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吻
池清悅伸手去探查任筠的身體有沒有因為劫雷被破壞,她對靈石玉胎的身體結構很熟悉,畢竟是自己一手捏出來的,但現在一看才發現,任筠的身體與之前是有所變化了的,經脈擴展了一倍,已經不能稱之為經脈了,而是應該稱之為靈脈。
靈脈是一種特殊的修行資質,通常都是天生的,靈脈會自主吸收周圍游離的靈氣,以至于擁有這種資質的修士,往往會被長輩在嬰孩時就選擇封印,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僅僅只是靠靈脈本來的吸收,就能讓那個剛出生的嬰兒,滿月就練氣,一歲就築基。
但太早修煉,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沒有功法引導,只能憑借本能的前提下。
靈石玉胎雖然肉身資質強大,但并沒有這種天賦,這是天道賜福,池清悅猜想大概是跟任筠之前渡劫有關,她細細掃了一邊,确認任筠沒什麽問題後,才松了一口氣,又去觀察她的識海是否穩固。
識海位于上丹田,是修士身上最重要的位置之一,她仔細看了看,發現不僅沒事,識海還寬闊了許多,大約到了築基後期才能有的程度,但任筠說她痛。
池清悅沒有找到會造成疼痛的傷口,她覺得是自己最近修煉懈怠了,不然不至于連這點問題都找不出,只能問任筠:“哪裏痛。”
任筠将她手放到自己心口:“現在就只有這裏痛了,要親親才能好。”
“……別鬧。”池清悅抽回手,仔細打量了她一下,“真的沒事?”
任筠睜大眼睛:“我哪說過我沒事了?”
池清悅實在不知該拿她怎麽辦才好,她明明在很正經的讨論問題,她就不能認真回答她一下嗎?
不過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池清悅覺得應該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任筠确實沒有什麽大問題,任誰被雷劈了幾個月後,才被劈上幾下,都會覺得就這?
她的求生欲很強,或者說是阈值被提高了,一開始當然是覺得難受的,也幸虧池清悅之前讓她堅持練劍,誤打誤撞讓任筠對吃苦有了一定耐受性,雖然兩者類比起來就像是蚊蟲叮咬跟十級陣痛的區別,但意志力得到鍛煉的前提下,反而會容易忽略身體上的一些不适,不然她也不至于能跑上幾個月才放棄求生。
因此,當池清悅的雷劫波及到她時,任筠除了感覺身體陷入了短暫的麻痹狀态以外,倒也沒覺得有多難以忍受,當然,這并不影響她哭,完全不講道理,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樣子。
池清悅是沒把任筠當自己名義上的‘妻’的,那本來就是她為了凹人設騙人弄出來的東西,因此根本沒往別的方向想,所以任筠做出的某些舉動,在她眼裏就是還不了解人類社會的‘胡鬧’。
畢竟一個新生的生靈哪會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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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悅試圖安撫她,但不管用,她就是想鬧,你不想滿足她她就是能一直鬧,偏偏她又不是那種大喊大叫的鬧,她就只是哭,然後控訴地看着你,活像你做了什麽無理取鬧的事一樣。
究竟是誰在無理取鬧?!
池清悅為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她貼上任筠的額頭,因為離得近,連呼吸都極為暧昧的不分你我,她輕輕親了一下,咳嗽一聲,“別哭了。”
“早這樣不就好了?”她細聲細氣的抱怨,倒打一耙的能力讓人嘆為觀止,池清悅忍不住咬了她鼻尖一下,又彌補性的親了回去,也不與她争論,将人往懷裏帶了帶,“現在心裏舒服了?”
任筠眨了眨眼,坦白來說,她沒想過池清悅會這麽幹,她就是借題發揮,單純想哭而已,對比現在的生活,任筠更想要回到過去,不用受苦,優越的家世安全的世界,再加上剛被雷劈了那麽久,堪稱地獄模式,哪怕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想活就得适應這一切,仍覺得委屈,她不痛快,通常都會攪得身邊的人不得安寧,也沒想過要什麽回應。
因為她早就判斷出,池清悅跟原身是沒有發生過什麽的,畢竟她呆在洞府那麽久了,床還只有她一個人在睡,池清悅就算不修煉,也是搬個蒲團坐在那兒,不然就是幹脆出洞府去練劍,似乎跟她單獨呆在封閉的空間,是一件讓她覺得很不自在的事。
意外的純情。
不過雖然沒想到池清悅竟然會回應,但任筠也不讨厭,嗯……主要是,她動作太快,任筠都沒反應過來,自然不能奢求她有什麽感覺了。
池清悅不知道任筠在想什麽,她有些不自在,這種不自在是她感覺她主動讓兩人的關系變得有些劃分不清,她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只将她往懷裏帶了帶,嘆氣的想,其實或許早就掰扯不清了,因為她回來後都沒想過去找奴印。
“……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庚丘摸了摸鼻子。
渡劫這種大事,身為師父,他當然得第一時間過來慶賀,可看她們沒完沒了,庚丘實在忍不住了。
池清悅向他行禮:“……師父。”
她看上去有點不自在,庚丘選擇性的忽略了這一點,美滋滋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乖徒弟,你可真給我們七絕峰争臉,來,這是為師為你準備的結丹禮。”
九幽宗年輕一代中,池清悅不是第一個結丹的,畢竟修士對年輕人的劃分,跟普通人不一樣,但她卻是其中年紀最小的,甚至在歷屆突破金丹的修士中,都排得進前列。
任筠睜圓眼睛看他:“我的呢?”
任筠異常的雷劫,是得算到池清悅頭上的,不然被別的弟子長老知道了會是件麻煩事,不過自家師徒不用顧忌這些,樂呵呵道:“都有,都有。”
庚丘不讨嫌的打擾兩人:“我去找掌門商量辦結丹大典的事。”
池清悅皺眉:“可以不辦嗎?”
對很多修士來說,築基就可以開宗立派了,金丹已經算得上是了不得的存在,很多宗門,甚至門內最強大的,也不過是個金丹,不過對九幽宗這樣的大派來說,金丹算不上什麽值得慶賀的境界。
至少在池清悅眼裏是如此。
不過年輕人都喜歡炫耀,而且這也是昭告天下宗門‘後繼有人’的一種行為,名聲響亮了,以後要是想競争宗主之位也容易,庚丘知道池清悅性子悶,沒點小孩脾性,也沒想到她連這種事都拒絕,愣了一下才道:“也可以,不過賀禮不能少,乖徒弟,為師去幫你收禮物,免得累着你。”
池清悅面無表情,這話她築基的時候庚丘也說過,然後那些賀禮,她到現在都連它們長什麽樣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