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在冰島玩了兩天,李莫西就接到了個神神秘秘的電話,就直接帶着時卿回倫敦,然後馬不停蹄的趕下一輛飛機。李莫西這次講話講的速度超快,爆破的幾個音連在一塊,簡直如聽蠻文一般。不過櫃臺小姐倒是聽的很惬意。

不過,讓時卿思路頓開的一點就是李莫西手裏拿着兩本護照!意思就是她也有護照?可是她從來沒有辦理過呀!對了,身份證!肯定是這個神通廣大的男人搞的!難不成上次德國飛土耳其的時候就已經有護照了?絕對是的!否則她怎麽可能登機!

時卿看着李莫西把兩本護照都塞進了大衣裏面黑色的西裝口袋裏!很好,要是可以偷出來,然後再搞點小錢,她肯定能回家的!這次說什麽她也要回家,把一切搞清楚!時卿想到過去的一兩個月,不免罵自己笨!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在飛機上過了一夜,下飛機就感覺整個人不好了,她從來沒有在飛機上睡過覺,睡眠質量太差了,外加睡姿不協調。出機場,就看見徳叔在一輛黑色悍馬旁邊候着呢。

“少爺,答應和弗朗西斯科見面的時間已經誤了,該打個招呼嗎?”

“幫我投訴英航,我不喜歡晚點這幾個字!”

李莫西一臉正色,嚴肅的時卿都不敢呼吸了。生怕男人發狠把她周圍的空氣都吸光。

坐在這輛幾乎是全新的悍馬裏面,時卿感覺自己的視野都拓高拓寬了。到了酒店門口,時卿下車後就被跟在後面車上的黑衣人給帶走了。而李莫西連餘光都沒撇過她一眼,倒是前座的徳叔降下了窗戶對她說了一句:好好休息。那輛悍馬就頭也不回的開走了。

墨西哥Mexico,素來就有玉米之鄉之稱,雖然墨西哥每年都會迎來數百萬的游客,但是它另許多國家的領導人都聞風喪膽的就是幾個大毒枭還有作惡多端的黑手黨。

這次李莫西特地趕過來也是有原因的。墨西哥離美國、哥倫比亞都不遠。世界聞名的哥倫比亞大毒枭喬奎恩古斯曼,正是從哥倫比亞進口□□、□□經過墨西哥一路發展壯大。墨西哥警方和美國警方這幾年始終沒有抓到這名害人無數的魁首。他曾經落網,判監20多年,但成功越獄,據悉目前在墨西哥西北部山區活動,他控制着一個5億英鎊的販毒帝國。

有人說,古茲曼的影響力比總統還要大。的确如此,在古茲曼的眼中,墨西哥總統卡爾德隆根本不算什麽,跟總統叫板成了古茲曼黑幫的新戲碼。墨西哥政府軍對古茲曼黑幫的清剿毫無作用。如今的墨西哥,黑幫勢力強大,政府卻束手無策。老百姓都生活在恐懼中。

說實話,李莫西這個同樣以毒品發跡的家族,實力和大毒枭古茲曼完全無法抗衡。他李莫西也只是聽說過這個狠毒男人的狼藉聲名,卻沒有一睹真容過,不過,這次遠道而來,也并非是見這種卧虎藏龍之人。弗朗西斯科,為古茲曼做事,年紀也就三十中旬,卻實力非凡,墨西哥大部分地區的販毒行為全是他掌握的,包括鄰國美國的毒品交易。

當年他父親帶領他進入這個毒品世界的時候,他有提出過将美國也囊括在販毒之列,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第一次從他父親口中知道了古茲曼。與政府為敵,卻毫無悔過之心的窮兇極惡之人。美國,沒有他站得住腳的地方。所以,李莫西現在毒品販賣集中的地方就是美國的鄰國,加拿大。

今天,同樣是大毒枭的弗朗西斯科約他碰面,商談販毒區域問題。可是他卻遲到了。徳叔從後視鏡裏看着皺着眉的少爺,也是眉頭緊鎖。他知道如果這次洽談搞砸了,組織肯定會犧牲很多。對方的勢力實在不容小觑。

李莫西不喜歡墨西哥人,剛在德國讀高中的時候,就有幾個操着西班牙語的墨西哥人來煩他,李莫西當時也是血氣方剛的,從小就紳士慣了,聽到他們低俗的口音的時候就舉起了拳頭。拳王阿裏是他偶像,一次打架,李莫西便在學校出了名了。

會面地點是墨西哥大教堂某個隐秘的石屋。沒有窗戶,只有幾盞燭臺,李莫西不喜歡。

“聽說了你父親還有哥哥的事情,還請節哀順變啊。”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留着濃密的絡腮胡,值得注意的是,這個男人的白色襯衫上還有大片的血跡。

“抱歉,今天遲到,全是我李莫西的失誤。”有些時候,屈尊是必要的。做人,要收放自如。

綠眼睛的弗朗西斯科玩味一笑,随機從桌上的鋁制香煙盒內抽出一根香煙:“今天正好忘帶打火機了,不知道Mercy兄是否可以借我點個火。

桌子直徑很小,弗朗西斯科就叼着香煙,頭往前傾。徳叔剛想說他少爺不抽煙由他代為點火的時候,李莫西就從西裝裏袋裏拿出了一枚精致的打火機,站起身幫一臉得意的弗朗西斯科點上了火。

“老兄,這只zippo看來是很有年代了吧?正巧,我喜歡收集一些小玩意,你随便說個數,我買下來,怎麽樣?”弗朗西斯科盯着那只銀色豎條紋的打火機,簡直就像酒漢看見酒,貓看見老鼠一般。

“如果可以,我倒也想送給您,不過抱歉,這是家父的遺物。”李莫西用手帕擦了擦這只常年帶在身上的寶貝,然後藏寶一般又放回了離胸口最近的地方。這只七十年代的zippo打火機是李莫西父親用第一桶金買的,這對他父親來說,不僅僅是一個打火機那麽簡單,還承載了幾十年艱難的風雨。據說,他父親還是用這只打火機贏得了他母親的愛。他成年的那一天,他父親就把這只寓意非凡的打火機交給了他。從此,快十年了,每一天他都把它帶在身上。

弗朗西斯科臉上出現了不到半秒的厲色,不過瞬間恢複笑容。

“坦白點說吧,美國已經滿足不了我們了。而接下來,我們打算的是擴大疆土。不巧啊不巧,Mercy兄,我看中了加拿大。所以,今天我才把你請了來。”男人說完,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李莫西,他用不着怕他,這裏是他的地盤,再說他李莫西只不過是個沒了別人扶持的幼蟲罷了,不服,輕易就能碾死。

“我們的據點不足以妨礙您的勢力範圍吧?”

“可是蒙特利爾還有多倫多是你們主要的販毒範圍,而正好,我就打算從離美國近的地方入手,所以,我的意思是整個魁北克還有安大略省都應該由我來接手。”

“可以。不過,只要你把西雅圖的範圍給我。”

弗朗西斯科轉着眼珠想了想,西雅圖離墨西哥很遠,又是一個和倫敦一樣有着鬼天氣的城市,他早就想不幹了。沒想到竟然有個idiot願意接手。他李莫西願意将一大塊肥肉拱手相讓卻只要求得到一點肉末。呵,他喜歡這種交易。

“沒問題。如果老兄願意,今天晚上我請你喝一杯怎麽樣?而且我們墨西哥的女人可比你們歐洲的女人正點不知道多少倍呢!今天你有福咯!”弗朗西斯科笑眯眯的摸着下巴的胡渣,一邊吐出煙圈。

“不了,今晚我就回英國。”

“哎喲,老兄,你真是掃興。”

李莫西剛出教堂,徳叔就接到電話。

“少爺,Fully小姐被抓了!看着她的手下都死了。”

“什麽人幹的?”

“恐怕是當地的黑手黨幹的。可能是知道了您的行蹤,想用這招引蛇出洞吧?少爺,趁這個機會就放任那個女人吧,她本來就是要死的,如果現在救她,可能會害了少爺你啊!”

“馬上派人查清楚!我不喜歡背後偷襲的人。現在就去通知弗朗西斯科,這裏黑手黨的勢力完全是在這個大毒枭之下的,他比我們更了解。還有,她的死活只能由我來掌控!”

不出一個小時,弗朗西斯科就換了身褐色襯衫出現在了李莫西的車上。

“什麽女人,讓我們的Mercy這麽着急?不過放心,來者是客,我不會讓那位小姐平白無故的被抓走。”

“有眉頭了嗎?”

“墨西哥就這麽大,放心,肯定找的到,不過就是不知道找到的是死的還是活的。”弗朗西斯科示意司機跟着前面自己人的車開。

“活的。必須是活的。”李莫西閉着眼睛,腦袋裏全是那女人被虐待的場景,呵,如果真是如此,他就要大開殺戒了。

“我和Mike的是老相識了,放心,我出面他肯定要給我面子的,一個女人罷了,不至于。”Mike就是這區黑手黨的首領。

車子一路從城區開到城郊,越開越偏,徳叔不時的看看反光鏡,他少爺還真是淡定,如果這個叫弗朗西斯科的男人反咬一口可不是鬧着玩的呀!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徳叔望着被人為開辟出來的泥路兩旁高聳的玉米葉,心想,來墨西哥連taco都還沒吃上呢,就發生這種難以預測的事情了!

車子開過一大片一望無際的綠色玉米地,最前方倒是矗立着一座類似鋼鐵廠的加工廠。不過外表已經是非常的破舊了。

“你要的人應該就在裏面,走,我來瞧瞧,這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弗朗西斯科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與旁邊翩翩佳公子般的李莫西格格不入。旁邊的徳叔也暗暗的捏了把汗。工廠的卷簾門由于受潮鐵鏽,只卷上了一小半,彎腰還是能進去的。裏面很安靜,不過訓練有素的李莫西微微察覺,這裏不對勁。

李莫西每往前走一步,就覺得前面有一張網,想要捕住他一般。感覺強烈。

看到了什麽。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李莫西看到眼前的場景,連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呼吸已經凝重了,怒火中燒。

“老兄,你的女人好像受了不少苦啊!不過身材不錯啊!”弗朗西斯科笑嘻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還拍了拍李莫西的肩膀,以示‘安慰’。

“少爺,Fully小姐沒死吧?”徳叔都不忍心看面前的場景,只能眼不見為淨。

“全他媽給我閉眼!”第一次,李莫西說粗口了。

如果要形容一下當時的場景的話,也許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情。時卿被兩條鐵鏈高高挂在空中,蕩下來的雙腳還被鐵質枷鎖牢牢的鎖住了,手腕、腳踝處已經血肉模糊。脖子也被鎖上了尖釘環,如果頭偏了,那釘子就只能往肉裏紮了。此時失去意識的時卿頭是往後倒的,可能連痛的意識的沒有了吧。更可怕的是時卿身上全是長度不一、有深有淺的紅痕,而她這下方便是一條皮鞭。好在,沒有皮開肉綻。讓人不免閉眼的是,時卿是□□的。

下一秒,間隔有序的掌聲就越來越近了。一個穿的人模人樣的男人拍着掌走到李莫西跟前。

“稀客稀客啊,怎麽樣,這份大禮不錯吧?”說話的人正是Mike,素有花花公子之稱的墨西哥黑手黨首領。惡趣味之一就是□□。

“我說Mike,這麽些年了,你還愛玩這套啊。趕緊放人吧。”弗朗西斯科走過去勾着男人的肩膀,看着一言不發的李莫西。

“Mercy,還記得半年前的事情嗎?不記得了?我幫你好好回憶回憶。地點,巴西。你的軍火生意都做到巴西去了啊,還記得當年被你殺了的女人麽?她是我妹妹!竟然就那麽被你殺了!”

半年前,巴西一個買家聯系他,說要購進一批大規模的軍火。數目實在太大,他李莫西就親自去了一趟,沒想到就碰巧自己的客戶要對付的是Mike的勢力,這種場面李莫西見多了。不過,Mike為了要圍剿巴西的死對頭,特地約見了李莫西,還特地把自己的妹妹送到李莫西的住處。沒想到的就是李莫西直接叫人殺了那個女人,還把貨兜售了。最後雙方勢力兩敗俱傷。他Mike發誓一定要以牙還牙,報仇雪恨。

這次Mike了解到李莫西來了墨西哥,就讓人緊盯着他們,沒想到他李莫西會帶着個女人,為了給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報仇,特地派人挾持了這個亞洲女人。然後施暴。

“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李莫西總算是開口了,對于回憶不美好的事情,他一向不在行,所以,速戰速決吧。

“怎樣?除非你親手殺了這個女人!”

“不可能!”李莫西失去理智般的一把抓住了Mike的衣領。

“呵,是怕髒了你的手麽?那就我來動手好了。很樂意為您效勞呢!把她弄醒!”

Mike一聲令下,後面的随從就用力往時卿身上撒鹽水。時卿瞬間每個毛孔都被針刺般。艱難的動了動脖子,一動就是一痛。無望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底下一群人!裏面有李莫西!他是來救她的麽?可是,她現在這幅樣子,還真不如不救,讓她死了算了。

“放了她,我答應你一個條件!”李莫西看了看臉色慘敗的女人,最終還是做了個決定。

被放開束縛的Mike,理了理領子,玩味的看着李莫西:“呵,什麽女人讓整個歐洲都為之震驚的李莫西這麽放不下心啊,好啊,我答應你,條件就是讓她做我的女人!怎麽樣?”

李莫西輕笑:“放了他,我什麽條件頭答應你。”意思就是他不同意男人所說的!

“好吧好吧。也不為難你。聽說李少爺拳法特別厲害是吧。我這裏也有幾個自稱是墨西哥拳王呢,我的條件就是,你一個人同時和他們幾個一起打,時間是一個小時。怎麽樣?”

“我答應你。現在、立刻把她放了!”

“少爺......你......”徳叔都快郁悶死了,他這個少爺,怎麽可以這麽亂來!

Mike一聲令下,幾個彪形大漢就熟門熟路的把時卿放了下來,時卿痛的連一毫米都不願意挪動,此刻又是□□的狀态,她連眼睛都不想睜開。她剛聽到李莫西為了她要和別人打的時候,她想開口說不要的,可是嘴巴啞的發不出聲音。

李莫西把自己的西裝外套給時卿穿上,然後把她抱到了外面的車上。她問他:你會死嗎?他說:等我回來。

Mike嘴裏所說的‘幾個人’其實是十幾個人!個各個都是肌肉發達的硬漢。連弗朗西斯科都皺起了眉頭。一行人被強制退到工廠外面,獨留李莫西一個人在裏面。

時卿覺得這一個小時太漫長了,漫長的就像是一個夢,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但總會在某個時候醒來,而且這還是個噩夢。就好比如,一個小時之前,時卿看着把袖子挽起來的李莫西的背影進去,一個小時之後,看着渾身是血的男人光着上身出來一樣。這是一個悲壯的噩夢。

一個小時裏面,李莫西被十幾個彪形壯漢包圍着,打退一個來一個,幸好他懂得如何防守如何進攻,不然就真該是豎着進去橫着出來了!

李莫西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的孤傲的對着一臉不可思議的Mike:“記得賠我的襯衫。”

Mike一聽這英式幽默。不禁一笑:“佩服!和你哥一樣有膽量有實力!”

“你認識我哥?”

“Ge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敵人。現在,你也是。”

李莫西不語。直接上了悍馬。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Mike說道:“一定要為你哥報仇!如果需要,來找我!”

車裏。李莫西閉着眼睛,自己給自己揉着太陽穴。報仇?呵。他救下來的人就是日後他要親手殺了的人。沒想到自己還為她挨了那麽多結結實實的拳頭。自問:李莫西,你到底怎麽了?昔日的理智呢?

“你還好吧?”時卿剛喝了很多水,嗓子也有點好轉了,看到為自己受傷的男人,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辦了。

李莫西睜開眼睛看了時卿足足五秒,然後一個大力把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撫摸着女人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

“他對你做了什麽?”

有些事情,就像傷疤,你會盼着她不痛,慢慢的結痂,可是即使不痛不癢,它依舊還是在那裏。時卿想要緘默,但是為什麽內心是如此的想要有個依靠呢?他為了她,不是英雄救美。

信任!她需要信任他!

“沒有,他沒有強迫我。只是用鞭子抽了我幾下。”

“記住,做我的女人,必須學會有仇恨。仇恨是最大的動力。”

對,沒錯,仇恨,所以他才會拼了命救她。他要殺了她。當着時遠的面殺了她。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控制她。

而對于時卿來說,又有個棘手的問題。她剛剛從李莫西的口袋裏看到了自己的護照。用的是林凡的名字。現在,她在思考,是逃,還是,留下。

逃,留下。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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