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馬戲團的月圓之夜(9)

喬憶啓從二樓下來,在一樓找了找。

最後在餐廳找到了一個已經涼掉的披薩。

他其實不太想吃涼掉的披薩,但是架不住太餓了。

當他啃完披薩之後,菲戈也從二樓下來了。

“說吧,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給人當了借刀殺人的那把刀。”

菲戈看着他,“我就知道,這個老家夥在手裏果然能死。”

說着,菲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乎乎的茶,暖了一下胃,然後開口說道:“我以前跟你說的都是真的,只不過沒有把事情說完罷了。”

“我的父親是伯爵家的管家,很早很早就是,大約是……上上一任伯爵吧,不是很記得了,我還有一個弟弟,我的弟弟……父親不想讓他在伯爵這裏做下一任管家,所以就跟上一任伯爵大人求了情讓他把我弟弟送出去了。我就被認為是下一任伯爵的管家了。”菲戈頓了頓了,似乎是覺得手裏的茶有些燙,輕輕地吹了吹。

“本來這些都沒有什麽,直到這一任伯爵繼承了爵位。最開始的時候,伯爵大人确實是人們口中勤奮愛民,愛民如子的好伯爵。伯爵大人愛上了馬戲團的舞女,他瘋狂的追求她,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為了她在這座莊園種下了滿園的玫瑰花。”菲戈看向外面開的更加茂盛的玫瑰花,“伯爵大人不能靠近玫瑰花,一旦靠近就會渾身發癢,可他還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忍下這份痛苦。所有人都在歌頌伯爵和舞女的絕美愛情。”

“既然伯爵這麽愛舞女,為什麽他會不知道舞女有先天性疾病?”喬憶啓問道。

“因為約翰說沒有,每一個加入馬戲團的人都要經過約翰的摸排走訪,确定這個人真的是健康的才會把他帶入馬戲團,在這裏,馬戲團是窮人踏進貴族階級一個捷徑。所有的貴族或多或少都會在馬戲團裏面帶走舞女,因此,有些窮人會為了生活不得不把自己的女兒送進馬戲團,或者說賣進馬戲團。但是這樣就會引起一些窮人為了把女兒送進馬戲團從而隐瞞疾病。約翰有自己的篩查方法,因此貴族們都喜歡在約翰這裏帶走舞女,因為他這裏的舞女幹淨,而且健康。”

“艾米莉的父母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隐瞞了她的病情,所以約翰會告訴伯爵艾米莉是健康的。這也就有了後面的那些事情,小醜給艾米莉送藥,卻被伯爵發現,接二連三的送藥,引起了伯爵的不滿,所以伯爵處死了小醜,為了給艾米莉留下一個好聲譽,對外宣稱小醜偷走了伯爵大人心愛的寶物,所以才被處死。”

說到這,菲戈苦澀的笑了笑,“但是沒有藥物支撐的艾米莉又會活多久呢?一個月?兩個月?一年?還是兩年?艾米莉沒有活多久,在伯爵處死小醜的那天夜裏,艾米莉也死了。你說,死的那麽巧,小醜剛剛被處死,夫人也死了,不論是誰,都會懷疑這兩個人有點什麽吧。從那之後,伯爵就變得陰晴不定,熱愛殺戮。”

喬憶啓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聽他說。

“開始不是很明顯,直到……伯爵大人開始光天化日之下開始殺人,激起了民憤,人們開始起義想要推翻伯爵,但是……很顯然,他們失敗了,還被伯爵大人同化,嗜血殺生。我想你也看見了吧,他們對鮮血有着謎一樣地執着。這樣沒有人可以反抗他,他依舊是這個小鎮那個愛民如子地伯爵大人。本來這些都沒有我什麽事,那天晚上,我看見伯爵大人因為我父親左腳踏入大門而怒火中燒,處死了他,絲毫不念舊情。我就知道了,伯爵大人已經無可救藥了。再後來,我發現了被處死的小醜就是我弟弟的時候,我對伯爵的恨意就達到了頂峰。但是我沒有能力啊,沒有能力我什麽都做不了,貿然去找伯爵複仇,只會被同化……”

“所以你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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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菲戈笑着否認,“不是我找到了你,而是我等到了你。巫女說會有有能力的人來到小鎮上,但是他不會懲罰伯爵,除非我有能力誘導他去懲罰伯爵。”

喬憶啓沉默了一會,“這些事情大概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大約是……十年前吧。”菲戈想了想,然後确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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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麽說不要相信店婆婆的話?”

“店婆婆是伯爵手底下最大的爪牙,所有的外鄉人來到這裏都要經過店婆婆的探查,有用的人會被推薦到伯爵的身邊,無用的人……會成為整個小鎮的玩具,而她的話就是引誘,很少有人能在店婆婆的引誘下還保持自我。”菲戈頓了頓,“你一定見過安娜吧,安娜和你們一樣都是外來者,但是安娜現在已經成為了小鎮的玩具。”

喬憶啓想了一會,是那個帶他去馬戲團的女孩。

“那這個莊園的三層你能打開嗎?”

菲戈奇怪的看着他,“你完全可以暴力打開。”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直接把門破壞掉。

“我是愛護公物的好居民。”喬憶啓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你可就使勁裝吧。

等到菲戈把門打開之後,他好像想到了什麽,“伯爵死了不會有事情吧。”

“目前來說不會,實在不行我可以僞裝伯爵,但是時間有限,最多只能給你們延遲三天,如果三天之後伯爵不出現,那小鎮的居民會開啓殺戮模式。所以要幹什麽你們最好快點。”

喬憶啓了然,比了一個“OK”。

三樓看起來和二樓的布局完全不一樣,整個三樓只有一扇門。

喬憶啓打開那扇門,裏面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髒亂差,反倒是經常被打掃,看起來整潔如新。

這個房間裏面沿着牆有整整一層書櫃,最裏面有一個木制的書桌。

走上前去,書桌上還有翻了一半的書,書上還做了筆記。

他看了一眼這本書,大概講的就是怎樣種植,在什麽時候種植才會有最好的收益。

喬憶啓皺了皺眉,如果這是伯爵最近在看的,那麽沒道理會成為殺戮機器。

他再一次翻了翻這本書,猛然看見了标記的時間——十年前。

這本書是十年前的伯爵看的,但是放在這裏完全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時候看的。

從書櫃裏的書來看,十年前的伯爵真的是勤政愛民。

他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翻動着書桌上的東西。

最後,在一個抽屜裏看見了伯爵大人寫給艾米莉的一封信。

良久,他把信合上,然後把信放進口袋裏,坐在椅子上好久。

直到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他才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現在他還有一些真相沒有探索出來。

他想起了霍辰曾經給他說過的教堂後面的墳墓,也許可以找個時間去那個墳墓看一看。

但是在那之前,他得先問問菲戈那個墳墓有什麽東西。

從三樓的房間出來他就去一樓找菲戈。

菲戈看見他來找他還有些驚訝,“有什麽事嗎?”

“你知道教堂後面那個墳墓是什麽情況嗎?”

菲戈聽見他這樣問,“你們已經去過後面的墳墓了嗎?”

“我的朋友去過了。”

“墳墓那邊有什麽?”菲戈沉吟了一下,“我記得好像是伯爵家族的家族墓地,然後還有一些其他貴族墓吧。”

“裏面葬的人全部都是貴族嗎?”喬憶啓再次和他确認了一下。

“對,全部都是貴族。”

“那艾米莉呢?”

“艾米莉應該也在裏面。”

“那麽二樓房間裏的那具白骨呢?”

“那是我弟弟。”菲戈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喬憶啓沒跟他犟,“你怎麽确認那具白骨一定是你弟弟呢?”

菲戈又愣了一下,“我弟弟叫阿貝爾……”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想到了什麽,臉色很不好地看向他:“你是說……二樓的不是我弟弟?!”

“艾米莉,阿貝爾首字母都是A,你又怎麽知道那一定是你弟弟呢?”喬憶啓反問道。

“艾米莉的屍體不在教堂後面的墓地,那麽你猜,她的屍體會在哪裏?”

“……”菲戈無話可說。

“你到底是怎麽确定那具白骨是你弟弟的?”

菲戈深吸一口氣,說道:“伯爵說他要把小醜鎮壓在這棟別墅裏,這樣就不會有人再找艾米莉的麻煩了。”

喬憶啓冷笑一聲,“也許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小醜是你弟弟呢?”

菲戈不想相信……伯爵從一開始就知道……

“而且伯爵究竟是專一還是花心還不可知。據我所知,伯爵和現在的舞女伊麗莎白也關系匪淺。”

“伯爵一定是一個深情的人。”對于這個菲戈非常肯定,“當年前任伯爵和伯爵夫人是禁止現任伯爵和艾米莉結婚的。是伯爵大人用絕食逼迫伯爵才換來的……”

“那麽就是這個伊麗莎白用了什麽方法讓伯爵沉迷于她。”喬憶啓說道,“看樣子在去墳墓前,我要先去見見伊麗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看嗎,有人看嗎,有人看嗎

不想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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