該不會有事。但想着他白龍真身上的巨大傷口，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讓席禹被迫出手，至少他要盡力試一次。

張青袁幾人連忙追向丁亽。

全力奔跑後衆人的速度瞬間加快了。

雖然被摟住了腰，但席禹并沒有心猿意馬。龍欲還沒有徹底消散，丁亽對他來說仍然充滿着魅力，好在現在已經影響不到他了。

席禹現在已經有了對付挑頭鬼的頭緒，他要得在試探下。

其實他已經确定挑頭鬼的食祭能力應該就是超凡食祭，而且必然還是那種擁有強大能力但卻有着某種缺陷的特殊超凡食祭。

否則剛才第一次見面它就應該會直接出手了。

超凡食祭之上是變态食祭，最上面的被稱之為神之食祭。神之食祭從來沒出現過，或許只存在于食序之主的身上。

但變态食祭就能力就已經非常可怕而且沒有任何缺陷，所以挑頭鬼的食祭能力必然不會是這個。

而普通的超凡食祭也是一樣，使用起來沒有這麽麻煩。

只有那些可能爆發出變态食祭級別能力的特殊超凡食祭才會這麽麻煩。這種超凡食祭雖然恐怖，但必須要配合相應的儀式才會成功，這是這種能力的限制。

現在席禹懷疑挑頭鬼就正在對他們舉行某種儀式，然後才能使用出它的超凡食祭能力。

而他如果能破壞挑頭鬼的儀式或許就不用變身白龍了。

不出意外，挑頭鬼很快就又要現身了。

“賣貨啦，賣貨啦。”

果然他們并沒有跑多遠，挑頭鬼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一次它直接來到衆人三米前的位置。

方劍波一個沒收住腳還差點撞了上去，被張青袁一把抓住。

“小家夥們，你們要買腦袋嗎？馬上就會有新鮮的腦袋咯，很美味的。”竹簍中賣貨郎的腦袋笑眯眯地問道。

挑頭鬼對衆人的稱呼一變再變，似乎已經把他們當成了粘板上的魚肉。

“師傅，你這腦袋怎麽賣啊？”

被丁亽小心放下後，席禹笑眯眯走上前看着挑頭鬼，他的臉色沒有看到挑頭鬼的半點恐懼。

丁亽既然已經答應了席禹就沒攔着他，只是緊貼在他的身後。張青袁等人擔憂的看着他，終究也沒有阻止。

“買腦袋當然要用頭顱來買了。”挑頭鬼愣了下，“不過你這腦袋細皮嫩肉的沒什麽嚼頭，得用他的腦袋買才行。”

賣貨郎指着張青袁。

雖然現在時機不對，但張青袁差點氣瘋了。雖然我是長的急了點，但我年齡又不大怎麽就有嚼頭了。

“一顆腦袋換一個腦袋很公平，不過我這裏有一件比腦袋更好的東西，我拿這個跟你換吧。”

席禹把手伸進披風一把扯下自己後背的龍鱗軟甲在手中晃着。

“我這件寶貝換你兩個腦袋應該足夠了的吧？”

原本看着平平無奇的軟甲，在他晃動下竟然散發着奇異地光芒，更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恐怖氣息。

挑頭鬼看着龍鱗軟甲驚住了，它雖然不明白這軟甲是什麽但卻看出它的珍貴之處，頓時他的兩個腦袋充滿了貪婪神色。

“不行，只能換腦袋。”挑頭鬼忍住了誘惑。

它有一個強大的能力，只要三次不答應跟它換腦袋，不管是誰它這個能力多半就能割去對方的腦袋，即便對方比它強大多數也要中招。

只要能割掉對方的腦袋，它就能繼承他的全部記憶，這也是它會說人類語言的原因。

但這個能力也是有限制的，只能腦袋換腦袋。

而且只要對方同意換腦袋了，就連它自己也無法終止這個過程，否則它的能力最終會反噬在它自己身上。

所以挑頭鬼盡管眼饞席禹手中的寶貝，但現在它卻無能為力，它必須按部就班完成這個能力的全部儀式。不過沒關系，只要能力結束這些寶貝到最後肯定還是全部都屬于它，它根本不用急。

席禹從手套空間中拿出了幾十只藏有龍氣的鬼怪腦袋，“腦袋嘛，我有的是，你有多少我換多少。”

驗證結束，席禹也肯定了。

挑頭鬼的能力果然需要儀式，而且儀式內容還不能更改，至于它的能力多半就是換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他剛好能破解挑頭鬼的儀式。

“來來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挑頭鬼的四只眼睛全瞪凸了，它懷疑鬼生。怎麽有人随身帶着這麽多腦袋，它要瘋了，這個人類他才是魔鬼吧。

“怎麽了？快把你的腦袋全部拿出來啊。還是說，你沒貨還敢出來做生意？”

“我只有六顆腦袋。”挑頭鬼惡聲惡氣道，“你等一下我把它們召喚過來。”

它感覺到了不妙，可已經晚了。它的能力只是換頭，沒有規定一定要席禹他們割下自己的腦袋跟它交換才行。

幸好的是，它雖然可以強買強賣，對方不行。它不用擔心拿不出相應的腦袋被自己的能力給砍了。

但它也必須将自己擁有的全部腦袋拿出來才行。

張青袁等人在一旁看着又驚又喜，誰也想不到席禹收集的鬼怪屍體在這個時候竟然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賣貨啦，賣貨啦。”

這時，衆人見遠方竟然又來了兩只挑頭鬼，每只挑頭鬼兩邊也都挑了兩顆腦袋。

兩只挑頭鬼到來後竟然直接與席禹身前的挑頭鬼融合在了一起，最終新誕生的挑頭鬼身體一下子龐大了一倍不止，個頭更是暴長到了三米高，而它兩邊的竹簍中則多出了四顆腦袋。

“頭顱給你。”

挑頭鬼将自己全部的腦袋扔給了席禹，然後它讓席禹随意挑了六只腦袋給它。

“交易完成。”

接住自己六顆新腦袋的挑頭鬼猛地怪笑道，它無頭身軀的胸膛中竟然也能說話，“換了腦袋又怎麽樣？我照樣能吃了你。”

席禹的手套空間剛才差點就讓它流口水了。

它的能力沒用了又怎麽樣？它真正的力量可同樣不弱。它要殺了眼前這個人類，砍掉他的腦袋，搶了他的寶貝。如果它能得到他的那個裝腦袋的空間手套，那它的能力将無敵了。在看到它後，挑頭鬼就決定了今天一定要砍了他們的腦袋。

挑頭鬼驟然發難，但早有準備的丁亽一把将席禹拉到了身後。

但不等到丁亽出手，驚變發生。

挑頭鬼新得到的六顆腦袋突然同時發出凄厲地慘叫聲，此時在張青袁等人的眼中它的每一顆腦袋上面都冒着一道淡淡地白光。

一旦換頭成功，挑頭鬼新得到的腦袋就都會直接成為它身體的一部分。于是席禹留在鬼怪腦海中的龍氣直接發揮作用了。白龍的龍氣本身是一種更高等的畸變特性力量的集合體，對任何存在來說都是毒藥，而現在龍氣在挑頭鬼的頭顱中爆發了。

挑頭鬼的無頭身體猛地癫狂了，它瘋狂地咆哮着，“我的頭，你把我的頭怎麽了？”

它瘋狂地抖動竹簍，想要将自己腦袋上的白光甩掉，但完全是無用功，反而腦袋落了一地。

龍氣這個時候成為了恐怖地殺器。

“都是你們你們暗算了我，卑鄙無恥啊，我要殺了你們。”挑頭鬼的無頭龐大身軀一把将竹簍扔了，它拿起扁擔沖向了席禹。

丁亽拔刀直接迎了上去。

“轟。”

一道如同音爆一樣的響聲炸起，丁亽與無頭鬼竟然同時後退了好幾步。

張青袁等人駭然，這挑頭鬼真的太強大了，即便是看上去已經受了重創竟然還能跟丁亽的力量平分秋色。雖然這也是丁亽身上的傷勢還沒好的原因，但這也非常可怕了。

幸好有席禹在，要不然這次他們真的就兇險了。

“啊啊啊，可惡啊，我要把你們的腦袋全部砍下來。”

無頭身軀咆哮，它手中的扁擔充滿了恐怖的力量，橫掃之下摧枯拉朽，張青袁等人根本插不進去手。

但就在這時，丁亽的眼睛突然冒出紅光。

挑頭鬼的無頭身軀猛地一頓，電光火石間丁亽以不可思議地速度一刀砍中了挑頭鬼的左邊胳膊。

“咔擦。”刺耳的摩擦聲仿佛丁亽一刀砍在了石頭上，但挑頭鬼的左臂終究還是應聲而斷。

“快抓住它。”席禹大聲道。

張青袁身子往前一撲，壓住了這條斷臂。平鋒一刀插向了斷臂的手掌卻沒穿透，季雲兵、高傑兩人一前一後踩住了手腕與手肘。但斷臂劇烈顫動，張青袁四人聯手竟然都壓制不住。

席禹趕過來伸手抓住斷臂，“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