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發出哈哈大笑聲。

“林心岚,你別編故事了。你就承認吧,你和喬易揚睡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你說什麽?!”林心岚驚愕地尖叫。

他怎麽可以這樣說,怎麽可以這樣懷疑她?!

“容少澤,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你可以亂冤枉我,但是不可以懷疑他!”

她決不允許她的孩子,受到半點侮辱。

男人呵呵冷笑幾聲,目光幽冷地斜睨着她:

“我的孩子?你那麽恨我,死都不要懷上我的孩子,每次都吃避孕藥,你怎麽會懷上我的孩子?

是我傻,還真以為那是我的孩子,想想也不可能,你怎麽會懷上我的孩子呢?

林心岚,你看到照片上的日期了嗎?剛好是你懷孕的日子……”

林心岚的臉色白得不能再白了。

這要她如何解釋?

再說,那天她回來後也跟他發生了關系,這孩子明明就是他的啊。

可是為什麽日期那麽巧合呢?

看她驚得啞口無言的模樣,容少澤暗了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一張臉隐沒在陰影裏,陰霾恐怖。

他掐着她的脖子,再次把她舉起來,森冷地發出地獄的宣判:“林心岚,你帶着你的野種,一起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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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他用力把她甩出去,她的身體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樣,砸進水裏,瞬間淹沒。

冰冷的水灌進她的口鼻,林心岚睜着空洞的眼睛,望着黑暗的天空,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下來了。

少夫人會死掉的

冰冷的水灌進她的口鼻,林心岚睜着空洞的眼睛,望着黑暗的天空,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下來了。

身體很快沉入池底,她不會游泳,撲騰着,卻怎麽都沖不上去。

心很冷,身體也冷。

她只有一個念頭,保住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她還有能力,還有希望保住他嗎?

睜眼看着林心岚在水底掙紮,容少澤像個雕塑一樣站着不動,眸色暗沉森寒。

就這樣,讓她死掉吧!

凡是背叛過他的人,都該死。她就帶着她的野種,一起去死最好了!

看到這一幕,老古吓得雙腿發軟,跌倒在地上。

她慘白着一張臉,哆嗦了好久,才發出一聲尖叫:“少爺,少夫人會死掉的,快點把她救起來啊!還有小少爺也會死掉的,少爺,你快點救他們啊!”

容少澤瞳孔一刺,聽着小少爺,他覺得萬分諷刺。

那不是他的孩子,不是!

林心岚根本不屑給他生孩子,他還真的以為她懷了他的孩子,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場騙局!

心髒尖銳地刺痛,容少澤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都給我聽着,讓她死在裏面!誰要是敢救她,下場就跟她一個樣!”

他殘酷地命令,每個傭人都吓得雙腿發軟,低着頭不敢看他一眼。

老古用力爬到泳池邊,看到水池裏有暗紅的液體漂上來,她駭得渾身發抖,忙茫然地爬到容少澤身邊,抓着他的褲腿顫抖地說:“少爺,小少爺沒了,快點救他,小少爺沒了……”

他也看到了水池裏的紅色液體。

鮮紅的血,刺眼而幽冷,在泳池裏擴散開來,彌漫着死亡的濃烈氣氛。

林心岚已經沒了掙紮,她閉上眼睛,身子緩緩沉入池底。漂浮的秀發像海藻,幽幽飄蕩,凄涼而婉轉。

容少澤眼神空洞幽深,靈魂不知道已經飛去了哪裏去。

高大僵硬的身子融入黑夜裏,像是蒼老沉重的一幅畫,承載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只需看一眼,就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老古看他不為所動,咬着牙一口氣爬起來,厲聲指揮傭人:“都快點下去救人!要是少夫人死了,你們個個都得死!”

幾個傭人猶豫地看向容少澤,看他沒有發話,不敢上前。

他們可是沒有忘記他剛剛的警告,誰要是敢下去救人,下場就跟少夫人一個樣。

同情少夫人是一回事,可是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都愣着做什麽,下去救人!”一聲厲喝突然響起。

大家吃驚地回頭,看到容少澤的母親大步走進來。

“你們幾個,馬上下去!”她指着泳池,發出不容抗拒的命令。

“是,夫人!”只要有夫人發話就行了,幾個早就想下去救人的傭人,飛快撲進水裏,幾下就把林心岚的身體撈上岸。

但是她好像沒了呼吸,胸口都沒有一絲起伏。

“夫人,我會急救,讓我先試一試!”有個傭人自告奮勇地說。

容母點頭,那個傭人立刻對林心岚采取急救措施。

這一巴掌,是你該得的

她肚子裏的水被壓出來,傭人還對她做了人工呼吸。

過了好久,久到大家都以為時間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候,林心岚突然咳嗽一下,胸口有了一絲起伏。

終于救活了,每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容母冷靜地吩咐傭人:“馬上帶少夫人去醫院,多留幾個人照顧她,一有情況就跟我說。”

“是。”林心岚的身體被抱走了,容母這才敢去看泳池裏的鮮血。

饒是她見慣了各種大場面,可是看到那樣的一幕,她的臉色也白了幾分。

身子輕輕晃了晃,老古馬上扶住她的身體。

她推開她,大步走到容少澤面前,用力給了他一巴掌。

容少澤被她打醒了,他轉動眼眸,對上母親憤怒的表情。

“逆子,這一巴掌,是你該得的!”

他回過神,嘴角扯出一絲冷冷的弧度,但他并沒有說什麽,而是轉身就走。

容母氣得渾身發抖,心裏更多的是痛。

她的孫子,就這麽沒了……

那不光是她的孫子,也是容少澤用來争奪‘聖爵’的籌碼。可是現在,什麽都沒了。

地上,有一張照片,容母撿起來一看,臉色微變。

“老古,你跟我說清楚,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夫人,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到少爺說,少夫人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然後他就把少夫人推到水裏了。”

“不是少澤的?”容母吃驚地問。

“少夫人又說,是少爺的……”

容母的眼裏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這件事必須先查清楚,她還不能妄下結論。

等人都走完了,一個傭人悄悄走到泳池邊,用手機把被染紅的泳池拍了下來。

————

經過一番搶救,林心岚昏迷了兩天後,終于醒了。

看她睜開眼睛,老古忙上前欣喜地笑:“少夫人,您醒了?”

林心岚恍惚了一會,然後就是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一句話都不說。

她的臉慘白慘白,眼裏也沒有一絲神采,老古安慰她道:“少夫人,雖然小少爺沒了,不過您還年輕,以後多的是機會要孩子。你可千萬不要太過傷心,損傷了自己的身子。”

“……”

“少夫人,我知道您心裏痛苦難受。可是您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要是身體垮掉了,以後的路可怎麽走?傷心的事情,您就別想了,來吃點粥吧。您昏迷了兩天,什麽都沒有吃,這會兒一定餓了吧。”

老古扶起她的身子,在她的後背墊上一個枕頭。

林心岚垂着眸,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

陽光從窗戶射進來,打在她的臉上,能看到她臉上的青色血管,還有細小的白色絨毛。

她的身子單薄羸弱,不管是誰看了都會不忍心。

老古喂她吃東西,她并沒有拒絕,吃完一碗粥,她的氣色看着稍微好了一點。

她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老古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這樣又過了兩天,她的身體基本上都好了。

這段日子裏,一直都是老古在照顧她,容少澤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不需要幫助

辦好了出院手續,老古扶着她下樓,醫院門口停了一輛黑色轎車,司機打開車門,恭敬地迎她進去。

她站在車門前,面無表情,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你們打算帶我去哪?”

老古忙笑:“當然是回家了。”

“家?”她冷笑一聲,又問:“容少澤沒有和我離婚的打算嗎?”

“這……少爺沒有說過……夫人說,等您出院了,就帶您回去。”

“容少澤的意思呢?他應該不會允許我回去了吧,你還是請示一下他比較好,不然我回去了,他說不定會遷怒你們。”

老古面露難色:“少爺已經幾天沒有回去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哪裏。”

林心岚轉過身子淡淡道:“你還是先問一問他吧,等問過他的意思了,我再決定回不回去。”

說完,她轉個方向就走了。

老古擔心她走了沒法交差,忙上前問:“少夫人,您去哪?您不回去了嗎?您放心吧,讓您回去是夫人的意思,就算是少爺,也不可以違背夫人的意思。”

林心岚不說話,一直往前走。

不管老古說了什麽,她都沒有反應。

沒有辦法,老古只好對她說:“少夫人,您要去哪?我讓司機送你。”

“……”

她還是不回答她。

老古嘆一口氣,只得坐進車裏,讓司機一路跟着她。

林心岚走了很久的路,她的身子剛好,走着走着她就感覺很疲憊。

她在路邊坐着休息了一會,又繼續走。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去哪,但是她不想回去,她只想遠離容少澤。

“嘟嘟——”身後響起喇叭聲,接着是喬易揚的聲音:“林小姐,等一下。”

林心岚回頭,看他停下車子後,大步來到她面前。

他皺眉擔憂地說:“我聽銘言說你住院了,剛剛去醫院找你,醫生說你剛走,我就馬上追出來,幸好讓我找到了你。林小姐,你為什麽會住院,這是怎麽回事?”

林心岚微微搖頭,扯出一絲勉強的笑意:“沒事,喬先生,謝謝你的關心。”

喬易揚看一眼旁邊停着的黑色轎車,還有車子裏張望的老古,轉頭對她說:“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你。”她垂眸繼續走,不想跟喬易揚牽扯不清。

但男人顯然不輕易罷休,他拉住她的手,有點強硬地說:“林小姐,你如果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讓我幫助你。”

“我不需要幫助。”

“每個人都有需要幫助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你現在沒有地方去是不是?去我那吧,龍姨挺挂念你的,你去了,她會很開心。”

老古見情況不對,下車阻止道:“這位先生,謝謝你對我家少夫人的關心,少夫人是要跟我們回去的,就不需要麻煩你了,你請便吧。”

“她真的要跟你們回去?那她為何不上車?”喬易揚冷淡地反問。

“……少夫人只是想一個人走一走,這位先生,你還是請便吧。”老古也露出強勢的姿态。

跟你回去,是我有麻煩

林心岚忽然開口說:“喬先生,我們走吧。”

喬易揚露出欣喜之色,老古則是感到不可思議。

“少夫人,您……”

“去問問容少澤的意思,他要是要我回去,就親自來接我吧。”擱下這句話,她就坐進喬易揚的車裏。

她是故意在刁難容少澤,他肯定不會讓她回去了,這樣她就可以一直不用回去。

就讓他們以為她是為了孩子的事情在生氣吧。

其實,孩子沒了也是好事,她本就不想生下他的。

沒了,真的是好事……

她可以毫無牽挂的遠離容少澤,一輩子都不要看到他。

不過總有一天,她會讓他知道,他做了一件多麽不可饒恕的事情。

她會讓他後悔,痛苦內疚一輩子!

喬易揚看她情緒低落,就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專心開車。

行駛了一會,林心岚忽然讓他停車。

“喬先生,你把我放在這裏吧,我不去你那了。”

“這怎麽可以,你沒地方去……”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喬先生,我們只是萍水相逢,我不想麻煩你。”

喬易揚微微一笑,笑容十分溫和:“沒關系,我不怕麻煩。而且,我不認為我們是萍水相逢,我們見了好幾次面,又一起共患難過,我想我們之間的關系夠特殊了。”

林心岚看他這樣,只好嘆氣地說:“跟你回去,是我有麻煩。”

“……”

“喬先生,停車吧,謝謝你的好意了,我還是得回去,不然容少澤不會放過我的。”

男人微皺眉頭:“你住院是因為他?他把你怎麽了?”

“停車!你再不停車,我就跳車了!”林心岚不想跟他廢話,直接把車門打開。

喬易揚擔心她會摔下去,忙停下車子。

林心岚快速下車,把車門關上,又按着原路返回。老古一直跟在他們後面,并沒有離開。

看她下車了,她以為她想通了,要跟她一起回去。

她的臉上露出笑意,忙打開車門,想邀請她進來,哪裏知道,林心岚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她關上門,對司機說:“快點跟上。”

喬易揚看着她遠走的背影,他眸光微沉,心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直到林心岚的背影消失不見了,他才發動車子離開。

林心岚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裏,她茫然地走,一直走,走累了就休息,休息夠了就繼續走。

天色漸漸暗沉,她飄蕩在人群裏,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心裏所有的痛和恨,都被她強制壓下了。

她不會和容少澤大吵大鬧,也不會找他報仇,讨回公道。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不會傻傻的,把自己送上去,任由他傷害和侮辱。

她只要想好,該如何擺脫他就行了。

“少夫人,上車吧,您這樣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老古上前勸慰她。

林心岚猶豫一下點點頭。

她還是跟老古回到了容少澤的別墅,她無處可去,想逃,也逃不了。

還不如少浪費一點力氣,少受一點罪。

摔倒了,就自己爬起來!

瘋狂的魅夜酒吧裏,容少澤喝得酩酊大醉。

他已經在這裏喝了好幾天的酒,沒人敢趕他走,他就是這裏最大的金主,別人巴結他還來不及,又怎麽會趕走他。

包廂的門被推開,容母把燈打開,看到容少澤的樣子,她臉色微變,心疼得差點落下眼淚。

她的兒子,一向高貴沒有一絲狼狽,何時竟然變成這副模樣了。

容少澤跌倒在地上,周圍全是酒瓶子,他的衣服被酒打濕了,下巴出還長了青色的胡茬。

全身上下,狼狽不堪,甚至地上還有嘔吐物。

他看着就像一個落魄的酒鬼,肮髒頹廢,根本就沒有往日的一絲神采。

容母忍着心裏的難受,淡淡吩咐身後的下人:“去給我打盆水來。”

“是,夫人。”

水拿來了,她命令道:“潑在他的身上。”

“這……”下人猶豫了,要知道容少澤可不是好惹的。

他潑下去了,他會不會報複他啊?

“還愣着做什麽?!”容母淩厲地瞪他一眼,他一咬牙,用力把水潑在容少澤身上。

“咳咳……”男人睜開血紅的眼睛,眩暈了好一會,才看到頭頂母親冷冷的表情。

“可以自己站起來嗎?”容母淡淡地問。

“……”

“給我站起來!”她厲喝一聲,眼眸淩厲,完全展現出容夫人的氣勢。

容少澤雙手撐地,艱難地撐起上半身,又跌倒下去。

他的頭好痛,像是要炸裂了,全身僵硬,還沒有一點力氣。

“媽……”他想要撒嬌,容母看出他的企圖,冷漠地打斷他的話。

“別求我!你忘了,自己摔倒了,就自己爬起來!你這副樣子,怎麽配當容家的子孫。容少澤,你的身份是什麽,你別忘了!”

男人微微閉上眼睛,忽然想起了以前奶奶淩厲的警告。

“你給我聽好了,既然你選擇走這條路,就要咬牙堅持下去!再苦再累,你都不許求饒,不許退縮,哪怕是死了,你也不能有半點怯弱!”

年幼的他心高氣傲,自然不會服輸,他大聲地保證:“您放心好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容少澤辦不到的事情!”

然後,等待他的,就是腥風血雨,非人一般的生活……

看他這副模樣,容母再也狠心不下去了,她蹲下身子,柔聲道:

“少澤,不是媽狠心。可是媽不這樣逼你自己站起來,你就無法跨過心裏的坎。你自己站起來,然後明天開始新的生活,過去的一切就忘了,不管你的心裏有多苦,你都必須忘掉。”

她要的,是一個活得自我,沒有任何痛苦和枷鎖,而且是人上人的兒子。

她的兒子,決不能被任何兒女私情所累。

如果他真的太苦太累的話,她不介意親手葬送害他痛苦的根源。

容少澤霍地睜開眼睛,不知道哪裏生出一股力氣,硬是咬牙撐起身子。

就算身子晃來晃去,他也沒有倒下。

容母欣慰地點頭,扶着他的手臂道:“走吧,回去了。”

是誰洩露出去的

“媽……”

“好了,什麽都別說,先跟我回去好好睡一覺。”

————

林心岚在別墅呆了兩天,容少澤都沒有回來。

她每天都是看電視,除了看電視,她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十分懦弱,容少澤一次次的傷害她,她居然能一次次的忍受,還能繼續跟他生活,真的是一種奇跡。

不過她十分明白,她所忍受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明天。

她不能坐牢,她要擺脫容少澤,她需要錢!

這些都是她的目的,她一定要達到這個目的,否則她所受的苦,都會白受。

翻看了一會的電視,她感覺好無聊,于是關掉電視打算上樓。

恰好,她的手機響起,是喬易揚打來的。

她不想接,就讓電話自己響,哪裏知道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停止。

沒有辦法,她只好接通電話。

“喂,喬先生嗎?”

“林小姐,你現在在上網嗎?你快點去上網看看,搜索容少澤的名字就知道了!”喬易揚凝重地說,一副發生了大事情的口吻。

提到容少澤,林心岚就沒有興趣。

“嗯,我一會兒會去看的。喬先生,你要是沒事我就挂電話了。”

不等他開口,她就摁掉電話。

她不能跟喬易揚繼續做朋友下去,因為這會害了他,也會害了她。

起身剛走出一步,一個傭人尖叫着沖進來:“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林心岚轉頭,眼裏露出茫然。

老古忙跑出來,緊張地問:“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麽事了?”

“少爺他……”

老古更緊張了,“少爺他怎麽了?!”

“我說不清楚,上網看吧,現在全是關于少爺和……少夫人的新聞……”

林心岚眸光微凜,居然是關于她的?

老古讓傭人拿來一臺電腦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然後開始上網搜索。

出來的消息,令他們十分震驚。

所有的新聞網站都在同時報道一件事:容少澤疑妻紅杏出牆,親手殺死妻子腹中胎兒。

看到這個醒目的紅色大标題,老古驚得臉色大變。

這種消息,是誰洩露出去的?!

完了,這會毀了少爺的名聲,一定會讓少爺身敗名裂,從此再無翻身之地的!!!

老古愣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林心岚倒是很快恢複鎮定。

她推開她的身子,握住鼠标往下滑。

下面有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個奢華的游泳池,在昏暗的燈光下,泳池裏飄蕩着還未散去的紅色液體。

林心岚的心一陣尖銳的刺痛,她閉一下眼睛,又緩緩睜開。

新聞內容不多,不過寥寥幾筆,重點就是說容少澤懷疑她在外面有了男人,懷疑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把她丢進泳池裏,親手殺死了她的孩子。

這倒是事實,但又是誰洩露出去的?

林心岚望向老古,老古立刻回過神,起身淩厲地大叫:“把所有的傭人都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家夥把事情洩露了出去!”

是有人想陷害他

傭人們很快聚集起來,老古一一盤問,聲音淩厲,不留一點情面。

林心岚沒有心思看她盤查,就上樓去休息。

這條新聞,真的可以讓容少澤身敗名裂嗎?

如果他敗了……

那麽她是不是有機會逃離他?

不,容家絕不允許他身敗名裂。因為他是容家的子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比誰都懂得這個道理。

容少澤沒了名聲,容家也照樣不會有名聲

————

同一時刻,容家老宅裏也知道了這條消息。

容母看到新聞,驚得臉色蒼白,氣憤地質問:“這件事是誰洩露出去的?!豈有此理,他是不是活膩了,居然敢損壞容家的名聲!”

她說的是容家的名聲,不是容少澤的。

容光國沉着一張臉,倒是沒有氣得暈過去。

他也是經歷了許多風雨的人,這件事還不足以打倒他。

望向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的容少澤,他冷聲道:“少澤,給你一天的時間,最遲明天,你必須把這件事圓滿解決。否則,你就徹底退出‘聖爵’,別連累了容家辛苦打下來的江山!”

“爸!”容母大驚失色,“這不關少澤的事,這明顯就是有人想陷害他,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嗎?”

容光國怒喝一聲:“我是傻的嗎,能看不出來!但他要不是做錯了事,能給別人這樣的把柄?!他但凡收斂一點他的脾氣,做事沉穩知進退,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就算是別人陷害的他又如何,也是他自己的錯,也是他活該!”

容母臉色大變,扶着頭差點暈過去。

“媽!”容少澤忙扶住她,讓她坐在沙發上。

他轉頭看向容光國,點頭恭敬地說:“爺爺,您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聖爵’。如果……”

“不!”容母尖叫地打斷他的話,她緊緊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幾乎掐入他的肉裏,“少澤,你不可以妥協,媽求你,你別妥協。”

容少澤深深望着母親的樣子,心裏一陣難受。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不希望他退出聖爵。

“媽,您放心,我不會輕易妥協,我會盡力解決好這件事。”

容父因為從小體弱多病,在家裏一直沒有什麽發言權,這個時候,他不得不為自己的兒子說話了。

“爸,您先消消氣。少澤是我的兒子,我相信他的能力,這件事他一定會處理好,絕不讓人容家蒙羞,讓‘聖爵’蒙羞。爸,我也希望您能相信少澤。”

容母感激地看一眼丈夫,要知道他說一句話,比她說十句有分量得多。

容光國嘆一口氣,畢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

他就算再不喜歡這個行事狠辣的孫子,也不能對他太過無情。

“好吧,你們想辦法解決,如果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就盡管開口。”

容母忙點頭:“謝謝您,爸爸。”

容光國的人脈很廣,手中的權利也大。如果他出面解決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一家人正商量着辦法,傭人進來禀告說。

可以趕她滾出容家

“大少爺來了。”

自從容銘言回來後,容少澤就成了二少爺,他成了大少爺。

容銘言高大挺拔的身子走進來,先是恭敬地給幾位長輩問好,然後坐在容少澤對面,皺眉凝重地問:

“我今天看到網上到處都在傳一個消息,說少澤懷疑弟妹在外面有男人,于是傷害了弟妹,還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是嗎?”

容少澤眸光一沉,那件事是他心裏的一根刺,誰說出來他都會不舒服。

容母心力憔悴地點頭,嘆氣道:“心岚的孩子是沒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消息,我看百分之百是想陷害少澤。”

“二嬸,那少澤是真的害死了弟妹的孩子?”

容母眼皮一跳,模棱兩可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時候,心岚就沒有孩子了。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沒有人知道。”

容銘言的目光落在容少澤身上。

他在等着他的回答。

容少澤微扯嘴角,什麽都不說。

這個時候讓他撒謊他辦不到,但是他不能當着這個堂兄的面親口承認。

防人之心不可無……

“爺爺,這件事您怎麽看?我覺得,當務之急是先擺平這個風波,容家的面子損傷不起。如果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二叔二嬸盡管開口,我義不容辭。”

容父微微點頭:“難得你有這份心,我們已經很感激了。”

“二叔說的哪裏話,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不管是誰出了事情,其他人都有責任分擔。”

他的話似乎暗含其他意思。

容母是一個心思敏感的女人,一聽就知道他是在暗示說,容少澤出了事情,會連累全家所有人。

心裏對這個侄兒更多了幾分不喜歡,但她的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

她出生豪門,又嫁入豪門,自然知道豪門裏的勾心鬥角,陰謀詭計。

除了至親的骨肉外,其他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容光國疲乏了,對容銘言道:“你扶我上去休息吧,順便把最近公司裏的事情都說給我聽聽。”

“是,爺爺。”容銘言上前扶住他,兩人一起去了樓上。

容母面有不悅,她收回目光看向容少澤:“少澤,你想好了解決的辦法了嗎?我看,如果實在是不行,我們就對外說,是心岚在外面真的有了男人吧。”

她拿出包包裏的照片放在桌上,不悅地說:“就算她沒有男人,就憑這張照片,就可以趕她滾出容家!真是傷風敗俗,她怎麽能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

容少澤愣愣地看着照片,心裏有些堵得慌。

他淡淡別開視線,不想再多看一眼。

容父拿過來一看,立刻沉了臉色:“豈有此理!這種女人不能要了,少澤,你立刻跟她離婚,把照片公布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做了什麽醜事!我還真以為她懷了我們容家的孩子,沒想到是個野種!”

“爸……”容少澤突然出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打斷他的話。

反正心裏刺得難受,林心岚被罵了,他感覺是自己被罵了一樣。

心裏有些放不下

反正心裏刺得難受,林心岚被罵了,他感覺是自己被罵了一樣。

“少澤,你就跟她離婚吧。”

容母勸解道,“這個時候,不是兒女私情的時候。你只有把她供出去,才能保全你的名聲。

你剛剛也聽到了,你爺爺說了,如果你不把事情解決好,他就要逼你退出聖爵。

少澤,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在你爺爺、的心裏,最重要的孫子是容銘言,不是你。

你看他對容銘言多好,對你呢?如果你做錯了事,他就是把你趕出容家,他也做得出來。”

“你怎麽說話的呢!”容父生氣地瞪她一眼。

容母心裏有氣,被丈夫罵了,就想反擊。容少澤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靜下來。

“爸媽,您們別吵。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解決好的。我先走了,有事給我電話。”

“少澤……”

不顧容母的呼喚,容少澤轉身大步離開。

他不在乎名聲問題,也不在乎會不會退出聖爵,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坐上車,他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老古。

老古一直等着他的電話,就是要聽他的指示。

“所有人都知道那條新聞了是嗎?”他淡淡地問,情緒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是的,少爺。少爺,您看怎麽處理?我想一定是有內鬼,能有那張照片的人,絕對是我們內部的人。”

“一會就有人過去看守住他們,你別讓他們出門,不許任何人和外界有接觸。”

“好,我懂您的意思了。少爺,您還有什麽指示嗎?”

容少澤沉默了一會,遲疑地問:“少夫人人呢?”

老古何等聰明,不等他細問,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少爺,您放心吧,少夫人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她出院後就一直在家,哪裏也沒去。少夫人的情緒看着很正常,每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空閑的時候就看電視,沒有太過憂傷。少爺,您不用擔心少夫人,我會好好照顧她,不會讓她出任何事情。”

容少澤聽了,不但沒有放心下來,反而微皺眉頭。

什麽叫做情緒看着很正常?

什麽又叫做沒有太過悲傷?

林心岚的反應太反常了,這不是他想象的樣子。那次他傷害了她,她醒來後,就對他大吵大鬧,發脾氣。

可是這次呢,他不但差點害死了她,還害死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而她,竟然表現正常……

真的太不對勁了。

挂了電話,容少澤馬上開車回去。

他本是打算過一段時間再回去面對她的,但他等不及了,現在就想回去看看她的樣子。

心裏有些放不下,害怕她太過冷靜,其實是為了某些目的。

萬一,她心裏想不開呢……

容少澤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林心岚明明背叛了他,按照他的脾氣,他該讓她死無全屍才對。

可是他竟然不忍心殺死她,任由母親把她救起來。

事發後,也沒有想過和她離婚,甚至,還擔心她會想不開……

他覺得他一定是瘋了,為何會有這麽多矛盾的心理。

你會有報應的

就算對她有些特別,也不足以讓他打破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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