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44

回 ◇

一個吻+一些過往

淡蕪煙搜索記憶, 似乎在他那極漫長的時光裏,只有李亦來請他給佩劍賜過名。

不過他當時給對方佩劍起的名字,并不叫「且醉」。

但是看見應奚佩劍的那一刻, 淡蕪煙第一反應又是極其眼熟——他真的有給一柄劍起名叫且醉。

可若是再仔細想, 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麽時候、給誰的劍起的名字。

……

那種莊生夢蝶, 蝶夢莊生的感覺又來了。

讓淡蕪煙懷疑自己似乎是做過一場夢,或是仍處在夢裏。

又或許,那只是他漫長生命中的一個極小片段?因為不重要,所以才不記得?

……

更為深刻的分析和猜測,都被秋盡良的一聲慘叫打斷。

淡蕪煙回神,應奚已經開始去挖對方的丹田了。

秋盡良似乎還有最後保命的法寶,那延長了應奚挖出他元嬰的時間。

但是大勢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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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蕪煙沒有開口為秋盡良說話。

他只是看向自己的師祖——極致的柔弱與極致的兇悍。

這是書裏對應奚的定位和描述。

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之後林寂現身在此地, 更多的修士都湧到這邊, 也自然看見被釘在地上的秋盡良、正一點點被挖空丹田的凄慘畫面。

可是這片大陸的修士不會為他求情。

他們只是滿眼充滿地看着應奚仙尊, 這不愧是整片大陸的定海神針!

結界破掉出現新大陸又怎麽樣, 對方的領袖還不是瞬間被應奚仙尊拿下!

便是先前,那位秋良仙君突然遁走, 他們也是一路追尋才辛苦來到這裏,可應奚仙尊竟然早就到了,還一舉将對方擊敗!

而天墟界的人……他們都是秋盡良的屬下,縱使再氣再恨這個宗主将他們「遺棄」, 可若秋盡良倒了,那麽整個玉虛山也大廈傾頹。

甭說是玉虛山,到時候整個天墟界怎麽辦!很顯然這片大陸的修士可不是吃素的,宗主怎麽會如此輕敵!

兩位須發皆白的長老已經悔恨得說不出話, 至于那深戀着秋良仙君的年輕人, 也只能沉默地看着自己崇拜之人被按在地上施刑。

他們自是不能放任自己扶植的宗主就這樣垮臺。

可他們自己都還被明陽山、天極派和星羅宗的人用各種法寶牢牢看押着, 又如何才能制止?!

“師……尊,從前是我對不住你,可你當真不念舊情……”

秋盡良苦苦支撐的聲音還在響着。

淡蕪煙卻注意到如今他們已經不在明陽山的範圍之內。

方才他被收進「覓天」以後,秋盡良竟然已經帶着他走出了老遠。

“這是哪兒?”他問應奚。

應奚:“應該是天墟界。”

淡蕪煙:“這麽快就到天墟界了?”

天墟界在東部,距離明陽山極遠。

就算是渡劫期大能的腳程,最快也要用上一二個時辰。

“法寶裏的時間與外頭的不一樣。”應奚說:“我已經追了你一個多時辰。”

“呃……”所以是法寶裏時間的流速慢。

洞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

是不是哪裏搞反了?

這不行啊,倘使他在覓天中睡了一覺,外頭豈不是要過去一年?甭說外頭風雲變幻,就是那逝去的一年都夠旁人好一通修煉的了,那誰還敢待在覓天裏頭?

“所以那不是一個完美的隐匿法寶。”應奚總結道。

淡蕪煙十分認同地點點頭。

一旁的秋盡良再度吐了一口血。

應奚并沒有再評價太多關于秋盡良的問題,他只是說:“若你不打算繼續做任務、想要擺脫這個桎梏,我可以幫你。”

淡蕪煙:“!!”

師祖果然是……有故事!!

“怎麽擺脫?”他問應奚。

應奚沒有開口。

但淡蕪煙卻從他送給自己的青珠手串中聽見了一段密語:“引天雷下來,我送你出去。”

淡蕪煙:“……”

原來這手串還真不是師祖為了監視他才令他戴在身上的。

應當是應奚刻意設計,本身就是為了躲避系統,以此通話的。

當然更勁爆的應奚所傳密語的內容。

淡蕪煙幹脆也從懷裏掏出那串青珠手串,緊緊地握于掌心裏。

“我猜到天雷上面有陣眼,原來是真的!”

他剛才還用這個威脅系統來着。

沒錯,剛剛信誓旦旦要系統拿天雷劈他,其實淡蕪煙多多少少是有點虛張聲勢的意思。

他想到但凡是幻境都有陣眼,而在做任務的這些個世界當中,他早已将所有可能的地方翻遍,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那麽唯一還有可能的便是天上。

天雷産生的地方。

但說實話,拿這個威脅系統的時候淡蕪煙也不真的确定。

是方才他與系統對着剛的時候,系統猶豫的态度加大了他的信心。

如今再聽應奚這樣一說,他便基本已經确定。

這讓淡蕪煙的聲音增添了一絲歡喜。

應奚似乎是被他的喜悅感染,蒼白的臉上同樣浮出淺笑。

可正要說什麽的時候,淡蕪煙卻又忽然捉住他。

“可是陣眼雖在那裏,但聽系統的語氣,它雖然猶豫,卻似乎又隐隐覺得我絕對不會找尋到出路,所以那陣眼應當很難找到,或者找到也比較難破壞才是。”

淡蕪煙直視着應奚的眼眸:“那麽師祖要助我出去,如何助我?你出去過?你到底是誰?”

應奚上揚的唇角一僵,之後又接着露出笑意:“阿煙只要相信我便好。”

師祖長長的眼睫往下一耷,看不出情愫,但語氣仍舊十分溫柔:“阿煙,你是不相信我麽?反正……若是不成,你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淡蕪煙聽着也遲疑了:“我倒是沒有不相信你。”

事實上如若不是應奚提起這個信任的話題,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竟然這樣信任對方。

他壓根就沒有覺得應奚不可信。

這明顯很不符合淡蕪煙的多疑的性格。

……

淡蕪煙稍微一怔,也只能将這歸咎于……如果失敗了,自己頂多是挨一下劈,在目前的情況下的确算不得什麽損失。

況且應奚知道任務,也知道天雷……他如果不是上面派來演他的(此種可能性也很低),那也一定不是單純存在于這個世界當中與自己利益相沖突的人。

總體來說,應奚的确沒理由害他。

淡蕪煙內心稍定。

可更深層的問題卻又浮現出來。

他緩緩松開抓住應奚的手,甚至向後退了一步:“可是師祖若不說自己是誰,我便也不需要你來幫。”

“阿煙!”

應奚纖長的睫毛倏地擡起,常年雲淡風輕的臉上眉頭稍一緊鎖,他說:“我總不會害你就是!”

“我知道師祖不會害我。”淡蕪煙臉上的笑意很淡,但并不冷漠,他是真的在笑:

“可是命由我立,福自己求。”

“阿煙……”

此刻淡蕪煙仍舊覺得全身乏力,可他還是堅持挺直了腰身,與對方保持距離:“我連師祖是誰都不知道,若同意你幫我,那麽日後我該去哪裏、又該如何還你的人情?”

應奚:“……”

淡蕪煙繼續笑:“我這人有個毛病,欠別人的我總要記着、想着怎麽去還。所以即便你救了我,那也不自由不是。這買賣不劃算。”

應奚:“咳咳咳!”

與淡蕪煙發生對話的時候應奚的臉色就白得滲人,如今更是忽然咳嗽不止。

應奚仙尊身體不适那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大事,整個大陸都緊張起來,以林寂為首的明陽山衆人更是緊張得欲擡步上前。

只是還沒有輪到他們動彈,淡蕪煙已經上前扶住了他。

淡蕪煙終究也不是如何寡情冷性之人,連看見這屢次三番助他之人痛苦都能置之不理。

“師祖,師祖您沒事吧……咱們有話好好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

話沒說完,他忽然被對方一把鉗制住手腕。

應奚的手指又好看又柔滑,絲綢一般纏着他的手腕兒。

就是太冰了。

一瞬間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含義,讓淡蕪煙下意識握緊對方的手。

而後他聽見應奚一邊咳嗽一邊說:“阿煙。我時間不多了。”

“蛤?”

“抱歉。”

應奚言罷,手上一用力。淡蕪煙一晃神兒,人已經被應奚拉到了身前。

對方蒼白的、削瘦的、絕美的一張臉在他眼中無限放大,鼻息間滿是風鈴草的清甜香韻,再之後,他感覺自己唇上一涼。

“呃……”屬于師祖的氣息直接在鼻息間逸散開來,足足過了兩息,淡蕪煙才意識到——

他,竟然被應奚給親了!

與淡蕪煙同樣震驚的人還有很多。

畢竟兩個人後面的許多話都是通過青珠手串來傳遞的,是以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衆人的眼中便只有淡蕪煙與應奚仙尊相對而立,雙雙相互凝望相對無言。

再之後便是應奚仙尊突然很痛苦的捂住胸口,一陣猛咳。

再再之後便是……應奚仙尊突然使力,強吻了淡蕪煙!

……

原本晴朗的天空,這會兒再次以常人所難理解的速度聚起一片片黑沉的烏雲。

但草是青的,花是豔的。寬闊的原野上還有涼風習習。

冷風吹動兩個人衣裳,晃動的青衣不住撩撥着白色劍侍袍的衣角,應奚緊緊摟着淡蕪煙的腰。

“師尊!”

林寂和秋盡良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同時發出。

可薄唇相貼的人卻沒再注意外界的分毫。

呼吸間滿是風鈴草的氣息,入眼是應奚長長的、下耷的眼睫,和一雙充滿情愫的淺淡的眼眸。

這一切都讓淡蕪煙無所适從。

節操保護系統只保護脖子以下,但男主們也從來不會來親他。

也有一些想要親他的,不過淡蕪煙從來不提供此增值服務,記憶裏真正的接吻似乎沒有。

而且就這麽單純貼着,他們這算是接吻麽?

淡蕪煙試圖推開應奚。

——系統再一次在他識海中尖叫,喊着類似「你怎麽可以讓他親你」、「他怎麽敢這麽做」、「等着接受懲罰吧」的話,讓淡蕪煙很快意識到,他們不是在接吻。

應奚是在以觸怒上面的方式,引天雷下來!

他是要直接送自己出去!

不知他是什麽情況,但已知他知道自己有任務、有系統,而且他應該很懂自己的系統。

一直以來的任務途中,淡蕪煙早就發現了一個問題,系統一直讓他專注劇情,專注男主,在任務完成之前不可以展開任何支線戀情,就連任務完成以後,他也沒能繼續留在那個世界與其他不相幹的人展開什麽戀情。

一來是男主那邊總是出錯,需要他趕緊離開那個世界,以免被男主認出破壞掉後面的劇情。

二來就是那個節操保護系統……淡蕪煙總搞不懂,自己的角色都已經下線了,又不是在演戲,為何還要保護保護。

時間久了他才發現,是上面的人并不喜歡他與設定男主之外的人有任何糾纏和糾葛。

那感覺就像是……上面的人是群有着奇怪杏癖的變态。

他們喜歡看自己與男主演戲,甚至已經可以不只一位男主,但卻必須是他們塑造的男主。

他們不許他與外人有首尾,甚至連與男主演戲都不能是真的。

一切都是他們編寫完加諸在衆人腦中的記憶。

他們就那樣變态地擺布、左右着一切,意霪着,卻始終不敢露面,甚至連出現在淡蕪煙面前都不敢。

——從始至終,淡蕪煙能接收到的除了雷罰,便只有他們的聲音。

而應奚如今的舉動,很顯然已經徹底觸怒了上面。

濃雲在頭頂彙聚,淡蕪煙竟然憑空生出一種報複的爽意。

好吧。

近墨者黑,他也已經變态了。

但他始終不想害了應奚。

只可惜,淡蕪煙推開對方的計劃也沒有成功。

覺察出他的掙紮,應奚不僅壓制了他的修為、手上的力道更大,還一改單純相貼,直接在他淡色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不輕也不重,至少已經被系統關掉痛覺屏蔽的淡蕪煙,也只能在一瞬間感覺到一絲淺淺的痛——是的,為了懲罰他的不聽話,方才打嘴炮時系統已經關掉了他的痛覺屏蔽。

不過他雖然還處在反噬期,但師祖先前為給他的那顆仙藥太強力,強行續上他虧損的氣脈跟根骨,除了仍舊虛弱無力外倒不會覺得很痛。

反正受雷罰的時候也不會屏蔽痛覺,至于其他時候,他都不要再刻意扮演卑微炮灰了,還有誰能弄痛他?

淡蕪煙剛才就是這樣想的。

所以巍然不懼。

可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遭受了物理攻擊……

“唔!”

似乎是察覺到他竟然這樣都可以走神,應奚長長的眼睫一顫,再撩開眼皮時他牙齒再度稍微用力,在對方淡色的唇上留下一個小小的齒印。

淡蕪煙:“!”

好吧,這肯定不是接吻了。他們這是那個什麽……他家小統說過的那個詞兒是什麽來着?

——小學生打架!

淡蕪煙幹脆眼睛一閉,作為還擊,他抱住了應奚的頭。

額頭相貼,下一瞬,他直接進到了應奚的識海當中。

系統聒噪的聲音瞬間消失。

——應奚不告訴自己他究竟是誰。

那他就親自去看。

神識相接的感覺其實并不好。

因為他可以看見對方的記憶,對方也可以看見他的。

不過淡蕪煙這一生似乎都沒有什麽不可對人言的秘密。被系統綁定前,他是什麽七情六欲都不關注的修煉狂徒。

被系統綁定後每日按照對方的安排做事情,都不是他的真正經歷,也沒有什麽不能給對方看的。

一旦與對方的神識相接,時間便變得虛無起來,不存在了。

淡蕪煙首先看到的是兩個脆弱蒼白少年相依偎的畫面。

背景是黑紅色的,像地表下滿是熔岩泥漿的深淵。

少年們穿着極平凡的粗布衣衫,胳膊腿都露在外面,纖細瘦弱得可憐。

他們蓬頭垢面,看不清其中任何一個的面容。但從面頰的輪廓和骨骼上看,少年們的容貌應該是極端正清秀的。

淡蕪煙認出其中一個是他自己。

那麽另外一個,便是應奚。

“。”

他早猜到這種可能,只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有些細節幹脆就記不得了。

那是淡蕪煙做的第二個任務。

據說是第一個任務他反抗得太強烈,直接導致世界BE了,所以上面在一通雷罰過後又給他安排了一個懲罰局——他在那個世界是個身份最最低賤的奴隸。

那是個仙魔背景的世界,男主就是那個比隗約還要狂悖、比賀錦林規矩還多的瘋子。

他是一屆妖王,但性格陰晴不定,喜歡奢靡享樂,窮兇極惡。

那個世界的主角受(現在可以确定就是應奚)本是翼族的小王子,因為舉族被妖王殲滅也同樣被扔進了無邊黑域。

淡蕪煙所飾演的角色便是在那裏遇上對方的。

小王子雖然淪為奴隸,整日下苦大力,被勞役監督打罵,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但也仍舊心高氣傲,頗有貴族風骨,因此引起了妖王的注意和好感。

只是那是篇古早虐文,不懂愛的妖王即便是喜歡也要把人虐得體無完膚、死去活來才肯覺悟。

而淡蕪煙這個備胎炮灰,就成了妖王真正得到小王子前的調劑。

理由是小奴隸與小王子破天荒地長得挺像,收拾好了也一樣清秀。

在那個黑暗的地方,他們都沒有尊嚴和人格可言,小奴隸也自然被虐得很慘。

中間好一通虐來虐去,淡蕪煙更多的時候是在睡覺——畢竟感受不到疼痛,而他三天被折斷一條腿,五天被壓斷一根肋骨的,也幹不了啥,只能睡着。

只是偶爾,當他遇見比他被虐得還要慘的小王子時,淡蕪煙會跟他說說話。

他是覺得自己被系統逼着演戲,與小奴隸、小王子的境遇也沒什麽區別。

暗紅色和黑色交接,永遠沒有太陽的天空。黑域滾燙的岩漿烤的人渾身粘膩髒污,睜不開眼。

他們也憤怒,也絕望,也反抗。

他們的耳邊每一天都是打罵聲,哀嚎聲和痛苦絕望聲。

但是他們逃不了。

只能那樣承受着。

等待一直被奴役到死的那天。

這……似乎與他的境遇,真的沒什麽區別。

他明白上面是要用這個世界的一切來摧殘他,震懾他,要他聽話。

淡蕪煙不想被洗腦,就只能盡量不聽、不看,不去感受。

不過偶爾,他也能想到那個可憐的小王子。

在那個世界裏沒有什麽白月光,主角受是單純受虐的。由于戲份最多,被虐的程度和次數也自然最慘。

同是天涯淪落人。

所以他們順利成章地成為了朋友,淡蕪煙偶爾會與對方說一些真真假假的事情逗對方開心,他們偶爾也會依偎在一起。

只是依照原著劇情,小奴隸在某一天被莫名暴怒的妖王活活打死了,提前下線。

“原來是這樣。”

翻看應奚的記憶,淡蕪煙才知道原來那個故事的結尾還有延伸。

原著裏主角受也被虐死了,結尾是BE,幡然醒悟的妖王一個人帶着「沉痛」的記憶和後悔,繼續開始了新的生活。

但應奚的記憶裏,小王子原來是早就滅亡的鳳凰一族。

他雖然死了。但也成功抵抗住了最絕望最疼痛的黑暗,浴火涅槃,重生了。

——小王子變成了一個反殺妖王、篡改劇情的bug。

“原來如此。”

淡蕪煙懂了。

因為是bug,所以更加知道系統的存在和原委,所以……應奚這是特意幹擾了系統,偷偷跑到這個世界裏來救自己的?

感覺已經獲悉真相的淡蕪煙正要撤出這種神識交纏的狀态,可對方腦中的畫面又忽然一轉。

晴空萬裏,亭臺水榭,絲竹亂耳,清風幾許,百裏飄香。

文人騷客彙集盈滿堂室,有人坐在樓閣裏,半散的青絲散入風裏,那人潑墨執筆,作《春日宴》一詞,獲得滿堂喝彩。

……

那是……

無論如何都記不清的面容再次浮現在眼前。

淡蕪煙叫出了那個名字。

那是李亦來。

作者有話說:

沒寫完,後面還有一些糾葛沒交代,我争取盡快搞定。不寫回憶殺。這兩天家裏事情多,回家就鬧心,不使勁碼了,我得先出門放松下心情,謝謝大家>3<

看到這裏大家應該都知道攻是誰了,後面還有隐情哈,這篇文是身心都1v1,有愛情,我覺得這是經歷劫難的主角所必須擁有的。

然後這裏終于可以說了,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寫明攻是誰,是因為我覺得攻在前二十章都沒有鏡頭,在後期才正式有描述,标出來很奇怪,且沒有必要,畢竟一開始我是牟足勁在寫打臉虐渣的。但是後來發現原來還有很多小夥伴在意攻是誰,有許多猜測和擔心,我就比較慌地想要直接說明了,但是也是這個時候!我又聽說一些讀者寶貝是不喜歡劇透的……于是就尴尬了……嗯,總之,一直撐到了現在,也謝謝大家還在……哈哈,就是跟大家分享一下心路歷程,其實挺好玩的,下次一定不這麽玩了Orz 明天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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