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阿宴全身上下就連頭發絲都是我的
“我這次是看出來了。”董廷靠着座椅,視線專注地望着坐在他對面的蘇墨,“小宴對蘇宇喜歡到了這個份上了,要是強行把他們拆開,小宴可能真的會恨我一輩子。”
他本以為江宴和蘇宇在一起只是因為叛逆,又或者是被蘇宇給騙了,只要把他們分開一段時間,江宴就能放下這段感情。
可現在看,江宴分明是把蘇宇看的命還重要。
然而江宴和蘇宇相處的時間甚至都沒有超過一年,他們到底是怎麽培養出的這麽深的感情的?
董廷在驚疑的同時也在感激蘇墨。
如果不是蘇墨當初主動找上他,和他提意見,他現在可能已經強制把江宴送出國了。
他希望江宴過的好,并不代表希望江宴恨他。
注視着蘇墨寶石似清澈的眸子,想到未來這麽漂亮還能幹的人會成為他的老婆,董廷心裏愉快,無意識的上揚了唇角,淩厲銳氣的黑眸難得多了幾分溫柔。
蘇墨正要回話,突然見董廷用一副觀賞什麽珍貴寶物似的柔和視線看着自己,那雙深沉的眼裏藏着揉不開看不清的雲霧,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就說不出口了。
他木着臉移開視線,面上無比淡定,手卻下意識摸了摸胳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同時覺得背後涼飕飕的。
怎麽突然用這麽詭異的眼神看他?
好怪!
在他的印象中,董廷一直是個陰晴不定難以伺候的上司。
現在董廷突然鬼上身沖他溫溫柔柔的笑,他沒有當場拿張沾了狗血的黃紙過來貼在董廷額頭上已經是理智的了。
好在等他再次看過去的時候,董廷已經收斂了溫柔,正低頭看手機,像是在搜索什麽東西。
他時不時的蹙起眉宇,眼裏帶着幾分糾結,連另一只置于腿上的手指也正不耐的點着腿面,像是遇到了什麽難題。
蘇墨猜測他是在處理某樣工作,想了想,還是開了口,“董總,先打擾您一下,我想問問現在需要我聯系小宇過來嗎?”
聽董廷剛才的話,應該是不會再莽莽撞撞的做什麽強行拆散小情侶的事情了。
對蘇宇也許也沒有了最開始的厭惡。
誰知董廷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緊,看着他的神情也帶了幾分不悅。
難道他猜錯了?
蘇墨一時摸不着頭腦,覺得董廷不愧是他的上司,心思跟海底針一樣,難懂。
開口想要解釋,董廷卻來了一句,“你怎麽還用這麽疏遠的稱呼?”
“恩?”
就是蘇墨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董廷指了指自己,“叫我……叫我名字就行。”
董廷比蘇墨大一歲,本想讓蘇墨叫自己哥哥或者阿廷,可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這兩個稱呼,自己都覺得太肉麻,果斷放棄。
蘇墨想起董廷之前說他們是夥伴的話,也不矯情,點點頭道:“行,那以後我在公司叫您董總,平常叫您名字。”
“你。”董廷再次糾正蘇墨的稱呼。
這種規規矩矩的稱呼聽在他耳裏,疏遠的讓他無法忍受。
“你。”蘇墨無奈的應了一聲。
果然,做老板的事情就是多,脾氣也怪,一個稱呼都要一板一眼的折騰這麽久。
等這個插曲過去,董廷才道:“小宴說他不想讓蘇宇知道自己打架的事情。”
“我知道。”蘇墨颔首,“但我們的目的是要讓他們兩個分開,既然小宇不喜歡江宴打架,我們為什麽還要瞞着他?”
“……也對。”
對此董廷很是贊同,直接把和江宴的約定抛在了腦後,“那就聯系蘇宇過來吧。”
蘇墨這才給蘇宇打電話。
蘇宇那邊很快接通,“哥哥?”
“小宇,你現在在哪?”
蘇宇那邊的環境很安靜,電話裏傳來聲音也很清晰,“我在寫字呢。”
蘇墨下意識以為蘇宇在某個圖書館。
他記得市中心的圖書館離醫院也不算太遠,當即直接道:“你的同學江宴因為打架受傷了,現在在醫院,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他傷的很重嗎?”
蘇墨猶豫了下,不想讓蘇宇太擔心,含糊的道:“我也不太清楚。”
“好,哪家醫院,我很快過來。”
在拿到地址後蘇宇半句話都沒多問,直接挂了電話。
蘇墨看着手機屏幕,隐約覺得蘇宇是不是太淡定了一些?
喜歡的人住院了,怎麽都該焦急一點的吧?
蘇宇并不知道蘇墨的擔憂,他正低頭寫着自己的信息,并遞給了面前市安局的人。
“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你的家人?”市安局副隊長川停正打量了蘇宇一眼,鷹眼微眯,沒怎麽保養過顯得有些粗糙的小麥色面容卻帶着和善的笑,狀似随口道。
“是我哥哥,他說我同學受傷進醫院了,希望我可以去看看。”蘇宇低聲道。
他的視線很快落在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幾名紮着耳釘帶着怪異項鏈的混混身上,嘆了口氣,“叔叔,他們以後還會跟蹤我嗎?我有些害怕。”
川停正一愣,覺得自己真是多疑了,這樣一個幹淨的學生實在是不像什麽可疑人物,“不會了,我們懷疑他們和某個我們剛剛查到的地下組織有聯系,他們都會受到相應的處罰。”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有幾個混混先尖叫了起來,哭爹喊娘的道:“你怕什麽啊!我們什麽都沒幹啊,是這個瘋子恐吓威脅我們,這家夥才是個神經病!”
他們本來好好的盯着蘇宇,見蘇宇自己往人少的地方走,還興奮的認為蘇宇是在自尋死路。
誰知道蘇宇對那一帶路的監控比他們還熟悉,硬是找了個半點監控都沒有的地方,然後從一處沒人居住的窗沿縫隙之間拿出了一把長約二十厘米的水果刀。
水果刀上還染着幹涸的血跡,配上蘇宇在昏暗燈光中毒蛇似陰冷的眸子,吓得他們的腿當場就軟了。
當時的蘇宇只是笑了笑,沖他們道:“人身體一共有二百零六根骨頭,但一般拆到一半,人就會死掉,你們知道原因嗎?”
他們一開始還叫嚣着蘇宇是虛張聲勢,誰知蘇宇突然拽住他們一人的衣領抵在牆邊,手裏的刀直接就擦着他們的脖子過去,并狠狠紮進了身後的磚面上。
他們都是早早辍了學跟大哥們混社會的,見過最壯大的場面就是一群人圍毆打架,什麽時候被人用匕首這麽脅迫過。
尤其蘇宇的眼神實在是不對勁,更是令他們吓得渾身顫抖。
“因為人太脆弱了。”
蘇宇的語氣是形容不出的陰森,“知道嗎?人的腿部、手臂、肋骨、背部和頭部,都會骨折,肝腎腸胃也會因為撞擊出血,其中脾髒最脆弱,稍稍用力擊打一下,很可能就會出血,出血多了,就會休克。”
在黑暗的小巷中,染着血色泛着匕首的寒光中,聽着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實在是恐怖到了極點。
跟蹤蘇宇的幾名混混都是拿到過蘇宇資料的,知道蘇宇是學美術的。
可學美術的怎麽會知道這些?!
除非——
蘇宇真的殺過人!
這個念頭不約而同的在幾人腦海裏冒了出來,一些反社會人格障礙和精神病态殺人犯的事跡瘋狂的湧入腦海。
他們這下徹底軟了腿,尤其是被蘇宇抵在牆邊的人,已經聲淚俱下的祈求蘇宇放過他們了。
“阿宴從頭到腳,每一根頭發絲都是我的東西,只有我能随意對待他。”
蘇宇當時只是笑看着他們,水果刀鋒利的一面已經貼在了一名混混的脖頸,“敢對江宴動手的時候,你們就該做好心理準備。”
那名感受到刀面涼意的混混直接因為緊張一口氣沒提上來,暈死了過去。
當時剩下的混混都以為蘇宇殺人了,轉身尖叫着就跑,以為自己死定了。
接着警報聲及時響起,市安局的人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出現,把他們所有人都帶進了局部。
于是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這個瘋子肯定殺過人!他才應該被抓起來!”混混尖銳的喊道。
“胡說八道!”一名正壓着混混的隊員不悅道:“就是這位叫蘇宇的同學給我們打的電話,你們跟蹤人家的證據已經确鑿了,還在這裏想把無辜的學生拖下水!”
混混們哭的更厲害了,“可他才是拿着刀子的那個人,他的刀上還有血,還跟我們講什麽內髒什麽骨頭的話——”
“你們是說這把水果刀?”隊員拿出從蘇宇手裏拿來的水果刀,沒好氣的道:“這上面哪裏是血,就是些染料!”
與此同時,蘇宇也解釋道:“這把水果刀是我們小區的幾個小孩子拿來惡作劇的。我當時被跟蹤,吓壞了,怕連累周圍的人,才想起了被那群孩子藏起的刀,想着威脅一下這些混混,拖延一下時間。
“至于什麽內髒什麽骨頭……這些東西在很多小說上就能看到,随便找點恐怖小說都會有。”
混混們徹底呆滞。
他們隐約感覺哪裏還是不對勁,但此時都已經無力反駁了。
“給我看看人家多善良,再看看你們!不好好學習一天天的就知道混社會!”收起水果刀的隊員更加惱火的沖幾名混混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