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面不知何處去（13）
“哦，就是一個即使死了也不忘護主，一個一心想證明元皇後該死。”
“差不多吧。”
喬憶啓想了想，覺得再在皇後這裏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但是又害怕如果就這麽走了，她們再爆點其他線索豈不可惜。
正當進退兩難的時候，霍辰突然“咦”了一聲，“似乎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那個小丫鬟說巫蠱的事情就是皇後栽贓陷害，就算不是她栽贓陷害也和她脫不了幹系，如果不是她，元皇後何至于已經死了幾十年還徘徊在皇宮不忍離去。皇後卻說和她沒有關系，如果不是元皇後陷害她哥哥又怎會遭遇這種事情，是因果輪回。”
“小丫鬟說元皇後的巫蠱之案是皇後或者皇後親屬做的？”喬憶啓咀嚼着這句話，“所以那夜在麗嫔宮裏的那個女人是元皇後？”
“應當是，元皇後即使死了也不想離開宮啊。”霍辰有些感慨，“你說，她到底在宮裏圖什麽呢？圖皇帝念着她的好嗎？”
“人活着就是因為有執念，只不過有的人執念深，所以死的時候沒有任何痛苦。有的人執念深重所以一心想要留下，所以就有了鬼魂，如果執念過于重，就會變成沒有理智的厲鬼。”
“存在即合理。”霍辰說道，“如果真的有鬼，那麽厲鬼的出現也能稱之為在鬼裏面的物競天擇，适者生存。”
“可是這樣會害了很多人，不是嗎？就像外面的喪屍一樣，他們也是存在即合理嗎？”喬憶啓反駁道。
“……好吧，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對。”
“她們還說了什麽？”
“依舊是這個問題在進行争執。但是皇後好像并不想把這件事鬧得很大，她現在這個樣子，估計能把皇帝吓死。”
“現在的皇後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那個丫鬟手裏？”
“嗯？如果現在的皇後陷害元皇後這件事是真的，那麽确實是有把柄在她手裏。”
“那你覺得這個丫鬟如果要威脅皇後，她會用什麽辦法呢？且不說她現在這個樣子，皇後白天表現得還挺像個人的，皇帝會選擇相信她嗎？”說完也不等霍辰回答，自言自語道：“我覺得不會，比起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怪物，是一個正常人都知道怎麽選。可萬一……連皇帝都不是人呢？”
他的這個問題讓霍辰愣了一下，确實，這個副本裏，根本無法确定是人是鬼，昨天夜裏他們雖然知道副本BOSS現在還沒有完全讓這個副本裏的人變成怪物，但是這些也只是無用的線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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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樣他還是說了自己的看法，“元皇後如果是副本BOSS，那麽以她為核心的副本，就不會讓皇帝變成怪物，即使全天下人都變成了怪物，她也不會讓自己心上人變成那樣的。”
喬憶啓點點頭，确實是這樣。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那邊兩個人似乎是談崩了，穿白衣服的小丫鬟從皇後的寝宮裏消失不見，而無面皇後在那裏徒勞的怒吼着，将桌子上的東西掃落一片，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即使是站在外面的喬憶啓和霍辰都覺得這聲音震耳欲聾。
“行了，走吧，皇後這裏估計沒有什麽線索了，回去睡覺，明兒個一大早就要跟着皇帝去靈隐寺了，得多睡一會。”說着，喬憶啓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惺忪。
“嗯，好。”霍辰抱着他就往他的宮殿走去。
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原本郁郁蔥蔥的梧桐樹上，坐了一個女人，女人雙眼無神，和其他怪物一樣的是，她也沒有臉，但是卻能讓人一眼看見，兩道血淚，流過黑黢黢的面龐，使原本就充滿腥臭的臉頰再度增添了血腥味。
黑色的眼眶望着他們的身影，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着什麽。
翌日
太陽還沒升起，宮內的宮女和內侍就已經開始忙起來了。
霍辰很早就被叫起來了，但是他沒有叫醒還睡在床上的人。
等到都收拾的差不多，才把喬憶啓搖醒，“起床了，再不起床就趕不上去靈隐寺了。”
喬憶啓立馬坐了起來，但是也僅僅是坐了起來。
如果仔細看，還能看見他的一雙眼睛都沒有睜開。
霍辰失笑了一聲，坐在床邊給自己的男朋友換衣服。
讓擡手就擡手，讓伸腿就伸腿，簡直乖的不得了。
直到腳站在地上，喬憶啓的大腦才開始工作。
“怎麽這麽早啊。啊~”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一點。
“不早了，皇帝都快到了。”
“哦，好吧。”
喬憶啓剛起床就被霍辰拉着跟着大部隊，由于他是一個小厮，所以不能坐馬車，只能跟在馬車身邊小跑着。
這一跑，就把他所有的瞌睡蟲全都驅逐開了。
索性靈隐寺就在皇城的郊區，即使是皇家這麽浩浩蕩蕩的隊伍，也僅僅兩個時辰就到了。
靈隐寺在靈隐山上，想要上山就必須停下轎子，徒步上山。
皇帝看了一眼山，大步走了上去。
正值四月，因此山間的桃花也都朵朵盛開。
桃木有驅邪避鬼的作用，所以整個京城就沒有比這裏更不會遭受邪祟的侵襲。
走在山路上，有的官員帶的女眷，即使修養再好，也忍不住去看這些開的豔麗的花。
山不是很高，走了一炷香的時候就到了山頂。
寺廟門前，住持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看見他們的到來，他先說了一句：“阿彌陀佛，貧僧見過陛下。”
“大師快快請起。”皇帝虛扶了一下。
喬憶啓和霍辰站在後面，聽不清前面的人都在說些什麽。
而霍辰也不想聽，聽那些哪有玩男朋友的手來的快樂。
也不知他們說了多久，最後是讓大家都進去了。
他們兩個被分到了遠離正門的偏殿，這個偏殿靠近山後面的桃花林，進去就能聞到陣陣的花香。
剛剛把東西放下，淩洛子就來了。
他雖然不受寵，但是耐不住也是一個男丁，因此這個身份的父親也還是把他帶過來了。
三人互相打了招呼，“怎麽樣。其他玩家都來了？”
“嗯，來了。都在外面。”
喬憶啓他們的門外站了兩個人，他粗略的掃了幾眼，十個人，到現在算上他們剩下了一半。
一男一女，其中有一個就是他們那天早上看見的新人。
“陳一楠。”那個女人說道。
“李天澤。”男人也自我介紹道。
“就剩兩個了？”
霍辰也沒有想到，到現在副本裏就剩下了他們五個。
“嗯，他們有的是為了找線索，晚上出去被怪物逮住了，結果完全打不過怪物，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有的是因為違反了副本規則。”陳一楠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哦？那還真是不幸。”雖然嘴裏說着不幸，但是喬憶啓眼眸裏卻沒有任何憐憫一類的情緒，“是在第一天晚上出去的吧。”
“嗯。”陳一楠應道，絲毫不意外他能說出來，這些但凡多活幾個副本都能猜到。
“按理說……能進到七星副本的都是有兩下子的，他們沒道理活不過第一天。”
提起這個，陳一楠就嘲弄道：“剛進入副本除了系統給的規則外，經過測試，他們認為就只有系統的規則，結果違反了這裏的法律，被送進衙門砍頭了。”
喬憶啓和霍辰對視了一眼，“砍頭？沒有逃出來？”
“沒有。”提起這個陳一楠就有些郁悶，“他們進入衙門之後，身上的能力以及武器全部都被壓得死死的，根本不能使用。”
“這個副本除了系統給的規則外，副本裏的法律也是在規則的範疇，違法犯罪就會被逮住，從而引來規則的制約，連這個副本的規則都搞不懂，真是一群莽夫。”淩洛子在一旁解釋道，然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喬憶啓也點點頭表示自己非常贊同，轉而看向不說話的李天澤，“你呢？”
“我是新人，這是我的第一個副本。”
除了陳一楠，剩下的三個人都不是很驚訝。
“新人就要過七星副本？潛力很大。”但是她也只是驚訝了一瞬間，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只有有天賦的人才會被第一次就送進高級副本。
“既然剩下咱們五個，那就好好過吧。”
“嗯。”
和其他玩家碰過面後，喬憶啓和霍辰就去往他們門口的桃花林裏。
“桃花林在靈隐寺是有什麽寓意嗎？”這是霍辰百思不得其解的。
喬憶啓沒有說話，拿出了那個被燒過的簪子。
那晚在黑夜裏，只能勉強看見木簪的大體情況。現在在陽光下，簪子看起來黑黢黢的，上面隐隐約約還能聞見焦味。
“寺廟，被人們認為是信仰的托付，或者說心理安慰。”喬憶啓摩挲着手裏的木簪，溫溫吞吞的說道，“所以這個副本的BOSS，應該就在這裏面的。”
霍辰了然，和他一起看着眼前的桃花林。
風一吹，桃花在樹上微微顫抖，飄來一陣花香。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