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不是一直都在看着你嗎?”

池清悅有些意外于任筠第一次駕馭飛劍就能成功,盡管她駕馭得歪歪扭扭,仿佛随時都能從上面掉下來。

對每一個築基的修士來說,築基在他們眼裏不是難關,禦劍才是。

除了小部分修士以外,絕大多數修士,都是在築基之後,才第一次體會到升天的感受。

人的天地的敬畏,并不會因為掌握了力量而消失,恰恰相反,修士離天地更近,于是反而更敬畏這些。

所以經常會有修士,築基後興沖沖的駕馭着飛劍一飛沖天,然後又哭爹喊娘的爬下來,緩上個一兩天才敢重新上去。

而這還算是運氣好的,運氣不好的,會因為害怕而忘了往飛劍中輸送靈氣,直接從飛劍上掉下來,以築基修士的身體強度,摔死肯定不至于,但因此經脈逆亂或是摔得鼻青臉腫的,卻不是一個兩個,甚至有的修士,會因此患上恐高的毛病,此後再不敢禦劍飛行,都得讓別人帶着飛,或是專門去買那種能住人的飛舟飛梭才敢上天。

哪怕是池清悅自己,當初也是練了一星期,才習慣升天後的角度,和那種無法腳踏實地的感覺。

人生于這個世界後,一直都是腳踩大地而生活,不像飛鳥早已習慣了天空,因此想要正常的禦劍飛行,必然是得有一個适應的過程後才能習以為常,故而池清悅很欣慰于任筠的适應性,在這之前,她是很擔憂任筠會像極少數修士那樣,恐懼上天。

據說有些修士,一上天就能直接暈過去,連渡劫都不敢飛身去扛,只敢呆在地面去應對,這樣的修士,短板太過于明顯,還注定會被別的修士所恥笑。

不過如果任筠真的有這毛病的話,其實抗過築基結丹以後,就沒什麽了。

因為金丹修士便不靠禦劍趕路了,他們能感知到空間的存在,所以趕路會用更加快捷的方法,直接撕開空間,行走于空間通道中,再從空間通道出來時,就能到達目的地。

雖然結丹了便不用考慮禦劍的事,但能正常禦劍總是好的,池清悅正為任筠感到高興,就見她駕馭的飛劍突然像是失去了靈力供給,猛地從空中跌落下去,而站在飛劍上的任筠,自然也如同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從上面掉了下來。

池清悅見此急忙飛身過去接住她,任筠驚魂未定,剛才一看到池清悅不在,她人就慌了,控制得好好的飛劍立馬就忘了該怎麽開,盡管她知道這點高度不至于讓一個築基期修士摔死,但依舊覺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驚出了一身冷汗。

“怎麽會突然失誤?剛才不是控制得好好的嗎?”池清悅皺了皺眉,有些責備,修士最擅長的就是一心多用,一邊駕馭着飛劍一邊對敵都是很常見的事,哪有什麽事都沒碰上,就能忘了給飛劍輸送靈氣的?

任筠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還反過來怪自己,控訴道:“你不是說你會在後面看着我嗎?”

池清悅莫名其妙:“我不是一直都在看着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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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筠:“……?”

她覺得自己似乎理解有誤差,她以為的看着,當然是池清悅貼身跟在她旁邊,這樣出了什麽事她都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而不是就站在原地看她,那樣要是出了什麽事,萬一她沒反應過來怎麽辦?

雖然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理解錯了,但,凡事都是她的錯,不可能會是自己錯!

任筠理直氣壯又委屈的想。

她推了池清悅一下,從她身上跳下來,“走開,不想看到你!”

池清悅:“…………”

她不明白,任筠自己從劍上掉了下來,對方是怎麽覺得,這是她的錯的?

“任筠!”她微微咬牙,覺得她簡直不講道理,這也能往她身上賴。

任筠還沒适應修士的走路方式,生氣了仍按照普通人的走路方法往外走,池清悅很容易就能追上她,一走近,便看到了對方往下落個不停的眼淚,頓時滞了一滞。

池清悅本想叫她收斂些脾氣,魔修皆是兇戾之輩,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的不在少數,她在外要是也如此,是很容易吃虧的,但一見她這副模樣,那些講道理的話就說不出口了,甚至還覺得計較這些沒有意義。

而且直覺告訴她,就算她真的說了,任筠也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争執下去只會讓她變得更加的難哄,還會哭得更兇,最後還得她捏着鼻子認輸服軟,想方設法把人給哄好。

池清悅對此已經多多少少有些經驗了。

她為不可查的嘆口氣,伸手拉住她往懷裏帶:“好了,不生氣了,是我的錯。”

任筠:“本來就是你的錯!”

池清悅:“……你說得對。”

任筠嗚咽了幾聲,才說,“你怎麽能不在我身邊守着,我第一次禦劍肯定會怕的呀!”

池清悅其實一開始是想跟在她身邊的,但她忍住了這種沖動,每個修士都得獨立面對一切,因為無論平常如何,渡劫時他們還是都得一個人去渡,提早适應這一切其實對任筠是有好處的,她太依賴她了,這樣對修行不好。

她嘴唇蠕動了一下,這話卻沒能被說出口,她不自覺皺起眉,手卻已經放在了她頭上安撫她,“是我的錯,乖,快別哭了。”

池清悅又溫言軟語了哄了好久,才終于讓她止住了哭泣,在被哄好後,她其實很好說話,會主動去學習練功,并不會因為不喜歡就刻意逃避,只是她簡直就像是水做的,哭過之後眼眸便一直像是蒙上了一層水光,眼周一圈也一直都是紅紅的,以至于池清悅經常被師姐師兄們,明裏暗裏的勸說不必那麽嚴苛。

而能觀察到七絕峰一切的庚丘,卻從不會對此多嘴,頂多憐憫地看上她一眼,或是嘆口氣,大約是覺得她已經無可救藥了。

池清悅并不在意別人怎麽看自己,她行事只要無愧于心便好,任筠在禦劍一道上确實是有天賦,不像大多數修士,往往需要一周到一月不等的時間才能适應,她卻在短短一天之類就适應了,并興致高昂的直接駕馭着飛劍下山。

任筠确實不覺得飛劍有多難,适應了之後,她覺得這可比飙車要快樂多了,飙車頂多了漂移,飛劍卻能托馬斯回旋,這種壓不住牛頓棺材板的運動,讓任筠覺得實在是太好玩了。

池清悅有些無奈的跟在她身邊,避免她撞上別人,畢竟并不是每個修士都能駕馭好飛劍,大多數修士的技術都普普通通,要是速度太快,很容易避不開像任筠這樣,琢磨不透飛行軌跡,突然出現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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