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特麽一群團結的弱者，團結就是力量懂不懂。”
蔣策生氣，合着他分析半天白分析了。
“我懂，團結就是力量，但是你看大雄星系那邊，人家也很團結。”
“團結是我們雙方都有的力量，想要取勝，咱們要多一些他們沒有的力量才行。”
姜鈞說完，蔣策撓頭，有點道理啊，這麽看起來，是他有點想當然了，才剛想到一句老話，就想當然的覺得團結起來就能贏了。沾沾自喜讓他沒有把局面分析徹底。咦，怎麽越發覺得姜鈞是個戰場老油條啊？咱倆誰是軍校附中的。
蔣策有點懷疑自己的附中白上了，雖然他沒少上課睡覺。
“那你說，咱們靠什麽取勝？”
“策略。”
姜鈞深知，讓弱者變強的不止是團結，團結只是基礎，正确的策略，嚴格的執行，才是以弱勝強的關鍵。
“策略？可是對方也能有策略吧。”
這次蔣策冷靜了不少，沒有一聽就點頭，而是真正過了過腦子。
“對，但是咱們的策略應該會強一些，我有信心。”
“為啥？”
蔣策的印象裏，姜鈞都是靠武力戰鬥的，他自己更是沒什麽策略成功的經驗，比如上次的斷橋，啧啧，不堪回首，為啥姜鈞還對策略有信心？
“因為他。”
姜鈞右手一指，指向登錄點那邊的一位背長戟的小哥，小哥有一雙丹鳳眼，一看就是機敏冷靜型的選手。對方剛剛通過檢查點，就開始觀察周圍的雙方選手，很快長戟小哥的臉色也有了變化，似乎是注意到了賽場雙方配置的微妙差異，開始思考對策。
“呂鳳仙？”
蔣策認識這位丹鳳眼的長戟小哥，上次挑戰姜鈞時他也在，也是他們修羅賽場出來的人。不容易啊，可算來了一個強援，蔣策印象裏，上次呂鳳仙的漩渦騎兵陣，算是阻攔姜鈞的關卡裏最出色的一環了。
只不過，據說上次那個漩渦騎兵陣，是他聯合各校模拟戰社團的選手組出來的，今天這個場裏，南十字除了他好像沒有模拟戰社團的成員。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光靠一個呂鳳仙，能帶動一堆小綿羊選手嗎？
蔣策跟着姜鈞，準備去找呂鳳仙商量商量，結果沒想到對方也很默契地向他們倆走來。
三人見面，彼此打招呼。
問候完畢，呂鳳仙開門見山。
“你們也注意到了吧，這場的選手配置有問題。”
姜鈞和蔣策點頭。
“是不是有誰在背後針對咱們星系？”
蔣策的問題，也是姜鈞好奇的。她對星盟的政治還不太了解。
呂鳳仙搖頭否定。
“不是，大賽組委會各方平衡，以前從沒出現過真正意義上的偏袒。”
“那現在的情況怎麽解釋？”
“是考驗。”
“考驗？”
“嗯，應該是組委會，或者對大賽更有影響力的組織，刻意給南十字營造了逆風局面，想要借303賽場看看南十字某些選手的表現。”
“最近十五年，這種情況出現過兩次，上一次被刻意針對的，是十年前的如龍星系，組委會考驗的是如龍星系的領隊嚴夙選手……”
呂鳳仙對往屆大賽的數據如數家珍，分析推導有理有據。
“所以這一次組委會想考驗誰？莫非是我？！好吧，大概率不是我。”
好吧，蔣策知道不太可能是他，應該是姜鈞，畢竟姜鈞風頭太大了，尤其上次那首唐詩發出來，連搞古文研究的文科院校都對她大加贊賞。
想到這裏，蔣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好像已經習慣被姜鈞搶風頭了。以前那個不論在哪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小霸王蔣策，去了哪裏，他消失在青春的小溪了嗎……
沒有跟兩人進一步讨論戰術策略，蔣策陷入了沉思。
他何時變得甘願屈居人下了？是，他的戰鬥力比姜鈞靴微差一點，可是在戰場上的作用，未必就不如姜鈞。他竟然都忘了，雖然姜鈞是他的隊友，可同時也是他的競争對手啊。
蔣策突然找回了鬥争心，心裏燃起熊熊火焰，這一輪，他一定要表現得比姜鈞更出色！讓大家看看誰才是南十字力挽狂瀾的英雄！
蔣策中二的大腦瓜子裏，已經幻想出了一場熱血的戰役，危難之時自己挺身而出力克強敵拯救全場，南十字的選手都向他拜倒，就連呂鳳仙和姜鈞也對他佩服至極。
這多不好意思，蔣策捂臉偷笑。
“唔哼哼哼哼~”
聽到蔣策的笑聲，姜鈞皺眉。這二傻子不聽戰術安排，想什麽玩意呢，一會進場了可別出幺蛾子。想起蔣策上次的飛天、斷橋，姜鈞還真有點擔心……
另外一邊，303號賽場的導師包廂裏，各路高校的導師們已經陸續就坐了。
說是導師包廂其實不太合适，這一次303號考場的觀賽點選在了南十字直播系統最高規格的場館，挑高幾十米的階梯會場，可以同時容納數千人觀戰，外加每席配一位後臺數據分析師，這種規模，已經能稱作觀賽大會堂了。
除了會場豪華，這一次觀賽的導師陣容也比第一輪要強大很多，南十字周邊星系的兩百多所高校全都安排了導師隊伍出席，而且來的大多也是本校的知名導師，更有甚者直接副校長親自帶隊，重視程度可見一斑。這種導師規模，對歷來南十字選手涉及的比賽來說都是空前的。
以往南十字各個賽場，大多只有本土導師，外地高校也只是象征性的派一兩新人來應酬一下。現在這個級別，是只有直屬第一星系的重要賽場才有的待遇，那裏的比賽，幾乎每場都會有幾十個像姜鈞這種風頭正盛的頂級選手。
一個邊緣的弱勢星系，究竟是憑什麽受到這麽大關注的呢？
有導師好奇，也有導師質疑，大會場裏一時議論紛紛。
“內部消息啊，我聽說是為了一個第一名校的直通資格。有人要把直通資格給南十字那個銅頭鐵骨的小家夥。”
“那現在是要提前考驗一下她？這排場也太大了吧？往屆直通資格就算在落後星系，也沒有過這個級別啊。”
衆年輕導師議論紛紛，一個穿白禮服的導師忽然落座，爽朗一笑，自然融進了幾人的話題中。
“哈哈，表面是考驗，其實是要服衆。”
“服衆？”
“當然是服衆，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麽直通資格連年空置？不是因為天才少，是因為名額不好分。”
“多少宗師都給自家後輩盯着直通名額呢。他們內部分都分不好，所以索性每年都不分，誰也別要。現在第一武大倒好，居然想把名額給外人，宗師們不炸鍋才怪。”
“現在完全是看着第一名校的實力，才沒人發作，你看最前排的宗師們，有幾個臉色好看的？”
衆導師順着這位新來的導師的手看過去，果然第一排的宗師們臉色都不太好看啊，尤其是看着屏幕上姜鈞他們商量戰術的時候，一個個宗師臉都拉得老長，傲慢和不滿毫不遮掩。
宗師圈子的八卦可不是哪都能聽到的，衆青年導師一下子更好奇了。
“前輩，你接着說呀，第一武大要服衆，怎麽個服法？”
被圍在中間的年輕人一聽別人叫自己前輩，受用極了，笑呵呵繼續說。
“簡單啊，就是讓這個姜鈞小同學，帶領最廢柴的選手，使用最差的裝備，在最困難的戰役裏打贏精兵強将、全副武裝的大雄星系，能贏，大家就服了。”
這就服了，是不是還差了點意思？大雄星系也不是高中圈子這屆最強的星系，打翻大雄星系雖然厲害，但是離讓這麽多宗師們都服氣，還有點距離吧。
看出來內幕小哥在賣關子，衆人趕緊催他解惑。
“大雄星系的這群選手确實還不算絕頂對手，比如和直屬第一星系還是有點距離。但是大雄再加上一個人，絕對就是星盟高中圈子的第一戰力了。”
“前輩你莫不是要說大雄高中的茨瓊？殺人者茨瓊，稱號是很吓人，但是關于他高中第一人的實力，還沒有蓋章定論吧？”
聽旁人說這，內幕小哥又是一笑。
“你們外人當然是還沒定論，但是內部結論已經有了。你們光知道茨瓊的外號唬人，你們知道茨瓊的先天體質是什麽嗎？”
見有人伸手要查光腦，小哥連連擺手。
“不用查，查也查不到。其實這場比賽完了，你們內部也會公布。我提前透露一下，也不算違規。”
“你們聽沒聽過，【天下無敵】這個體質。”
這四個字一出，有人還在思索，有人已經倒吸一口氣。
“是、是方天白大将軍的【天下無敵】嗎？”
“啊？！”
有人一句點出，衆人驚得久久說不出話。
方天白大将軍，是星盟開國元勳之一，是全星盟最最重要的人物，在星盟歷史上被譽為天下第一大将軍，沒有那力挽狂瀾的驚天一戰，就沒有現在的星盟，是一位被星盟老百姓奉為神明的人物。
所以，消失百年的，方大将軍曾經的先天體質【天下無敵】重新現世了。
因為方天白将軍在星盟人心中的地位實在太高，現在這些導師們聽說茨瓊有着和方大将軍一樣的體質，忽然就對這個不算熟悉的學生充滿了期盼，心中生出無限好感。心情轉換間，剛才對姜鈞的那點好奇，早就煙消雲散了。
一個邊緣星系走出來的新星，就算再神秘，能和方大将軍的傳承比嗎？
現在已經沒人在意什麽服衆，什麽直通名額了。
看衆人都陷入遐想，內幕小哥笑笑，還是要堅持把自己的話說完。
“嗨，你們也別想太多了。天下無敵是最強沒錯，但是方大将軍可不是靠體質挽救的星盟。”
“我和你們說這個，主要是想說，這些宗師們很陰險。”
“大雄星系加上一個【天下無敵】，你讓直屬第一星系來對抗還可以，你讓南十字這個武力最弱的星系來，你們說這是不是擺明了欺負人，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給南十字這個名額。”
“一群老頭子欺負小孩，啧啧。”
小哥說到這，終于有人清醒過來，趕緊出言勸阻。
“前輩，不可妄議宗師。萬一聽見……”
旁邊這位導師才剛說一半，就感覺到一道宗師威勢從前排向他們這壓來。
導師本能正緊繃，想不到身邊這位內幕小哥竟然也升起一道宗師威勢，頂住了前排壓來的那一位。
“許前輩，手下留情呀。”
“好小子，修為見長。”
小哥嘴上讨饒，威勢上卻完全不輸，想不到他年紀輕輕，竟然也是一位宗師級武者。
前排宗師哼了一聲，終是收回威勢。
現在，旁邊的年輕導師再看這位小哥，已是充滿了好奇和崇拜。
不僅知道得多，修為還這麽高，關鍵是人還年輕，翩翩公子年少有為啊。
“還沒請教前輩姓名。”
“我叫方景澄。”
“方？”
方天白大将軍的那個方嗎？
衆人猶疑不定時，方景澄已經起身告辭離開，原來他只是臨時在這坐坐等人。
而他等的人此時已到，正在前排向他招手。
那人一頭金發，戴着遮眼的金屬面具，面帶微笑，向後排招手。
“夙哥，別來無恙。”
方景澄上前，推過嚴夙的輪椅，和他并肩入席。
“今天我這個名額，恐怕不好送出去了。”
會場屏幕上，畫面從姜鈞等人推到了大雄星系，一衆選手中間，有一位高出衆人半頭的男生，他走出人群，雙眼無神，卻自帶一種睥睨天下的強勢壓迫力，仿佛什麽也不看在眼裏，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天下無敵】都被他們找出來了。”
嚴夙微笑。
方景澄卻不以為然。
“誰知道是找出來的，還是造出來的。”
方景澄喃喃，嚴夙則是大笑。
“你這張破嘴，早晚會被人縫起來……”
“話說回來，你真覺得茨瓊贏不了姜鈞？”
“當然，真正的天下無敵不是靠一個體質就能說清楚的。”
“我覺得比起茨瓊，姜鈞更有我家老祖奶奶的風采。”
“當真？”
“當然當真，茨瓊這五大三粗的誰愛看他，當年我家老祖奶奶，那可是星盟公認的第一大美女。你不知道當年的十幾位開國将軍，有多少因為老祖奶奶誤了終身。”
“是嗎？我怎麽記得史書上說，嫌方大将軍不美的高手都被大将軍打服了，因為她打遍天下無敵手，所以才成了天下第一美女。”
原來聞名星盟的天下第一大将軍方天白，是一位巾帼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